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明悟的點頭,拿著顧誠根本看都不看的書信退出門去。
顧誠按了按醉意的額頭,以前有關(guān)殷茹的一針一線都是珍貴的,現(xiàn)在他連同殷茹做戲的心思都沒了。
曾經(jīng)顧誠想過和殷茹合作,坑蕭越一把,或是掌握殷茹的動向,不讓昕姐兒,以及顧明暖再被算計。
所以他同殷茹保持若有若無的聯(lián)系。
“呼呼。”
鼾聲越來越響,顧誠起身走到已經(jīng)醉倒睡得不知朝夕的顧衍身邊,殷茹不會甘心就此沉寂下去,她要復(fù)仇,要反擊,要把失去的地位權(quán)力再找回來。
這世上怕是沒有人比顧誠更了解殷茹了。
顧誠再同殷茹合作,肯定會攪和進殷茹和蕭越的爭斗中,他們?nèi)说亩髟鼓沁€要糾纏一世?
即便顧誠對殷茹再沒那份心思,等到結(jié)局那一日,外人也會覺得顧誠還是放不下這份愛恨情仇。
衍堂弟更瞧不起他。
他的妻兒會怎么想?
殷茹現(xiàn)在沒機會再針對昕姐兒和顧明暖,顧衍在喝酒時勸過顧誠,最好的報復(fù)就是放下。
罷了,顧誠心中慢慢有了決定。一腔深情給了殷茹,是他眼瞎,也不能全怪殷茹,再去報復(fù)殷茹或是蕭越,倒顯得他小肚雞腸,曾經(jīng)對殷茹炙熱而真誠的感情也不那么純潔了。
彼此都有錯,不如相忘于江湖。
以后無論是殷茹成功,還是報復(fù)失敗,都同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
蕭陽很忙,要忙著朝政,忙著爭權(quán)奪利,忙著照顧顧明暖。
顧衍很有眼力不去打擾女兒女婿,時常來找顧誠喝酒。
顧誠也不知一直看自己不順眼的堂弟怎么就一下子對自己熱情起來,推心置腹的……除了某些秘密外,全告訴了他。
甚至顧衍還說過讓他去做顧氏的族長。
當(dāng)然顧誠的母親李氏很高興,但顧誠連想都不敢想,顧衍背后站著的靠山,隨意站出來一個,都夠一巴掌拍死他了。
況且顧家沒有人比顧衍更有資格繼承的人。
他即便也有紅云胎記,一樣不如顧衍名正言順!
顧誠扯開被子,輕輕搭在顧衍身上,顧衍哼哼了兩聲,“娘娘,我錯了。”
“……”
顧誠面色變了變,這也是衍堂弟只能同他飲酒的原因。
好吧,他等著看在后宮中翻云覆雨的皇后娘娘如何懲罰衍堂弟。
顧誠微醉的臉龐浮現(xiàn)出淺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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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茹并沒等到顧誠的任何回音,她焦急,難過,困惑,這是為何?如今伺候她的奴才都是新派的,多是蕭越的人,殷茹不敢表現(xiàn)得太明顯。
顧誠越是冷漠,她越是放不下,即便顧誠不再對自己言聽計從,可是同她合作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謀算蕭越,報復(fù)蕭越,顧誠難道不樂意?
她能讓顧誠更近一步,成為首輔,掌握朝政,做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甚至繼承顧氏,已經(jīng)激發(fā)野心的顧誠竟然無動于衷?
殷茹翻來覆去睡不著,完全沒有道理啊,下定決心逮到機會見一見顧誠。
楚帝賜婚的旨意幾乎同時頒給蕭越和鎮(zhèn)國公主。
京城的百姓原本還在議論殷茹從正妻被貶為妾的奇聞,殷茹的名聲已經(jīng)壞透了,沒人同情她,只會覺得活該,老天長眼睛。
突然楚帝把鎮(zhèn)國公主下嫁給蕭越,京城百姓反過來又覺得殷茹縱然該死,蕭越也不怎么仗義。
原配嫡妻病逝,后又有殷茹成了他的妾,再加上以前鎮(zhèn)國公主和蕭越?jīng)]少一同出現(xiàn),這……這不就是……蕭越嫌棄殷茹想巴結(jié)上鎮(zhèn)國公主嗎?
原本畏懼蕭家的百姓不敢深想,蕭家在北地的威名太盛,以前誰說一句蕭家的不是,很快會被警告。
蕭越搬出靜北侯,百姓們突然發(fā)覺蕭家好似放開了蕭越,他們再背后或是人前說蕭越無情無義,竟然安然無事?!
不是蕭越不想用自己的力量平息不利于自己的流言,他實在是騰不出功夫,也不知越王是怎么想的,竟對鎮(zhèn)國公主奪人夫君的流言無動于衷,鎮(zhèn)國公主長在海外,回京后,她看不上京城貴女,整日同麾下一處,自然交上幾個知心的閨蜜。
沒人把外面的流言告訴她。
至于楚帝,巴不得鎮(zhèn)國公主和蕭越的名聲不好,被楚帝掌控呢,何況楚帝的心思大多用在蕭陽身上,東廠他們?nèi)耸忠灿邢蓿臅雒鎺褪捲降拿Γ?br/>
不僅不幫忙,楚帝下旨意賜婚時,還做出情不得已的樣子,賜婚的圣旨中也從滿了無奈,有種蕭越和鎮(zhèn)國公主‘****他不得不下旨的意思。
本來是一樁喜事,蕭越接到圣旨后卻沒有一點的歡喜,屈辱,深深的屈辱。
“鎮(zhèn)國公主還沒消息?”蕭越不希望動用自己的人手平息流言。
畢竟想讓百姓閉嘴,除了動用武力外,也沒有更快的辦法了。
京城百姓枉死,蕭越的名聲還能好?
壞人不如讓鎮(zhèn)國公主去做。
“公主殿下方才派人說,她很歡喜,讓您盡快去向越王下聘,并約您一起去宮中謝恩。”
隨從默默退遠,蕭越想得很好,可以鎮(zhèn)國公主的文學(xué)素養(yǎng),理解不了圣旨上的別有用心。
蕭越握緊身賜婚的旨意,默默念誦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將胸口的怒火生生壓下去。
即便蕭越此時出動手下引導(dǎo)百姓的議論,小叔會放手嗎?
沒有小叔的默許,不利于他的傳言怎會越來越多?
這些流言殺不死蕭越,可卻能讓他難堪,更是向京城權(quán)貴或是朝臣證明,蕭越逐漸不溶于蕭家。
這比那些不利蕭越的流言,還讓蕭越心驚肉跳。
以后縱然他得到了想要的,只怕也頭頂上也少不了污名,成為那遺臭萬年的奸佞。
“他是什么好處都想要,天下哪有這么美的事?”
顧明暖把外面的事情當(dāng)做笑話看,蕭越想要得太多,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夏氏求見王妃殿下,說是有最最緊要的事兒。”
“她不是快生了?怎么還到處亂跑?萬一有個好歹,我可承擔(dān)不起。”
顧明暖對守門的仆婦道,“叫上軟轎送她回去,缺少什么,盡管同靜北侯夫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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