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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記住,為您提供高速。這是一場奇怪的比斗,戰(zhàn)斗雙方絕大部分精力沒用于進攻,而是從頭到尾都在防守。
攻防轉(zhuǎn)換,戰(zhàn)斗節(jié)奏,比防守可能導致的結(jié)果是平局,然而事實截然相反當時人可以看懂,只有當整個戰(zhàn)局結(jié)束,人們回想時才慢慢明白,鬼儒灤平從頭至尾沒犯一錯,依然輸了個徹徹底底。
后來是后來,當時眼下,鬼儒灤平大占上風,洶涌毒云逐步將陣法玄光壓制,緊縮、繃亂,直到臨近潰散,鳳陽夫人不能如之前那樣隱藏形跡,真身暴露在灤平與所有人的視野內(nèi)。
鳳陽夫人咬牙苦撐,偶爾還能發(fā)動反擊,她的身體因修為催動到極限而顫抖,臉孔染上一層不正常的酡紅,還有雙手,揮道法屢屢失靈,顧此失彼,破綻百出。
此時的她沒辦法做到周,只好舍長取短將法力集中,此前暗含擾神亂意的幻法盡數(shù)停止,一心一意專注于防守。
修為不足,根本沒辦法作假,又過片刻,被用做壁壘的陣法咔咔作響,蛛般的裂紋隨處可見,重壓隨毒意侵入內(nèi)里,鳳陽夫人的后屏障、護身玄光如潮水忽漲忽落,透出幾分血色。
斗虛者用幻者被迫顯露真身,通常戰(zhàn)斗到這里已經(jīng)可以宣告結(jié)束;即便到這種程度,灤平仍未放松警惕,反比之前加謹慎,封鎖嚴,逼迫緊。
身形淹沒在毒云,在場這么多大能,僅少數(shù)幾個能夠看到灤平真身,看到其眼里浮現(xiàn)的那一抹兇光,臉上殺意。僅此一條便可看出,灤平實力比表面看著的要高的多。有足夠本錢把自己視為轉(zhuǎn)折。
“要結(jié)束了?!?br/>
十三郎這樣說的時候,周圍不少鬼王也都在說著同樣的話,內(nèi)心大感安慰,之前叫好的鬼物聲音大,喧嘩、喝彩聲四起。
戰(zhàn)斗結(jié)果已經(jīng)確定,大家在等著一件事情發(fā)生:美帥插手、或者鳳陽夫人認輸。
戰(zhàn)場比斗畢竟不同于登臺比試。約定俗成,觀者不可以作為裁判宣告勝負,如此便意味著,假如鳳陽夫人沒有能力把聲音傳出來,美帥又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話,戰(zhàn)斗將一直進行到死。
灤平就是這么想的。
心里知道勝券在握,他開始一步步轉(zhuǎn)變戰(zhàn)法,由開始攻七留三到攻防各半,再到四六。直到現(xiàn)在,灤平把三分實力用于壓迫,七分修為用于防范!
防范不是純粹防御,灤平不止防著對手有沒有諸如“藏劍”類似的絕殺手段,還要讓對方?jīng)_不開陣,破不得牢,連聲音都別想發(fā)出。
他不止要獲勝,還要殺人。還要一舉奠定聲名,為將來鋪路!
“噗!”
又一次重擊。悶響標志陣法崩潰,毒云如潮水入關(guān)沖刷,眨眼間將鳳陽夫人的身形包裹起來。
“停”
“哼!”
“結(jié)束了!”
美帥做勢將起,周圍幾大鬼王聞聲而動,同時灤平低吼。
“殺咦?嗯???!”
毒云化槍直破中軍,灤平忽然一愣。一呆,頃刻間轉(zhuǎn)為凄厲長嚎。
就像荒原狂奔的野馬掉入陷阱,周圍瞬間變得漆黑,頭腦也在發(fā);沒來得及清醒,靈臺劇痛?;韬诎狄篂踉坪錾ⅲ瑪?shù)顆星光一下子跳出來,放射出明亮冰冷的光。
每一個星都像眼睛,灤平覺得自己再次墜落,仿佛掉進蛇窟被數(shù)條毒蛇環(huán)繞,那些眼睛帶著可比擬的兇煞與殘毒,毫不留情地將夜空撕碎,把灤平的記憶切割成數(shù)碎片,飄蕩到天上。
“不!”
