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的能量雖然還在洶涌著，可卻給人一種平靜之感。
    就像是一條無聲的巨濤橫亙在虛空，無聲地流動著。
    周圍運轉的行星，飄動的虛無之力等，似乎感受到這道情緒后，也是變得靜止了下來。
    雪十三死死地盯著眼前的身影，他嘴角以及牙齒都是血跡，渾身的紫金長袍也被染紅，整個人說不出的慘烈。
    六師兄沈云的臉色都有些蒼白了下來，他沒有在意或者所已經忘了自己那都要崩潰的軀體，目光深邃、復雜、震撼、以及……意外的難以置信。
    星空下的一切都靜悄悄的，時間似乎變得很漫長。
    有種壓抑窒息的感覺。
    似乎過了很久，又好像很短。
    面前的那道黑影回過神兒來，自那漆黑中綻放兩道凌厲而恐怖的目光，那滔天的氣勢再次升騰起來。
    “你說什么？”
    他的聲音有些森寒。
    “我請你放過六師兄，如果真要殺，那么殺我一個便好了。”
    雪十三將六師兄沈云擋在身后，他向前踏了一步，目光無比堅定。
    “我在問你剛才叫我什么？”
    黑影逼視他，目光好似燃燒，能夠點燃這一個時代。
    只聽雪十三一字一頓地說：“我叫你大-師-兄！”
    哈哈哈哈……
    黑影聽后，狂笑起來。
    “仙尊，你莫非被死前的恐懼沖昏了神智么？大師兄？哈哈哈……”
    他笑得有些猙獰，有些瘋狂，渾身的禁忌之神的力量也是暴動起來，寰宇顫栗。
    “你不用否認，我可以確定……”
    “一個連自己身世來歷都不知道的人，你有什么資格說能夠確定。你能看清這一切嗎？”
    “大師兄，你不用擠兌我，我知道是你。”
    哈哈哈……
    天穹之上，有一只眼睛輕蔑地注視著下方的雪十三兩人。
    “小師弟，他……他真的是大師兄嗎？”
    六師兄沈云逐漸回過神兒來，但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他到現在都有些不敢相信，如何也無法將以前那個憨厚平和的大師兄王平，與眼前這位霸道無雙，蓋絕寰宇的禁忌之神聯系起來。
    差距太大了，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我初次見你，是在混沌海，那時我為仙帝，你卻幾乎達到仙尊之境。再次見面，我為仙尊，你卻已是大天尊。此次再見面，我依舊是仙尊，而你已是禁忌之神。如此修行速度，如此恐怖的境界，我做不到，小師姐做不到，小紫、葉傾天也做不到……”
    “據我所知，能做到這一點兒的，當今天下唯有我那位以心入道，舉手抬足間都可引起天地共鳴的大師兄王平！”
    雪十三說道。
    大師兄王平的存在本就是一個異數，以一介凡人之姿，沒有經過絲毫修行，居然便能隨時隨地引起天地共鳴，用一把鋤頭將九重天的強者摁在地上狂揍。
    這等高深的境界，別說他一介凡人了，即使后來雪十三成就武道神話，也只是在突破境界時能進入那種狀態，過了那個時間后，想要做到就有些困難了。
    那需要心境的平靜，血氣運行的平衡，以及靈魂波動的頻率等多方面因素，即使修行者也很難做到。
    世間的確有一些大儒，以一身布衣通曉天地至理，引起共鳴。可那些人也同樣需要在特殊的狀態下，跟大師兄王平完全沒法比。
    更何況，大師兄王平雖說當年整天嚷嚷著教化愚民什么的，可實際上他也沒有讀過多少書。
    以前只認為大師兄是個奇人，但此刻想象，卻是沒有那么簡單。
    這一切的一切表明著，他……不是人類！
    因此，倘若有人能夠做到比雪十三領悟的境界還要快，那么這個人一定是踏上修行路的大師兄王平！
    呵呵！
    禁忌之神黑影笑了，“大千世界，無盡諸天，豈是你能想象的。堂堂的絕世仙尊，竟如此天真，憑一己猜測來斷定本座身份，愚蠢至極。”
    大師兄！
    雪十三還沒有說話，他身后的六師兄沈云忽然大喊了起來。
    他神情激動，還帶著幾分憤怒，眼睛通紅地看著居高臨下的禁忌之神。
    “到了此時你還不肯承認嗎？你怎能如此喪心病狂？盡管我不知道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足以成為讓你殺害同門的理由。”
    “你可知道自你消失之后，師父、二師兄、三師兄，他們所有人都多么著急嗎？師父為了找你，甚至踏上了那些未知的地方，幾次險些丟了性命。二師兄三師兄他們也是有好幾次失蹤了幾十年，當再出現時，道痕有缺，誰也不知道他們遭遇了什么危機。”
    “就算是我，也為了你踏遍了圣武大陸的每一個角落，曾遍體鱗傷過。現在你出現了，你神功無敵，成就了禁忌之位，居然要轉過頭來殺我？”
    “你……你還是你嗎？你的良心呢？”
    “當年那個性情溫厚，平易近人的大師兄呢？”
    “王平，你給我說話啊……”
    六師兄沈云瘋狂地怒吼著，他無視了大師兄王平的力量威壓，踉踉蹌蹌地向前走去，哪怕每走一步，身上會有成片的血液濺起，也都無所覺。
    “你當年是大師兄時，我們每一個人都很敬重你，如同敬重師父一般。如今你成了禁忌之神，了不起了，便將我們不放在眼里了嗎？你看看小師弟，他不同樣成為了冠絕當世的仙尊，可他為我們，為人族做了多少事情。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我今天就撕破你面前的黑霧，看看你如今真正的嘴臉！”
    六師兄沈云瘋狂地向前走去，他身上的血肉都開始一片片地剝離軀體，根本擋不住禁忌之神的威壓。
    但是……他不在乎！
    “呵，不怕死的東西。”
    黑影冷笑一聲，似乎根本沒有撤去力量的意思。
    “大師兄，你還要掩飾到什么時候，別忘了我的輪回之體。這段時間以來，我便通過輪回看到了一些東西，原本還不能確定，但此刻我已經可以肯定。你……還要隱藏嗎？”
    雪十三大吼道。
    前方的那片黑霧似乎有些波動，表明著對方的情緒也出現了波動。
    他面前的力量終于淡弱了一些，讓得六師兄沈云得以保住一條命。
    星空中，微風飄過，黑霧逐漸淡化，露出了一道高大的身影，以及一張面孔。
    這張面孔看起來有些稀松平常，但氣質卻無比的威嚴，目光凌厲駭人，讓人忍不住想要頂禮膜拜，身心顫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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