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漸晚提交了飄移賽的報名信息,就把重心轉移到比賽訓練上,距離比賽只剩不到兩個月的時間,留給她的訓練時間實在不算多。</br> 這件事是臨時決定的,她沒跟宋遇提過,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按照教練的安排進行嚴格的系統(tǒng)訓練。</br> 時隔半年,她再回到緊張刺激的賽道還有點不適應,起初的訓練險些跟不上,被教練說了好一通。</br> 宋遇能感覺到孟漸晚最近突然忙碌起來,她沒主動說,他就以為她是在忙美甲店的事和考飛行執(zhí)照,便沒有過多的干涉。</br> 那一晚,關于宋遇說要懲治嘴碎三姐妹的事,孟漸晚差不多已經(jīng)忘了,卻陡然被趙奕琛再次提起。</br> 孟漸晚和宋遇的那些朋友很早之前就互相加了聯(lián)系方式,只是從來沒有私下聊過天,這次是趙奕琛主動發(fā)了微信過來問她,一如既往地八卦。</br> “弟妹,小八最近攪黃了文家、孫家、虞家好幾個項目,其中文家和海外合作的一個大項目也被小八截了,是不是你吹枕頭風了?”</br> “……”</br> 趙奕琛永遠奔赴在吃瓜第一線。</br> 不過被他這么提醒,孟漸晚就想起宋遇說過的話,這件事在她這里翻篇了,在他那里沒有翻篇。</br> 原來,這就是他懲戒她們的方式。</br> 不得不說比起女人間的小打小鬧來得激烈,恐怕那幾家的長輩都不知道為什么。</br> 宋遇做這些事并不是毫無痕跡,三家的老總經(jīng)過一番打聽,隱隱了解到是世灃集團從中作梗,不敢當面質(zhì)問宋遇,只好另找機會旁敲側擊。</br> 恰好,文筱筱的父親文展庭在飯局上跟宋遇碰了面。酒過三巡,文展庭堆著滿臉笑,明里暗里打聽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他。</br> 宋遇沒藏著掖著,手指捏著陶瓷小酒杯,淡淡一笑,緩慢的語調(diào)里藏著幾分冷意:“既然文總提了,我就說一句,文總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也別忘了管教自家的后輩。”</br> 文展庭愣在當場,沒明白他話中的深意,帶著滿腹疑惑回到家中,經(jīng)過一番盤問才知道自己的女兒得罪了孟漸晚,恨鐵不成鋼地把文筱筱痛罵了一頓,說她招惹誰不好居然敢招惹宋家的夫人。幸虧人家挑明了,否則怎么把人得罪死的都不知道。</br> 自此以后,那幾個小姐妹別說是惹孟漸晚了,連孟維夏都沒敢去探望。</br> 孟漸晚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剛完成一組飄移訓練,教練在賽場另一端吹響口哨,示意她再跑一圈。</br> 她坐在駕駛位上,抹了一下下巴上未滴落的汗珠,垂眸盯著手里的手機,退出趙奕琛的聊天框,點進宋遇的頭像。因為兩人經(jīng)常聊天,即使她沒有把他設置成置頂消息,他也高高懸掛在她微信聊天信息欄的最頂端。</br> 孟漸晚抿了抿唇角,在編輯框里敲了幾個字。</br> “我聽趙奕琛說,你攪黃了那三家的項目?”</br> 孟漸晚默念了一遍,又逐字逐字地刪掉了,重新打出一行字,跟剛才的一模一樣,多了兩個字——謝謝。</br> 這么一看,似乎更別扭了。</br> 夫妻之間說什么謝謝。</br> 不對,誰跟他是夫妻了。</br> 孟漸晚擰著眉糾結的工夫,教練在那邊吹了好幾聲口哨,許久不見車子移動,教練兩手叉腰從賽場另一端走了過來,用指骨敲了敲側邊的車窗玻璃:“這位選手你怎么回事?”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手機上,教練吹胡子瞪眼,“我在給你訓練,你在玩手機?!孟漸晚,剛才那一組訓練中,你的飄移角度不夠大,動作也不流暢,中途還打滑了,你目前的表現(xiàn)連單走都拿不了高分,跟去年的你相比差遠了你知道嗎?”</br> 所謂單走,就是單輛車在賽道上進行飄移競技。</br> 孟漸晚撿回思緒,把手機丟在副駕駛上,降下了車窗,手壓在窗邊看向外面的教練:“我知道了。”</br> 教練伸出指頭隔空點了點她,臉上表情嚴肅:“接下來給我專心一點。”</br> 孟漸晚干正事的時候是完全沒有脾氣的,像個乖巧的學生一樣,抬起右手抵在額角,給教練敬了個禮,眼神堅定。</br> 然而她剛給出保證,副駕駛座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br> 孟漸晚抬起一只手示意:“等會兒,我先接個電話。”</br> 教練:“……”</br> 孟漸晚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宋小玉”,她剛還在糾結要不要給他發(fā)微信,轉眼他就打來了電話,不知道這算不算心有靈犀。</br> 在教練氣到翻白眼的情況下,孟漸晚毅然決然地接通了電話。</br> “在哪兒?”宋遇問了最常問的問題。</br> 孟漸晚瞇著眼望了一眼車窗外的賽道,因為一遍又一遍的飄移競技練習,賽道上畫出了無數(shù)道縱橫交錯的車輪印,尤其是轉彎的地方,各種弧度的輪胎印都清晰刻在上面,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網(wǎng)。</br> “我在美甲店。”她下意識撒謊。</br> 以前沒嫁人的時候,梅思琇每次聽說她要參加汽車比賽都擔心得睡不著覺,認為這項比賽跟攀巖一樣充滿危險,隨時可能出現(xiàn)意外,比如操作失控與其他的賽車相撞,發(fā)生車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