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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好朋友夏雪到家里來看她。兩個閨蜜嘰嘰喳喳的聊天,聊美容聊護膚聊八卦,似乎永遠有聊不完的話題。
“對了,你今晚不是還有場相親么?”夏雪跟進了自己家一樣,打開冰箱找吃的。
林暖點點頭。
“不是我說,你大姨介紹得一向不靠譜,這回是個什么來頭?”夏雪去廚房洗了點兒水果端過來,放到茶幾上,坐在林暖旁邊,一副開聊的架式。
“開酒吧的,聽說以前家里特別有錢,現在算是落魄了,不過年齡大點兒,好象比我大十五歲吧?!绷峙昧酥徊葺诺阶炖?,好象在說著與己無關的事情。她今年26歲,那男人應該是41歲了。
“你大姨不是有病吧?”夏雪簡直想跳腳,“有這么介紹的嗎?好象你多不值錢似的,不就是個私生女嗎,哪里不如人了,你長得又漂亮又有才華,干嘛老整得一副沒人要的架式?”
夏雪晃晃腦袋,覺得不是那么回事,又直接將身后的靠枕拿起來,狠勁甩回沙發上,胸口的氣才算順了些,她使勁搖了搖林暖的胳膊,“不許去啊,你大姨也太狗眼看人低了。”
“算了,去應付應付?!绷峙矒嵝缘呐呐南难┑募绨颍缹Ψ绞钦嫘年P心自己,“我這也算是為了家庭內部和諧做出的犧牲,要不然我媽成天念叨我,說是因了她,怕我這輩子嫁不出去。我都快聽出繭子了?!?br/>
林暖的母親就是人們傳說里的那種小三,而且一做就是許多年。她的父親有一個完整的家,將母親養在了外面。母親太孤單了,便生下自己作伴。可這種私生女的身份卻一直縈繞著林暖,大學時談過一個男朋友,在得知母親是小三的身份后,男孩子經過深思熟慮,很快擺正了自己前男友的身份。
這個社會雖然發展迅猛,對于很多事情都有了很多的寬容性,可有些觀念卻根深蒂固的存在于人們的腦海,很難得到改變,就比如私生女。
林暖之后又談了一個男朋友。初時男孩對她窮追不舍的,林暖也覺得他對自己挺癡心的,就答應了他,可處了沒有三天,當林暖據實以告時,男孩選擇了逃離,理由是媽媽打死也不會認這樣的兒媳。
自此,林暖開始心門緊閉,拒絕一切男人的敲門聲。
可親戚朋友不算哪,尤其是這個大姨,她老覺得林暖媽媽一輩子沒嫁人就夠她們在人前抬不起頭來了,再加上個林暖的話,那更是在街坊鄰居面前沒有顏面。所以,只要有空,大姨便會安排相親。
這個相親人選的質量也是呈直線下降的趨勢。一開始,大姨介紹的都是些高精尖男士,什么某某富二代啦,什么博士之類的,可這樣的家庭,一聽林暖是私生女立馬就翻臉不認了,有些個富二代倒有只做情人不結婚的想法,可林暖哪能答應,最后都不了了之,再到后來,大姨介紹的男士質量就雜起來,象是今天,連大叔都粉墨登場了。
相親時間定在晚上六點,不到五點,大姨的催命電話就來了。
“小暖,無論如何按時去相親啊,今天這個特別有希望,別看他有點兒大,當年人家家里可是有上億資產的,現在就算是敗落了,百八十萬也是沒問題的。你可別挑三揀四,一定抓住機會?!?br/>
“我知道了?!绷峙]著眼睛聆聽教誨,這個大姨明著是為自己好,其實不過是為她家考慮,免得林暖母女拖累了她們。
放下電話,林暖換了身衣裳,對著夏雪問:“還可以吧?”
