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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陳佳善!”
一個小胖子跑出來:“是我,是我!”
……
夏奈兒和蘇世捷依偎著坐在附近,看著小孩子們領到禮物時歡天喜地的樣子,奇怪問:“你怎么知道他們最想要的東西是什么?”
蘇世捷揚眉:“事先調查。”
否則,不物求所需,怎么收買這一大家子的人心。
夏奈兒想起,小表姐一直嫌小表姐夫的求婚戒指太寒酸,夢想是一枚10克拉的鉆戒;小表姐夫則是個車迷,一直夢想有一臺奔馳;大表姐嫁的老公家境不好,到現在還沒有房子,所以她的夢想是在“沂南小區”的公寓里有一套房子……
想到這里,夏奈兒搖頭想,這些禮物這么小,應該不會有車子房子什么的。
就聽見小表姐夫失望的聲音:“為什么我的禮物盒是最小的?”
小表姐敲了他一下:“我的禮物盒子也小,里面可是10克拉的鉆戒!禮物雖小,可是情意重啊,你打開看看——”
小表姐夫拆開盒子,看到一支車鑰匙,瞬間驚訝起來:“這…該不會是……”
夏奈兒的臉色頓時發青。
堂姐想要一幢小洋樓,而堂哥則想自己開公司,還有堂弟那一家……
如果各個都要滿足心愿的話,那蘇世捷要付出多少?!
夏奈兒覺得她不能再坐下去了,扯了扯蘇世捷的衣袖,示意他跟著自己走。
兩人一前一后地進了夏奈兒的房間,鎖上房門,夏奈兒這才轉過身盯著蘇世捷說:“車子,房子,洋樓,公司,鉆戒……這些你該不會真的都給了吧?”
蘇世捷打量著夏奈兒的臥室,云淡風輕地說:“有何不妥?”
“你還真給了——?”
“怎么了?”
“蘇總,你真的是財大氣粗嗎?”夏奈兒費解地說,“這不是送給小孩子的洋娃娃,想給幾個給幾個。”
蘇世捷又笑了:“那只洋娃娃是全球限量版‘Princess’,具有很重要的收藏價值,也許多年之后是幾幢洋樓的價錢。想多買幾個還沒有。”
夏奈兒覺得自己要昏倒過去了:“你給一個小孩這么貴的洋娃娃?”
“以后我們的孩子會有許多。”
“你……好吧,我知道你有錢,一擲千金都習慣了,我也沒權利干涉你的消費觀。”夏奈兒厲聲說,“我先不說這個洋娃娃吧。你給我11歲侄子筆記本電腦,他才那么小,每天上網打游戲影響學習影響前途!”
“又或者,有助于他學習到更多書本上學不到的知識。視野開拓,轉變觀念,提升素質。”蘇世捷不以為然地找了張椅子坐下說,“你的想法別太片面了。”
夏奈兒皺了皺眉,想要說什么,卻無從出口的樣子。
蘇世捷拿起書桌上的一個相框看著:“大家都很高興,你為什么生氣?”
“你要把他們都慣壞了!”
“比如說?”
“人是永不滿足的。你出手這樣闊綽,他們會報以很大的希望,以后對你的要求越來越多,胃口越來越大,到時候——你怎么辦?”
蘇世捷不以為然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無止境地滿足他們。”頓了頓,他補充道,“別擔心,這點能力你老公還是有的。”
夏奈兒當然知道他有這個能力:“那會很麻煩,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
“好了,他們都是你的親人。”
所以,是因為夏奈兒,他才又一次打破了自己的原則……
夏奈兒就是不希望他這樣地遷就自己:“蘇世捷,我不希望你為了我……”
“這是你高中的時候?”蘇世捷打斷她,“還有什么相片,拿出來我看看。”
明知道蘇世捷是有意在錯開話題,夏奈兒還是妥協了——因為她知道,一旦是他堅持的東西,怎么說都沒用了。
“還有小時候的相片,你要不要看。”
“好。”
夏奈兒走過去,拉開一個抽屜,從里面抱出幾本相冊的時候想起什么,將中間的一本相冊抽出來,放回了抽屜。
蘇世捷翹腿坐在椅子上,饒有深意地看著她說:“怎么,那本相冊不能看?”
夏奈兒的臉上飛快閃過一抹慌張:“呃……那本相冊都是我爸爸媽媽的相片,沒什么好看的,你不是要看我的嗎?”
“無妨,我還沒見過岳父,你可以讓我認識認識。”
“客廳里的遺像你見過了的……”
“那不夠清楚生動。”
“其實別的相冊里也有我爸爸的相片,我找給你看。”
蘇世捷的眼眸閃了一下:“是他的?”會令夏奈兒這么慌張,并且瞞著他的,只有一個人,牧西城。
夏奈兒咬唇,點點頭說:“嗯,是我們高中時候的相片了……以前本來要扔的,一直忘了。現在覺得都過去了,沒必要扔了吧,不管是好的記憶還是壞的記憶,都是一生中的歷程,就讓它留著吧。”其實以前是舍不得扔。現在,就更加的舍不得了……
就算是想到牧西城三個字,她都會心痛。
蘇世捷沒多說什么,拿起一本相片翻開看著,夏奈兒在旁邊解說相片的年代和人物……
看著看著,門忽然被敲響了,夏奈兒打開門,看到侄女小雪哭喪著臉說:“小姑姑,大事不好了,廚房著火了!”
