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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 全世界都與他無關,誰都入不了他的眼

    傅寒川默了下,正好沒吃什么東西,他捏著那根小勺子挖了一勺,蛋糕綿密微甜的口感在嘴里化開,然而這并不是他喜歡的口味,他端著蛋糕沒滋沒味的吃著,抬頭看著幾步遠的地方,Δ.『ksnhu『.la
    只見小家伙拿著一只藍色扁扁的盒子晃了下,放在耳邊聽聲音,宋媽媽陪在一邊,也跟著好奇問道:“是什么呀?”以前,也沒見這孩子對禮物這么感興趣過。
    傅贏:“不知道。”他將盒子放平在桌上,小手拎住了兩根緞帶,宋媽媽伸長了脖子正等著揭秘時,傅寒川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將那吃了兩口的蛋糕放在一只禮盒上,對著宋媽媽道:“去煮碗面來。”
    宋媽媽愣了下,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悻悻,但也只好答應著說:“是的先生,馬上就去。”
    宋媽媽轉身去煮面,傅寒川扭頭,看著傅贏從盒子里拿起一件衣服來。
    傅贏捏著衣服的兩邊肩膀,對著光看了看,然后貼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下,大小正好。
    那是一件淺咖色的雞心領的套頭羊絨衫,里面搭配一件襯衣穿的話會非常好看,正好適合早春的天氣。傅贏摸了摸柔軟的衣料,將衣服放在桌上,脫下自己的校服外套。
    傅寒川瞅著那件衣服,拎起來看了看,柔軟的衣料在指尖觸感非常舒服,沒有吊牌,也沒有縫在角落的衣料成分標簽。
    “爸爸?”傅贏脫了校服,仰頭看著傅寒川,傅寒川面色淡淡,將衣服還給了他,沒話找話似的問道:“她送的?”
    傅贏抓著衣服鉆腦袋,胳膊劃拉著正在套入衣袖,傅寒川隨手拎起那只衣袖,小家伙終于順利套入進去,應了他一聲:“是啊。”
    傅寒川垂眸看著傅贏在那里整理衣服,宋媽媽端了面出來,看到傅贏穿著新衣服,眼睛一亮說道:“這衣服真好看。咦,看著像是手工做的,這是誰送的?”
    傅贏摸了摸胸口釘著的辛巴,他也覺得挺好看的,而且還舒服,就沒馬上脫下來,穿著新衣繼續拆禮物。
    傅寒川撥著碗里的面條,目光落在那件衣服上,她什么時候會織毛衣了?
    放在沙發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傅寒川擱下筷子走過去接電話,手機的另一端,封輕揚輕松的聲音傳過來道:“明晚七點,枕園。”
    傅寒川唇角一勾,眼睛里閃過一道銳光:“謝了。”
    電話收回,傅寒川走回到桌邊,心情好像不錯的樣子,對著那碗簡單的菠菜鮮蝦面都有了胃口。
    宋媽媽瞧了瞧他,兩天以來,終于有了好臉色。
    郊區山莊內,莫非同送走了蘇湘,轉過身時,裴羨跟燕伶站在一起正在說話。裴羨喝了酒,讓人把燕伶送了回去。
    等車子離開,倆人站在馬路邊上,裴羨瞧了眼莫非同道:“今晚住你這兒了。”他轉身往里面走進去。
    莫非同走在他旁邊,說道:“我還以為你要跟人家一起回去了呢。”燕伶長得漂亮,人還有氣質,這樣的女人很多人喜歡。
    裴羨睨了他一眼,懶得說什么。場地上的火盆還沒撤下,幾把椅子零落的散著,裴羨隨便挑了把椅子坐下,抽了條毛毯蓋在身上,長腿一伸躺著看夜色。
    莫非同瞧了他一眼,拎了一把椅子坐下,對著身后的工作人員打了個響指,要來兩杯咖啡。
    他遞給裴羨一杯,自己喝了一口喟嘆了一聲,裴羨捧著杯子愣愣出神,莫非同看他一眼道:“我去接那個小姑娘的時候,看到喬影了。”
    裴羨眉頭微皺了下后就沒什么反應了,莫非同又看了看他:“真的要放棄了?”
