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薄深見她沒有回答，也跟著沉默起來。
    最終，林悅初止住了眼淚，她不想被厲薄深認為，是想用哭泣來求情。
    她認了。
    從一開始，接觸裴彩麗那時起，她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
    如果當時選擇，暴露裴彩麗是傅薇寧，讓厲薄深注意提防的話，或許一切會朝著另一個方向發展吧。
    眼下，什么都晚了。
    她只是很不解，為什么厲薄深，會出現在這里，出現在裴彩麗的房間里。
    或者說，厲薄深到底是怎么發覺的？
    又是怎么改變所有局面的。
    畢竟十萬套的產品，被加入了含有有害物質的藥水。這個過程，讓林悅初耗費了多少心血跟時間。
    “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的？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做到，把所有產品都恢復過來了？”
    死到臨頭了，林悅初只是死得明白一點。
    “悅初，你想過做這件事的后果嗎？想過是吧？所以，你的目標就是阮阮？想著毀掉阮阮？從一開始提出這個項目，就在布局嗎？”
    厲薄深沒有回答，反問了一堆問題。
    語氣冷漠得仿佛只是陌生人。
    林悅初死心了，現在她在厲薄深心里的形象，已經無從談起了。
    所以，干脆直白一點，承認一切吧。
    “是的，我想過事情的后果了。目標就是江阮阮！就是想毀掉她。薄深，其實我很想知道，這么多年來，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在你心里，真的對我沒有過，一點點的感情嗎？”
    厲薄深重重擰起了眉頭。
    臉上，洶涌的戾氣爆發出現。
    眼神里盡是冷冽，掃向林悅初。
    那眼神，是萬千箭矢，瞬間將林悅初的心，戳得千瘡百孔。
    她的嘴角，不由露出濃濃的苦澀。
    “悅初，我其實早就調查到了傅薇寧在H國的一切。原本，我以為，她化成了裴彩麗，應該可以重新去過自己的生活。可她卻仍舊想著，報復阮阮。所以，從她入境那一刻，我就一直安排人盯著。只是我真的沒想到，跟她接應的人，竟然是你！”
    厲薄深直接避開了林悅初的提問。
    他已經沒耐心，卻回答這樣的問題了。
    曾經的青梅竹馬，兩家長達二三十年的世交，他甚至把合作的機會，拱手讓給林悅初，甚至都沒優先考慮秦宇馳。
    其實，林悅初所做的一切，秦宇馳難道就做不到嗎？
    可結果卻是，林悅初一心想讓自己的妻子，踏入牢籠！
    再好的感情，也經不起這樣的摧毀。
    “你聽著，就讓你徹底死心吧。我與你，從來都是兄妹之情，我從小到大，一直把你當成最親的妹妹看待。我沒有兄弟姐妹，但你跟宇馳，是我最好的兄弟姐妹。可你呢，你應該明白一切的！你卻想害我的妻子，就沒想過，那三個孩子的未來嗎？就沒想過，這么做的話，你讓你爸媽怎么想？”
    厲薄深終于，遏制不住心頭的憤怒，咬牙切齒的罵出來。
    這大概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如此發狠的表達，自己的情緒。
    他豁然站起身，走到林悅初身前，雙眼里盡是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