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眨了眨眼，有瞬間的懵圈，“什么意思？顧宸玨改名字了？”
    忽然，腦瓜子靈光一閃，“噢，我記得他說把你們抓了。你既然逃出來了，那，顧家把他除名了？”
    在場眾人紛紛低下了頭，集體沉默。
    夭夭有些難過，眼睛輕眨，微微泛紅。
    她直直盯著顧涼意，不死心地問道：“顧宸玨在哪呢？”
    “啾啾，你看看我，我跟小玨一模一樣。你既然能喜歡他，必然會喜歡上我的。”
    顧涼意走到她面前，溫和問道：“他暴戾狂躁，而我，很溫柔，不是嗎？”
    夭夭皺眉，不悅地說：“可我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啊。你不是顧宸玨，怎樣我都不會喜歡的。”
    “如果顧宸玨跟我一樣呢？”
    “如果是顧宸玨，那當然是……”夭夭舌尖舔了舔唇瓣，幽幽說，“怎樣都喜歡了。”
    話說完，心口狠狠抽痛了一下。
    她捂住胸口，微擰了眉。
    阮媽媽急道：“寶貝，你怎么了？不舒/服嗎？你們兩個快去找醫生啊！”
    兩個大男人拔腿就往外跑。
    “站住！”夭夭抬眸，紅著眼問：“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
    病房驟然安靜，所有人都齊齊看著她，欲言又止。
    眼里藏著滿滿的擔憂。
    “阮爸爸沒有患病，真正得先天性心臟病的是我，對不對？”
    “阮爸爸出國，其實是為了替我找到治病的法子？”
    “媽媽與齊叔叔相愛，齊叔叔搬到顧家隔壁，就是為了……”
    “讓我更好接近顧宸玨對嗎？”
    ……
    所有人都覺得顧宸玨是惡魔，當然不敢帶著女兒住到那里。
    如果冒險這樣做了，必然是有利可圖。
    因為，阮啾啾快死了啊。
    因為，他們偶然發現，同樣早該死了的顧涼意竟然活得好好的，活得恣肆張揚。
    因為，他們意識到，顧宸玨是阮啾啾唯一活命的機會。
    因為顧宸玨是惡魔啊，惡魔的利用價值不就該壓榨殆盡么？
    原劇情里，宿體阮啾啾害怕。
    見到顧宸玨的那刻，不知哪來的膽子，竟然用花瓶砸他。
    大抵是少年容貌太過驚人，當她遇上溫柔的顧涼意時，一見傾心。
    可她最終還是死了。
    死在病發之下，亦或是死在顧宸玨的血腥屠殺下……
    夭夭不想深究。
    只是，她忽然發現，人類當真是，好自私啊……
    顧宸玨，他好可憐啊。
    夭夭嘆了口氣說，“我好累，想休息了。你們可以出去嗎？”
    話說完，夭夭鎮定地躺下，鎮定地蓋好被子，閉上眼。
    乖乖巧巧的，很聽話。
    眾人這才放心，一起離開了。
    病房的門悄然合上。
    夭夭驀地睜開了眼。
    心口又疼了呢。
    顧宸玨一定很難過吧。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滴在了被單上，化而為珠。
    光芒璀璨，耀眼，美麗不可方物。
    她抬眸，目光落在了水果籃上，嘴角微勾，“早說過的，我們還有下輩子呢……”
    ……
    蘇可漫畫簽售會上。
    小朋友們正在聊天。
    “你聽過惡魔的故事嗎？”
    “惡魔愛上了天使，獻出了一顆真心，最后死了。“
    “那天使呢？”
    “天使啊……”小朋友轉過腦袋，問道，“天使去哪了？”
    蘇可笑道：“你們覺得，她會去哪里找尋她的惡魔呢？”
    小朋友們齊齊搖頭。
    “等你們長大了就知道了。”
    ……
    石奎西裝革履，漫步走來，“蘇可，恭喜你，你的童話繪本很受歡迎，簽售會很成功。”
    “石老二，你就打趣我吧，如果不是你瞎拔高我的身價，我能這樣嗎？”
    “哈哈，別說，你這老二叫得還挺親切的。就是總會想起玨哥，我長這么大，還真只認他了。”
    “可不是嗎。”
    兩人走到書院外，并肩而立。
    蘇可微微一笑：“謝謝你，石奎。”
    “跟我客氣啥，都多少年的交情了。”
    “呵……”蘇可抬頭，望向湛藍的天空。
    也謝謝你們。
    玨哥，啾啾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