    裴羨輕啜了一口咖啡,意興闌珊道:“以后別提這個人了。”毫無理由的分手,連一個原因都找不到,他還死皮賴臉的追著她做什么?這個世界上,女人不是只有她一個,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莫非同張了張嘴,既然他都這么說了,他還那么多事干嘛。他喝著咖啡,余光瞥著裴羨,想他大概正用盡全力忘記那個人,所以最近對什么事情都沒那么上心了。
    兄弟二人躺著看星空,空氣里靜悄悄的,裴羨枕著胳膊,忽然嘆了口氣道:“莫少,有沒有覺得我們都老了?”
    莫非同晃著長腿道:“都已經三字頭了,你以為你還小鮮肉……”前幾天他還覺得,他怎么就變得那么滄桑了,以前,他可是瀟灑的北城小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說什么就說什么,現在呢,那份肆無忌憚早就磨沒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就這么聊了過去,山腳下時間過得緩慢,不過各家燈火各家事。
    祁家老宅,祁海鵬跟珍珠的感情日漸加深,有了小孫女的陪伴,祁海鵬都感覺年輕了許多。
    他對兩個兒子嚴厲,但對珍珠卻有無限的寵愛,小孫女要什么就買什么,也不約束她講規矩,打破了他從拍賣會上買回來的茶壺,祁海鵬連心疼一下都沒有,只問小珍珠有沒有碰傷了。
    傭人過來清理地面,蘇潤瞅著地上的那些碎片,看著就肉疼,這可是明代官窯里出來的,好幾百萬的東西就這么廢了。
    “等等等等……”蘇潤實在忍不住了,他揮開傭人,抬頭在茶幾上張望了下,從上面拿了一只紙巾盒子,把里面的紙巾全部掏了出來,然后撿著一片片的碎片用紙巾包裹起來,小心的放到盒子里。
    寶貝碎了也是寶貝,回頭找個工匠修補起來,幾百萬沒有幾十萬還是有的。
    珍珠好奇的瞧著他,糯糯說道:“破了,不要撿,會傷手手……”
    珍珠打碎了不知道多少個杯碗了,蘇湘從來不讓她碰一下,小丫頭便記著了,知道那會劃破手指。
    蘇潤聽而不聞,一不小心,手指還真的讓一片碎片劃破手了,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用紙巾隨便擦了擦,好像那碎片比他的手指還值錢似的。
    祁海鵬眼角余光看到蘇潤那樣兒,諷刺的哼了一聲,對著珍珠道:“別看了,有些人皮糙肉厚沒關系。”
    蘇潤聽到了祁海鵬的諷刺聲,手里捏著一片碎瓷晃了下道:“老爺子,這些你不要了吧?”可別等他辛苦收拾干凈了,回頭又被拿了回去。
    祁海鵬道:“垃圾東西,我還要來做什么?”
    在他眼里已經是垃圾的東西,在蘇潤眼里卻是寶貝,這不啻為一句譏諷,蘇潤不是聽不出來。他挑完了大的碎片,又去撿小碎片,一丁點都不放過,那趴在地上的身影,看起來跟一個乞丐無異。
    蘇潤卻并不覺得自己丟了身份,一邊撿一邊說道:“老爺子,您用不著小瞧我。我們蘇家現在這是落魄了,以前我們蘇家盛世繁華的時候,這小小的一只茶壺算是什么東西。”在他的手里,這樣的東西他摔了不知道多少。
    祁海鵬道:“如果是蘇明東在的話,他也不會像你這樣趴在地上撿東西。”
    蘇潤笑了下:“老爺子,我父親,以前別人都說他是梟雄,結果還不是死的很難看。這人吶,該低頭的時候就該低頭,該彎腰的時候就該彎腰。女人,該舍的還是要舍。”
    如果不是蘇明東最后心軟,何至于走投無路到最后跳了樓?如果他在的話,蘇氏還有翻身的機會。
    他看了看坐在祁海鵬腿上的小珍珠,小姑娘穿著蓬蓬裙,烏亮的眼睛水汪汪,小臉粉嘟嘟的,打扮的像個公主。蘇潤沖著珍珠抬了下下巴,問道:“她就是蘇湘養著的那個孩子吧?”
