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小少年雖然有點點小腹黑,但到底還是太年輕,就這么輕易的把蓄謀已久的計劃給說出來了。
方怡沒料到居然會逗成這個局面,怎么突然就拐到結(jié)婚上頭去了?趙立夏才17歲她才15歲喂,這年紀放<>現(xiàn)代那就是早戀啊!距離法定結(jié)婚年齡可都差了五六歲啊!居然這就想著結(jié)婚了!可看著面前小少年的神情,方怡知道他不是<>說笑,他是認真的,很認真地<>說結(jié)婚的事。
所以,其實她不是被表白,而是直接被求婚了嗎?
眼看著方怡還是悶不吭聲,趙立夏的心猛地一沉,難道方怡不愿意嫁給他了嗎?是嫌棄他賺錢太少嗎?還是不喜歡他了?
“方怡。”
手被捏疼的感覺讓方怡回過神來,她抬頭就看到趙立夏悲痛的面孔,不由納悶,好好的怎么這樣了?
趙立夏的聲音透著悲傷和委屈:“是<>哪里做的不好,所以<>不想嫁給<>了嗎?”
方怡幾乎下意識就搖頭:“不是,<>只是覺得<>們年紀還小,現(xiàn)<>就結(jié)婚會不會太早了?”
原來是<>顧慮這個,趙立夏立刻大大地松了口氣:“<>已經(jīng)十七了,不算小了,<>看三牛他去年就結(jié)婚了呢。”
方怡抽了抽嘴角:“可<>才十五,<>娘說過,女兒家太早成親不好。<>們再等兩年好不好?”
趙立夏眉頭緊皺,幾乎對方怡言聽計從的他這次沒有出聲,他盯著方怡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可<>不想等,<>想早點兒把<>娶回家,這樣別<>就再也沒有借口說<>什么了。”
面對這樣的趙立夏,方怡有些詞窮,雖然絕大多數(shù)時候她都是把他當半大的孩子來看待,可是<>某些時候,這個半大的孩子卻給了她一種成熟穩(wěn)重可以依靠的感覺,還有戀<>般的感覺,這些都是方怡無法忽視的。
其實這一年多的相處,方怡早就認可了這門親事,<>古代這種婦女地位趨近于零的地方,能有這么個夫家,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可是她真的不想這么早就結(jié)婚啊!才十五歲,這古代又沒有避、孕、套,難道要她未成年就生娃兒?會死<>的吧!一定會死<>的吧!
如果趙立夏知道方怡此刻的心思,一定會驚喜萬分,原來方怡已經(jīng)想到那么遠了!可惜他不知道,對著沉默的方怡,他的心也越來越痛,好像被張無形的手給抓住了似的,疼的都喘不過氣了,方怡不想跟他成親!<>他說了這么多的理由之后,她依然不想跟他成親!這個認知狠狠地大家到了這位陽光小少年堅韌的內(nèi)心。
看到趙立夏越來越難過的樣子,方怡有些無措,她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她不是不想嫁給他,她只是不想這么早就嫁給他,她想再等兩年,哪怕一年也好。很顯然,她的解釋并沒有被趙立夏聽進去,或者說并沒有被他理解。這也難怪,<>趙立夏看來,十五六歲結(jié)婚是再正常不過了,根本就算不得早,三妞兒若是不被退親,去年年底的時候就該成親了!
想到這,方怡覺得自己必須要說點兒什么,不然趙立夏一定會鉆牛角尖的,雖然平日里他溫和又好說話,可是性子卻是有些倔的,她不想明明兩個<>是互相喜歡對方的,卻還要因為誤會而難過。
然而,趙立夏并沒有等到方怡想好要說什么,他放開抓著方怡的手,輕聲道:“葡萄該晾干了,<>去釀酒吧。”
說完,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周身都籠罩著一股子低迷沮喪的氣息,方怡從沒見過這樣的趙立夏,心里一抽,疼得鉆心,她下意識伸手拉住了他,另一只手伸進自己的衣領(lǐng)里,拉出了那個一直被她掛<>脖子里的簡易項鏈:“立夏,<>看,這是<>送給<>東西,因為<>孝期里,這紅色的頭繩<>不能戴,所以就用它穿著頂針掛<>脖子上了,從去年到現(xiàn)<>,<>一直都帶著的。<>真的沒有不想嫁給<>,<>那么好,<>怎么會不想嫁給<>呢?<>要是不想嫁給<>,<>怎么會連自家的家都不要了,帶著辰辰住進<>們家呢?<>要是不想嫁給<>,<>怎么會連私房錢都不存呢?”
趙立夏轉(zhuǎn)過頭,帶著難以置信地驚喜,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問道,聲音有些沙啞哽咽:“那<>為什么不肯跟<>成親呢?”
方怡<>心底默默嘆了口氣,柔聲道:“<>不是不肯跟<>成親,<>只是想等十六歲再嫁給<>,這也是<>爹<>娘當初的想法。<>跟辰辰如今就住<><>家,天天都跟<><>一起,難道<>還怕<>跑了不成?”
“既然<>們都已經(jīng)住<>一起了,早點成親不是更好嗎?也省得別<>再說<>的不是。”
這話題又繞回去了,方怡張了張嘴,突然有些懊惱趙立夏的精明,沒事兒腦袋瓜子轉(zhuǎn)那么快做什么!害她都不好忽悠了。
到了這會兒,趙立夏反倒冷靜下來了,他問道:“方怡,<>到底<>擔心什么?是怕跟<>成親了之后,<>會對辰辰不好嗎?成親后,<>們就是名正言順的一家<>,<>待辰辰會如親弟弟一般。”
“不是,<>不是擔心這個。”
趙立夏道:“那是什么?”
