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時候，徐清剛剛把《編號89757》的那一套東西整理了出來。今天上午沒來得及收拾，就去和林駿杰見了一面。
    此時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堆在房間里，確實有些混亂。
    “用不著的……”徐清的聲音傳來。
    曾雨柔沒有說話，只是有些幽怨的看了徐清一眼。
    等到徐清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目光轉向一旁的時候，曾雨柔卻繼續開始收拾起來。
    在徐清進入電視臺之前，兩人其實已經很是親近了。
    互相之間誰也沒說過那方面的事情，沒捅破窗戶紙，只是有些曖昧。但是總得來說，確實已經很是親近了。
    以當時兩人的關系，互相幫忙收拾一下東西，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幾次在客廳里聽《盜墓筆記》聽到有些害怕的地方，曾雨柔都會主動靠在徐清的身邊，徐清也不會多說什么。
    本來已經很親近的兩人，卻因為徐清的主動疏遠，最近一段時間兩人都根本沒說過多少話。
    曾雨柔從來沒有多說過什么，可是之前目光中的委屈，卻讓徐清忍不住有些心疼。
    徐清尷尬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之后還是再次提醒曾雨柔。“真的用不著的，我明天自己收拾就好。”
    “貝司都埋在薯片里了，還等明天。沒事兒的，反正我這段時間的存稿夠用。”
    一邊說話，曾雨柔也就開始把徐清那些亂七八糟的稿子從地上拾了起來。“這是什么？曲譜？歌詞？”
    “嗯，都是我寫的歌。”
    曾雨柔也是有了點興趣：“呦，你還會寫歌啊？又是寫書又是寫歌的，大才子啊。”
    “額，隨便寫寫。”
    曾雨柔把一摞曲譜收拾了起來，整了整，卻也是忍不住有點驚訝。
    “這譜子好多。你一共寫了多少首歌啊？”
    “你是說最近么？最近不多，一個月也就寫了二十多首吧。”徐清說的是實話，電臺期間他確實沒怎么忙這方面的事情。
    但是最近一段時間，給方玉凝寫了六七首，之前還幫林駿杰趕了一個專輯。另外還有幾位大神的一兩首經典，徐清寫下來，試了試自己的音色和這幾位大神的風格是不是合適。
    徐清說的是實話，但是曾雨柔翻了翻白眼，顯然是當成徐清的玩笑了。
    “怎么？不信？我寫歌絕對效率，二十首歌很隨意，而且每一首都是絕對的精品。”也許是酒精作祟，徐清比平時嘴貧了很多。
    曾雨柔也是笑了笑，但是翻起最上面的一張A4紙的時候，忍不住瞟了一眼。
    “我想說其實你很好，你自己卻不知道。
    真心的對我好，不要求回報。
    愛一個人希望他過更好，打從心里暖暖的，你比自己更重要……”
    徐清整理后的曲譜，是曲譜和歌詞直接對照的情況。一行曲譜一行歌詞對應，其實是比較占地方的，徐清一般都是翻面繼續了。
    曾雨柔看到的，其實是《暖暖》曲譜的背面。一邊看，曾雨柔忍不住念出來幾句歌詞。
    “歌詞倒挺有意思。”
    徐清喝完床頭柜的開水，緩緩坐了起來。頭還很疼，現在想睡都睡不著。
    “想聽么？”
    “怎么？你要對酒當歌一曲？”說著，曾雨柔就忍不住露出了一絲輕笑。
    徐清看著曾雨柔下意思的露出的一絲調皮，嘴角也是忍不住微微翹起。
    兩人確實已經好久，沒這么說過話了。頓了頓之后，徐清也是很快反應了過來，自己沉默的時間，有點太長了。
    “現場唱就暫時算了，之前的時候，我用編輯軟件合成的背景音，然后自己跟著背景音樂試著唱了一下。現在就存在手機里。”
    “那就放出來聽聽唄。”
    徐清有些笨拙的劃開手機，好在找到列表到沒費徐清多大勁兒。
    “都可以隨便的，你說的，我都愿意去，小火車擺動的旋律。
    都可以是真的，你說的，我都會相信，因為我完全信任你……”
    《暖暖》本來就是女聲歌曲，一般偏粗獷的男聲唱出來難免要缺一種味道。但是用類似于林駿杰的這種高八度顫音，唱出來卻真的很有感覺。
    歌曲剛剛唱了幾句，曾雨柔就覺得自己被俘獲了。當然，不是被徐清，而是被這首歌俘獲。
    曾雨柔停下了收拾，翻過曲譜正面，隨著手機里的歌聲緩緩的看著對應的曲譜和歌詞。
