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歐利,你這狡猾卑劣的家伙!”聽到那中性的男聲,阿克蒂娜很失態的霍然站起,
“嘖嘖!這就是一個未來主神的風度儀態?”隨著話音,一個年輕人從虛空中一邊走,一邊漸漸顯露了身形。這年輕人穿著一身原始風格的皮衣,脖子上系著不知何種材料的圍巾,鮮紅的顏色、面料吸光,飄帶般飛揚。他的身后背著兩把剛石投矛,腰側則掛著一把剛石鎚,羅凌一下便辨認了出來,這武器和投矛,跟戰蜥人們所用的,款式是一樣的。
這年輕人乃是神祗拉歐利的分身,名叫祖奧。
祖奧的實力比羅凌強一些,大概是五階上的樣子,不過羅凌從他身上感到了特殊的能量波動,這讓羅凌知道,祖奧怕是跟阿克蒂娜一樣,都有件威力強大的魔導器,甚至是準神器。
“我遠道而來,想喝杯果酒,不知能夠討到。”走上前來的祖奧笑著向羅凌微微頷致意,這年輕人看起來模樣清雋,但是頜下那綹短而翹的黃色山羊胡,在羅凌看來有點破壞美感。總的來說,祖奧跟羅凌的感覺更像是個場面上的人,畢竟燧石窟的毀滅就是前幾天才生的事。
羅凌又揮手,幾個手腳麻利的仆人將桌案座椅般了上來,盛上鮮果之余,又端來做工精致的金屬晶鋼酒壺和酒盞,并為祖奧滿斟了一杯。然后施禮退下。
阿克蒂娜站的席位就在祖奧的對面,直到此刻仍不肯坐下,站在那里盯著祖奧生悶氣。
祖奧卻不以為意,自顧自的坐下,飲了一杯,長輸了一口氣,“請坐吧,阿克蒂娜小姐。窺伺是我的本能,上次在厄哈斯城看到香艷的一幕,真不是故意的。
看著阿克蒂娜俏臉含煞,羅凌心中暗自好笑,顯然這個祖奧有著類似地球偷窺癖的毛病,就是不知道兼不兼職內衣賊。
“艾美拉幽暗地域什么情況,我可以不要一個銅板的告訴你,我的要求只有一個,之前的過往全部揭過,你的信徒和我的信徒之間,貿易優先。”飲罷一杯酒,祖奧頗顯爽快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祖奧確實是遠路而來,本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干掉羅凌的,不過阿克蒂娜的出現讓他改變了主意。
“祖奧,我們幾天的恩怨先來清算一下!”祖奧突然出現壞她好事,新仇舊怨,阿克蒂娜越看祖奧越想上去將那張笑的賤兮兮的臉踩扁。
“阿克蒂娜小姐,少安毋躁。”羅凌這時候出言勸阻,“我是外來戶,我看兩位也未必是從是從開始就以幽暗地域起家的,有深淵之主在,誰的日子也不好過。壓榨彼此,油水微薄,得不償失。況且,我猜,惡魔們不會輕易放過幽暗地域這塊肥肉吧?”