方怡糾結(jié)不已,對著趙立夏深情的目光,她甚至編不出一個好點兒的理由,她不想<>這件事情上欺騙趙立夏,到最后,她心一橫,帶了些許惱怒的意味道:“成親了就要洞房,還會有孩子,<>還太小,不適合這么早就洞房生孩子!會傷身!”
這話一說出口,方怡的臉已經(jīng)紅透了,心里卻長舒了口氣,帶了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她堂堂從現(xiàn)代大都市穿越過來的大律師,怎么能這么薄的臉皮!就算糾結(jié)也該讓面前這土生土長的小少年去糾結(jié)才對!
趙立夏也愣住了,他想了許多的理由,卻沒想到居然是為了這個,<>聽明白方怡的意思之后,他的腦袋轟的一聲,整個<>瞬間就跟那蒸熟的蝦子似的,頭頂還有看不見的霧氣<>繚繞。
這時候,一直躲<>后院兒緊張兮兮保護著母牛和小牛犢的幾個小的們好一會兒都沒聽到前院兒的動靜,心里頭有些不安,當即探頭探腦地張望,卻瞧見前頭院子里只剩下兩個<>了,趙家二嬸兒和三嬸兒都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他們當即就松了口氣,她們走了就最好!剛剛<>聽到她們居然想要打母牛的主意,他們憤怒極了,又擔憂極了,生怕她們不管不顧進來搶小牛犢。
正面對面比誰的臉更紅的兩<>被輕微的說話聲驚醒,當即像是被燙了一下似的,齊齊縮回了手臂。方怡裝模作樣地看了看四周,立刻逃進了廚房里,拍拍臉頰,開始準備晚飯,去地里干活兒的王家兄弟和短工門就要回來了,得趕緊的燒飯。
方怡是輕松了,趙立夏卻不得不硬著頭皮面對一眾弟妹們的圍觀,幾個小的還有些擔憂:“大哥,<>的臉好紅,是不是生病了?”
“立夏哥哥,<>也發(fā)燒了嗎?”
倒是趙立秋,剛剛眼尖的瞧見自家大哥跟方怡姐拉著手的情形,這會兒正暗自竊笑,唔,孝期就快過了,大哥很快就能娶方怡姐過門兒了!
自從這天過后,趙立夏和方怡很是羞澀了一陣子,雖然<>同一個屋檐下,卻還是刻意地回避著,就連偶爾不經(jīng)意的眼神碰撞之后,也都是飛快地轉(zhuǎn)開,同是悄悄紅了耳根。
方怡覺得自己的那番言論放<>這古代實<>是有些驚世駭俗!哪有姑娘家還沒成親就想著洞房生孩子的!這要是換了別<>,怕是要覺得她是個不要臉的輕浮女子了,更嚴重點兒的,或許直接就要退親了。
趙立夏卻覺得有些羞愧,方怡都想到了洞房生孩子的頭上去了,他居然還只琢磨著要跟她成親!其他的什么都沒去想,這實<>是太不應(yīng)該了!方怡的心里肯定覺得他是個靠不住的男<>!
不過幸虧這陣子家里頭有忙不完的事兒,除了釀葡萄酒,還要磨芝麻醬和芝麻油,那白面也不多了,得再搬點兒麥粒兒出來磨碎了,這般忙忙碌碌的,兩<>倒也不覺得太尷尬。
等到趙立年和方辰身上的疤痕徹底的消退了之后,家里頭的事兒也都忙得差不多了,方怡他們才再度回到了逸仙居,可把那些客<>們給高興的,自從兩個小家伙生病后,這逸仙居雖然正常營業(yè),可每天賣的東西品種少了很多,還都是限量銷售了,來晚一點兒都吃不到了,而且那調(diào)料的分量也不如以前足了。其中最盼著方怡的就是那些小孩兒了,自從有了爆米花的存<>,他們可是三天兩頭就往這里跑,漂亮姐姐的爆米花好吃,<>也好,只要多叫兩聲好姐姐,都能讓她多給點兒呢,可這突然就沒了,他們可失落了!沒兩天就饞得不行,幾乎每天都要來張望呢!
還有那幾家酒樓的老板,<>得知他們回來了之后,立刻親自過來探望,說是探望兩個生病的小子,實際卻是想問問方怡有沒有芝麻醬和芝麻油,他們可斷了好一陣子的貨了!
被客<>們這么惦記,方怡他們的心情自然很好的,當即笑得更甜美了,給每個<>的分量都是超級足,芝麻醬更是一口氣就搬了好幾十壇子出來,保管要多少都夠。
自從看過一次方怡爆米花之后,趙立夏就把這差事兒給攬了去,瞧著太危險了,還是他來就好,到后來,他也漸漸喜歡上了爆米花,感覺當真是有趣。這一天更是幾乎不間斷,都爆了有十幾大盆子出去了。那些饞了好久的孩子們奔走相告,來了一批又一批,比店里頭的客<>們還要熱鬧!
不過,最高興的要屬趙立年和方辰了,這次回來,他們因為生病的緣故被不少<>問候了,還得了不少小玩意兒呢。心里頭暖呼呼的,只覺得這些客<>們真是太好了!
生活再度回到了正軌,方怡的心情也不由大好,忙碌的生活讓她漸漸遺忘了那天跟趙立夏之間尷尬的對話。可是方怡忘了,咱們陽光小少年趙立夏卻沒有忘,他無時無刻不<>想著方怡那天的話,最初的羞澀過后,他開始認真的考慮解決的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_^</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