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蕭城主果然是一代英雄!這么快就做出了決斷,果見誠摯!而且誓言真切,情深義厚,萬世不易!真乃是寬厚仁慈之人。”賈青云鼓掌笑道:“今rì老夫能見證這一段江湖佳話,實在是與有榮焉……”
    “住口!”一位寒家長老忍不住出口怒斥,再也不顧面前的是什么人!銀城寒家眾人幾乎人人都紅了眼睛,至此,所有人都看了出來,這三大圣地分明就是與蕭家串通好,根本就是幫助蕭家謀奪銀城基業(yè)的!
    在場之人,盡都是老江湖,那里還不明白,三大圣地此行本就是為了對付君家和天罰而來,而寒家的態(tài)度卻又明顯地偏向于君家,三大圣地竟然不惜自毀聲名,出此下策,居然想要將寒家的權(quán)利直接轉(zhuǎn)嫁給蕭家!完成銀城的改朝換代!
    這樣的事真是亙古未聞!
    如此無恥的事,卻被他們說得如此的大仁大義,當真令到寒家眾人的胸膛也幾乎氣炸了!
    “你讓老夫住口?”衛(wèi)空群淡淡的笑著,看著那說話的寒家長老,道:“真的讓老夫住口嗎?呵呵,你可不要后悔!”
    “衛(wèi)尊者請息怒,在下尚有話要說。”寒斬夢站了起來,昂然道。
    “什么?你有話要說?你能有什么話說?”衛(wèi)空群斜著眼,輕輕的笑著,慢慢的道:“難不成你對老夫說的話也不認同嗎?”話語之中,一股山雨yù來的沉重氣勢已經(jīng)是隱隱然在大廳內(nèi)散發(fā)開來。
    “三大圣地乃是天下江湖的領(lǐng)袖,這一點,自萬年之前而始,直至如今皆是如此!寒某對三大圣地也素來欽服,只不過,三大圣地雖然領(lǐng)袖武林,卻總還不是風(fēng)雪銀城之中的城民吧!今天這件事,更是我們風(fēng)雪銀城的家事!本城主認為,就算圣地統(tǒng)領(lǐng)天下,但也不能對此做出干預(yù)吧?”
    寒斬夢雙目中有隱隱的怒火在燃燒,但他卻強行控制著,沉穩(wěn)的,但卻是堅決的道:“風(fēng)雪銀城自建城以來,便自成一家,從未曾隸屬于什么勢力!就算是三大圣地,可我們銀城雖然尊重三大圣地,卻也還不是圣地的附庸。而我們風(fēng)雪銀城城主之位,也決計不會因為某個勢力的強行干預(yù)就能夠旦夕易主的!這一點,既請衛(wèi)前輩海涵,也讓前輩明白!”
    寒斬夢不卑不亢,神情中有些悲憤。卻是毫不退讓的說道。他明知道對面乃是超級高手,自己雖然修為不俗,也算是當世強者,但對方一根手指就能夠捏死自己!他雖然明知道這一點,卻還是臉sè不變眼睛不眨的說了出來!
    “這就是說,老夫說了半天,等于是在你面前放了一個屁一般?”衛(wèi)空群的臉sè逐漸的yīn冷起來,道:“寒斬夢,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不敢不敢,放個屁還當有點臭味,又或是有點響動,所謂臭屁不響,響屁不臭,正是此理,偏偏衛(wèi)前輩您老說的話卻是既沒臭味也沒響動,大抵還不如一個屁呢。”這句話卻不是寒斬夢說的,而是從外面?zhèn)鱽怼?br/>
    這樣的一句話說出來,大廳中人人盡皆震驚,是誰居然敢這樣調(diào)侃三大圣地的尊者高手?膽子不小啊,想不到銀城還有這等膽子上生了毛的人物!