說不出的恐懼充斥在每一道心神,被割裂的記憶都在哀嚎,本能告訴灤平那些碎片對自己很重要,想要追上去抓住,然而隨著記憶破碎,他的身軀變得比沉重,只好眼睜睜地望著星光遠離,自己卻在盡深淵中不停跌落、跌落、直到踩到實處。
腳觸地,灤平忘記了一切,魂體傷,內(nèi)里如常,唯獨沒有了神智、與記憶。
這才是真相。
大地是假的,光是虛的,記憶與神智是真的,如今部離開灤平的身體,不知去了哪里。失去記憶的灤平茫然飄蕩,變成一塊沒有神智的石頭。
“啊”
變生倉促,外人不明緣由只見結(jié)果,灤平發(fā)愣、發(fā)呆、大叫,之后就像抽了氣的皮囊,緊接著,鳳陽夫人奮起余力,隨手將灤平的身軀、連同毒云一道卷入玄光。
沒有主人意志,洶涌毒云好似沒頭蒼蠅,再到一片心毒霧,縱有殺傷、也與當初判若云泥。
“結(jié)束了?!?br/>
吁聲吐出一口長氣,鳳陽夫人搖搖欲墜,勉強收攏玄光、連那幾件法器都來不及收拾,翻身即走。
“呱!”
前方早有數(shù)十人迎上,關(guān)關(guān)為首眼笑眉開,與群修展開如扇將鳳陽護在當中,疾速返回狂靈地。
保障之舉有些多余,周圍人根本不知怎么回事,萬里軍卒、鬼王瞠目,一片死寂。
“不會!”
看呆了的人們不知所措,有所準備的圖奇何嘗不是渾渾噩噩,心里不停大叫。
“入幻?不是。幽魂?也不是??埽侩y道是傀儡怎么可能這樣變成傀儡”
“不是傀儡。”十三郎也在思索,沉吟說道:“應該是驅(qū)散?!?br/>
“驅(qū)散?驅(qū)散什么?”
“驅(qū)散記憶與神智,這樣比較合理。嗯,到底是不是,等查過欒平的身體才能斷定”
“等等,先等等!”滿滿不可思議讓圖奇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楊,忍不住尖叫起來:“你的意思是事先不知道會這樣?難道不是你下暗手,鳳陽夫人自己把欒平變成這副模樣?”
十三郎說道:“這種情況下,你覺得我有可能瞞住所有人出手?”
“這倒沒有”圖奇有理屈。
“暗招也是有的?!?br/>
“!”
“但我不知道會這樣。那東西我只是把它交給鳳陽,根本不知道怎么用。”
“那東西?什么東西?”
“一切鬼物之克星?!?br/>
“昊陽真火!不對”圖奇先是嚇一跳。很清醒后奈說道:“別自我吹噓了行不行,本座知道你拜金烏真靈為老,然而老師是老師徒弟是徒弟,不說你有沒有修煉成功,昊陽真火根本不可能是這種效果?!?br/>
“誰說昊陽真火了?”十三郎奇怪反問。
圖奇愣住,憤怒大叫道:“是你自己說。一切鬼物之克星!”
“鬼物克星只有昊陽?哪個老師這樣教你?”
“!”圖奇不想再爭了,有氣力說道:“到底是什么?”
“九陰燈火的一部分?!?br/>
“?”圖奇神色迷茫,一個勁兒眨眼。
十三郎說道:“燭九陰,上古四大奇獸之一。它的陰眼睜開一次就能攝人魂魄,自成一界。機緣巧合,我在那個世界里停留七十年,所見魂體個個混沌,和灤平現(xiàn)在的樣子差不多?!?br/>
和之前一樣,凡認為可以對圖奇說出來的事情。十三郎知不言、言不盡,仔細解釋道:“我抓到一條燭九陰,挖了它的眼睛,原來是盞魂火才能亮的燈。這個東西很厲害,我自己實在沒功夫認真研究如何運用,就從燈上取下一燈芯,交給那些合適研究的人,然后告訴他們”
“慢慢。讓我先想想?!?br/>
生平頭一次,圖奇覺得腦子不夠用。來不及細想、只顧把這些話強行記住,再憑本能將其中關(guān)鍵挑出來,做進一步詢問。
“九陰,燈芯,好好,你從九陰身上得了一件寶物。覺得它對魂體有奇效,所以交給這些生修使用?!?br/>
十三郎很好說話,耐心等待圖奇整理完畢,回答道:“是的?!?br/>
圖奇問道:“你把這種東西交給他們,怎么確定哪些人合適?”
十三郎老實回答道:“沒法事先確定。由功法所長方面入手,精于迷幻、陣法、魂道的人相對比較牢靠?!?br/>
“聽起來很危險??!”拋開立場由專業(yè)角度考慮,圖奇嚴肅說道:“這些是活人,修為也都很低,包括你也不太靠譜,不如”
“不如交給你保管?”
“這樣本座豈是貪圖之人。”
“呃?”