    蘇潤雖然在這兒住了幾日,但之前一直躺著沒下床,關于這小姑娘的所有信息,還是從蘇麗怡那邊聽來的。
    蘇湘這是命好啊,哪兒都能遇到貴人,還能養到祁家的孩子,身價倍增,身后還有祁家這個靠山,不比他,像是落水狗似的,現在還妻離子散。
    祁海鵬看了看蘇潤,他眼睛里的貪婪跟羨慕盡管已經極力隱藏但還是逃不過他這雙老眼。他倒是想知道,這個人又打著什么主意便說道:“是又如何?”
    蘇潤笑了笑道:“老爺子,這孩子管蘇湘叫媽,以后蘇湘也是要嫁入祁家來的,按照輩分上來說,她要叫我舅舅是不是?”
    蘇潤站了起來,衣裝筆挺的他這會兒看起來倒是人模人樣,絲毫沒有落魄感了,相反,還很有上層人物的那種貴氣,畢竟他的出身本來就不低。
    祁海鵬噙著笑沒接話,蘇潤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道:“老爺子,祁家的小公主總不能有個窮舅舅吧,說出去也不光彩。不然這樣,老爺子您借我一筆錢,等我東山再起,一定親兒子一樣的報答您。”
    蘇湘過來接珍珠,正好聽到這句話,笑不出來也氣不出來,對這個人,她已經無話可形容了。
    “你這沒皮沒臉的話,說起來還是張口就來,你有臉說,我都沒耳聽。不過,你要東山再起就憑自己本事,出去擺地攤也好,還是當街頭乞丐也好,可別提我的名字,我跟你沒關系。”
    “不過我建議你在這之前,先去一趟泰國整個容,那邊便宜一點,若是有人看上你了,被人包了也不錯,又可以少奮斗三十年。”
    “你——”蘇潤氣得磨牙,但人在屋檐下,當著老爺子的面他不好說什么,甚至連擺個臉色都不敢,討軟的道,“蘇湘,蘇家畢竟養大了你,我也好歹當了你二十幾年的哥哥,沒了我,你能夠有今天這么風光嗎?說話可別這么絕情嘛。”
    可別說她在傅家受了多少委屈,那可是首屈一指的名門貴族,在那里呆了三年還生了兒子,身價怎么都漲了幾倍不止,出了傅家的門再怎么樣還是傅寒川的前妻,走在道上誰不知道她是傅家出來的,誰不給點面子?
    所以,這三年熬得值,不然,這祁家能看上她,還挑了她做孩子媽?
    蘇湘若是知道蘇潤心里所想的,估計得氣得吐血,她懶得跟他廢話,走到祁海鵬那邊打招呼道:“祁叔叔。”
    祁海鵬看她一眼:“來啦。”
    珍珠看到蘇湘來了,早就興奮的從祁海鵬腿上爬下來,跑到她跟前張開小手:“麻麻,抱抱。”
    蘇湘抱起小丫頭,跟她親昵的貼了貼臉,祁海鵬看著珍珠跟蘇湘這么親昵有些吃味,小丫頭就粘蘇湘,轉頭就把他給撇一邊了。
    蘇潤看著蘇湘跟珍珠親密的樣子,眼珠子轉了轉,心道,就會裝模作樣,做出母女情深的樣子討老頭子歡心,難怪把這一家子吃的死死的。
    他碰了碰蘇湘的胳膊,蘇湘轉頭看向他:“干什么?”
    蘇潤憋著氣道:“我什么時候可以走?”