夏奈兒一愣,往外看去,客廳里早就亂成一片,廚房里滾滾的黑煙往外冒。
夏奈兒和蘇世捷趕出去時,廚房的火已經用水澆熄了,只是整個灶臺都被燒得黑漆漆的,凌亂不堪,明顯不能再做飯了。
表姐在一旁自責道:“都怪我,硬拖著姨媽出來看禮物……忘記廚房里還在煮東西……等想起來的時候,廚房都著火了……”
夏媽臉色比被燒毀的廚房還黑,雙手抱胸坐在沙發上,唇色發白著,看來是氣得不輕。
幾個表姐堂姐圍在夏媽身邊給她拍背順氣。
“媽,你……”
夏奈兒正要說什么,表姐對她使了個眼色,將她拉到一邊悄悄說:“怎么回事,怎么送姨媽的是一塊墓地?”
什么?夏奈兒只覺得當頭一棒!
她不敢置信著,不會吧,蘇世捷這么聰明怎么會送這樣的禮物?!
“是不是弄錯了?”
“不會錯,剛剛我很高興地叫姨媽出來拆禮物,大家都眼巴巴地看著,結果,看到一張地契,居然是墓地的!你不知道唷,姨媽那張臉,當時青白的,差點高血壓暈過去……我們這一時慌亂,才忘記廚房里在煮東西……”
夏奈兒的心情忐忑,可以想象到媽媽當時氣得要暈過去的景象!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就恨不得我早死了——”夏媽坐在沙發上,氣哭的聲音傳來,“我死了,就沒有人反對你們在一起了是不是?”
屋子里的人都在勸她別氣,傷身體。
“傷身體才好呢!”夏媽狠狠地把墓地地契往茶幾上一拍,“直接死了更好呢!”
夏奈兒怨念的目光望著蘇世捷——
蘇世捷站在那里,臉色平靜,不緊不慢地說:“這份禮物,是給岳父的。”
眾人嘩然。
蘇世捷慢聲說:“媽,您最大的心愿是把爸爸的墓地遷往‘蝴蝶公墓’。這塊地是我令人找的最好地段,拜臺和墓室只是這座超大豪華墓的一局部,如果你愿意,墓地的動工和建造,全過程都會經過您的同意。”
夏爸爸的死,夏媽一直心懷愧疚。
因為家境不好,夏爸死后葬得很遠,墓地只有很小的一塊,只夠放一只骨灰盒。
夏媽一直以來的心愿,就是把夏爸爸的墓地遷往“蝴蝶公墓”,建造得大一些好一些,好彌補她對夏爸爸的愧疚。
蘇世捷一口一句“媽”、“爸”的,說話的態度四平八穩,卻是十分誠懇的樣子。
話音落后,一室的安靜,夏媽面色尷尬,擦著淚,不哭不鬧了。
夏奈兒偷偷注意著夏媽的表情……
她不但不生氣,反而,好像很高興。
表姐會察言觀色,立即給夏媽媽端臺階下:“原來是給姨夫的墓地啊,我就說嘛!姨媽,你還這么年輕,才剛要享福,怎么可能……咳咳,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了。”
其他人也順勢附和:“就是,我們怎么沒想到。”
“還是小姑爺心思細膩,想得遠,看得高……”
緊接著,又是不斷的恭維聲,大夸特夸夏媽的福氣好,有這樣的好女婿云云,直說夸得夏媽云里霧里,破涕為笑。
夏奈兒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大概明白了——這一切,都是蘇世捷故意的。
他故意不直接說明這墓地是送給夏爸爸的,故意讓夏媽媽誤解,讓她生氣……在所有人這樣認定的時候,再來一個轉折,讓夏媽措手不及。
要是直接把這份禮物送給夏媽媽,她的性格肯定不會接受,因為她打定主意“不愿意被蘇世捷收買人心”。但是他這么弄了一出,夏媽從大悲的極點跳到大喜的極點,哪還來得及防備?
氣氛漸漸回升,可是廚房被燒成這樣,明顯是做不成了。
表姐自責說:“這回怎么辦,團圓飯恐怕吃不成了。”
“去外面的酒店吃?”堂哥提議,“就是沒有在家里這么舒心自在……”
蘇世捷對小陳眼神示意,小陳立即會意:“少爺說,如果不嫌棄,大家去蘇宅吃這餐團圓飯?”
大家一齊望向夏奈兒和蘇世捷。
蘇世捷點點頭道:“若是沒有意義,我這就讓下人去準備。”
除了夏媽,大家自是100個同意,哪里敢有異議?