夏雪頭也沒抬:“跟個老頭相親有什么好打扮的,管穿什么也對得起他了。”
林暖倒是記起一件事來,“對了,我表哥的車落在岔口公園門口了,我得去替他開回來?!?br/>
“他什么毛???開車去玩把車給丟了?”夏雪有些郁悶的抬頭。
“不是,跟女朋友各開了一輛車,回來的時候他就沒開,直接坐女朋友的車去丈母娘家表現了。這一時半會回不來,正好我有他的車鑰匙,所以拜托我幫個忙。”
“那你得趕緊?!?br/>
林暖看看時間,都接近五點二十分了,打車去,再開著車去相親地點,時間的確有點兒緊。她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對夏雪說了聲“我先走了”,便急急忙忙出了門。
夏雪不是外人,她每次過來都會住上一兩晚,林暖沒空陪她,她就自己窩在家里看肥皂劇。
因為堵車,坐出租車趕到岔口公園都快五點四十了,林暖就有點兒著急,雖然對相親不怎么感冒,但遲到不是她的風格。
她手里捏著鑰匙,遠遠看到熟悉的黑車,心里一喜,按下了遙控器,如愿聽到解鎖聲。她連想也沒想,拉開車門就坐進了駕駛室,坐下后,才猛然發現不對,她略有些僵硬的轉頭,后座的景象差點兒晃瞎了她的眼睛。
兩個渾身赤,裸的男女正在進行啪啪啪的工作,女人面色緋紅的躺著,胸前挺立的部位可以看出她正處于情動期,而男人則伏在她雪白的身軀上橫沖直撞,面對林暖的忽然闖入,男人狠狠的罵了句臟話,可下面的動作卻沒停,應該是到了關鍵時刻,身體有些難以自控。
女人口里逸出的呻,吟和男人發力時的粗,喘還有動作起伏時的“撞擊聲”……
林暖羞得不知怎么辦好,嘴里忙不迭的連聲說著“對不起”,然后手忙腳亂的跳了出來。等關好車門站立一旁時,她還感覺心有余悸的。
剛剛看到的畫面太富有沖擊性,這樣直觀清楚的“活,春,宮”,她平生是頭一回見。那種感覺難以描述,不象書中說得妖嬈魅惑,而是有點兒羞恥,甚至感覺骯臟。
林暖是愛干凈的體質,除了頭發之外的毛發,她的感覺都很不妙。她想忘了那個畫面,可它卻象刻在了腦海里,感覺惡心不已。
緩緩調整了會兒,她才反應過來,這事發生得有些蹊蹺,車震不鎖門也就罷了,可在別人車上震起來沒完沒了算怎么回事,不嫌臟啊?
她繞回車尾,低頭掃了眼車牌號碼,嘴巴不由自主的張大了。
天哪,敢情不是這對野鴛鴦弄錯了,而是自己整了回烏龍,竟然認錯了車!她轉過身看后面緊挨的那輛,自己要找的“正主”原來在那兒。
林暖拍拍自己的腦袋,真特么的是頭豬。
一想到待會兒那對野鴛鴦極有可能下來找事,她趕緊跳上車,大眼睛盯著后視鏡,迅速快捷的將車倒出去,一踩油門,溜了。
車開到寬闊的公路上,林暖長長的吁了口氣,看著前方的車流,心里感覺舒暢了許多。她到現在還未經歷過男女之事,所以對熱衷此事的男女特別不理解,這事情有什么好?抱在一起亂啃亂咬的,然后象釘子釘入墻里,來來回回的搓,也不嫌厭倦。
在林暖的印象里,男女之事就是種骯臟可恥見不得光的的運動,小時候她曾在媽媽的手機里發現了那個所謂的父親給媽媽發的短信,內容是不堪入目的限制級,甚至還發了極其色,情的影片給媽媽看。媽媽將之存在電腦里,加上了密碼,可媽媽的密碼怎么能難倒聰明的林暖?她偷偷看過了里面的視頻,對男女之事更加厭棄了。所以她排斥婚姻,甚至排斥戀愛。
緊趕慢趕的,到了相親地點還是遲到了。林暖一路小跑著沖進了酒店大堂。跟服務生打聽后才發現,那個叫高明的男人還沒到。
她找了個位置坐下,先點了杯飲料,小口啜飲著。自己今天的經歷可以拍部電影了,跌宕起伏的,蠻刺激。
不多會兒,一片黑影罩過來,林暖抬頭,是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皮膚有點兒黑,微胖。他朝林暖笑了下,“林暖是吧,我是高明?!?br/>
林暖只覺得這聲音特別熟悉,象是在哪里聽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便點了點頭。
男人坐下,叫來侍者點了杯咖啡。
“對不起,我遲到了,你等很久了吧?”等咖啡的間隙,高明很禮貌的向林暖道歉,“朋友有點兒急事,我實在是走不開,又不知道你的手機號碼,只好盡量往這趕了?!?br/>
能遲到,起碼說明對本次相親不怎么感冒。橫豎林暖也沒當回事,所以完全不在意。她笑著搖了搖頭,“沒關系,我也是因為有事,剛到。”
盯著男人的臉時,林暖忽然腦中靈光一現。
是他!車震的“男主人公”!
雖然高明穿上了衣服,但林暖還是認了出來。難怪說聲音有點兒熟悉,兩人明明十幾分鐘前就已經在車內見過了。
還真是無巧不成書。
林暖低下頭,佯裝喝飲料,但臉色卻不自覺的紅了。這世界真是要多狗血就有多狗血,剛剛還光著身子忙著“耕耘”的男人,提上褲子就跑來跟自己相親了,這個男人不僅是臉黑,這心也夠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