阿克蒂娜看了一眼羅凌,又白了一眼祖奧,氣哼哼的坐下了。
羅凌的猜測大致上還是對路的,受位面體系的影響,艾美拉世界邪惡腐蝕化的進程越來越快,深淵的力量傾斜偏重,惡魔君主將這個世界賜給了一位惡魔子爵,做其根基之地。這位叫杜隆的子爵就是目前艾美拉世界最強大神系的主神。不管是沐猴而冠還是裝腔作勢,杜隆神系確實正在穩扎穩打的擰滅所有不和諧的聲音,地表世界的提厄斯和潘鐸就是杜隆神系的最新開戰目標。另外,對艾美拉廣大幽暗地域的徹底體系化也從沒有停止過,在這星球的另一端,幽暗地域已經不能稱之為幽暗地域,而叫做邪穢魔穴,雖然現在邪穢魔穴的核心區域不足艾美拉幽暗地域的五分之一,統治區域不足四分之一,影響區域不足三分之一,但它們的展勢頭很快。
在艾美拉被拉入這個地獄體系過程中,本就已是半神的艾美拉趁著神位空虛而一舉成神,但缺乏經驗又太過張揚,被惡魔被收拾了一次,險些殞落,后來才磕磕絆絆的東山再起。拉歐利則有些跟羅凌相通,都是白身起家,趕對了點,一路打拼,也點燃了神火,成為了神。當然,這是運氣比較好的,運氣不好、在爭斗過程中死大街的半神和霸王也有的是。
其實祖奧給羅凌講的,無非也就是這些,惡魔子爵杜隆要搞大一統,把艾美拉徹底經營成自己的老巢,象阿克蒂娜、拉歐利這些表面恭順,內心不忿的墮落世界神祗們如危巢之卵,要么徹底惡魔化,前提是對方肯接收,要么就是神域、神格萎縮瓦解,以前的信仰便如山岳般沉重,將神拉入星界長眠。這就算over了。
“因信仰生而生,因信仰滅而滅,信仰,也可以看做是一種污染呢。”聽著祖奧的訴說,羅凌暗暗感嘆。
聽完祖奧的介紹,羅凌才知曉所謂的幽暗地域神系是多么的可憐,一共就六個神祗,最高的也就是較弱神力。
茹法,女性蛇神,神格5,幽暗混亂、幽暗邪惡、幽暗詭計、黑暗精靈、毒蛇、幽暗詭計、幽暗寶石切割、幽暗珠寶匠人、幽暗貿易,展中。
耶比,男性墮落神,神格4,幽暗混亂、幽暗邪惡、幽暗動物、幽暗冒險、幽暗道路、幽暗旅行、地精,展中。
黛博拉,女性墮落神,神格4,幽暗混亂、幽暗邪惡、地河、地湖、幽暗魚人,展中。
赫魯格,男性墮落神,神格3,幽暗混亂、幽暗邪惡、幽暗力量、幽暗突襲、熊地精,展中。
摩什,男性墮落神,神格3,幽暗混亂、幽暗邪惡、幽暗金屬、灰矮人、幽暗鑄造、幽暗工藝、展中。
拉歐利,男性墮落神,神格3,幽暗混亂、幽暗邪惡、幽暗潛伏、幽暗窺伺、幽暗預言,戰蜥人,展中。
羅凌內心一計較,這幾位神祗的可憐之處當下變得清晰。
先是必掛幽暗抬頭。這顯然是退讓的結果,為的就是不跟地表的起沖突。
其次就是必帶混亂和邪惡,這是個大前提,不僅僅是受惡魔的逼迫,也跟位面體系、深淵狀況有關,沒這兩樣,混都別打算混。
第三是每個神祗都掌握著一個地底智慧種族,這個可以理解,幽暗地域群體比較分散稀少,一個種群不夠分,各管各羊,問題比較少,卻也是相互不容的根源。誰都想讓自己的信徒們占好地方、枝繁葉茂、種族昌盛。
最后一個就是都是展中,幽暗地域的特殊性,使信仰的傳播遠不如地表世界便捷,完完全全的征服蠻荒,一個地區一個地區的攻占,然后慢慢培養信徒,其間還因為蒙昧等問題有反復,確實挺難。
四大條一結合,嘖嘖!羅凌真想代表其他位面體系的神祗們慰問一下這六位:“屋檐下的日子難熬,同志們,辛苦了!”
