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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苦,黛藺的寶寶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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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鑒定室里,鄒書記的臉扭曲到了一起,五官逐漸變形,猙獰得可怕,然后陡然一聲咆哮,一把掃落面前的那些試管儀器,掀掉了整張桌子!
    這個時候他什么都不必說,鄒家人也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嚇得不敢上前靠近他一步,全部站在門口。
    “老鄒,是不是結(jié)果并不是你想的那樣?”重新蘇醒過來的書記夫人手心捏了把汗,雙腳都在顫抖,似乎實在是受不得刺激了,即將再次暈死過去,“那個黑孩子,果真是小涵的?”
    鄒書記則不看她,一把粗魯?shù)膿荛_這個擋路者,摔得她一個踉蹌,差點撞到門上,自己則大步流星的往門外走,一邊走一邊寒聲道:“鑒定結(jié)果出來了,這個孩子跟小涵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我現(xiàn)在讓人把孩子送到孤兒院……”
    他根本當外邊的人是空氣,走出來了就吩咐他的部下把孩子馬上抱走,不問任何人的意見!
    滕睿哲見他這么心急和獨裁*,從座位上緩緩站起,啟唇笑道:“鑒定結(jié)果似乎不太盡人意,不給我們看一下么?”
    “這個孩子分明是你故意弄來的,為什么還明知故問!?”鄒書記陡然猛地回頭,一雙眼睛里充滿血絲,眸底猩紅,面目猙獰似一頭剛剛咬過人的豺狼,冷笑道:“既然你要把一個不知從哪弄來的野孩子硬塞到小涵身上,借機讓我鄒家身敗名裂,那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把門外的記者放進來!”他不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陰險的眸子輕輕一瞇,看著門外,“我現(xiàn)在要正式宣布出去,鑒定結(jié)果如大家所料的那樣,與小涵沒有任何一絲關(guān)系!而這個孩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你滕睿哲得償所愿的給弄死了,它是死在你的毒針之下,被我鄒家保護了八個月之后,還是被你滕睿哲給逼死了!”
    滕睿哲聽得輕輕一笑,眸如墨,眉如劍,一身神清氣爽,從鼻子里哼出一個鼻音,“孩子不是好端端活著?哪里弄死了?你以為你的武裝部隊把這里包圍了,孩子又在你手上,你就可以在孩子明顯是鄒小涵所生的情況下,將弄死孩子的罪名嫁禍給我?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能捕千秋蟬!鄒書記你未免得意得太早了!”
    他笑著,面色陡然微微一冷,俊美的臉龐亦正亦邪,目光銳利如劍看著門外道:“你鄒家現(xiàn)在猜猜,孩子到底在誰的手上?是在你鄒家的手上,還是在我滕家的手上?”
    兩人之間的一席話,頓時讓旁邊所有的人都緊張站了起來,因為每個人都感受到了那一觸即發(fā)的戰(zhàn)爭,隨時都可能會動起武力,用槍子彈來解決事情。
    只聽得鄒書記不屑一笑,眼神蔑視,在心里從來覺得滕睿哲光有一身傲骨,卻沒有真正的本事,也就是無權(quán)無勢,涼涼笑道:“孩子自然是在你滕睿哲手里。剛才給孩子抽完血,你的人就將孩子抱走了。現(xiàn)在,那個無辜的孩子不知道在哪個角落里正化成一灘血水,被你滕睿哲無情的孽殺。”
    滕睿哲見他還是這么胸有成竹、目中無人,不忍潑他冷水,轉(zhuǎn)身直接朝門外走,似乎準備出醫(yī)院。
    “攔住他!”鄒書記一聲暴呵,讓守在門口的武裝部隊攔住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自己也跟著走過來,命令道:“放門外的記者進來,就說小涵的孩子被注射了毒針,搶救不過來了,而兇手,就是他!”他手指被攔在門口的滕睿哲,目光里閃爍著狡詐與陰險,“剛才誰也沒有看到孩子,連小涵的奶奶,滕家的爺爺也沒有!所以你說殺就殺,殺了正好不留下痕跡,好與你外面養(yǎng)的那個女人雙宿雙飛!我今天就替天行道,讓大家知道你是怎樣在小涵的病床前對她逼婚!”
    “鄒宗生,孩子明明是你的人抱走的,抽完血就被抱走了,你怎么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反咬睿哲和我滕家一口!不管怎么說,你是我滕家老爺子的門生,與我滕家還有多年交情!”
    “那又怎樣?”鄒宗生轉(zhuǎn)過身面對氣得暴跳的滕父,溫厚的臉,配上眸子里陰寒的笑,總覺似變了一個人,“原本就是睿哲要殺小涵肚子里的孩子,持續(xù)了八個月,從公司到家里,時刻不忘恐嚇威脅小涵,用一些卑鄙下流的手段嚇唬一個毫無抵抗之力的孕婦,前幾天還差點當著眾人的面將小涵摔流產(chǎn)!今天總算讓他得逞了,我鄒家沒當場讓他給小涵下跪認錯,已經(jīng)是給足了你滕家的面子!你滕家倒是摸摸良心問自己,小涵嫁過去的那幾個月你滕家是怎樣對她的?!”
    滕父老臉大變,胸肺間氣得急喘,一口氣接不上來,已是沒必要跟這撕破老臉的鄒家在口頭上斗,怒道:“你鄒宗生自己走出門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你鄒家的天下,還是我滕家的天下!你小人得志就不怕有報應!”
