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來夭夭也可以渾身是刺,專挑人的痛處下手。
他果然還是小看了她呢。
時瑾狡黠一笑,忽然扣住她的手腕,拿下。
俯身,低頭——
微涼微熱的氣息拂過夭夭的臉頰,酥酥/癢癢。
響在夭夭耳邊的低語,就像是情人一般,溫柔:“我其實從來都沒有碰過你。”
男人纖薄的唇微啟,含笑,繼續低聲說:“是你太傻,相信了我……”
轟——
一句話透露出的秘密,敲打在心尖,明明應該很疼,卻感覺不到疼。
如果連最初接受他的理由都是一場騙局,那么之后的種種,都是笑話。
一個明知是局卻選擇放任,明知是深淵也義無反顧的女人,這種時候該怎樣表現比較好?
絕望,悲傷,無助……卑微奢求?
還是詛咒,侮辱,冷嘲……強勢分手?
極致的腹黑,極端的冷情,時瑾,是最難接近的人。
他的心,很多女人嘗試踏足。
慘烈如錢嬌嬌,言聽計從如妗安,甚至還有其他人,像木偶一般被玩弄于鼓掌之中。
最是渴望,最難企及,究竟該怎樣做,才能夠讓他的心起一點點波瀾?
夭夭愣愣地看著時瑾,雙眸一眨不眨。
漂亮的臉頰,愈發緋紅,灼熱得可怕。
時瑾很滿意夭夭此刻的表情,含淚的水眸,滿是痛楚、失落、不可置信,那樣的失魂落魄。
他薄唇輕揚,唇邊笑容肆意。
時瑾放開夭夭的手,優雅起身。
妗安主動上前給他整理衣服。
很快,恢復了最初的樣子。
名貴的衣料無一絲褶皺,仿似他方才根本沒有隨性做些什么。
溫柔,優雅,妖治。
時瑾嫌棄地掃過地上的夭夭。
片刻后,嘴角掠起一道慵懶的笑。
毫不在意地,徑直離開。
背后突地被一道目光鎖住,讓他禁不住放緩了腳步。
他聽到身后,夭夭噗嗤一笑,“我早知道了啊,一個成年女性,哪會連自己有沒有被上都不知道。”
時瑾不受控制地回頭。
剛好看到夭夭慢條斯理地坐起。
因為襯衫被撕了大半的緣故,夭夭就算攏住衣領,還是露出了雪白微粉的香肩。
“時瑾,你覺得我有那么蠢嗎?我可是一個差點就結婚的女人啊。”
夭夭坐在地上,微歪著腦袋,她輕眨了下眼,黑亮的眸盛滿了星辰,閃著微光。
“我跟席宴青梅竹馬,曾經又那么愛他,怎么可能沒發生點什么。”她紅唇微勾,笑得驚艷。
那一剎那,時瑾被她迷住了,也被她激怒了。
時瑾收斂了笑,擰眉,情不自禁地喊道:“夭夭——”
“惱羞成怒了?”夭夭仰頭看他,舌尖舔了舔嬌艷的紅唇,“難道,其實是你,對我,動了真心?”
明明是勾人的動作,卻偏偏任誰都能看出其中的挑釁。
你是騙我的,我也是騙你的,咱們勢均力敵,看誰更能裝,看誰能裝到底。
聞言,時瑾嘴角很快恢復了上揚的弧度,無所謂地笑,“知道又怎樣,最后你還是輸給了我。”
“呵……你有沒有想過,”夭夭又笑了,眉眼彎彎,雙肩輕顫,“不是因為你有多厲害,而是因為我想輸呢?”
——因為我想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