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君家的包圍圈,君莫邪看到將近百十名蕭家人都已經(jīng)捆了起來,一個個臉sè灰敗,滿臉絕望!蕭行云全身癱軟,委頓在一邊,旁邊,還有幾具尸體,鮮血淋漓。
    君無意,東方問心、管清寒等人沉著臉站在一邊,臉上滿是悲憤!
    “什么情況?”君莫邪一怔,疾步走了過去。
    “蕭家人自知死路一條,拒不招供當初到底是誰殺害的你父親!”東方問心眼圈一紅,幾乎落下淚來。
    “一百多人都不交代?真真是蠻有骨氣的啊。”君莫邪腳尖一挑,一柄長劍落在了他的手上。正要上前,卻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來了一件事。
    從天南回天香的路上,自己曾經(jīng)對蕭布雨施展過催眠術和攝魂**,記得當時,他分明曾經(jīng)說出過!
    記得當時蕭布雨是這么說的:“……那可是大軍之中,危機重重啊……記得有蕭寒、蕭梁、蕭真、蕭程、蕭光……”
    君莫邪心思轉(zhuǎn)動,將這一段一段的記憶都翻了出來,他合上眼睛,靜靜地站著,任由那一個個永遠也不會忘記的人名從自己心中緩緩流過……驀然,他突然睜開了眼睛,一陣蕭殺的氣勢就這么席卷而出,如同狂濤怒卷,將場中的將近一百人全部籠罩在內(nèi)!
    這,可是實打?qū)嵉囟壸鹫咚甙l(fā)的氣勢狂cháo!普天之下,能夠抵擋得住的,實在是寥寥可數(shù)!就連蕭家修為最高的蕭行云,那怕在他全盛的時候,對此也是無能為力!
    他們這些人盡都是自幼生長在雪山,已經(jīng)習慣了寒冷;但此刻被君莫邪的氣勢籠罩,那股森然的殺氣似乎從滲透了衣服,滲透了肌膚,鉆進了肌肉,深入了骨髓,涼透了心臟……“蕭梁!”君莫邪大喝一聲。
    這一嗓子,在眾人心神震顫的時候大吼而出,讓聽到的蕭家人都覺得頭腦一陣暈眩……“在……啊……我……我不是蕭梁,我真的不是蕭粱……”一個中年漢子剛一出口就覺得不對勁,立即改口。
    “對對對,就是你,來人,把這小子給我拎出來,我要和他聊幾句。”君莫邪大是和顏悅sè地道。東方問情親自動手,飛身上前,一腳將這家伙踢了出來。
    “嗯,下一個,誰是蕭真?”君莫邪笑瞇瞇的看著這群捆成粽子的人。惟那眼神中的凜冽寒意,卻完全能夠?qū)hūn風南國化做森寒雪山!
    所有人都木然地委頓在地上,卻沒有人接口說話。
    “嗯,沒人說話,很團結啊,這樣很好!”君莫邪提著劍走到離他最近的那人身邊,柔聲問道:“你是蕭真嘛?”
    這中年人拼命搖頭,眼神閃躲著。
    “抬起頭來,看著我!”君莫邪驀然一喝!
    中年人不由自主地一抬頭,一雙困頓的眸子對上了君莫邪的眼睛,卻覺得如被磁石吸住一般,竟是再也擺脫不開。只覺得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一個無底深洞,將自己的心神靈魂全部的陷了進去……“那么誰是蕭真?可以告訴我嗎?”君莫邪輕柔的問道,他的眼神中shè出了奪目的jīng光,帶著令人心炫神搖的迷惑sè彩,注入了這個中年人的眼睛。
    “好!我告訴你!”中年人突然神態(tài)一變,一陣怔忡之后,接著有些茫然,但卻接著又表現(xiàn)出一幅義憤填膺的樣子來,憤恨的道:“哼!這幫敗類,當年yīn謀殺害白衣軍帥,老子早已經(jīng)看這些敗類畜生不順眼了!如此傳奇也似的人物,豈能無辜死在宵小手里?簡直是讓我不能容忍!”
    這句話一出,所有蕭家人如被雷擊,怔怔地看著他,似乎完全不認識他了一般。
    “很好很好,說得好。”君莫邪劍尖一劃,將他身上繩索挑斷。
    中年人義憤填膺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憤怒地道:“尤其是蕭真那個混賬王八蛋!老子更是看他不順眼之極!簡直就是一坨屎!一無是處,還好意思自命風流,見了就讓人作嘔!老子每次見他都想唾他一臉!”
    蕭家人更無語了,看著他的眼神就像看著外星人……“嗯,你的心情我很理解。現(xiàn)在請你指出來,誰是蕭真?”君莫邪溫柔的道。
    “我!”中年人指著自己的鼻子,理直氣壯、憤怒的、鄙夷的大聲道:“我就是蕭真,那個狗娘養(yǎng)的王八蛋!”
    君莫邪頓時瞠目結舌,兩個眼珠幾乎瞪出了眼眶,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雪地上!