    “報應?”鄒書記把這個詞琢磨了一下,微微一笑,“我從不覺得自己會有報應,因為我鄒家從沒做過像你滕家那種齷齪事,也沒有被自家人抓住把柄!老滕,怎么的,你手上有一條人命還敢動用私權(quán)?據(jù)我所知,前不久網(wǎng)上掀了你老底,把你如何找人代替死囚犯槍決、如何殺人滅口過程全報導出來了,你就不怕現(xiàn)在動用了武力,讓人把你連窩一起端了?”
    “你——!”
    滕睿哲見兩人又在斗,也站在門口靜靜聽著,凜冽桀驁的眼神,時而若笑的眼睛,魁偉頎長的身形,清新俊逸的氣質(zhì),不再與姓鄒的周旋,而是將目光放在滕韋馳臉上。
    不知道滕韋馳是以什么身份來這里湊熱鬧?鄒滕兩家在解決自己家的事,在‘討論’他和鄒小涵的‘孩子’,他這個外人堂哥湊在這里不覺得尷尬么?還是打算向大家解釋這個孩子的由來?果然是看多了,聽多了,臉皮就跟著厚了。
    呵,厚不厚他倒無所謂,只要這個堂兄不要再拿孩子做籌碼,做一回不耍小計倆的君子,他還是把他當做一個坦坦蕩蕩的男人,而不是與鄒家一丘之貉的偽君子!
    滕韋馳,你說偽君子有什么好做的?與鄒小涵這種女人混久了,自己也會變成心胸狹窄的偽娘們,整天就想著在黛藺身上打主意,借以來報復他!
    你自己又不是沒有本事,能文善武,聰明睿智,為什么要利用女人來完成你的計劃!
    他用冰冷眼光瞥一眼旁邊鄒書記的私人武裝部下,冷冷一笑,警告他們不要輕舉妄動,邁開長腿,繼續(xù)緩緩往前走。
    而旁邊的武裝部隊果然不敢再動,因為幾個小時之前被他們抱走的小嬰孩,在剛剛接到鄒書記立即滅口的命令后,并沒有在毒針下立即化成一灘血水,而是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了一群不明身份的迷彩美國兵手里!
    這支美國兵就那樣肆無忌憚出現(xiàn)在醫(yī)院里,戴了面罩,粗壯的胳膊上甚至還抗著大威力的沖鋒槍,比他們的武器厲害多了!
    “想要孩子?孩子在這里!”為首的高大偉岸男人說的卻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沖鋒槍對準他們的腳,似乎要開槍,厚實的大手把那小嬰兒當小老鼠抓著,笑道:“原本以為你們有多厲害,心想著既然是私人特警,應該差不到哪去,沒想到我們大大方方走進了醫(yī)院,與周圍的漂亮護士小姐們說‘嗨’,你們還一無所覺,等著我們輕輕松松扭斷你們的脖子!并且我要告訴你們,除了醫(yī)院里這些好身手的兄弟們,外面還有我自己帶過來的人,他們坐直升機來的,在天上,準備隨時給你們?nèi)右活w炸【和諧】彈!”
    他狂傲一笑,為了跟直升機上的兄弟打招呼,將沖鋒槍指向屋頂,眼睛不看上面,準確無誤的打爆頭頂上的一根日光燈,砰的一聲,驚得這些武裝部隊拿出槍就開始干上了,也驚得鄒書記從鑒定室里大步走了出來!
    “孩子怎么還在?!”見到這個還未被除掉的孩子,鄒書記頓時大吃一驚臉色立即變了,怎么也想不出這是從哪里殺出來的一支美國兵!并且,他不是早已經(jīng)安排好,一旦鑒定結(jié)果對他們不利,馬上殺掉孩子?!只要一分鐘的時間就可以把毒液注射進黑孩子的身體,然后扔進馬桶,等待溶化,難道這也做不好?
    “不是我們沒有接到命令,而是他們來得太突然,神不知鬼不覺就潛進了醫(yī)院,我們外人的人也沒有發(fā)現(xiàn),并且他們還有直升機……”
    “呵,不是他們神不知鬼不覺,而是你們料定沒有人會來救我!”滕睿哲轉(zhuǎn)身折回鄒書記面前,笑著欣賞眼前這張老臉上的一陣青一陣白,“在你眼里,我滕睿哲無權(quán)無勢,你們要給鄒小涵招女婿,我就必須得娶,你們要抱孫子,我也只能有順從的份。但你鄒家沒有搞清楚,上次有本事設(shè)下計謀套住我的人,是我的父母,不是你鄒家!你鄒家說白了就是一個無賴,除了耍賴,就是玩陰招,明里不敢斗,備受人尊崇,暗里卻在殺人滅口,陷害擋你升官發(fā)財?shù)娜耍∥艺f的對嗎?”
