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化城在滿人的沖擊下看起來顯得岌岌可危,實際上用火槍手對城下的敵人射擊優勢太大,雖然滿人騎射高明,他們的箭也嗖嗖的飛了上來,但守城的士兵都已穿上了鎖子甲,只要不射中要害就死不了,雙方的傷亡比率達到了一比十幾,最有危脅的其實是滿軍壘土的那段城墻,若不加以破壞,等到滿人可以從壘起的高臺上直接縱馬入城,那是闖軍的防守必定會吃力很多,說不定還會死傷慘重。【閱讀網】
但闖軍也沒有什么好的方法來破壞,只能拼命開槍射擊,滿人在那里安排了最多的盾牌,而且都是精鐵所鑄,闖軍想放火也不能,唯有用迫擊炮才能炸到,李鴻基卻不想暴露,只得任由后金壘土,不過每一刻,后金都要付出數條生命為代價。
整整一天,皇太極都沒有停止攻擊,天佑天助兩軍死傷慘重,已損失了二千多人,他們身上的防護最差,手里的木盾根本擋不著闖軍火器幾輪的射擊,經常有士兵手舉木盾往前沖時,突然現手中的木盾已片片裂開,闖軍的子彈毫不留情鉆入他們的身體當中,慘叫著倒在城下,壘土的滿人也損失了數人,滿人全身披甲,但闖軍的火力太猛,打在他們著甲的身上也全身疼,稍露出空隙就得丟命。
直到天黑,皇太極才收兵,這一天的攻擊,死傷已過前兩個月在大明境內的人數,換來的成果只是兩部漢軍數次登上城頭,而滿人也在城下留下了一個寬數十米,最高處已達數米的壘臺,壘臺越到后面越困難,按這樣的進度,還需六七天壘臺才可完成,若都用滿人,傷亡將會達到一個不能承受的范圍,皇太極決定明天換蒙古人來壘土。
見滿人退了下去,闖軍也松了一口氣,城外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敵人,好象隨時都能沖進城來,闖軍守得看似輕松,其實士兵的弦都繃得死緊,不過,這些人已經過數次戰斗,大部分人已成為了老兵,習慣了滿人的兇狠后,李鴻基相信,以后對付起明軍來,闖軍的戰力無疑會增加數倍。
等敵人都退了下去,李鴻基馬上將今天守城的士兵全部換下,重新換上一批人守城,以達到練兵的目的,等數天過后,城中的五萬人都能輪到一次,那時經歷過這樣的戰火洗禮,再對上任何敵人,闖軍也能戰而勝之。
雙方一夜無話,只是皇太極派人將壘起的土臺看住,防止闖軍夜晚派人破壞,第二天,皇太極換蒙軍壘土,天佑天助兩軍繼續向城頭狂攻,在草原上,殺得最兇狠的雙方竟然都是漢人組成的軍隊。
經過數天的狂攻,歸化城已經傷痕累累了,土臺也快要完成,雙方都在等最后決戰時刻的來臨,皇太極的天佑,天助兩旗已傷亡大半,再也無力攻城,皇太極只好抽調了一批滿人當步卒攻城,吸引闖軍的防守力量,防止闖軍集中力量打擊壘土的滿軍。
今天已是攻城的第五天了,滿人的土臺已經壘成了城高,闖軍已在那段城墻擺滿了拒馬,這些天來,隨著滿人進攻力度的加大,李鴻基也數次增加兵力到城頭防止,并裝是從北門大營調來的人馬,皇太極又吩咐北門的蒙軍試探著攻擊闖軍的大營作為牽制,歸化城外四面都喊聲振天。
闖軍的主力已聚在東面,這里正是滿人壘土的地方,李鴻基放下了望遠鏡,對孫和斗道:“看到了嗎,那是皇太極的大旗,等下滿人全面攻城時,先用重炮將皇太極炸了。”
孫和斗重重的點了點頭:“闖王放心,皇太極跑不了。”
隨著戰事的越來越激烈,加上闖軍只有五門火炮,射程從來沒過五里,皇太極的指揮越來越靠前,早就在闖軍重炮范圍內了,為了保證火炮的精度,能偷襲到皇太極,這兩天闖軍的大炮都是輪流射,以防射太頻繁,損壞炮管。
