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韓深哪里敢。
他也知道自己過分。
到底沒敢再留下來。
他想抱一下陳芮也沒敢,最后還是出了門,出了門后,給助理打電話。
“房子的事情什么時候處理完?”
助理說:“還要兩天?!?br/>
他一頓,小心翼翼:“周總,我會加快速度的?!?br/>
周韓深沉默片刻:“盡快。”
“是?!?br/>
周韓深說完,掛了電話,他在陳芮樓下待了會,又把結婚證拿出來看了眼,想起剛剛陳芮的樣子,心里當真是又梗又難受,不過,兩人現(xiàn)在復了婚,他有的是時間彌補。
周韓深很晚,才開著車子回南航。
很快,圈子里都知道了,孫家和陸家的事情。
這幾天,陸阮在到處求人。
她約見了周韓深幾次,周韓深都是拒絕見面。
打電話,周韓深把她電話給拉黑了。
這件事完全沒商量的余地。
陳芮說告到底,他就不允許有人在這個案子上動手腳。
魏洋看著對面坐著的陸阮,他也是在看到陸阮求人的時候,撞見的,他看到她喝了挺多酒,大概對她來說,更難受的是,這次的事情,是周韓深在為難陸家。
他放了話,沒一個人真的會為了她去救陸琪。
陸琪這幾天還被拘留著。
陸家想給她辦取保候審,也沒成功。
魏洋從沒見陸阮這么低聲下氣過,他沒想到,周韓深能做這么絕,完全不留余地。
他是有聽說,是因為得罪了陳芮,但具體怎么得罪,卻并不知道,而他知道這件事,還是因為,陸家最近在到處找人。
魏洋說:“你和韓深,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陸阮眼圈很紅,她這幾天,為了陸琪,吃了很多閉門羹,也看了許多臉色。
以前周韓深根本不舍得她受這樣的委屈。
更不要說,他還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
她從來沒想到,有一天,她和周韓深會走到這一步。
陸阮說:“沒有誤會,是琪琪做錯了事?!?br/>
“那也不至于讓他把事情做得這么絕吧?你們好歹這么多年?!蔽貉笳f:“他以前那么愛你,再狠也不能狠成這樣吧?”
陸阮沒說話。
這件事,陸琪確實有錯,可是,她還是無法接受,周韓深這么決絕。
“我打電話幫你問問吧?!蔽貉笳f:“你也先別著急?!?br/>
“沒用的?!标懭钅樕俱玻龑@個妹妹的感情挺深的,因為小時候陸家只生了她一個,她當時挺想要個妹妹,陸父陸母才生了陸琪。
陸琪比她小很多,她從小帶到大的,陸琪又特別黏她。
后來她出了國,陸琪一放假,也是過去找她。
她哪里能真的看著她坐牢。
而她有多疼陸琪,周韓深都是知道的。
魏洋最后還是給周韓深打了一個電話。
周韓深接了。
魏洋說:“你和陸阮怎么回事?真的要鬧到這個地步嗎?”
周韓深說:“你打電話就是為了問這個?”
“我只是覺得,你們這么多年的感情,哪怕現(xiàn)在不在一起了,情分還在,她到處去外面求人,我們這些當同學的看著,都不是滋味?!?br/>
周韓深說:“不過就是坐幾年牢而已,她要是表現(xiàn)好還可以減刑,比起小芮承受的,她這已經(jīng)很輕松?!?br/>
魏洋愣了一下。
他并不知道,當時陳芮承受了什么,但是,這是他第二次感覺到,周韓深可能真的喜歡上了陳芮,他都不明白,像陳芮那樣的人,到底哪點比得上陸阮。
魏洋說:“畢竟愛過的人,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br/>
周韓深一頓,他說:“我只是走法律程序,該怎么判怎么判,我一個字也不會多說,我愛過她,并不是她的家人傷害陳芮的理由?!?br/>
他說完,掛了電話。
而很快,圈子里就傳出來,周韓深因為他那個前妻,將陸家的二小姐,給送到牢房里去了。
其實這件事傳出去,都是意料之中,因為陸家的人一直在找關系。
孫家,則要比陸家慘得多,孫父孫母甚至到了現(xiàn)在,還沒見過孫威,都不知道他傷成了什么樣,聽說是進了急救室,還不知道有沒有脫離安全期。
孫父孫母想一不做二不休,找到陳芮,可又怕真的害死了孫威。
而陳芮那邊,周韓深走后,她在沙發(fā)上坐了很久,都沒辦法真正的心平氣和。
后來她低頭,看了會手機,又處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還回復了褚進,明天可以正常上班,等所有處理完,她吐了一口氣,依舊沒辦法很冷靜。
過了會,她站起身不太便利的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來,手機在響,她低頭看一眼,是陸承余。
陳芮現(xiàn)在看著陸承余的號碼,心里是真相當難以平靜。
她接了起來:“喂?”
陸承余說:“出院了?”
他似乎是在抽煙,嗓音里帶著淡淡的煙味,陳芮是真不想和周韓深一起的,哪怕是再次領了結婚證,她也是不想的。
光是想著住進南航,她就已經(jīng)覺得自己像個小丑了。M.
而且她和周韓深的婚姻,她是真的一點點攢夠了失望,才離開,一段真的已經(jīng)失望的婚姻,她并不想再去重蹈覆轍。
婚姻如同一面鏡子,破了就是破了,哪怕再撿起來,也是破的,更何況,他們的婚姻,或許剛開始的時候,就是一面破的鏡子,根本沒有平整過。
但有了那張證,她確實又要慎重一點,她不想最后,再陸承余面前,成了個騎驢找馬的人。
可是陸承余又沒和她挑明關系,也沒說對她有意思,她又不好解釋。
陳芮思來想去,最后覺得,如果哪一天,她和陸承余機會成熟了,她再告白,再去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說給他聽算了。
陳芮打定主意,也沒去多想了,她說:“對,今天出的院,現(xiàn)在在家里。”
陸承余聲音里除了沙啞的煙嗓,還有疲倦,不過他聲音挺溫和,說:“本來要去接你,但沒來得及。”
其實他已經(jīng)去了,去后才知道,周韓深送她回去了。
他又有手術,只能先回醫(yī)院,這會才空下來。
陳芮說:“沒關系,也不是什么大事?!?br/>
“怎么能不是大事呢?”陸承余說:“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一個小姑娘,不能因為能忍,就覺得是小事了?!?br/>
陳芮嗓子啞了片刻,一時之間,沒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