    “把他,以及他的這群同伙抓起來!他們這是制造動亂,必須鎮(zhèn)壓!”鄒書記這個時候哪里還敢回答對與不對,腳跟發(fā)軟又往門里退,整張臉已經(jīng)慘白了,“他們帶有非法武器,立即給我抓起來,反抗者當場打死!還有孩子,孩子在他們手上,會被滅口……”
    滕睿哲見他還在狡辯,笑了笑:“一會后警署會派人來,把這里四面包圍,到時候鎮(zhèn)壓的人可不止我,還有鄒書記你。鄒書記你怎么解釋這里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私人特警?就算是為了驅(qū)趕記者,那也不應該對本少爺動手!還有孩子的事,第三道鑒定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百分百確定是鄒小涵的孩子,你鄒家是不是應該給個說法了?我這耐心在一點一點的被你們消磨,那就順便看看你鄒家這臉皮到底有多厚!到底要把事情鬧到何種程度,才肯心甘情愿的在離婚書上簽字!簽字、交代清楚你們曾經(jīng)對黛藺做過的那些事、道歉、補償,這些總好過你鄒家今天被掀老底,生出了一個黑孩子!你鄒書記放著好好的天堂路不走,偏要與我和黛藺來搶這地獄門,活該啊!”
    “不是我活該,而是你無恥!”鄒書記慌慌張張閃進門里,想搶在記者群趕過來之前,把大門給關(guān)起來:“我鄒家不會簽這份協(xié)議書!這件事過后我們在法庭上見,我奉陪到底!同時我也告訴你,你與我鄒家的恩怨,原本在幾天前就可以劃上句點,只要小涵打掉孩子就沒事了,我還會幫你滕家追回被轉(zhuǎn)走的股份!可你偏偏讓小涵生下了這個孩子,成為了笑話,那我們之間的梁子就結(jié)大了!這一次我若死,你們也別想獨活!”
    “那可由不得你!”滕睿哲快速一腳,一腳將旁邊的室內(nèi)盆景踢過來,嗖的一下?lián)踝∧巧燃磳㈥P(guān)上的大門,一雙俊目里跳動起熊熊怒火:“這一切都你們自找的,也是你們應得的!現(xiàn)在在媒體面前,你鄒家好好解釋為什么這個孩子會是鄒小涵所生?又為什么,鄒小涵會懷上這個孩子!”
    而門內(nèi),藍氏靜靜看著驚慌失措的鄒書記,哭也哭不出來,站也站不起來,就等著早一點離開這間醫(yī)院,對當初提議做鑒定的事后悔莫及。
    ——
    最終記者們還是把鄒大小姐生了一個黑黃混血的特大新聞給挖到了,也拍到了孩子的小黑臉,大大的吃了一驚,并對滕家表示同情,同情滕家娶到了這樣一個*dang婦,明白了滕睿哲為什么要在外面睡的原因,一陣唏噓。
    鄒書記對此沒有做出任何解釋,只道:“我沒有這個女兒,不要來問我!”,決絕的甩袖而去,打算先脫身!
    因為那支突然出現(xiàn)的退伍美國兵和圍在醫(yī)院外面的部隊,在解決掉他的人后,快速的離開了現(xiàn)場,既沒有與滕睿哲說一句話,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仿佛與滕睿哲不認識,是過路的!
    所以他這才知道,滕睿哲這小子原來并不好欺!既讓他看不到他的實力,又讓他抓不到把柄,實在是不好估測!如果他現(xiàn)在不快點脫身,那他將會步上蘇錦豐的后路,被女兒牽扯出一連串的麻煩事,以身敗名裂收場!
    ——
    滕睿哲去了直升機等他的地方,將常人無法企及的魁偉頎長體魄坐進嗡嗡直響的機身內(nèi),目光沉默但柔和,嘴唇邊勾起一絲淡淡的笑,閉上眼睛小憩。
    敖宸說黛藺要生了,那他得把自己弄精神清爽一點,氣色好一點,去見他多日不見的黛藺,迎接寶寶的出世。
    不知道小寶寶睜開眼看他第一眼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子?會不會知道第一個抱它的人是爸爸?黛藺過的好嗎?牙牙學語的樣子真像一個孩子,讓他在電話里想一親芳澤,親親那小臉和小嘴。
    “你老婆的年紀確實小,我和如雪就像她的叔叔阿姨,顯得我們老,寶寶們都自動喊她姐姐了,嘯嘯那小子還說長大了要娶這位小姐姐,現(xiàn)在提早訂下了。”有人在旁邊呵呵的笑。  “讓你兒子趁早死了這份心!”睿哲把小憩的雙眸睜開一條縫。
    ——
    “呦,好大的一股酸醋味!”一旁的敖宸在大笑,大手利落的把頭上的面罩取了,把高大的身軀舒舒服服的后躺,伸直長腿,欣賞飛機外面的美景,“小家伙是看黛藺孤零零的一個人睡,而有寶寶的爸爸媽媽都是一起睡,便開始憐香惜玉了,覺得應該給黛藺姐姐找一個丈夫天天陪在身邊,搬花盆啊、做飯啊,什么活都干,不讓女生累著……不過你還真跟一個小孩子計較啊?”
    滕睿哲閉著眼睛翻了個白眼,沒應聲。他當然不會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他就是意思意思一下的瞪了一眼,眼神里還帶著笑,非常輕松,表示在回應敖宸的問題;只不過他臉上不會表達,不太習慣與一個與他不相上下的冰冷男人開玩笑。
    說實話,冰山遇上冰山,還真沒有什么話可以說。
    “來,把字簽了。”自從有了幸福的一家四口,敖宸明顯變得開朗,俊臉上一直在笑,溫雅迷人的笑,俊美的五官光彩照人,把幸福都寫在臉上。他從旁邊取出一份薄薄的文件,遞到滕睿哲面前,“現(xiàn)在幫你把任務(wù)完成了,滕大少你該發(fā)一點撫恤金安慰這些為你辦事的兄弟們,讓他們得到應得的報酬。當然我就不要了,我是來湊熱鬧的,玩得開心就好,錢是身外之物,太多了反而不好。”
    滕睿哲目光沉斂,拿起筆刷刷幾下,爽快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抬眸啞聲道:“敖宸,如果這次沒有你幫忙,我和黛藺不可能這么早見面,與鄒家的事也不會在這幾天內(nèi)直接做個了斷!如果孩子的事以后還是被揭露出來了,就讓我一個人來承擔,而你,只是跟我做金錢買賣,對我的事絲毫不知情!”