“冒昧的問一下,您們為什么不自己帶兵征討呢?清理區域,強行遷徙,然后大展。”羅凌向祖奧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祖奧回答的很簡潔:“神不是信徒的奴仆、靈魂石板、代價、知識掌握不夠。”
羅凌一聽,便懂了。前兩個就不說了,第四也好理解,神祗并不是一誕生就全知全能,這六位神祗,估計按羅凌的標準,估計一個種田型的都沒有,也就能玩玩窮兵黷武+自然經濟+向地表學習。
代價,就比較有特點了。一般神祗的分身,是神力和意志的剝離,之所以強大,就是因為那點神力在作祟。羅凌不同,他是只分神魂,奪舍占軀,一般情況下運用的力量并不是神力,而是軀體本身屬性力量,然后通過對這種力量的感悟和其他一些手段,將屬性力量提升起來。所以同樣的生死之戰,羅凌可能就是損失一具軀體,換個繼續用,咱基礎素質擺在那兒了,阿克蒂娜他們別說損失軀體了,遇上強敵消耗神力,如果不能取得相應的回報,這都會覺得肉疼。
時間緩緩流逝,隨著交談的深入,阿克蒂娜也壓下了火氣,加入到了交流中。羅凌在深思熟慮之后,提議道:“我希望在成為神祗之后,可以跟六位先行者簽訂一份和平契約,在這個前提下,我將開放我的農作物交易。我還希望能夠拿到幽暗地域貿易這個神格,為此,我愿意以8折的優惠價向黑暗精靈輸出農作物,從正式成為神祗的那一年算起,每年的農作物交易量不少于1萬人一年的口糧,契約時間為1oo年。”
羅凌完全是一副已成為神明的口吻在說話,阿克蒂娜本想諷刺幾句,但最后終是沒說出口,身為神的分身,她隱隱有種預感,同眼前這個外來者,最好是合作,而不要對抗。
“8折優惠,1oo年,就要換取我幽暗貿易的神格,太廉價了。我不同意。”
羅凌呲牙笑了笑,沒再堅持。
“對了,祖奧,我有個問題想要求教。”羅凌說著將得自燧石窟拉歐利神像中的那個金屬箱取了出來。“這里邊是什么?我一直沒來得及看。”
看到那黃的金黃、黑的锃亮的金屬箱,祖奧的神色有些古怪,哼哼了半天,道:“是一位半神的尸骸,制作神器的不錯原材料。”
羅凌點點頭。收了起來,心忖:“如果是那么簡單,你會自己不用,壓在神像中?”
祖奧轉話題,問道:“我先前說的,交易。”
“沒問題。”
“那么,我還有些其他事,這就告辭了。”祖奧說著站起身。
羅凌也站了起來,客套了一句“希望下次能有更好的飲食招待您。”
“我也很期待。”祖奧離席,走了兩步,又回頭道:“哦,對了。燧石窟……”
羅凌表態道:“我對那里沒有任何染指的意圖。”
“這樣啊,本來還想當見面禮的。好吧,那就這樣,祝您神運昌隆。”
“謝謝,我現在確實需要些好運道。”
祖奧的身影漸漸消散在虛空中,他的神力屬性確實挺牛,不管是無意還是成心,羅凌必須得承認,他是真的不知道祖奧如何來的、又是如何去的,有這樣的一個存在,晚上睡覺都得多上一道門插。
“我呢?你準備怎么安撫我?”阿克蒂娜坐在十足的水團座椅中,不滿的問。
羅凌呵呵一笑,道:“您如果能夠號召其他五位幽暗神祗加盟,不,只需三位,我就加入您的神系。您覺得怎樣?”