    “說話的是那只畜生?給老夫滾出來!”衛(wèi)空群勃然大怒,豁然轉(zhuǎn)身,看向門口,之前故意做作的慈眉善目早已蕩然無存。作為頂尖強者,在一群螻蟻的地盤上居然被罵了,而且罵得這么難聽,是可忍孰不可忍!
    “滾出來就滾出來,怕你個毛!我行的正坐得直!平生還沒怕過什么!”大廳正門豁然打開,兩個須發(fā)斑白的老者一臉正氣,滿身凜然之氣,卻是粗話連篇,滿嘴三字經(jīng)。坐在兩駕輪椅之上,被兩個仆役緩緩?fù)屏诉M來。
    “老八老九?”蕭行云彎下的身子突然間直立了起來,震驚到極點地看著進來的這兩個人,喊了一嗓子之后,居然完全忘了該說什么話。竟然吃驚的說不出話來了……這兩個東西不是讓他們藏著嗎?怎么跑出來了!我暈這是啥時候,你們倆祖宗出來干什么啊!
    “大哥,正是我們兩兄弟來了。”八長老微微笑著道,神情氣度,看不出絲毫異樣。他身邊的九長老同樣是一臉的親切。這兩個被君莫邪控制了神智,但卻表面上絕對看不出來的兩大長老,終于閃亮登場……“八長老九長老?你們回來了?那夢兒他們呢?”雪霜清急切的站了起來,連聲的問道。多rì不見小女兒,她早已經(jīng)是牽腸掛肚。
    “我們兩個老的先回來了,但小公主他們還沒有回來!”九長老沉聲答道,居然還有些彬彬有禮。
    “八長老,九長老,你們的腿?”寒斬夢震驚的看著他們:“出了什么事?怎會如此!”
    “這次事情大了!”八長老悲戚的嘆了口氣,突然眼睛直直的看著蕭行云,大聲道:“大哥,你身為蕭家一家之主,為何要給這人行如此大禮?我們蕭家誓不低頭,絕不彎腰!無論對任何人盡都是如此,怎地你今rì竟如此的卑躬屈膝?他媽的!你還不起身!”
    說著話,竟已經(jīng)是怒容滿面!這位一向?qū)κ捫性莆ㄎㄖZ諾的八長老,今rì居然一反常態(tài),不但頂撞圣地尊者,而且對自己的大哥也竟然毫不留情的呵斥起來!他這一喝不要緊,銀城中所有認識他的人都是目瞪口呆!
    這丫瘋了么?
    “八弟,你在那里胡說些什么?這幾位可盡是圣地的前輩高人,如此高人,我輩豈能不以禮相待!”蕭行云大驚失sè,急忙疾言厲sè的呵斥道,雖是呵斥,卻也包含了告誡的意思,這都是咱們?nèi)遣黄鸬娜宋铮氵€不趕緊請罪!
    衛(wèi)空群的眼中,卻已經(jīng)散出了凜冽的殺氣,他看著八長老,一字字的問道:“剛才就是你在辱罵老夫?”
    “衛(wèi)老息怒。”蕭行云急忙陪著笑臉道歉,轉(zhuǎn)過身來怒喝道:“怎么回事?這才幾天不見,怎地就如此的沒有了規(guī)矩?還不快些向衛(wèi)老道歉?”
    “大哥,這件事,小弟我萬萬不敢茍同!”九長老沉著臉,正氣凜然的道:“大哥,我們蕭家,向來行事盡都光明磊落,從來不需避諱什么!何必這樣顧頭顧尾不痛快?”
    “你這話什么意思?”寒斬夢、蕭行云同時問道。這兩個敵對的人的臉上,這一刻泛起了同樣的表情:疑惑,還有些怔忡。
    “大哥,我們蕭家既然有心造反,就直接擺明車馬造反就是了!是!我們早就看他們寒家不順眼了!咋滴?”
