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穿著一身玄衣,俊朗略顯稚嫩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拳頭緊緊的攥在一起,手背上的青筋若隱若現(xiàn),似乎一直在隱忍著什么。但他的腰桿卻挺得直直的。
少年身旁,一個(gè)女子穿著一件薄薄的紗裙,衣不蔽體的坐在地上不停地抽噎,身上那種歡愉過后的痕跡異常刺眼。那嬌小可人的模樣任何人看都會忍不住心疼。
片刻后,坐在主位的玉氏宗主,玉江河開口對那少年道:“塵兒,本尊對你太失望了!沒想到你竟然做出如此有辱家門之事!現(xiàn)在你與嬈兒既然已經(jīng)生米煮成熟飯,那我們玉氏便要對她負(fù)責(zé)。這樣吧,本尊擇日為你與妖嬈完婚,你看如何?”
少年眸光突然變得犀利冷漠,“叔父,我并未侵犯妖嬈妹妹,更不會因此對她負(fù)責(zé)。此事不是我做的,我不認(rèn)!”
玉江河聽了少年的話,突然狠狠的拍了一下椅子扶手,滿臉的絡(luò)腮胡子似乎都在顫抖,他怒吼道:“玉絕塵,你再說一遍此事與你無關(guān)!”
玉絕塵不卑不亢,一臉堅(jiān)定的回到:“此事與我無關(guān)!我不會娶妖嬈為妻。”
兩人目光相撞,玉江河心里竟然莫名的有一絲怯意閃過。因?yàn)檫@個(gè)眼神,玉江河心中暗暗發(fā)誓,絕不能再將玉絕塵留在夢邑了!否則將來這夢邑宗主之位,指不定會落入誰手中!
只要以此借口將他趕出夢邑,出了這里,殺了他,還不容易?
回過神,玉江河咬著牙狠狠的瞪著玉絕塵,厲聲道:“來人!將這個(gè)畜生給我綁了!家法伺候!”
玉江河話音剛落,站在他右側(cè)與玉絕塵年齡相仿的少年急忙上前跪地,此人是玉江河的大兒子,玉子梟。
“爹,大哥他說沒有欺負(fù)妖嬈妹妹,那定是沒有欺負(fù)。還請爹明查。莫要冤枉了大哥。”
傅妖嬈見狀,委屈的抽噎,對玉江河道:“舅舅,你要為妖嬈做主啊,昨夜就是塵哥哥上了我的床,脫了我的衣裳,逼我與他做那種事情。我看的一清二楚,也是他應(yīng)允,只要妖嬈將自己給了他,他就答應(yīng)娶妖嬈為妻。”
說完繼續(xù)抽噎。
玉絕塵凌厲的雙眼直接落在傅妖嬈身上。傅妖嬈從未見到過如此冷漠的玉絕塵,嚇得脊背一僵。
反正昨夜娘已經(jīng)找了人證物證,她才不怕塵哥哥否認(rèn)。這輩子,她嫁定塵哥哥了!如此優(yōu)秀絕美的男人誰不喜歡!玉絕塵,一定是她傅妖嬈的男人。
傅妖嬈不知,自己不過是玉江河手里的一枚可憐的棋子罷了。
此刻,傅妖嬈仰著下顎看著玉絕塵。那巴掌大的臉泛著淡淡的霧水,修長的睫毛閃了閃,眼里卻一抹得意之色劃過。
玉絕塵接收到傅妖嬈的視線,眼神瞬間暗淡。
替玉絕塵說話的少年雙目瞪大看著傅妖嬈,“妖嬈妹妹,你是不是認(rèn)錯(cuò)人了?昨夜,我與大哥把酒長談到天亮。大哥不可能分身去你床上吧?是不是其他男人上了你的床?你可不能將此事賴在大哥身上,否則,將來萬一你生了孩子,若是與大哥長得不像,那豈不是連孩子他爹是誰都不清楚了?”
話音剛落,玉江河突然怒呵一聲:“子梟,你給我閉嘴!有你這么說你表妹的么?”
玉子梟臉上掛著笑意看向父親玉江河,“呵呵,爹,我這不是提醒表妹要好好回憶昨晚與她上床的男人是誰嘛。幫她一把。”
傅妖嬈聽到玉子梟的話,氣的咬著下唇委屈的哭泣:“子梟哥哥,你把嬈兒想成什么人了?若不是塵哥哥,嬈兒至于在這里不顧顏面的說這種話嘛?”
說完,還不忘偷瞄一眼玉絕塵。
玉絕塵冷眼看著傅妖嬈,
今日之事,他知道從頭到尾都是玉江河一手計(jì)劃好的,目的便是讓他身敗名裂,逼他離開夢邑宗。
玉絕塵沒想到玉江河會如此無情,若不是他爹娘死的早,這玉氏宗主之位又怎么會輪到玉江河?
爹娘臨死前將他托付給玉江河,可這十幾年他是怎么在這些人的欺辱下熬過來的,其中的痛苦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怨恨,憤怒,無不充斥著玉絕塵每一根神經(jīng)。
今日,他知道,要么自己答應(yīng)這門婚事,要么被趕出夢邑!若是他答應(yīng)了,那便真的承認(rèn)了自己對傅妖嬈所做的那些下作之事,敢問,這樣的人,將來還如何服眾繼承夢邑宗宗主之位?
若是不答應(yīng),結(jié)果顯而易見。
所以,不論他是否答應(yīng),玉江河都不會讓夢邑宗宗主之位落進(jìn)他手中。
片刻后,玉絕塵看向玉子梟,眼里多了幾分感激。
玉子梟雖然是玉江河的妾室所出,但因?yàn)槭怯窠拥牡谝粋€(gè)兒子,所以玉江河對其極其寵愛,也因此,玉子梟養(yǎng)成了桀驁不馴放蕩不羈的性子。
在這夢邑宗,也就玉子梟拿他當(dāng)親人看待,真正的尊重他。
玉子梟見玉絕塵看著自己,嘴角揚(yáng)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對我玉絕塵擠眉弄眼,那意思似是再說“放心吧大哥,有我在,你不會被逼娶她的。”
玉絕塵那晦暗的眸光轉(zhuǎn)眼變得柔和了一些,隨即恢復(fù)如初。
就在此時(shí),玉江河左側(cè)的少年,也是玉江河的二兒子,玉自清突然開口,他瞪著玉子梟冷冷的道,“二哥,你說話可得想清楚了。”
玉子梟揚(yáng)起下顎衣一副輕云淡的模樣道:“當(dāng)然想清楚,并且說的也很清楚。此事,絕不是大哥所為。”
玉自清見狀,心里不知將玉子梟罵了多少次。這個(gè)蠢貨,要事壞了父親的好事……真該死。
他拳頭緊緊的攥在一起冷眼瞪著玉子梟,玉子梟接收到那冰冷的視線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他指著玉自清看向玉江河,
“爹,你看三弟,他瞪我。”
玉江河恨鐵不成鋼的對玉子梟怒吼道:“混賬!還不退下。”
玉子梟正欲開口反駁,玉絕塵清凜的聲音傳來,“二弟,我的事情,我自會跟叔父解釋清楚。”
說完,給了玉子梟一個(gè)眼神,示意他不用再插手。
玉子梟見狀,只好低著頭轉(zhuǎn)身離開,離開時(shí)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玉絕塵。
他大概也猜出了父親今日的意思,只是,他想盡自己所能,求父親放過大哥。看來,很多事情,不是他所能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