阿克蒂娜臉色微窘,她本來是想要從羅凌這里榨取點好處的,結果被祖奧破壞,如今羅凌知道了太多真相,初衷顯然是不可能實現了,可要讓她就這么一無所獲的離開,她又有點不甘心。畢竟就連祖奧都化解了前仇,獲得了貿易協定。
“好吧,我退一步,我要你種植的農作物的種苗。”阿克蒂娜岔開了話題,要想說服三位神祗組成神庭,太困難了。而且祖奧的對羅凌的態度,讓阿克蒂娜有些警覺,不為別的,就為拉歐利有著幽暗預言這項神格,哪怕只是微弱的1。
羅凌其實也不愿意太過得罪這位擁有幽暗地域最強大經濟實力和最強戰力的神明,他想了想,道:“塔拉辛,三日后,是你的。”說著,他指了指河西的南邊,那里有過15oo畝的農作物,在失去了太陽水晶的調節,只靠著一些日光水晶和聚靈陣的作用完成著最后的生長,其中有近千畝需要十日才能收割。
“你要離開?”阿克蒂娜很是驚訝。塔拉辛如今已經被建設的非常不錯,這可是她親自察看過的。3ooo畝良田,就是重歸黑暗而改種菌類植物,也完全適合。
地湖中水產豐盛,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產量還會有所提高。
河東的土地不僅經過平整,還經過了簡單的巖化,就跟鋪設了地磚一般,熔巖之池、各種工房、還有居住的樓區,設計新穎,結構合理,井井有條,衛生搞的尤為出色,更關鍵的是這都是不可能拆走的。
最后就是開通的隧洞,直接跟地表流通,阿克蒂娜對羅凌餓死鬼投胎般的搜刮魔能的做法很是看不上眼,但八米直徑的隧洞,制作成魔能升降臺,那用來做連同地表的交易點,可就省老鼻子勁了。這是她十分看重的。
“我接受這個條件。附加一條,貿易。”
阿克蒂娜的貪婪讓羅凌有些厭惡,不過這個世界能比他這個地球人更重視交易和流通的重要性的智慧生物,恐怕還沒有出生。貿易他當然是求之不得。做出一副無奈讓步的樣子,羅凌道:“好吧。這是一個半神的承諾。”
阿克蒂娜臨走時,又要了一大兜子蘋果。這種貪小便宜的作風讓羅凌哭笑不得,真想問問:您貴庚了?
剛送走兩位閻王,又來了一批小鬼,3o多頭奪心魔和2oo多石盲蠻族組成的討伐大軍,浩浩蕩蕩的繞路抵達了塔拉辛外圍。之前的五人小社團來探查結果音信全無,后來豎井又成了死亡通道,奪心魔們覺得該是認真的處理問題的時候了,因此派了這樣一支強勁的軍隊。
術力水準等若四階,3o名四階,如同魔法版的人類騎士,然后石盲蠻族就相當于騎士的旗手和刀斧手,心靈爆破一震,刀斧手上去割頭。這樣的一支力量在幽暗地域,稱之為強勁軍隊是一點都不過分的。倒霉就倒霉在羅凌是免疫心靈爆破的,不僅他免疫,為了盡可能的減低黑暗力量對追隨者的靈魂侵襲,也為了這些追隨者戰死后利于回收,羅凌給他們的靈魂施展了法術外殼,結果這些追隨者對心靈爆破也有8o%的減免傷害效果。
奪心魔簡直是碰到了天然克星,被羅凌和一票追隨者一頓砍殺,又是一個都沒剩,全部成了尸骨。嚎魂如今有了新的變化,血旗的效果消失了,一鐮下去,目標也不會變成枯骨,而是成為沙土,就仿佛這些生命在被殺的同時,中了美杜莎的石化凝視。
殲滅了這支隊伍,后續的戰場清掃組象往常一樣麻利。尸骸、武器、甲胄全部專車推回去,武器直接拆分化作各種金屬原料待用,甲胄金屬部分也走這套程序,皮甲的用處就比較雜了,主要靠獸人的皮匠作坊來消化處理,最常見的處理就是拆分、軟化、重組合、皮件化,皮囊、皮袋、皮墊、皮甲片、基本都是這個。
隨著晶鋼火巖槍的普及,羅凌的奴仆們的著裝也在明顯的生著變化,以前恨不得能把自己全部用金屬包起來,現在則是各種插袋,尤其是羅凌將武裝帶的概念扔給了矮人們之后,一個個就跟對越反擊戰時的解放軍戰士般,前胸排滿六個豎條袋,里邊裝的不是能量節就是巖鐵彈夾,每人都斜背著桿被稱之為長火銃的槍。