    “那一天還早。”敖宸撇撇唇,正在欣賞滕睿哲那遒勁有力的簽名,覺得字如其人,同樣霸道,輕輕一笑,用指尖在那一大串零上一彈而過,笑道:“幾百萬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一下子從戶頭里調(diào)出這么大一筆,會不會讓你太吃緊?如果不行的話,我可以幫你先墊著,把美國那邊的酬金先付清。”
    “不必了。”滕睿哲感激看著他,“你幫我從美國弄來的這些東西,都是美國政府禁止的,一旦事發(fā),就會追究。所以我既然讓你從中幫忙,就不能讓你受到牽連,不能讓你與我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聯(lián),這樣可以保你妻兒不受到傷害。這幾百萬酬金我是拿得出來的,你幫我付給那些工作人員就好,其余的時間,你們一家人就是來這里度假,不要插手任何事。”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敖宸的神色變得沉重下來,疑慮且擔憂看著滕睿哲,“你與鄒家徹底翻臉了,那鄒家肯定會在未來的日子里,想盡辦法對付你!你和黛藺打算怎么辦?只要黛藺帶著孩子回錦城市,就會被鄒家的人針對報復,隨時處在危險之中,而你,不可能每分每秒都守在她身邊!”
    “我想過這個問題。”滕睿哲靜靜看向窗外,目光深刻幽邃,清俊眉心逐漸折成一個‘川’,“雖然目前鄒小涵不敢再仗著孩子四處招搖,鄒家也不敢輕舉妄動,但我們的身后還有一個滕韋馳。滕韋馳曾派舒敏敏來偽裝黛藺,又把黛藺禁錮在一定的活動范圍內(nèi),那就說明他對我們的事了如指掌,心懷鬼胎!我擔心的是,他曾傷害過黛藺。”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也越來越不安,“八個多月前黛藺就落在了他們手里,我相信以他的為人,絕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但黛藺現(xiàn)在沒有事。”敖宸在一旁安慰他,拍拍他的肩,“說不定一切都是虛招,滕韋馳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聰明。”
    ——
    由于被人跟蹤,滕睿哲不能坐直升機飛海南,而是在中途悄悄下了,坐航班飛到了另一座城市,再從那一城市轉(zhuǎn)機到海南。
    于是等到海南的時候,手表時間已經(jīng)指向凌晨一點多鐘,他坐在龍厲開來接他的私家車上,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著在見黛藺之前,怎樣把這剛冒出來的胡渣給刮干凈了?這些胡渣既影響美觀,又會扎到黛藺嬌嫩的臉蛋,一定不能留!
    然后在小車開往海邊,緩緩駛進別墅宅院的那刻,他已經(jīng)不再想著怎樣刮胡子,而是一顆心突然狂跳不已,興奮得發(fā)抖到缺氧,再到欣喜若狂!他不等車停穩(wěn)就疾奔下車,大步邁進這幢臨海的房子,輕踩樓梯上樓!
    此刻客廳里燈光大亮,torn和女管家都被他給驚起了,正要驚喜的喊一聲‘滕總’,被他噓的一聲止住了,示意她們安靜,他要給黛藺和寶寶一個驚喜!
    黛藺房里的燈亮著,淡淡的粉橘色燈光透過虛掩的門縫透出來,照亮他風塵仆仆的俊臉。
    他從門縫里看到,她側(cè)躺在床上安然入睡,纖細的身子骨躺在薄被里,小小的一團,被幾米寬的大床一映襯,更顯得嬌柔和孤獨無助。她把房間布置得很簡單整齊,很多繁瑣的家具都搬出去了,只留下一張大床、一張書桌、一排沙發(fā),以及陽臺上的那些盆養(yǎng)水仙。
    地板上鋪著白色的羊毛地毯,淡雅素潔,臥室里顯得很靜謐干凈。典雅的煙色紗帳被窗外的風輕輕吹拂,拂到她的小臉上,調(diào)皮的撩著她;床單被褥一塵不染,她雖睡下了,卻不見床單上有褶皺,說明她一直這樣側(cè)躺蜷縮著睡覺,沒有翻動過,看起來是那樣孤零零;墻上掛著花鳥真幅,一樹李花極繁茂,充滿了生機。尤其是當他看到桌子上攤著筆墨紙硯,桌上一幅芭蕉樹下一只毛茸茸的雞雛覓食的水墨畫墨跡未干時,他驚訝了一下。
    他想不到他的黛藺還會畫畫,畫的這樣美,用畫畫的方式修身養(yǎng)性,等他來接他們母子。
    他輕步走進來,為她撩開小臉上的輕紗,俯下身,在那潔白柔滑的小臉上落下輕輕的一吻,溫柔的笑著。
    變白了,巴掌大的小臉再也不見胖臉針的痕跡,在柔和燈光下泛著粉嫩的光澤。此刻她被他的胡渣輕輕刺了一下,小嘴里馬上發(fā)出一聲性感的嬌哼,把身子翻了過來,平躺著睡。
    而且她睡得很迷糊,雙頰粉粉的,兩排卷翹睫毛似蝴蝶撲了撲,就是不肯睜開。一張水嫩粉唇柔柔吐息之間,空氣里都是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一聞進鼻子里,仿佛面前全都是大片大片的明媚陽光。