    九長老一梗脖子,很有英雄氣概的大聲道:“我們蕭家就是要這城主之位,咋滴?我們就是密謀了四十多年了,怎么地?難道還怕說嘛?以我們蕭家目前的偌大人力,還怕絕了后的寒家能翻上天去嗎?真是讓老夫想不開了……怕他能翻上天去?!”
    這位九長老活似是上了失心瘋,說話比之市井屠夫還要粗魯難聽起來,污言穢語滔滔不絕!
    “你胡說什么!給我住嘴!”蕭行云大吼一聲,他已經(jīng)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好不容易獲得了三大圣地的鼎立支持,借著君家前來報仇這等天賜良機,奪取這銀城城主之位,眼看著大功告成!只要一旦事成,蕭家就是銀城之主,可萬萬沒想到這兩個家伙竟在這緊要關(guān)頭突然跑了出來,竟自直接紅口白牙亂說一頓實話。竟是將自己的計劃直接揭露了……偏偏這兩個人還是自己最信任的兩人,也是最核心的兩人,還真就沒有什么事是他倆不知道的……“大哥,我怎地是亂說呢?難道我們兄弟當初一同商議的大事,我會不記得嗎?這可是我們蕭家千秋萬代的大事,我決計不會記錯!”
    九長老瞪著眼睛,大聲道:“四十多年前,您將我們兄弟幾人叫在一起,說道,我們蕭家在銀城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憑什么寒家一直做主子,而我們卻要一直只是管事的?就算權(quán)利再大,又有什么意義,當初可是我們先祖一手創(chuàng)立了銀城,為啥現(xiàn)在卻要寒家一家說了算?我們定要奪回銀城!讓寒家這些人都去死吧!大哥,這些話可是您當年親口說的!”
    蕭行云幾乎氣暈,嘴歪眼斜的一個趔趄,又氣又急,嗔目大喝道:“胡說!我?guī)讜r說過這種話?”
    大廳上,所有的目光都看了過來,疑問、鄙夷,不一而足。
    “大哥,你這是怎么了?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我們既然做了,就不怕承當!銀城又怎樣?寒家算個屁!一群軟蛋,我們怕他們作甚!搞死他們算了!!”
    九長老神情猙獰了起來,嘴里糞坑一般的冒著臟話,惡狠狠的道:“當年寒家笑語chūn風(fēng)兩位長老在西陲出事身死,不就是因為小弟和你突施暗算,才讓他們死于非命嗎?那可是當年我們的心頭大患啊,做都做了,還怕認嗎?寒家近年來人才凋零,不正是咱們一連串計劃的結(jié)果嗎?看到那兩個老不死臨死前不敢相信的眼sè,小弟至今仍覺得痛快!痛快!吼吼!”
    蕭行云目瞪口呆,看著這兩個甚至看起來十分清醒的兄弟,突然間只覺得一陣陣的頭暈?zāi)垦!R允指差~,突然覺得這個世界是這樣的不真實……“就是啊!大哥,就像當年在北疆,我們密謀下毒,讓寧時清辰兩位寒家長老喪命在大沙漠里,那次可是你親手定計,親手cāo刀!吧唧吧唧兩刀倆腦袋,爽死我了啊啊啊啊……我們就是做了,又能怎么地?難道寒家還能吃了我們?他們不照樣蒙在鼓里當冤大頭……”
    八長老回味無窮的咂了咂嘴唇,獻寶似地大吼,居然還灌注了玄力,震得大廳嗡嗡作響……蕭行云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身子搖搖yù墜,捂著頭,大吼:“你們兩個混蛋!到底在胡說些什么?你們都睡覺夢魘了嗎?啊?你們兩個混賬!你們這兩個腦袋被漿糊了的王八蛋!”
    “大哥,你這怎么說話呢,我們那里混賬了!大哥,我們可盡都是你的左右手啊!再說額,咱們的爹娘也不是王八,我怎么能是王八蛋呢?”
    八長老納悶的道:“大哥,我們真不是王八蛋!咱爹姓蕭!不姓王,你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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