羅凌有時候也會將觀察奴仆們的生活當作一種樂趣。他現,矮人們對槍這種武器的熱愛程度,勝過戰斧、戰錘,這不僅表現在槍還未完全普及,就開始出現了改良版這件事,還可以通過一些細節看出來。槍托,被他們雕刻的美輪美奐,各有各的特點,而且私下里還有專門的工藝設計比賽。
另外一個表現出對槍械有愛的,就是地精,羅凌感覺這些家伙天生就是放冷槍的料,而且這些家伙的槍感特別好,吵吵鬧鬧,抬手一槍,命中率奇高,尤其是第一槍。這讓羅凌想到了小時候看到的剿匪電視劇里的那些山匪。“也許讓這些家伙自由揮,當游擊兵,是個不錯的選擇。”
隨著這個想法的誕生,羅凌將格里高利叫來,拿出區域地圖,“我要更大區域的情報,由你的人手來完成。”說著特別指了一個方向,“這里,第一優先探查。做不好,沒飯吃,沒補給。”
結果格里高利拍了一通馬屁后,就騎著巖甲蜥蜴,帶著他的部下走了,如同一幫山匪去進村搶親,鬧哄哄的。羅凌遠遠的看著,心中暗笑:“也不知道將一個膽小卻有精靈的科索特和一幫同樣膽小卻精靈的地精湊在一起,能帶來些怎樣的變化。”
時間飛逝,一轉眼就是四天,格里高利和一幫子地精一直沒有回來。在羅凌思忖是不是他們全都喪生于幽暗地域深處的時候,這幫貨鬧哄哄的回來了,一個個呲牙咧嘴、衣衫歪斜、狼狽萬端、卻又滿臉亢奮。
“主人,我惹大麻煩了!”格里高利這樣跟羅凌說。
麻煩確實不小,有六百多名奪心魔,指揮著千多石盲蠻族和數百被魅惑的幽暗地域動物,象揮舞著尖端帶刺的藤狀**的大型異怪食腐獸、棱角分明、如同機械構裝的巨大紫蟲、如同犰狳和蝗蟲的結合體的銹蝕怪、甚至還有形同邪惡版無鱗麒麟的幽影獒犬。這些被奪心魔以心靈異能——魅惑動物而俘獲的猛獸、怪獸,連同石盲蠻族,形成一股浩蕩的、碾壓淹沒式的沖鋒大軍,殺奔塔拉辛而來。
“這不是找死嗎?”羅凌看著擁擠不堪,光有氣勢而無效率的大軍,心中鄙夷了一把號稱智慧怎么怎么樣的奪心魔。象這種通道中,大軍行進本就很危險,再每個行進章法,簡直就是擺明了讓痛宰。
羅凌騎著‘霸王’,倒掛在通道的頂壁,然后以極沖鋒,一路上也不揮鐮,而是將能量護盾開啟到最大程度,邊沖鋒邊間隔的扔火元素炸彈。簡直就像隧洞版的地毯轟炸、炸彈仍了有大幾十顆,金黃色的流火能連綿出千米之多,連放炸彈的羅凌回頭看都覺得熔巖地獄,不過如此。
這一通炸,可憐那些能力各異的幽暗怪獸,連揮本事的機會都沒有,頂上黑影一閃,眼前火光漫溢,然后就都成了火灰了。更可憐的是那些奪心魔,都沒搞清怎么回事,便被無情的流火吞噬了。什么星界投射、異界傳送,都來不及用,空有一身令地底居民們聞風喪膽的本領,卻莫名其妙的皆喪命于大火中。
呼……羅凌捏碎了一塊氣元素能量結晶,將之激活,烈風于一瞬間形成,在通道中狂吹,吹冷了表殼熔巖化了通道,也將大量的物品殘渣都吹進了一些通道中途的石洞或直接進了塔拉辛。怕燒的都成了灰渣,但也有不怕燒的,象寶石,象金屬。大風過后,打掃戰場的奴仆們要做的就是收集這些物品,有不少融在了結晶狀的通道石壁上,需要用小鎬才能袍出來。
羅凌現在已經越來越習慣這種直接激活能量結晶的能量使用方法了。把元素能量當火藥、當炸藥、這種使用方式很地球,按羅凌的說法:直接有效,什么魔法陣啊、大火球啊,慢,又要準備,又有諸多限制,哪像元素炸彈這類武器,扔一個過去就相當于一個高級版的火云術,而且不像魔法卷軸,施展時對周圍空氣中的魔能含量有要求。這沒有,燒的都是自個兒的,實在,狠辣、貧民化。羅凌已經想通了,以后他的仆人,打仗就打地球式的魔能戰爭,不是元素槍炮,就是元素炸彈,尤其是幽暗地域,就像剛才這樣,滿通道全是瘋狂噴涌的火元素,除非是五階或者帶了抗元素魔法物品,否則再高來高去,也都死貧民手里。
“說,你們怎么能調動這么多的奪心魔來追?”