    他溫柔笑著,受不住誘惑了,傾下身,灼熱卻輕柔的吻上那張可愛似水蜜桃的小嘴,大手伸進被子里,滿腔思念的抱她入懷,直接將母子倆緊緊抱在懷里,吻她,用下巴輕輕摩挲她光潔的額頭,以解相思之苦,“黛藺。”
    黛藺半夢半醒之間,只覺有張火熱的唇在吻她、磨她,用胡子扎她,隨即整個人被抱了起來,驚得嗜睡的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怔怔望著面前的男人。
    起初她以為是夢,一直怔怔望著,直到男人愛憐的輕撫她的臉,啞聲喊她‘黛黛’,突然一下子強有力地把她拽到懷里,緊緊抱著她,她這才用力的抱住男人寬厚的肩背,將臉埋在他的肩窩里。
    “睿哲。”她聞著男人熟悉的體香,抱著他瘦了一圈的身子,將臉深深埋進去,與他耳鬢廝磨,“你……回來了,我好想你。”
    “我也是。”男人緊緊抱著她,先是心疼的輕吻她的額頭,爾后嘴唇尋下來,重重吻住她的粉唇!
    四唇相貼,所有的思念與牽掛都在這一刻得到了紓解,兩人緊緊抱在一起,用唇與吻,來釋放對對方的想念與激切。睿哲將黛藺抱在腿上,一個吻已不能滿足他對心愛女人的渴望,大手將她抱緊,急切伸進她的睡衣里,劃過那嬌嫩如初的肌膚!
    黛藺被弄得喉嚨里溢出一聲嬌哼,只覺清養(yǎng)許久的身子在男人的大手下,變得火熱與顫抖,一張小臉頓時變得嫣紅,體內(nèi)在急速充血,全身燥熱不已!
    她很興奮,嬌柔的身子同樣對男人有一種渴望,兩只小手急急抓著他偉岸的身軀,攀上他厚實的肩頭,急切撕扯他的衣物!
    只是當兩人急促的喘息,吻痛對方的唇,互相撕扯對方的衣服,睿哲將黛藺抱到床上,準備好好愛這個小女人,把這禁欲八個多月的恩愛全部補回來,兩人這才在衣衫半褪中注意到黛藺高高挺起的肚子,稍稍放開對方,不敢再輕易拿寶寶的性命開玩笑!
    “穿上吧。”睿哲強忍欲火,無奈的笑了笑,給黛藺把脫掉的內(nèi)褲重新穿上,再用睡衣包住她白玉無瑕的性感玉體,抱著她躺進被窩里,靜靜聞著她的發(fā)香平息鼻息。
    熱情如火的小女人就是一顆飽滿多汁的水蜜桃,水嫩誘人,隨時邀請他采摘,一口吃進肚,但她臨盆在即,他又怎能讓一時的激情沖昏頭腦?就這樣靜靜抱著她,聽她淺淺的呼吸,聽她柔柔的說話,感覺更幸福。
    “睿哲。”懷中的她不再像電話里那樣調(diào)皮的笑,而是很安靜,小手悄悄把被單抓著,“我聽……他們說,鄒…小涵生了……”
    “她是生了。”他把結(jié)結(jié)巴巴的她抱緊,吻吻她優(yōu)美的頸子,只覺這小身子骨還沒有他半個大,真不忍心以后在床上折磨她,但若不折騰她,他又能折騰誰,長臂一把抱緊了,愛憐的圈著她,柔聲笑道:“但不是我的。我們現(xiàn)在睡,明天等著看新聞報紙。”
    “那……是誰的?”很好奇,很緊張。
    “一個混血。”他閉著眼睛享受她軟軟的喉音和馨香清新的味道,唇角帶笑,俊臉埋在她身上,“黛藺,你說我們就在海南定居好不好?我們不回錦城市,這里就是我們的家。”
    黛藺將自己的柔軀窩進他懷里,輕輕點頭:“你的胸膛……就是我和寶寶的家,你到哪,我就……到哪。”——
    一大早上,滕睿哲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陣咚咚咚的釘錘聲驚擾,不得不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睛往窗外一看,發(fā)現(xiàn)有人在臥房陽臺上的木質(zhì)墻壁上釘釘子,一錘一錘的,敲得特用力!
    他用大手撫撫睡意惺忪的俊臉,神清氣爽的笑了笑,掀被起床,將睡衣套上他赤果的古銅色健壯身軀,走到窗戶邊。這里的陽光很好,暖暖的,光線充足卻不灼熱,空氣里飄散著淡淡的花香味和海水味,沁人心脾。
    從落地窗前舉目一眼望去,可望見湛藍的大海和碧空萬里的晴空,好壯闊的一片藍,仿佛洗凈了塵世間所有的污濁,讓他眼前一亮,看到了清澈如泉水般的干凈明朗顏色。
    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這來自天空的甘霖,很舒服。這里有黛藺,有舒適的居住環(huán)境,其實真的挺好,比在污濁的錦城市要好,可以讓孩子健康快樂的成長。
    “黛藺。”推開窗他朝窗外輕喊,以為是黛藺不睡覺在這里調(diào)皮,眼睛里帶著寵溺,“有人不睡覺,跑來這里錘釘子……”
    “小姐姐要在這里掛花籃,我?guī)退谶@里釘個釘子。”一個小娃娃手拿錘子站在板凳上,小腦袋上把鴨舌帽后戴,非常的fashion,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無辜且不解的看著他,“你是誰?怎么在小姐姐的房里?”
