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坐在飯桌上,一副也沒睡好的樣子,懨懨地打著哈欠往白柳身上靠。
杰爾夫更是一早上都在打瞌睡,眼下也掛了黑眼圈,皮膚泛著青灰色,眼眶凹陷。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白柳的錯覺,他感覺安德烈的瞳孔比昨日縮小了一些,整個人有種讓人很不舒服的神經質的焦躁氣息,身上還散發著一股似有若無的魚腥味。
白柳拿出硬幣對著安德烈掃了一下。
【npc名稱:安德烈(精神值下降,異化中)】
安德烈此時似乎胃口大開,對著酒店的自助早餐大盤大盤地吃,好像是直接往嗓子眼里傾倒一般。
這家酒店因為靠海,早餐大部分都是煎煮烹炸的各種魚類,魚湯油光水滑,魚排炸得金黃酥脆,看上去讓人胃口大開的樣子。
白柳卻聞到一股像是腐爛魚尾的刺鼻魚腥味,就像是他在菜市場那些魚販子丟魚的垃圾場聞到的蒼蠅環繞的死魚味道,他一靠近這些看起來光鮮亮麗的魚肴就開始作嘔,更不要說下咽了。
但無論是杰爾夫還是露西都露出了這些東西很香的表情。
白柳拿出硬幣一掃,果不其然,這兩人也顯示【異化中】,應該是房間里的人魚雕像有關系。
安德烈更不用說了,他吃的樣子都讓白柳有些不適了。安德烈大口大口地咀嚼著,濕/滑黝/黑的魚尾在他嘴邊隨著咀嚼拍打著他的嘴廓,常常是嘴里的還沒吃完,就用叉子叉住下一條往嘴里送。
露西用刀叉切著魚排,略有些驚訝地看著白柳:“你不吃嗎?寶貝!這里的魚排真的非常美味,我就算要節食都控制不住吃了兩條呢!”
“你真的找了一家相當不錯的海濱酒店!”說著,露西就要湊過來吻他。
但白柳被露西嘴里濃烈的魚腥味嗆了一下,下意識推開了對方,想想還是拉開了露西面前的盤子,假裝正經說道:“寶貝,你現在身材剛好,我可不允許你為了一條魚而失去你的美麗,我們吃點素菜吧,這里的魚排也就那樣。”
露西被哄得心花怒放,她雖然還是對魚排戀戀不舍,但也順從地吃了不少素菜沙拉。
白柳又假裝順便地給杰爾夫和安德烈裝了不少沙拉,讓他們吃。
杰爾夫吃的有點魂不守舍的。
倒是安德烈看白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嘲弄道:“不會是我們的富豪缺錢了吧?來之前說大話我們來這里吃住全包,現在連一塊魚排都舍不得讓我們吃。”
“露西,瞧瞧,這就是你吝嗇的男友!”
露西立馬生氣地咒罵:“安德烈!如果不是白柳,你以為你能來這種酒店吃這種高檔魚排嗎?你連住都住不進來!你看看你自己吃了多少,如果白柳不給你買單,你根本走不出這個酒店!”
“露西!”安德烈咆哮起來,但露西仰著頭寸步不讓地瞪著安德烈。
安德烈拿自己喜歡的女人沒辦法,轉頭就準備把怒氣全撒在了白柳的頭上。
在露西的尖叫聲中,眼看著安德烈寬大的手掌一張開就要把白柳的后領子提起來,白柳仍然不緊不慢地擦了一下嘴巴,看向安德烈,微笑道:“如果你還想讓我給你買單的話,就最好別碰我。”
安德烈的手驀然停在了半空中,他的鼻孔像牛一樣擴大收縮噴出暴怒的呼吸。
他雙目赤紅地看著白柳,兇神惡煞地威脅道:“等到了晚上我們打賭的內容你做不到的話,我一定要你這個短幾把的連女人都上不了的廢物好看!”
安德烈雙目里全是血絲,似乎已經被直沖腦門的怒氣漲暈了頭腦,但又不能拿白柳怎么樣,畢竟他還指望白柳給他買單。
正巧這個時候一朵西蘭花從正在低頭進食的杰爾夫盤子里不小心滾了出來,滾到了安德烈的鞋上。
安德烈好像一個被吹脹到極限然后又被扎破的氣球,他在杰爾夫嘴里的抱歉還沒說出來的時候,反手就是一掌扇在杰爾夫的后腦勺上,直接把杰爾夫打得頭磕在了盤子上,把早上吃掉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你弄臟了我的鞋子!你這個惡心的家伙!”安德烈看見杰爾夫嘔吐的樣子,似乎覺得好笑,找到了某種心理平衡般從鼻腔里哼出一聲笑來,又給了杰爾夫一腳。
在杰爾夫褲子上把自己鞋子上那點可以忽略不計的油漬擦干凈之后,安德烈又說了一句:“我不和毫無還手之力的廢物計較,擦干凈了,給我滾吧。”
露西把頭暈眼花的杰爾夫扶起來,她對著安德烈歇斯里地大聲吼叫起來:“你適可而止安德烈!你對杰爾夫太過分了!”