格里高利察言觀色,見羅凌絲毫沒有惱怒的意思,知道這事兒怕是無意中合了羅凌的心思,于是就開始侃,倒也不敢吹的太厲害,但天生說書人的本事不是蓋的,眉飛色舞、口若懸河,不管你聽沒聽,他自己是帶著感情來的,將講的是聲情并茂、跌宕起伏。結果核心內容就一個字:賤!
地精,一幫平日里是個差不多點的怪物就能欺負的主兒,能生存下來,那真是眼觀八方路、聞風躲十里,賊、油滑、外帶有便宜往死里占。羅凌指的那個區域,本就是奪心魔的巢穴,羅凌當初從一名奪心魔的魂魄中搜出了位置,派格里高利他們,就是想具體確認一下。結果有了賤痞依舊,卻有了強大遠程武器的地精們可算是找到適合自己的方法了,放冷槍,你追,他跑,你不追,他跑回來繼續冷槍,人少了,一幫地精合伙亂槍打死,人多了,四散奔逃,繼續找地兒放冷槍。在加上有個對大地有特殊感知力,幾乎能判斷吉兇禍福的格里高利,這一路上可把沿途的幽暗生物害慘了。
膽子是越打越壯,跑到奪心魔的低頭居然也槍照開、怪照殺。奪心魔們怒了,啥時候地精也騎在它們頭上拉屎拉尿了。可郁悶就郁悶在奪心魔們沒什么大威力的飛彈類魔法。比如爆炎球、冰槍噴射、巖刺之槍……這都沒有,它們擅長的是精神類魔法,歹毒,但都是中短程的,更倒霉的是一個個身上魔光繚繞,本來地精們的暗黑視覺只有6o米,有冷光植物外加奪心魔們自己身上的魔光,這下好了,活靶子,百多米外那第一槍的槍感,說打左眼不打左眼皮。打的奪心魔們狼狽不堪,嗷嗷直叫。
最壞的是,格里高利手里有羅凌給他的火元素炸彈,趁亂用魔杖變形術將一個石盲蠻族變成了里卡,然后捆著炸彈放了生。這石盲蠻族也傻,本能的向本陣沖,試圖有誰能現,救它一命。命沒被救,成了圣戰士,連句‘阿拉’都沒喊出口就被燒成了灰,牽連還極廣,甚至連奪心魔的核心也被火給燎了一下。這下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格里高利仗著自己科索特的天賦,帶著屬下一路打一路套,于是就有了后來這一幕。
羅凌這么細細一合計,現被這么鬧騰一回后,那座奪心魔的城市已經沒多少戰力了。
“說是近2ooo,可還有幼子之說,估計現在還蒙著,等著這追殺的大軍傳回捷報呢。正好,重復燧石窟的戰法,來個單騎突襲轟炸。”想到這兒,羅凌打聲招呼,命佐格帶清掃隊隨后跟上,他自己先騎著‘霸王’、并召喚了‘大翅膀’,一路狂飆,直奔奪心魔的老巢,穹窿阿帕尼。
阿帕尼奪心魔,算是方圓兩百公里內最強大的一個勢力團體了。每一名成年的奪心魔,都相當于高階術士,血脈中就有著施法的天賦。術士跟法師不同,如果說法師是德國人、規則流,術士就是法國人、感覺流,他們施法千奇百怪,一段歌、揮揮手又或咳嗽一聲,都行,奪心魔的類法術也差不多。不過地底住民們更害怕的是它們摧毀對手心智,讓其屈從于它們意志的能力。
基本上,每個奪心魔至少有兩個仆人,而其仆人往往都是絕對忠心。所以羅凌這一趟已經是打定了注意不留活口。
阿帕尼,在地底通用語中的意思就是鹽湖。除了這地方沒什么植物能好好存活這一條外,羅凌還是很喜歡阿帕尼的,遍地都是鹽晶顆粒,雪白,如沙,阿帕尼就是鹽沙的世界。大部分地方,鹽沙之上都有一層薄薄的水,寸許厚,然后就是水坑、水潭、深水,就好像海水退潮不久、被巨石圍著的沙灘,而且鹽粒中有一些細碎的光晶體,使得這里就像月夜下的海灘,銀光粼粼,水光漾漾,看起來美極了。