    睿哲看著小男孩那縮小版的敖宸臉蛋,再看看木質(zhì)墻壁上被他釘?shù)猛崞吲ぐ说尼斪樱П郗h(huán)胸笑看面前的小敖宸,“聽說你要給小姐姐找丈夫,那找好了嗎?”
    “嗯,找好了!”小家伙錘子一扔,小身子直接從板凳上跳下來,邁著小腳丫往睿哲這邊跑,“那個人就是我自己。叔叔你看,這里的花盆都是我?guī)托〗憬惆嵘蟻淼模憬愣亲幽敲创螅荒馨嶂匚铮荒芘腊宓剩绻麤]有一個男人幫他,她就會很辛苦。”
    那龍厲和torn不是人么?睿哲眉頭挑高,對這個小敖宸感到極度的無語與好奇,一個小娃娃,竟然也看上黛藺?他知道什么是喜歡嗎?他才幾歲大,根本連女孩和女人都分不清!這娃的人小鬼大有點不太像敖宸,敖宸可沒有這么‘好色’,不知道像誰。
    “那你告訴我,你是怎么進來房里的?”他一直在房里睡,不可能不知道有人進來過他房里。
    “爬過來的。”小娃娃指指他身后,圓圓的臉蛋上非常自豪,“我拎著我的工具桶過來的,一步就跳過來了。”
    一步就跳過來了?睿哲蹙眉,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這才看到隔壁的陽臺上,敖宸夫婦正朝他這邊笑,敖宸高大魁偉,如雪嬌柔纖細,兩人親密偎在一起,手上還牽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小女孩穿著可愛的蛋糕裙裙,白胖胖的小身子趴在欄桿上,也要跟著哥哥往這邊跳,但被媽咪拉著,無法得逞,只能揮動著藕節(jié)似的小粉臂,脆生生的叫哥哥。
    “我早說過,我兒子被黛藺迷住了。”敖宸朝睿哲狡黠的眨眨眼睛,難得在妻兒面前可愛一回,聲音里帶著笑,“自從我兒子得知黛藺肚子里睡著的是一個小寶寶,他就天天往她這邊跑。他說他要照顧小媽媽,也要照顧小寶寶,為他們做任何事。小家伙在憐香惜玉呢,舍不得黛藺挺那么大的肚子受累,吃完飯就跟在黛藺身后跑,做小跟班。不過晚上我會把他拎回來,絕不允許他鉆到黛藺的被窩里,黛藺的被窩只能是你滕少的。”
    “那你知道丈夫是什么?”睿哲看一眼敖宸,轉(zhuǎn)首面向這個身高只到他大腿的小家伙,心想現(xiàn)在的小孩真早熟,什么都懂。
    “我爹哋就是我媽咪的丈夫!”哼,不要以為他年紀小就不知道,學校里倒追他的女生有很多,他分得清楚什么是小女生,什么是大女生!
    小姐姐就是大女生,看著就讓人想保護的那種!不像他們班那些嬌氣的小女生,動不動就哭,就鬧,一點兒也不懂事!
    “就這樣說定了,我要做小姐姐的老公,我爹哋媽咪也同意了!”
    他拎著他的工具桶,小身子敏捷的爬上欄桿,咚的一聲蹦過去,穩(wěn)穩(wěn)落地,“我去準備一下,順便給舅舅打個電話,告訴他我有女朋友了。”
    “哥哥,等等我。”囡囡甩開媽咪的手,也跟在他身后跑,一邊跑一邊小黃鶯似的脆叫,“哥哥你有女朋友了,我怎么辦?不許哥哥扔下囡囡……”
    兩個小家伙鉆到門里去了,留下三個大人無奈一笑,站在陽臺上看著海邊的風景。
    滕睿哲是一個成熟的大男人,又怎會與一個小孩子的童言童語計較,他只是愧對黛藺母子,覺得虧欠了她,錯過了孩子的孕育過程,沒有照顧好他們母子倆。
    ——
    黛藺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看到鄒小涵的孩子照片上了電視屏幕,炭黑的一張臉,塌塌的鼻梁,一眼看去,明顯就是一個中非混血兒。
    而鄒小涵產(chǎn)后體虛,正躺床上掛吊瓶,把臉側(cè)著,不肯面對媒體鏡頭。
    記者們在追問他們鄒家這是怎么回事,但鄒家沒有一個人肯回答這個問題,紛紛躲閃,并派人驅(qū)趕記者。
    “據(jù)我們外派記者報道,鄒家不肯直面回應這個問題,并在記者趕往醫(yī)院采訪的過程中,調(diào)遣一批武裝人員非法鎮(zhèn)壓。武裝人員驅(qū)趕記者的理由是,記者沒有調(diào)查令,不允許進醫(yī)院,那么試問,這批武裝人員是否又有前來鎮(zhèn)壓的調(diào)遣令?21世紀法制社會,要求的是人人平等……”