視線在圖奇兩張臉上掃過,在那張如鐵板般冷漠的眼睛里,十三郎捕捉到一絲此前從未有過的局促,就像孩子看到心愛之物,不敢開口的樣子。
“不是開玩笑,想要可以分一給你。當然,你得告訴我具體用法、用途、用度,如此等等?!?br/>
“一怎么能夠”圖奇及時醒悟,怒目圓睜說道:“你在羞辱本座。”
“哪有?!笔呻S意笑了笑,瞥開話題說道:“提到危險,豈是不算太危險,九陰一戰(zhàn),這些修士基本都有參加,親身體會過那種感覺;那時九陰是活的,實力鼎盛法對抗,現(xiàn)在情況完不同,九獄界早就毀了,燈芯只取丁,煉化研究取其攝魂之力,心一,能有多危險。”
這番話很有道理,圖奇法反駁,神情有些著急。
十三郎說道:“當然不能說有危險都沒有,話說回來,修行本就步步危機,煉寶危險,總不比眼前這一仗難。”
“是啊是啊,道理是這樣講?!眻D奇心不在焉,隨口說道:“沒看出來鳳陽如何運用,灤平怎么中的招?”
十三郎搖了搖頭,說道:“鳳陽尚未將其煉化,談不上主動運用,她所做的僅僅是將燈芯亮,灤平自會主動上門?!?br/>
“什么意思?”
“幻修作戰(zhàn),尋找真身是要!換成你與鳳陽戰(zhàn)斗,會不會極力找出其真身,一直盯住不放?”
“當然不會!”圖奇憤憤說道:“本座會一拳把她打趴下。”
“這個戰(zhàn)法不錯?!笔杀硎举澩?,說道:“鳳陽力弱,擔憂燈芯威力不敢完放開,灤平如果不是報著穩(wěn)扎穩(wěn)打的念頭,而是上來便以強力突襲的話”
“結(jié)果怎樣?”圖奇好奇問著。
“死的?!?br/>
“??!不是說強力突襲的話就”
“有就嗎?就什么?”
“”
“拜托你認真想想,此戰(zhàn)發(fā)生之前,我有沒有可能料到鳳陽會遇到灤平?有沒有可能算到灤平會這么打?”
“能的?!眻D奇毫不猶豫說道:“肯定能。”
“能個屁!”十三郎失笑說道:“九陰魂燈為大兇之物,我把它分開交給大家,是希望集中群力解開玄機,不是讓他們拿它當保命底牌。”
“還有別的?”
“廢話。”
“卑鄙!恥!下流!”
“有病你,這是打仗?!?br/>
稍頓,十三郎感慨說道:“鳳陽完成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自己也被波及,接下來戰(zhàn)斗是沒指望了,閉關(guān)療傷感悟煉化。嗯,相信她一定能度過此關(guān),而且會第一個解開魂燈謎團。”
“切”圖奇明顯不服,想想沒自己什么事兒覺得喪氣,隨口問道:“魂燈不是底牌,劍意又不擅長,保命究竟靠啥?”
“呵呵,真好意思問?!闭泼拐吣樒み@么厚,十三郎有些吃驚。
“算了算了”
好好一場陰陽交鋒,因一個人的出現(xiàn)變成這樣,感覺就像雙方出題,一方事先知道答案,另一方懵懵懂懂黑暗中摸瞎;想想之前冤死的六位“同胞”,看看周圍一張張臉,圖奇忽然覺得有些可笑而且聊,變得沒精打采。
“難怪陽間會有游戲人生這句話,唉接下來如何,這會兒又在謀劃什么詭計?”
“謀劃再多也算不住你呵,掌命使者?!?br/>
“別說我,就說你。”
“我想的事情與你有關(guān)?!笔扇粲兴迹骸胺彩滦鑿母局?,似你這樣的存在,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呢?我用什么法子才能把你綁上戰(zhàn)車,棄暗投明?!?br/>
圖奇哈哈一笑,眨著眼睛說道:“別恭維我,也不要看貶我;本座淡泊名利,心所求,早已脫離塵俗?!?br/>
“脫俗?托生你!不扯了,問你事?!?br/>
隨口調(diào)笑,這次十三郎心里有事,沒能留意到圖奇神情微變,目光猛地一凝。
“你是土著,和我說說那個剛來的刀客是誰?”
“怎么了?”
“這貨挺厲害,而且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連著盯我?guī)籽?。?br/>
“呃,咦?還真來了呀!這下有好戲看了?!眻D奇高興起來,兩雙眼睛四道目光在十三郎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誰都能夠輕易看出,他在幸災樂禍。
“誰?什么好戲,和我有關(guān)?”十三郎覺得莫名其妙,輕輕挑眉。
“橫山不二,嘿嘿,說到這家伙話可長了,不過”
仔細看過刀客的樣子,圖奇似也遇到不解的事情,微微皺眉。
“奇怪,他怎么受了傷?”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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