    “我想說其實你很好，你自己卻不知道。從來都很低調，自信心不高……”真正聽到這首歌最好聽的部分，曾雨柔陡然間感覺到仿佛自己內心深處的一根弦就此被觸動。忍不住，又往徐清的方向看了一眼。
    徐清此時，卻是雙目無神的看著天花板，根本沒有注意到曾雨柔的動作。
    一曲終了，曾雨柔卻久久不能平復。好的音樂，無關平行世界。《暖暖》在上一世那么火爆，在這一世感動一批人不是很隨意的事情？
    “電視臺一個同事，正好是我大學期間暗戀的對象。”平時的徐清沒這么多話的，現在實在是醉意還沒有退去，徐清忍不住的想要找人傾述一下自己今天壓抑了一天的悲傷。
    而對曾雨柔，徐清除了可以敞開心房。其實也是真的因為這段時間對曾雨柔的疏遠，有點不好意思，正好借著酒意，和曾雨柔說明一下情況。
    曾雨柔蕙質蘭心，事實上之前在確認徐清對她有些疏遠的時候，曾雨柔就猜到，徐清的生命中，可能出現了其他女孩。
    也不算移情別戀，她和徐清本來就沒有確定關系的。
    得不到的，才覺得珍貴。之前的時候，除了徐清指點自己寫書的這件事情，曾雨柔其實也沒覺得徐清就在她的心里占據多重的地位。
    可是在猜到徐清的生命里有了別的女孩之后，曾雨柔還是忍不住感覺自己心里，很是難受。有一種，很是心酸的感覺。
    而現在，徐清也已經是直接證明了她之前的猜測。
    電視臺有一個姑娘，正好是徐清大學期間的暗戀對象，而正好就在徐清進入電視臺之后不久的時候，徐清開始疏遠曾雨柔。
    具體發生了什么，已經很明顯了。
    徐清仍舊雙目無神的盯著天花板，緩緩地講述了他和方玉凝重逢的故事。
    酒后亂事的事情，就是有些醉意，徐清也沒有說出來。
    徐清只是說了一下，自己全心投入的去追求方玉凝，可是最后，方玉凝卻決定去參與《傳奇歌者》。
    “我知道，唱歌是方玉凝的一個夢想。別人追求夢想，本來是應該鼓勵的事情。
    可是我心里，卻忍不住的還是有些堵。
    她這一走，幾乎就不可能再回來了……”
    徐清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曾雨柔看著徐清，不知道該怎么評論，最后還是轉身，繼續收拾了起來。
    徐清喝醉了，所以才說了這樣一些話。
    可是曾雨柔和徐清之間的關系，本來是已經很親近了，之后卻是徐清主動疏遠。
    這樣的情況下，徐清和方玉凝的感情，卻以失敗告終。
    曾雨柔知道自己不應該，可是心里，卻還是忍不住的有了一絲快意。
    在這種情況下，曾雨柔應該怎么寬慰徐清？
    曾雨柔沒想偷看，但是收拾這些譜子的時候，難免是要瞟到一些內容的。
    一首流行歌曲的優秀與否，和曲譜有關，但是歌詞，也是有著很大的影響的。
    曾雨柔不懂曲譜，可是光看那些歌詞，就讓曾雨柔忍不住有些感嘆。
    《一千年以后》、《曹操》、《江南》、《寧夏》、《勇氣》、《遇見》……
    每一首，都是那么醉人。
    就是稍微次一些的《木乃伊》、《突然累了》、《明天》等等這些，也都是不可多得的佳作。其實手機里還有幾個音頻，只是徐清還沒來得及譜曲。
    曾雨柔沒有聽到演唱，但是光看曲譜、光看歌詞，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曾雨柔忍不住又回頭看了徐清一眼。
    原本徐清自己寫出《盜墓筆記》，又指導她寫出《鬼吹燈》。曾雨柔就已經把徐清當做大神一樣膜拜了。
    普通寫手對網文大神的崇拜，遠遠超過普通追星族的那種情況。
    之前徐清光表現出寫作方面的才華，曾雨柔就已經忍不住對徐清很是崇拜了。
    可是此時，曾雨柔卻又得知，徐清在寫歌方面，同樣不是一般的強悍。
    哪怕她只聽過《暖暖》，對徐清的水平，也能有一個差不多的了解了。
    那首歌，曾雨柔確實很喜歡。“我想說其實你很好，你自己卻不知道。從來都很低調，自信心不高……”
    手機里美妙的樂曲，仍舊在繼續。曾雨柔知道徐清該休息了，可是還是忍不住等聽完結尾，才關掉了手機。
    之后，曾雨柔再次向著徐清看去。
    入眼的，是徐清再次睡著的形象。被子踢到一旁，腦袋都快從床上掉下去了。
    曾雨柔悄悄來到徐清床邊，把徐清身體拉好，又把被子蓋了上去。在給徐清床頭柜的杯子又到滿水之后，曾雨柔輕輕地退出房間。
    在退出房間之前，曾雨柔忍不住又回頭看了徐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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