    眼鏡男主播滔滔不絕播報著,將拍所的照片一一曝光,呈現(xiàn)給觀眾看,“我不知道在醫(yī)院里,我們的記者有沒有遭到平等的、人性化的對待?但鄒家的態(tài)度我們是看到了的,武警動用了槍【和諧】支,致使我們的記者受了輕傷,并且這個人人期待的孩子,在鄒小姐懷胎八個月提前剖腹產(chǎn)后,竟然生下的是一個黑皮膚的中非混血兒!對此,鄒家沒有任何解釋,對滕家也沒有任何交代,咱們備受尊崇的鄒書記扔下一句‘我沒有這個女兒’,甩袖子走人!試問鄒小姐怎么不是鄒家的女兒?當初鄒小姐嫁進滕家的時候,鄒家將女兒送了十里,真可謂是十里紅妝,名車陪嫁浩浩蕩蕩,風風光光。今天鄒小姐生出一個混血兒,并且聽說還將手中的滕氏股份轉(zhuǎn)給了外人,鄒家竟然就沒有這個女兒了!呵呵,這世上的事真是無奇不有,大家閨秀能生出一個混血兒,妻子寧可將股份轉(zhuǎn)給叔子,也不肯給自己的丈夫,口口聲聲又說孩子是丈夫的,真是奇,真是亂哪!我們這些觀眾看看就好,其中具體原委只怕就不得而知了……另外還有一則消息,據(jù)說在我們的記者趕去醫(yī)院之前,鄒小姐就已經(jīng)進了手術(shù)室,孩子生下來卻遲遲不肯開門,導致孩子缺氧,差一點閉氣沒命。這不肯開門是不是說有人心虛,故意讓孩子缺氧死掉呢?呵呵,如果不是有幾架直升機突然出現(xiàn)在醫(yī)院上方,牽制住那些所謂‘治亂’的武裝部隊,只怕是這個混血兒的事就永遠被壓下來,滕家要被迫默認這個混血做孫子了。目前這個孩子被放在醫(yī)院里做觀察,聽說呼吸微弱,不是很健康……”
    黛藺聽到這里,把手中的遙控器放下,扭頭看著站在樓梯上的滕睿哲。
    男人已經(jīng)換了一套休閑修身的居家服,淺米色系,褲腿把他的雙腿修飾得修長,松松的腰身那里,可以看出他腹肌發(fā)達。
    他正朝她走過來,俯下身,長指支起她的下巴,在她紅唇上印上一個甜蜜的早安吻。
    “看到新聞了?”隨即坐到沙發(fā)上,攬她入懷,兩人一起看電視,“感覺怎么樣?”
    只見電視屏幕上正在搶播嬰兒的臉和鄒小涵的臉,以及書記夫人聲嘶力竭的樣子。書記夫人在媒體面前坦言,如果當初不是滕家用手機短信把女兒騙過去,女兒就不會在公寓里被滕睿哲玷污,從而不得不嫁他。并且出示了手機上的那條短信,在鏡頭前來個特寫,果然,號碼顯示為滕睿哲!
    此話一出,震驚全場,所有的人都被這一爆料驚住了,話題立即轉(zhuǎn)到當初的結(jié)婚事件上,問鄒家當初是不是對滕睿哲逼婚了?
    “我鄒家哪里敢逼婚,是他滕家一定要娶我女兒,把我女兒騙過去了!”書記太太眼眶一紅,又羞又憤,連忙抽了幾張紙捂住嘴,在鏡頭面前哭訴自己的委屈,“短信你們也看到了,確實是睿哲發(fā)給小涵的,說讓她去公寓,有事要談。其實當初我們鄒家被睿哲在電臺當眾退婚,我就不想讓小涵嫁過去了,沒有哪家的女兒受得了這樣的委屈!可他滕家不依不饒,竟然把小涵騙過去了,直接關(guān)在房里……等我和老鄒知道的時候,我那可憐的女兒一身的傷,不得不選擇嫁……”
    “那這樣不是前后矛盾嗎?”采訪記者指出里面的沖突之處,“前面滕少爺已經(jīng)講明要取消婚禮,后面又怎么會邀鄒小姐去公寓獨處?”
    “這誰知道啊。”書記太太掩嘴大哭,不做正面回答,讓這群記者自己去想,“說不定男人就是這樣,不給他的時候,他又偏偏要!恨不得心里一個,家里一個,外面又一個。小涵當時跟我講,確實是看到睿哲給他發(fā)短信,她才去赴約的,結(jié)果一進去公寓里就……嗚,是我這個母親沒保護好她,讓她太相信滕家的人,以至于走進別人的圈套還不自知。如果我早一點知道就好了,就不會發(fā)生這么多事,以我家小涵的條件不怕找不到一個好男人啊!”
    “可生下來的是一個黑孩子,這又怎么解釋?”記者們努力追問,拿筆在采訪錄上刷刷的寫,抓好角度喀嚓喀嚓的一陣猛拍,“鄒小姐放棄滕家給她的股份,轉(zhuǎn)讓給別人了,這是人盡皆知的事!而且這個孩子已經(jīng)鑒定出與鄒小姐有血緣關(guān)系,難不成鄒太太你又要說是滕家在嫁禍鄒小姐?一個活生生的孩子,怎么嫁禍?除非當初鄒小姐懷孕就有問題。”
    “當初確實是睿哲約小涵去公寓,毀了他的清白,小涵才不得不嫁!這些你們可以去問滕家,他們都知道的,而且還是他們一手安排而成,過程細節(jié)比誰都清楚!”