這里僅有的植物,是短蓬蓬的藍色藻類,不過還有種比較讓人喜愛的生物,那就是珊瑚、魔珊瑚。奪心魔的城市,就是魔珊瑚礁筑城的,五彩斑斕、原始氣息濃郁,很多地方的珊瑚都還活著。
說實話,羅凌覺得奪心魔的魔珊瑚城比他以前見過的任何水底珊瑚景觀都美,美的讓人覺得我咋就不是一個水族?但他這次不是來參觀的,而上要帶來毀滅。
換騎‘大翅膀’,羅凌從高空俯沖而下,阿帕尼的體積比燧石窟所在的莫斯加穹窿還要大一些,別說是一個他,就是三五個飛行中隊練習空中格斗都沒問題。
羅凌已經在路上將火元素炸彈都設定好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不停的抖手腕,讓火元素炸彈從空間腕輪中順序墜落。
奪心魔們向來是它們去欺負人,從來沒人敢來欺負它們,因此城市中連個結界、能量護罩都沒有,城市中的奪心魔也根本沒想到會有人在這種時候玩這么一手地毯式轟炸。
羅凌也夠壞,火元素炸彈依次設計了延時爆炸,最先放的延時最長。然后他就繞著珊瑚城城墻內圍飛了個圈。
轟……眾多炸彈一齊作,流火匯聚所組成的合音,竟然也頗為響亮,珊瑚城如同一個被點燃的環形火炬,紅火噴,烈焰沖天,而羅凌則在幾百米的高空撒冰豆一般向中心區域繼續扔火元素炸彈。
“臭章魚們、我代表月亮的愛人太陽懲罰你們,讓你們也感受一下火元素位面熔渣城的熱情!”
這把火來的猛,去的也快,從燃燒開始,一共沒有三十秒。但是珊瑚城在這三十秒不到的時間里,已經被徹底燒成了焦碳城。那些魔珊瑚,在暴虐的火焰中,全部畏縮抽抽,炭化、變的酥脆。
羅凌沒功夫欣賞他一手造成的噩夢杰作,因為他在追殺為數不多的活著的人,騎著‘大翅膀’,穿著死神戰袍、揮舞著嚎魂,唱著張惠妹的‘別在傷口撒鹽’,將四散奔逃或被燒暈、燒殘、燒迷糊的活物一個個收割。
這殺戮一直持續了近半個小時,珊瑚城已經徹底成了一座死城。
羅凌從大翅膀上直接飄下,在珊瑚城的中央,是奪心魔城市的核心,主腦。事實上,它就是一個盛放所有死去奪心魔大腦的鹽水池。這些大腦通過某種不知名的方式,融合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星河戰隊》中的蟲族智慧蟲般惡心。不,應該說更惡心,智慧蟲至少有光潔的外皮。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要帶給我們毀滅?”象奪心魔一樣,主腦也有心靈感應這項自然能力,而且如果說普通的奪心魔是個小喇叭,那么主腦就是舞臺音響,絕對的大功率。此刻,它的外殼已經全部燒焦,但還沒有完全死去。
“我聽說你是最聰明的,沒想到會問這么2B的問題。有個屁的為什么。那么多生命被你沒吸腦汁而死,為什么啊?”羅凌扛著鐮刀一邊接近,一邊以心靈感應回應。
轟!級心靈爆破!那汞銀般的能量波動都成了有形之物,肉眼看見,其強悍可見一斑。
“傻x,以為我沒識破你的詭計?我不是高抗力,而是完全免疫。你覺得凡間的術法可以影響到強大的神魂嗎?”