皇太極站在象征大汗的帥旗下,旁邊圍滿了女真人的猛將,和碩貝勒德格類、和碩貝勒薩哈廉、和碩貝勒碩托、正藍旗固山額真羅色勒、鑲藍旗固山額真篇古、正紅旗固山額真梅勒章京葉克舒、鑲紅旗固山額真昂邦章京葉臣、正白旗固山額真昂邦章京阿山、鑲白旗固山額真梅勒章京伊爾登、貝勒阿濟格、多爾袞、多鐸、阿巴泰、豪格、楊古利諸將領。
范文程道:“大汗,可以開始進攻了。”
皇太極瞇著眼,看了看延伸到城墻的壘臺,只要前面犧牲數百人,就是用尸體也能推開闖軍的拒馬,點了點頭道:“好,全體進攻。”
隨著皇太極一聲令下,正藍旗、鑲藍旗、正紅旗、鑲紅旗、正白旗、鑲白旗滿人帶來的六旗全體出動,數萬大軍象離弦之箭一樣朝歸化城奔去,闖軍也不示弱,城頭涌出了密密麻麻的士兵,一刻不停的射擊,滿人的騎兵前仆后繼從壘臺上沖去,又一個個倒下,慢慢的城下的滿軍越集越多,他們沒有全部靠壘臺沖鋒,其它地方也架起了密密麻麻的云梯,十萬滿蒙聯軍已全體出動,雖然壘土是滿人的主攻方向,但若闖軍敢在其它地方疏忽,保證就是城毀人亡的結局。
闖軍的滾木,擂石全用上了,一個勁的往下丟,滾湯的熱油也往下潑去,濺在滿軍身上頓時飄起了一股烤肉的味道,隨即被闖軍引燃大火,燒得滿人哇哇慘叫,每一秒都有生命在流逝,面對皇太極的全面進攻,闖軍也終于拿上了全部的力量防守。
已經攻了一個時辰了,多次滿人已爬上了多處城墻,壘臺那邊更是爭奪激烈,滿人騎兵已占領了一部分城墻,前面的柜馬上掛滿了滿人的尸體,但已露出了幾十米的空隙了,闖軍的長矛手暫時將缺口堵住,但傷亡已越來越大了,滿軍箭無虛,每一只長箭都帶走一個闖軍的生命。
洪承疇道:“闖王,可以開炮了,敵軍已聚到了城下。”
李鴻基緊握拳頭:“再等等,等他們的陣形更密集一點。”
宋獻策道:“闖王,不能再等了,你看南面城墻已讓敵人占領了一段了。”
李鴻基大罵:“高立功是干什么的,讓他把所有敵人趕下去,否則給我死在缺口。”
“是。”傳令兵匆匆向南墻出。
李鴻基轉頭對李過道:“傳令,除了二萬騎兵外,城中所有預備隊全體加入戰斗,把敵人全部趕下去。”
李過轉身就走,城中鼓聲一變,剛從北營調來的二萬生力軍全部加入城墻,李鴻基也知滿蒙聯軍對兩個大營不會真攻,此時除了數千正規軍外,北營只剩下數萬民夫,不過,要抵住一萬名蒙古兵的進攻卻綽綽有余。
隨著闖軍生力軍的加入,各個城頭的后金士兵全部被趕下了城,唯有壘臺邊還被后金牢牢守住,李鴻基看了一眼城下密密麻麻的后金大軍,道:“是時候了,開炮。”
隨著孫和斗的令旗一擺,闖軍的五門重炮先射,炮彈呼嘯著向后金的帥旗飛去,皇太極正望著后金的進攻被打退,大為生氣,傳令道:“多爾袞、多鐸你們兄弟兩人上,今天一定要把歸化拿下。”
兩人應了一聲:“是。”帶著一隊人馬朝前沖去。
范文程突然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呼嘯著從遠處飛來,怡頭一望,數顆炮彈正向帥旗飛來,范文程嚇得亡魂皆冒,在皇太極的馬背上重重抽了一下:“大汗,快跑,敵軍的炮彈。”
皇太極的馬一驚,嘶鳴一聲朝前竄去,皇太極一個不穩,差點從馬上掉了下來,好在他雖然肥胖,但馬上功夫確實了得,晃了幾下,馬上坐穩,他正要喝罵范文程大膽,一股巨大的聲浪從身后傳來,把他掀到了馬下,皇太極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跌了個七暈八素,再也爬不起來。
皇太極抬頭往后看去,頓時呆了,剛才他和眾臣站立的地方只有一個大坑,坑邊還依稀躺了幾個人,其它只有一些破破爛爛的衣服碎肉,再也見不了一個完整的人,皇太極想起剛才自己身邊至少還圍著十幾名王公大臣,如今都成了碎肉,一口鮮血“撲”的一聲吐了出來,頓時暈了過去。