    “沒圖沒真相!鄒太太,您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當初與鄒小姐發(fā)生關(guān)系的男人是個黑人,然后嫁禍給滕少爺?您剛才也說是在事情發(fā)生后,才知道女兒被毀了的!這說明您自己也不清楚當時的過程,只是一種猜測!那么根據(jù)現(xiàn)在這個黑孩子,我們來猜測,當初與鄒小姐發(fā)生關(guān)系的那個人是個黑人,鄒小姐被悔婚懷恨在心,索性將孩子嫁禍到滕少爺頭上,并且在八個月的婚姻生活里有外遇,不然她不會這么堅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因為生下來之后,既可以報復滕家,也可以帶著孩子與那個男人雙宿雙飛……”
    “不要侮辱我女兒,也不要侮辱我鄒家!當初睿哲悔婚,我們鄒家已經(jīng)不想與滕家結(jié)為親家了,是他們滕家想方設(shè)法找上門來,非要娶小涵不可!本來不結(jié)為親家,我們兩家還可以做朋友,是他們滕家做得太過分,毀了我女兒一輩子!”
    ——
    滕睿哲靜靜看著書記夫人的反咬一口,大手摩摩黛藺瘦削的小肩,神色沉靜,想看看黛藺的反應。
    因為那條短信確實是用他的手機發(fā)出去的,他也確實與鄒小涵同處過一室,有在場的證據(jù),就怕黛藺不相信他,認為他與鄒小涵發(fā)生過關(guān)系,臟了。
    雖然她嘴巴上說不在乎,但心里肯定是有痕跡的,夢里夜里都想著。
    但事實是,他確實沒有碰過鄒小涵!
    黛藺靠在他懷里,用遙控把電視關(guān)了,出聲道:“其實我覺得,鄒,小涵做這些,有些多余。就算當初,你碰了她,那也是被下藥。”
    “我吃的是昏睡藥。”他無奈的給她糾正,伸手心疼的摸摸她的臉,再把她攬入懷中,用下巴抵著她柔嫩的額角,“一個一直昏睡的人,怎么與她做那種事。而且當時沒有開燈,光線不明,她把編排好的戲碼演出來,簡直得心應手。”
    “那……聲音……是怎么回事?”黛藺小臉安靜,并沒有生氣,“她其實……很會演戲。”
    “如果她不會演戲,當初我又怎會覺得她純真無害?”他輕撫她柔亮的發(fā)絲,黑眸里有一絲惆悵與悔痛,“當初看她那樣秀靜,便覺得她單純;可結(jié)果是,風里來火里去的黛藺你,才是最真實的。正是因為真實,把自己最完整的一面呈現(xiàn)在人前,才容易受到傷害。但這樣的你,依然純真,沒有改變你最初的模樣,只是成熟了,懂事了……”他用唇貼著她,總覺得嬌小的她容易受到傷害,“黛藺,那天的聲音,是我對我母親說的話,但被她錄音剪輯,交給了鄒小涵。我們那一天都被她們設(shè)計了,但我很高興你選擇相信我。”
    “鄒家……這次會把……所有的事抖出來。”黛藺小腦袋擱在他懷里,冷靜分析,“滕家……當初逼婚的事……也會被曝光,被鄒家……拖下水,你準備怎么做?”
    “讓我父親坐牢。”滕睿哲抬眸直視正前方,眸子幽深,仿佛看到父親昔日那張無情的臉,“當初他做過什么,今天就該得到什么樣的報應。我在親子鑒定上做手腳,并不是為了維護他,而是讓他知道被鄒小涵纏上是多么惡心和毛骨悚然!我想他這次很明白那種感受了,但是當初在監(jiān)獄濫用私權(quán)草菅人命,是一輩子不可饒恕的事!等進監(jiān)獄的時候他會明白,被人當做死囚犯押在刑場槍決是多么的痛,而他又是錯得多么離譜!”
    ——
    鄒小涵的丑聞就像寒冬的雪花,一夜之間傳遍錦城市所有的街頭小巷,火熱度比女明星們的‘爆乳成癮’還要持續(xù)高漲,關(guān)注度不減!
    鄒書記原本以為閉門不出,把這風頭挨過去就沒事了,誰知當他趕去北京,卻發(fā)現(xiàn)辦公廳里也隱隱有了風言風語,同事們津津樂道,果然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此刻他帶著秘書從大廳走過,準備回他辦公室,卻發(fā)現(xiàn)他老婆又在電視里當著記者的面哭訴委屈,把什么事都抖了出來。
    他臉色一沉,當做沒看見電視里的報道,直接走過去。
    抖出來就抖了出來吧,反正與滕家撕破臉了,他鄒家丟了丑,滕家也別想相安無事!這次就讓媒界知道,他們滕家當初是怎樣把小涵騙過去逼婚,老滕又是怎樣陷害蘇黛藺,根本也不是一個好東西!
    至于他那潑婦老婆,她要撒潑就讓她撒,反正他不指望在她那里找溫柔。
    “晚上你過來我這兒。”他對電話里輕柔道,是給另一個女人打過去的,“小涵出了點事,你過來北京這邊,我等你,不要被人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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