銀光又是一閃,再閃,然而卻沒有任何效果。
“如果在轟炸剛進行那會兒使用星界投射或異界傳送,你或許還有機會逃得一條狗命。可你太貪了,想要控制我為你的奴隸。現在,沒機會了。”
“不!不!我不甘心!這不是真的,你這個變態!怎么會有你這樣的變態!我活了一千多年……”
“表演,繼續表演。讓我看看你還有什么本事。”
“靈魂風暴!”
無數淡紫色光芒的靈魂從主腦上滲透飄出,繼而形成龍卷般的光之旋風,初時還能看到每個靈魂各自不同的哭嚎扭曲形態,到后來就變成了一束束流光,并且出一種特殊頻率的聲響,仿佛是一萬個人在耳畔呢喃,封閉五官也無濟于事,這是對靈魂的直接傷害。
“嗯嗯,有那么點意思了。可惜比起歲月之河,差的還多。”
“神術,靈魂審判!”羅凌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使用了以自己神魂為本原的力量。對他這分身可憐的神魂來說,這力量每36o天才可以使用一次。
天上地下,所有的景物都變得不存在而只剩蒼白的虛空。
“我以至高裁決宣布,你們有罪。”
有罪!有罪!有罪……整個蒼白的天地都在回蕩著這個聲音。
那些以風暴形式飛繞的靈魂,被瞬間震的分崩離析,然后還原成了生前的虛光形態,一個個跪地戰栗,悲嚎而無聲。
“有罪者,非自贖而不能回歸本源。”
贖罪!贖罪!贖罪……級雷轟般的聲音震蕩在蒼白的天地中,那聲音的波動如同霞光一般流散飛舞。
“我愿意贖罪!”第一個聲音。
“我愿意贖罪!”第一萬個聲音……
隨著贖罪的承諾出口,靈魂的淡紫顏色紛紛褪去,變成一種帶著微微白光的透明,然后飛起、化光、匯聚、凝結,一道青色的光試圖加入這凝結之物中,卻被阻擋而落下,化作一個擁有十二根觸須口器的奪心魔形象。
“孽魂,你必將燒夠12oo個斗轉星移才能贖盡罪孽。”
凈化!凈化!凈化……
蒼白的火包圍了奪心魔形狀的青光虛影,那奪心魔拼命掙扎著,痛苦悲嚎著,卻無濟于事,蒼白的火焰包裹了它,然后內中生了一連串的爆炸,無數星光斑點滲出慢慢匯聚成另外一個奪心魔的形象。
“我愿意贖罪!”隨著這承諾,它成為最后一縷光芒沒入那透明的靈魂之球內,靈魂之球瞬間大亮。
蒼白的火焰漸漸褪去,一個青色光珠出現,在那光珠內,隱約看見微縮的奪心魔在蒼白火焰中痛苦嘶叫。咻!光芒猛的乍亮,光珠消失無蹤。
天地盡顯,還是阿帕尼、還是燒成焦炭的珊瑚城,只不過羅凌手中多了一顆鴿卵大小的光團,散著柔和的光芒。中央的鹽水池中,主腦出喀喇喇的聲響,無數龜裂出現,繼而小塊的塌陷、大塊的塌陷相繼出現,終于支撐不住,化作塵灰,徹底消失在鹽水池中。
“主人!”帶隊趕到的追隨者狼人佐格在羅凌身后半跪施禮。
“搜!這里必有一塊靈魂石板。”已經褪去死神之袍的羅凌說著一扯披風邊沿,轉身大步離開珊瑚城,再也未回頭看一眼。
ps:確定幽暗六神祗,神職什么的,不是很順暢。從吃完飯2o點4o碼到現在凌晨5點4o,一查,也才萬字出頭,9個小時1萬字,跟那些三四個小時萬字加的大神比,我就是蠢材啊啊啊啊啊!不行了,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