果然,只有夏媽別扭著:“你們去吧,我一把老骨頭,走不動就不去了。”
小陳忙說:“不用走,少爺有車,這就派車來接。”又數了數屋子里的人,“一輛車坐3人,我看6輛車夠了吧?”
表姐興奮地接口:“夠啊,綽綽有余,擠一擠,4輛車我看都沒問題……”
小陳立即就去打電話叫車了,大家都收拾東西準備著。
夏奈兒本來不贊同大家去,怕麻煩,但是既然蘇世捷開了口,就隨便了。
“表妹,過來,我們把菜收一收,一會帶過去。”
夏奈兒愣了一下說:“不用了,菜什么的家里都有,帶來帶去的很麻煩。”
“我們要去這么多人,有那么多菜?帶上吧,別怕麻煩,這個時候了一會去買菜才麻煩。”
“真的有……蘇宅關傭人就有30多個,平時就算是我和蘇世捷兩個人,做的菜就夠這么多人吃了。表姐堂姐,你們別忙了。”
幾個正在收拾的女人一愣,都不敢置信地看著夏奈兒,繼而反應過來,蘇世捷這樣的身份有什么稀奇的,只怕30個傭人都嫌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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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5點,6輛車浩浩蕩蕩地開回蘇宅。
傭人們早已聽到消息,在大門口列隊等候。
她們穿著統一的傭人裝,訓練有素,滿含微笑,夾道歡迎……
“嗬,原來有錢人的生活還真跟演電視似的…我平時都以為電視里的是假的……”
“就是就是。”
車一停下,每輛車的司機就下車來,親自為他們打開車門。
李嬸迎上來,為蘇世捷拿大衣:“少爺,少奶奶,晚飯我正在讓下人們準備呢,估計還要些時候。茶已經泡好了,大家可以先喝茶聊天。”
蘇世捷頷首,和夏奈兒走在前邊,走著走著,就發現身后跟著的那一票子人不見了。
夏奈兒回頭,見表姐什么的對蘇宅頗有興趣,正停在后面四處打量著。
幾個男人倒是對這豪宅沒那么大的興趣,不斷地催促:“哎呀,你們快走吧,有什么好看的,人家都在等呢!還說我是鄉下人,我看你才是!”
“推什么,再看看…這是什么花,都沒見過……這個泳池蠻大的哦……”
“李嬸,叫幾個傭人帶她們去參觀。”蘇世捷吩咐著。
李嬸立即領命而去。
看著自己的親戚表現得這么鄉土,夏奈兒真是覺得顏面無關:“這些親戚家境都不太好,沒見過什么世面,所以……”
“沒關系,很熱鬧。”
“你不覺得吵嗎?”嘰嘰喳喳的,一驚一乍的,就連夏奈兒都覺得炸痛耳膜了,更何況蘇世捷了……
蘇世捷淡淡一笑:“偶爾吵吵,會令這座宅子有些生機。”
這時,李嬸帶著夏媽和幾個表哥堂哥過來,李嬸說:“只有幾位夫人和小孩想要參觀,他們我就帶去主客體休息喝茶罷?”
蘇世捷點頭答應,夏奈兒走過去,本來要挽著夏媽親自送她進去的,不過夏媽不領情:“你忙你自己的,不用管我,我一個人舒心些。”
“媽……”
李嬸忙笑著圓場:“少奶奶不必擔心,老夫人年齡跟我相當,我們一見啊就話語投機,你和少爺去忙吧,老夫人由我來招待絕對不出半點差錯的。”
于是……
夏媽交給李嬸招待,女人和孩子交給傭人帶著參觀蘇宅,幾個男人開始是坐在大廳里無聊喝茶,夏奈兒見離晚飯準備還要些時間,就拿了撲克來給他們打。
結果數了了數,5個男人,如果湊4人的撲克,多出1人,湊3人的撲克,多出2人。
正不知道怎么分配呢,大堂哥問道:“奈兒,你會不會打撲克?”
夏奈兒一愣:“我?”
“嗯,別告訴我你連撲克都不會。”
“會是會,但很久沒打了,你們打哪一種?”
“升級,跑得快,250……都可以,你會哪一種。”
“跑得快吧。”
于是3人一座,架了兩座打撲克。蘇世捷沐浴下樓時,看到夏奈兒坐在一堆男人間打撲克,英挺的眉立即就皺了起來。
他走到她身邊問:“手氣如何?”
“唔…不太好耶,一上場就連輸了5首了!”
蘇世捷拍拍她的肩,要求要上場,夏奈兒一陣訝異地瞪著蘇世捷:“你會玩撲克?”
“不會。”
“那你還要上場?”
“怎么,不會就不能玩?”
“不是……你不會要怎么玩?”
見蘇世捷一副不悅的樣子,夏奈兒大概了然——他該不會是吃醋了吧?平時夏奈兒跟男司機多聊幾句話,他都會不高興。現在她在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