闖軍的炮兵不虧久經練習,六里多的距離,五門重炮,只有一顆炮彈稍微偏離了一點后金帥旗的中心,其余四顆全部命中,巨大的爆炸聲將所有攻城的后金士兵的目光都吸引過去,望著剛才帥旗的地方已無人影,還沒等他們驚訝,闖軍數百門迫擊炮的聲音已經響起,數百顆炮彈砸在城下的人群,一下子就奪去了上千條人命。
所有的滿人,蒙人,漢奸軍都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等著闖軍的轟炸,闖軍每一輪炮擊至少帶走數百條生命,多爾滾剛駛出數百米遠就現身后被炸,望著那深深的大坑,想起剛才自已還在那里,不由頭皮麻,見皇太極跌在地上,也不知死了沒有,想跑去看看,又聽到更大的爆炸聲在前方響起。
多爾袞定眼一看,目瞪口呆,他到底離得較遠,闖軍數輪炮擊后已回過神來,大喊:“撤軍,快撤軍。”見身邊的親邊還呆呆的看著,用腳踢了數腳,罵道:“混蛋,快鳴金撤退。”
后金的鳴金訊號響起,士兵才如夢初醒,爭先恐后朝后面退去,一時之間混亂之極,闖軍的炮彈還在頭上推命似的飛過,所有人的勇氣都喪失殆盡,闖軍是魔鬼,這不是人能擋的,退,快退。
城下太涌緊了,一時之間又哪退得了,滿人向來兇惡,許多人生怕自己逃得慢了就會被闖軍炸得尸骨無存,此時所有人都是一個字:“逃,逃。”誰敢擋我,我就殺誰,再也不管前面是不是自己的族人,拔出刀來猛砍,就好象在森林,只有用自己的刀才能砍出一條路來。
后金大軍的建制完全打亂,所有人都只知道逃,離開這個地獄般的地方,闖軍的南門悄然打開,東墻的拒馬也已搬開,完整建制的兩個萬人隊沖了出來,后金壘起的土臺倒成了自己的催命鬼。
多爾袞見闖軍沖出兩支騎兵隊,就知道這場戰役完了,自己身邊只有兩千人,后金再也沒有力量抵擋,他拔馬便逃,后金此時至少還有五六萬人馬,但沒有一個人敢返身去堵,此刻他們也成了以前經常被他們追殺的明軍一樣,只能盼望自己能比同伴逃得快點。
兩支騎兵沖出去沒多久,守城的數萬大軍也準備好了,李鴻基只留下了數千人在城內,其余四萬大軍也一起出了城,此時已不用守城,趁現在后金四散而逃,能多殺他們一人,后金就少一份力量,否則如果讓他們將數萬散亂的隊伍收攏,闖軍的兩萬騎兵不但追殺不成,恐怕又要被人家反轉追殺了。
代善此時正坐在椅子上,兩個被搶來的清秀漢女跪在地上替他錘腿,他老了,身子骨不如以前,對女人也不象從前那么勇猛,所以他專挑十二三歲的女孩來強暴,每次女孩恐懼的叫聲,都能激起他的**,讓他象重回到年輕時代。
突然一個親兵衣衫不整的闖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道:“貝勒爺,有…有…。”
代善一看這個親兵就知道他剛從漢人女子身上爬起來的,喝道:“慌什么,有人敢造反這幫賤貨,難道殺得還不夠多么。”代善帶著三千名士兵看著這二十余萬俘虜,每天無所事事,里面就七八萬婦女,這些士兵當然不會放過,每人只有身休還吃得消,就到營中提幾個漂亮的婦女奸污,稍有反抗就是一刀下去,但這些士兵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清日日**數人。
前日,數名士兵腿軟腳軟的走去男囚營中時,幾名身強力壯的男囚見到這幾名士兵體虛,找到了一個機會將他們擊倒,把同營的數千名男囚解開繩子逃走,很快被滿人現,在草原上,這些人哪是跑得來馬,所有人都抓住,直接將腦袋砍了下去,在草原上排了數里的人頭。”
那名親兵喘了一口氣道:“不是有人造反,是好象有許多騎兵接近這里。”</dd></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