    蘇湘眉眼微垂,默默想了兩秒,對她來說,她想要知道的秘密已經都知道了,蘇潤對她而言已經沒有價值,讓他留在祁家老宅,反而打擾了老爺子休息。對著這么個人,聽他說那種渾話,聽著就冒火。
    蘇湘正要說隨便他什么時候走,最好趕緊滾,祁海鵬拎著茶壺倒水,意味深長的道:“多住幾天,陪我這個老頭子說說話也好。”
    蘇湘詫異的看向祁海鵬,他竟然不嫌棄?
    祁海鵬對著她笑了下道:“沒事,你這哥哥倒是我前所未見,正好長長見識。”
    蘇湘知道老爺子是反諷的話,蘇潤的無恥確實是常人難得一見,她道:“祁叔叔,你可別聽他那些胡言亂語。”
    蘇湘猜測,老爺子留下蘇潤應該是另有意圖,按照他的性格,他可不是多管閑事的人。
    回到湘園,蘇湘陪著珍珠吃了傅贏的生日蛋糕,小丫頭玩累了,吃著吃著就睡著了,蛋糕掉在了蘇湘的腿上。張媽把珍珠抱去睡下,蘇湘拿著紙巾擦拭衣服,祁令揚瞥到她紅著的手背,眉頭皺了下,握住她的手看了看道:“你這手怎么了?”
    蘇湘看了眼,縮回手道:“不小心燙到了,我已經處理過了。”
    她在冷水下沖了下,不覺得疼了也就沒放在心上,這會兒仔細看,手背上冒起了細小的水泡。
    祁令揚瞪了她一眼,起身去拿了醫藥箱過來,他捏著針刺破那些小水泡然后上燙傷膏,蘇湘又要縮回手:“我自己來吧。”
    祁令揚大手一捏:“別亂動。”
    蘇湘等著他涂藥,想到蘇潤便問道:“你什么時候放蘇潤回去?”老爺子留下蘇潤,應該是他的意思吧。
    祁令揚的手一頓,抬眸看了她一眼說道:“之前查到蘇潤有兩伙人在追殺他,現在已經確定其中一伙人是常妍派去的,另一伙人,我們也已經知道很有可能就是當初騙蘇潤投資失敗的人,這還沒查出來的事,你不繼續了嗎?”
    蘇湘看著那棉簽在手背上涂抹,膏藥涼涼的,還黏糊糊的,祁令揚收回手,將棉簽丟在了垃圾桶,蘇湘對著手背吹了吹,淡淡說道:“我既然不是蘇家的人,干嘛還要擔著那份心?”
    對于蘇家的任何事,她都不再有興趣。
    祁令揚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在了解那些過往后已經心灰意冷,他道:“蘇家的事,你當然可以不予理會。可是,你的親生父親,你不想找了嗎?”
    蘇湘怔住了,愣愣的看著祁令揚,涼透了的心忽然顫了下,她慢慢的蜷縮起了手指,干澀道:“他……不是已經被蘇明東……”
    按照蘇潤的說法,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
    當初沈煙背叛了他,蘇明東怎么可能容得下給他帶來恥辱的人,就連她自己,也是沈煙從他手里搶下來的。
    祁令揚慢慢的搖了搖頭,倒了一杯水遞給她道:“本來,這件事我打算等你的情緒再穩定一些再說的。不過你說起了蘇潤,所以我才這時候提起。”
    蘇湘的心情看起來像是沒事了,但她憋著,又是以前那個努力積極生活的人,可任何傷口都需要時間來修復,他打算過了這陣子再說的。
    蘇湘捂著水杯,抿了抿唇道:“你的意思……他還活著?”
    祁令揚把跟祁海鵬那會兒商量過的事又說了一遍,他道:“蘇氏被蘇潤賣給了宴孤,而蘇家老宅,買下的也是這個人,你應該還記得,蘇家老宅在短短一天之內就被鏟平,到現在還是一片廢墟。而蘇氏,也在三年前就銷聲匿跡了。如果是正常的投資人,會花這么大一筆錢這么揮霍?”