白柳沒有管爭吵的兩人,他的目光凝聚在杰爾夫的嘔吐物上,外殼金黃的魚排,被杰爾夫咀嚼吐出來之后,斷面竟然是宛如死魚般的青黑色,上面還沾著像是蠕動的腐生蟲類一般的東西。
這種腐爛的死魚,人根本不能吃,菜市場的魚販子會用這種死魚來喂大型魚類。
白柳還記得有魚販子和他說過,越大型的腐生魚類,就越喜歡吃死魚。
司機在白柳早餐過后就來接白柳他們了。
【主線任務:游覽塞壬蠟像館,獎勵積分50】
【主線任務:參加人魚捕撈大會,獎勵積分50】
塞壬博物館和人魚捕撈大會,這聽起來像是兩個景點。
白柳沉吟思考了一會兒,剛想開口問一下司機這兩個到底是什么,杰爾夫突然竄來上擋在了白柳和司機之間,低著頭不說話,蒼白瘦削的臉頰凹陷,嘴邊還有被安德烈擊打出的血漬,牙關緊咬,微微顫抖。
白柳挑眉,杰爾夫從昨天到現在,似乎一直在竭力避免他和司機接觸。
這不太正常。
白柳的手指無意識地轉動他心口那塊硬幣。
硬幣在他的指背上來回地翻轉,這是白柳思考事情的一個常用姿勢,金錢在他手中被掌控的感覺,哪怕是一塊錢也會使他感到冷靜和愉悅。
在沒有其他信息的前提下,白柳揣測杰爾夫的目標應該是安德烈,安德烈可以和司機接觸很正常,畢竟司機要找下手的機會,而露西是個很好糊弄的角色,沒必要那么刻意地去隔絕。
杰爾夫隔絕自己和司機一定有原因,而這個原因白柳思考了一下,應該是錢。
杰爾夫看穿著打扮和被安德烈校園暴力的日常,明顯不像是一個有錢的角色。???.??Qúbu.net
安德烈也很欺軟怕硬,對有錢的白柳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并沒有什么實際行動,而對杰爾夫則是動則打罵,從這點上來看,杰爾夫的家庭情況應該比不上自己,甚至比不上安德烈。
而昨晚杰爾夫給了司機看起來是一筆數目不菲的錢,白柳有理由懷疑,杰爾夫是拿了自己讓他雇司機和游客的錢,來雇傭司機報復安德烈,所以才一直很心虛地不讓司機和自己接觸。
但昨晚杰爾夫已經付給了這個司機一筆錢,按理來說這筆交易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而且明面上司機和游客的工作也執行得很好,他并沒有表示出任何的懷疑。
通常來講,杰爾夫應該松一口氣,而沒必要那么處心積慮地隔絕他和這個司機,這反而會引起自己的懷疑。
這種心虛謹慎的表現可不太像事情還沒落實的樣子。
但也有可能只是杰爾夫謹慎膽小,做事不成功不放松警惕,畢竟杰爾夫的支線劇情叫【血腥密謀】,這種一聽就要殺人的密謀,小心一點白柳也完全可以理解。
就是不知道杰爾夫要選在什么時候對安德烈下手了,不過目前白柳還是想把主要精力放在主線任務上。
白柳和司機搭話:“司機,塞壬鎮有什么景點嗎?”
“景點嗎?”司機想了想,說道,“我們這里來的游客,必看的是夜間捕魚和博物館。”
聽了這回答,白柳心道一聲果然,他眉梢一揚:“捕魚和蠟像館有什么特色嗎?”
“當然有啊,我們可是塞壬鎮。”司機轉頭過來。白柳第一次在車上正面近距離看到這個司機的模樣,就算是對恐怖畫面的抵抗能力高如白柳,也不由得神色一頓。
倒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驚異。
這司機的長相太奇怪了。
這人眼白的部分非常多,多到眼珠子只有一個蒼蠅般大小。在他眼白當中隨著說話,眼珠在到處不安地晃動,好像是他無法掌控這快要消失逃脫出他眼中的眼珠一樣。
這司機皮膚蒼白到不透明的地步,像一塊劣質的蠟。
他一邊說一邊開車還在一邊咬手上的魚排三明治。
魚排被咬開的橫截面是那種腐質的綠黑色,就好像是發霉的魚做的一樣,但司機卻吃得津津有味,他的牙齒都沾染上了綠黑的顏色,對著白柳露出一個弧度大到有些不正常的笑來。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