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駐足了片刻，便由星野莎子引路，打算帶兩個人去附近一家比較有名的日料店吃飯。
    但是剛走到一半，吳雄飛忽然停下腳步，面色有些尷尬地問道：“星野小姐，請問附近有沒有衛生間？”
    星野莎子指著旁邊的商場說道：“里面有，不過我們馬上就要到地方了，吳先生也可以去那里方便。”
    “我還是就近解決吧，年紀大了，你明白的。”
    吳雄飛笑著解釋，然后轉身朝著商場大門走過去。
    “秦先生。”
    吳雄飛走后，星野莎子對秦凡說道：“秦先生，我沒有去過你的國家，不太了解你們國家的習俗，但是我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您，不知道算不算冒昧。”
    “請說。”秦凡笑著說道。
    “其實你們這次送來質檢的藥，在我離開研究所的時候，就已經分析出了幾種制藥成分，確實是來自我們東洋的醫學研究所，不過聽你剛才和吳院長所言，這些藥的藥效很真實，并不存在虛假偽劣的問題，還比你們同類產品的價格要低上一倍的都不止，這種藥難道不應該是民眾最需要的嗎，你們為什么還要抵制它，然后讓民眾買你們的高價藥，從而牟利？”星野莎子問道。
    秦凡楞了一下，問道：“如果你作為一個集團執行人，當市場上出現了類似的競爭商品開始吞噬你的產品市場時，難道你會因為所謂的民眾需要，而放任不管么？”
    “這個我可管不了，在我們這里，如果當這類產品出現后，原來的集團除非自己降價迎合市場，否則就要對外宣布倒閉或是轉型，不會做這種為了自己盈利，而讓民眾受傷害的事情，而且我們有專門的監督機構，防止此類事情發生。”星野莎子說道。
    “呵。”
    秦凡看了她一眼，難道你不知道你所謂的京都醫藥研究所負責人的職位，以及每年拿到的天價年薪，也都是你口中所謂黑心競爭所帶來的效益嗎？
    “如果這件事情涉及到了我自身的利益，那么我會宣布離職，不再服務這個集團。”仿佛是猜中了秦凡的心思，星野莎子說道。
    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小女人，秦凡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難道你不覺得為了自身利益和放棄民眾福祉，是件不道德的事情嗎？”星野莎子質問道。
    “讓這些更廉價但是藥效一樣好的藥品進入市場，只會讓更多因為看病而感到苦惱的民眾對生命感到希望，這難道不是醫學存在的真正目的嗎？而也正是出于對生命的敬畏和普通民眾身體健康的無限追求，我們研究所才能拿到幾項諾貝爾醫學獎，也正是我們研究所的努力，才會讓沈氏集團的一批針對性藥物，可以領先于全球同業，難道不是嗎？”
    秦凡點頭，道：“你說的很對，但是我并不想跟你爭論這個話題。”
    “為什么？你心虛了嗎？”星野莎子質問道。
    “這倒不是。”秦凡搖搖頭，他非但不否定星野莎子的話，反而對其表示極為贊同。
    因為星野莎子是醫學領域的人，任何一個在這個領域工作和研究的人員，都必須像她說的那樣，保持一顆對生命敬畏，對最廣大普通民眾身體健康無限追求的心，這必須是非常純粹的一眾精神，才能研制出一批又一批，讓人類免受疾病折磨的藥品。
    可是他不一樣，他是一個商人，在這些醫學工作者研究出藥品之后，他索要考慮的最大問題，是如何回收研究成本，以及如何將產品投入市場后，利益最大化。
    這并不沖突，因為這是兩件事。
    不能拿在一起混淆視聽。
    “不過，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當這些藥效跟我們類似，但價格卻比我們少了一半的藥品，徹底沖擊我們的市場，將我們集團沖垮之后，把藥價定的比我們還高，到那時，民眾還有其他選擇嗎？”
    秦凡看著她，說道：“我可以確切地告訴你，這些新藥一直都是在以低于成本價的價格銷售的，天底下沒有任何一個商人會做賠錢的生意，他們利用價格優勢將我們集團擊敗，等到市場被他們徹底壟斷，之前賠進去的資金，他們會在民眾沒有選擇余地時，再從大眾身上掙回來的，而民眾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將會是購買我們藥品的數倍不止。”
    “你憑什么說他們會這樣做？他們就不會定上跟你們類似的價格嗎？難道僅僅是因為，他們是你的競爭對手？”星野莎子不服。
    “呵，就憑我們集團用了九年的時間，才將這些外資藥的價格打到現在這個地步，還不夠嗎？”秦凡呵呵笑道。
    星野莎子愣住了。
    可就在這時，二人身邊的商場門口忽然出現了一陣騷動，先是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叫，緊接著無數人群蜂擁著從商場大門內涌出來，還有在外界巡邏的警察，匆忙往大門內趕。
    “出事了？”
    看著眼前一幕，秦凡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