    “只有一種可能,這個人,對蘇家有著很深的仇恨。”
    蘇湘微皺著眉說道:“可是蘇明東以前有很多仇家。”不排除那些被他逼得家破人亡的人回來復仇了。
    “而且,按照祁叔叔說的,我父親是個畫家。”
    “還有,我見過宴孤,他的年紀不大,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
    話雖這么說,但是蘇湘自己也不確定了。宴孤,宴霖,跟沈煙做的一樣味道的日本豆腐,他的臉他的腿,還有那件很舊的背心……她自己之前不也幾次三番的到訪,但是那宴霖卻將她拒之門外。
    之前,她只想找到認識沈煙的故人來解開她嗓子被毒啞的謎,卻沒將這兩件事聯合起來猜想。
    蘇湘捏住了手指,目光微微的晃動了起來……有可能嗎?
    祁令揚說道:“蘇湘,你要知道,一個人一旦受到巨大的刺激,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改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話,不只是存在武俠中而已。只要人下定了決心,就可以辦到。”
    蘇湘的手指緊握著水杯,目光緊緊的盯著前面的茶幾,她想了一會兒,說道:“可是蘇明東已經死了,按說這仇不是在蘇明東死的時候就報了,為什么還要對蘇潤斬盡殺絕呢?”
    這也是蘇湘沒想過的原因,在她看來,如果是報仇的話,蘇明東一死,什么仇都結束了,為何還要對蘇潤痛下殺手?
    祁令揚道:“蘇潤是蘇明東唯一的兒子,他一直盯著蘇潤不放,要么是仇恨太深難消解,要么就是還有別的什么原因。”他的目光微晃了下,想到蘇潤被廢了那東西,難道是……
    站在男人的立場,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碰了,心中自然是憤怒無比的,蘇明東把沈煙抓回來,她的身上有血也有傷,那么那個畫家,身上的傷只會更加嚴重。
    如果是這樣的話,蘇潤被廢了那東西就能夠解釋的通了。可是那個宴孤,若他跟那宴霖有關系的話,又是什么關系?
    蘇湘看了祁令揚一眼,說道:“可這件事,跟你留著蘇潤又有什么關系呢?”
    祁令揚對著她道:“因為我打算,帶著蘇潤去見一見那位宴孤。”
    蘇湘吃了一驚,睜大了眼睛道:“你要帶蘇潤去見宴孤?為什么不直接帶著他去枕園呢?”
    問完后,蘇湘自己反應過來,收購蘇氏跟蘇家老宅的都是宴孤,所以,只有讓他們先見面,至于枕園,應該是祁令揚確定了他們的關系后,走的下一步。
    若真如他所說,他們跟蘇家有深仇大恨的話,那見面了會是什么樣子?
    祁令揚看著蘇湘自己消化了那個問題,他的眼眸微轉,接著徐徐說道:“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就算掩飾也能夠看到一點蛛絲馬跡的。而且,我還打算把這件事告訴蘇潤,你說到時候會是什么樣子?”
    蘇湘張了張嘴唇,心中早就涌動了起來,眼睛看向了漆黑窗外,祁令揚看了她一眼,說道:“你也別想太多,這段時間你太累了,我會等一個恰當的時間再同你一起去見見這個人。”
    蘇湘的眉頭緊擰著,沉默片刻后她的眉頭舒展開來,她道:“不用等了,既然已經知道了,就查下去吧。總要知道的,是不是?”
    祁令揚唇角微翹了下,點頭道:“是。”
    對蘇湘來說,她不是一個能將秘密放著不看的人,也唯有讓她一直充實著,她才不會再有別的心思想別的人……
    祁令揚離開以后,蘇湘回到房間,她脫下衣服準備拿去干洗,習慣性的掏干凈衣兜時,手指摸到一個棱角分明的紙團,她微頓了下,將那團紙拿了出來,金色的光在燈下閃亮。
    1314……
    蘇湘腦中拂過那男人信步走來時的模樣,冰冷的臉孔沒有任何的表情,好像全世界都與他無關,誰都入不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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