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一雙眼深深地凝視她,沒回答她的問題,抬手就將人攔腰豎著抱起來,抵在后面的墻壁上,堵住她的唇。</br> 孟漸晚后背都被撞疼了,雙腳離了地,重心不穩,下意識伸手抓住離自己最近的東西——宋遇的胳膊。</br> 因此,她手里的礦泉水掉在地上,砰的一聲,沒擰緊的瓶蓋彈開,里面的水嘩啦啦流得到處都是。</br> 周身都是熟悉的男人的氣息,孟漸晚感覺胸腔里的空氣越來越少。</br> 宋遇把懷里的人吻得七葷八素,大腦一片混沌,失去所有的思考能力,他才停下來。</br> 男人黑眸深沉,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微微喘著氣,雙臂卻沒有放開她,修長的手一只扣在她腰間,另一只托住她臀部,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胸膛與冰涼的墻壁之間。</br> 孟漸晚大腦嗡嗡響,耳邊還有籃球接連撞地的聲響。</br> 這一層不止眼前這一間籃球館,只不過這一間是最大的一個,可以容納近千人圍觀籃球賽,其他的都是小場館,大約有人在里面激烈角逐,弄出的動靜很大。</br> 孟漸晚垂下頭,避開他灼熱的呼吸,額頭抵在他的頸肩喘氣,等她緩過神,一拳砸在他肩胛上:“你發什么瘋,王八蛋!”</br> 她嘴下沒留情,宋遇卻笑起來,低著眼睫看著她一張臉通紅,嘴唇是鮮艷欲滴的顏色,讓他又想湊上去采擷。</br> 他吞咽了口唾沫,微凸的喉結微微起伏滾動,將人放到地上,騰出手將她臉上些微凌亂的發絲別到耳后,回答她先前的問題。</br> “都聽到了。”他笑起來,眉目如畫,比平時還要英俊迷人,“聽到你說我是你的男人,聽到你讓她別覬覦我,別往我跟前湊。”</br> 聞言,孟漸晚渾身的皮都緊了,后背出了層汗。</br> 她就知道,他全聽到了。</br> 孟漸晚煩躁得不行,想把他就地埋了,卻還要故作鎮定,裝作若無其事地揚眉,輕哼了一聲:“哦,聽到就聽到了,怎么樣,還要我給你頒獎嗎?你想要什么獎?走路沒聲音獎,還是最佳竊聽獎?”</br> “……”</br> 她說的話越多,越是證明她惱羞成怒了。</br> 哪怕宋遇心里開心得炸煙花,這時候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不然她準能把他點炸了送上天。</br> 他咳嗽了一聲:“你怎么知道的?”</br> 孟漸晚抬眼看他,不耐煩道:“什么叫做我怎么知道的?不是應該你坦白你做了什么好事?”</br> “我跟她什么都沒有,這一點我想我不解釋,你也是知道的。我哪天不是跟你在一起,就算應酬也是時時給你打電話報備。拋開這些不談,我對你的心意你不明白?別的女人我有多看一眼嗎?晚晚,在這件事上,你冤枉不了我。”</br> “這女人總是你惹來的吧?”</br> “頂多算間接,畢竟別人的心思我無法掌控。”</br> “就你會說。”</br> “這不是狡辯,是事實。”</br> 宋遇牽起她的手,心跳仍是跳得快,跑了場馬拉松似的。他捏了捏她的手,跟她說了一聲稍等。</br> 孟漸晚目送他進了籃球館,門敞著,里面的說話聲能聽得一清二楚,他一點也不介意被她聽到。</br> 宋遇走進去,看到盛音縮成一小團蹲在地上,臉埋在臂彎里哭泣,抽泣聲斷斷續續,忽高忽低,看起來傷心極了。</br> 但他很清楚,孟漸晚并沒有對她做什么。</br> 孟漸晚教訓起流氓混混的時候,向來不會手下留情,但她一直是不屑于為難女人的。在他聽來,她對盛音說的那幾句話實在談不上狠絕。</br> 所以,面對這樣一幅可憐兮兮的畫面,他的心情也起不了絲毫波瀾,只會覺得她自作自受。</br> 雖然孟漸晚沒說,但他聯想到昨天梁沅沅沒說完的話,不難猜到盛音肯定在孟漸晚面前挑釁過什么,才惹得她前來。</br> 若不是這樣,孟漸晚根本不會理會她。</br> 宋遇走到盛音跟前站定,也沒有把人叫起來,開門見山道:“我實在想不通自己做了什么讓你產生誤解,如果是那天在包廂里幫你解圍,那么我想我很無辜。我只是不想談生意的場合鬧得太難堪,你可以當是個人紳士行為,與你這個人沒有半點干系。還有,我很愛我的太太,希望你好自為之。”</br> 早在他說第一個字時,盛音就聽出了是宋遇的聲音,整個后背都繃緊著,大腦里的每一根神經都在顫抖,卻不敢抬頭看他。</br> 聽他說完話,她一顆心徹底沉入海底。</br> 孟漸晚在外面雙腿交疊靠著墻,聽得牙都要酸倒了。</br> 她沒等宋遇出來就一個人先跑路了,背影像是落荒而逃。</br> 孟漸晚沒乘電梯到負一層的停車場,因為去那里會被宋遇輕易逮住,他的車肯定停在那里了。</br> 她走出俱樂部的大門,沿著這條街七拐八繞,進了一間冷飲店,一口氣點了三盒冰淇淋,打算給自己降降溫,把服務生都給嚇到了。</br> 孟漸晚吃到第二盒的時候,冷飲店門口的風鈴一陣響,她一抬頭就看到跟這粉粉嫩嫩的店內裝修風格格格不入的男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