    丫的,自己的運氣也太好了吧,這算是什么說法呢?……本想讓他們狗咬狗看看熱鬧,在他們臨死前再搞一出眾叛親離,哪知道自己的運氣實在是好到了逆天的程度,基本是百分之一左右的比率,居然讓自己一抓一個準!
    他媽的這等手氣實在應該去買彩票!
    “我蕭真就是個混賬王八蛋!當初就是豬油蒙了心,竟然做出那等傷天害理的事情,實在是應該千刀萬剮,凌遲處死,株連九族,斷子絕孫,就算不斷子絕孫,那也是男做鴨子女作娼,世世代代無窮盡!應該將這個卑鄙的蕭真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就算是超生也要托生成一頭卑鄙下賤yín蕩的種豬……”
    蕭真猶自在按照君莫邪的指使口沫紛飛的狂罵自己,滔滔不絕,聽得眾人眉框一陣狂跳,許許多多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想也不敢想的罵詞從他嘴里面如同長江大河一般的流瀉出來……偏偏他罵的對象正是他自己……這實在是……讓人無語到了極點!
    作為始作俑者的君莫邪更是一頭黑線,幾乎嘔血……這叫什么事啊!
    “停停停……”君大少急忙喝止。
    “既然先生如此的大義凜然,何不就請你將那其余的幾個人當場的指出來吧!他們?nèi)绱说膫旌恚阒杆麄兂鰜碚翘嫣煨械溃罅x滅親啊。必然會受到家人的贊揚和世間的傳頌,此卻是萬世不朽之豐功偉業(yè),必然青史標名。”君莫邪咬著牙道。
    蕭真聽了之后,臉上竟然真的就泛出了一絲光榮的神sè,好像他當真是做了什么為國為民的大好事,正在接受眾人贊揚一般。志得意滿的轉(zhuǎn)過身去,看著自己的本家族人,臉上居然露出一種貓戲老鼠的詭異神sè來。
    隨著蕭真目光所及,蕭家有不少人臉上瞬時間泛出絕望的神sè,有些人甚至羨慕的向著雪地底下看了一眼,竟是由衷地羨慕那些被砸死的同伴。起碼不用刻下眼睜睜的受這活罪。
    眼前的情勢實在是太詭異了,這到底是什么情形?難道那君莫邪竟是如妖魔一般的存在嗎?竟能如此玩弄人xìng,逼令自家骨肉相殘?!
    “君莫邪,你好卑鄙!竟然用這等妖法迷失了蕭真的神智,讓他迷失了本xìng與家人自相殘殺……你,你真是惡毒之極!”蕭行云放聲大罵,老臉紫漲,幾乎吐血。看著族中子弟自相殘殺,氣得幾乎暈厥了過去。
    在九長老等人回到銀城之后,蕭行云自然知道自己的二弟被君莫邪迷失了神志跳脫衣舞的事情。心中一直大是忌憚,此刻見君莫邪故技重施,不由的又是惶恐又是憤怒,叫罵起來。
    “蕭行云,若是你不閉上你的嘴,我會讓你現(xiàn)在就跟你二弟蕭布雨一樣,跳跳脫衣舞給大家欣賞欣賞!”君莫邪頭也不回,狠辣的道。
    但蕭行云雖然面容悲憤到了極點,但聽了這句話之后,卻還是囁嚅了幾下嘴唇,屈辱的低下了頭去……他不敢冒這個險,因為他知道君莫邪一定做得出來!死,他不怕,但若是那樣屈辱的死,蕭行云卻是害怕到了極點!
    那邊,蕭真已經(jīng)開始了他的指證!
    “蕭程!你低下頭,就以為我不認得你了嗎?就算你化成灰,咱也認識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蕭真手一指,指向一個削瘦的中年漢子,冷聲說到。
    那低頭之人渾身一抖,抬起頭來,咬牙切齒地大罵:“蕭真,你這個數(shù)典忘祖,出賣族人的王八蛋……你埋沒良心,投敵賣親,你……你不得好死!”話音未落,已經(jīng)被東方問劍拎了出來。
    “哼,蕭真那個數(shù)典忘宗的畜生與我有何關系,咱可是大義滅親的好人!”蕭真得意洋洋的自我辯白了一句;右手又是一指:“那個就是蕭光,你躲什么躲,你還往哪躲!”
    “這是蕭中。”
    “那個斷了腿的,就是蕭棟!”
    ……隨著蕭真一個個的指出來,竟然先后指出來了七人之多,加上他自己和被君莫邪揪出來蕭梁,共是九個人。一字型被排在隊列之前。
    “還有三個人,不過那三個混帳東西運氣不好,就在剛才,山崩之下,被石頭活活的砸死,被老天爺收走了。那次yīn謀領頭的乃是蕭寒,也因之前意外全身殘疾,被養(yǎng)在了密室,沒有在此行之中。”蕭真轉(zhuǎn)過身,一臉的我立了大功的邀功表情。
    其他的蕭家人都在心中嘀咕著:那三個人什么是運氣不好?分明是運氣太好才對!死得干凈利落,估計這些被指出來的,要生生的受盡活罪了……“就你們這幾個嗎,可還有遺漏嗎?”君莫邪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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