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有人找。”那女生喊了一聲,眼角余光還瞟著門口的夏司。
步寒冬往門口看了一眼,夏司朝他單邊挑了一下眉。
等步寒冬出去后,班里女生徹底收不住臉上的姨母笑了,兩個帥哥站一起,那視覺沖擊力大的快趕上原子彈爆炸了,威力巨大。全都去趴門口了,感覺比提前知道高考題了都激動。
“有事?”步寒冬問。
“上這邊兒說,”夏司拽著他往走廊中間走了走,“校長杯你班說了沒?”
“嗯,說了”步寒冬點點頭。
“那你們年級的比賽,你參加嗎?”夏司問。
“不參加。”步寒冬說。
“那你能來當我班外援不?”夏司斟酌了一下。
“嗯。”步寒冬說。
“這么痛快?”夏司有點驚訝,說實話他早都做好了被他一口拒絕的準備,還真沒想到他能答應的這么干凈加利落。
“怎么,還得推脫兩個來回?”步寒冬問。
“不用不用,”夏司笑著說,“謝謝班長哥哥。”
“不客氣,”步寒冬說,“美人弟弟。”
“操!”夏司炸毛,“美人能用來形容老爺們兒么,請叫我帥哥!”
“臉呢?”步寒冬問。
“那玩意兒我早都不要了。”夏司豁達的擺擺手。
肖宇靠在高二一班的墻邊,抻著脖子往夏司他們那邊看:“也不知道成了沒有”
“他那個弟控,夏司說什么他不同意。”顧陽站在班級門口說完,然后就被擠出來了。
“那個男生是班長弟弟?”把顧陽擠出來的女生激動的問。
“是吧。”顧陽說。
“姐妹!你磕不磕骨科!”那女生嘴角瘋狂上揚。。
“磕!”另一個女生回。
“不是,今兒早夏司跟我說了,他倆沒血緣關系,”肖宇搖頭,“說是鄰居,應該是鄰居家叫哥的那種吧。”
“姐妹!偽骨科磕否!”那女生繼續激動。
“可可可!”另一個女生非常加異常的配合。
“羅曉燕,你哪的骨頭斷了?”顧陽忍不住上下打量著那女生。
“你才骨折了呢!”羅曉燕擰了他胳膊一下。
“疼!”顧陽跳腳,“那你看個毛線的骨科!”
“此骨科非彼骨科”羅曉燕擺擺手,“哎呀,跟你說你也不懂。”
“你不說我怎么懂!”顧陽說。
“閉嘴,在打擾我磕cp,我擰不死你!”羅曉燕使勁白愣了他一眼。
顧陽搓搓胳膊,往旁邊靠了靠。
“這重點班的女同志也如此暴躁啊”肖宇小聲問。
“廢話,哪個班的老爺們兒不是受氣包,”顧陽小聲回,“再說,我們班是所有理科班男女比例最失調的一個班,全班攏共就這么十三個女生,不得當成珍稀動物保護起來啊。”
“不過,雖然數量少質量挺高啊。”肖宇掃了一眼說。
“滾昂,少打我班女生的主意,”顧陽指著他,“我們都沒舍得下手呢。”
“哎我操!”肖宇揚脖說,“我們藝術班的美妞不比你班的多?”
“那趕緊回去看你們班的大美妞吧。”顧陽推了他一把。
正好上課鈴也響了,肖宇過去的時候步寒冬正好過來,倆人相□□頭簡單打了個招呼。
“咋樣?”肖宇趕緊問。
“答應了。”夏司說。
“我去!他還真是寵你啊!”肖宇說。
“什么毛病!”夏司聽著寵這個字有些敏感,總覺得聽起來很曖昧。
“就是個足球比賽,寵個屁!”夏司左看右看的,他承認自己又想到了跟步寒冬gay里gay氣的事兒。
“行行行,我不說了,”肖宇說,“怎么還急上眼了。”
夏司沒說話,他也清楚自己過于敏感了,可只要一把他和步寒冬兩個人放在一起,他腦子里的想法就不知道歪到外太空的哪個星球上了,都是以光年為單位了,拽都拽不回來,所以總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這次的校長杯我不踢了。”步寒冬回到座位上跟顧陽說。
“啊?”顧陽眼神驚訝,“為點啥,不是說好了么?”
“上次拿過冠軍了,”步寒冬說,“沒興趣了。”
“您還嫌冠軍獎杯燙手啊。”顧陽說。
“等等!”顧陽突然反過悶兒來,“你不會是要去給夏司他們班當外援吧。”
步寒冬沒說話。
“我操!”顧陽豎起大拇指,“您還真是把弟控這個特質發揮的淋漓盡致,不過要是這樣高二體那幾個貨肯定也會去給高一的當外援,這一個個單個兒去找事兒,你不嫌麻煩啊。”
“你是不是蘿卜吃咸了。”步寒冬低頭整理筆記。
“誰他媽淡操心了!”顧陽瞬間反應過來。
英語課上到了半節,手機震動了一聲,夏司抬頭看了英語老師一眼,從褲兜里摸出來手機,是程陽發來的微信
-臭小子,能來上班不?
夏司想了一會
-陽哥,學校最近有個足球比賽,結束了去,最多兩個星期。
-行,有幾家想請你去串場打碟,我幫你去說一聲兒。
-謝陽哥。
-客氣個屁。
夏司把手機鎖屏揣兜里,其實他本來打算去的,可是都答應肖宇那貨踢比賽了,而且還把步寒冬弄來了,怎么也得好好認真的練兩天,這么一來,累死累活的踢完球在去夜店通宵,心臟都得炸了。
下午的時候,老班讓肖宇去體育部抽簽,因為班級太多,學校直接安排成了兩兩的淘汰制,一次淘汰一半,最后排前三名,一共二十四個班,所以如果他們班能沖到決賽最多也就踢五場,兩個星期差不多能結束。
肖宇風風火火的跑回來,手里拿著一個簽條:“太好了!”
“好什么?”王輝湊過來問,“第一場跟哪個班?”
“一班,”肖宇說,“終于找著機會碾壓那幫學霸了。”
“你怎么確定是碾壓他們,而不是被他們碾壓。”夏司杵著下巴懶洋洋的說。
“有你,有冬哥,還有我,”肖宇驕傲的指了指自己,“這不是輕松加愉快么?”
“前兩個我同意,最后混進來個什么玩意兒。”夏司說。
圍著的幾個人低低的笑了兩聲兒。
“得,您說啥是啥,”肖宇說,“放學先別走啊,去三號場上踢一會兒,找找感覺。”
“什么時候開始比?”夏司問。
“下周一開始。”肖宇說,“估計周一還得有個開幕式,校長得墨跡兩句官話。”
“那球衣呢?”高彬轉過頭來加入群聊。
“用往年校隊剩的,”肖宇說,“反正又不是二十四個班一塊踢,分時間的,衣服肯定是夠。”
“咱班和一班是下周一下午的三四節自習課,球服應該一會兒就送過來了。”肖宇往門外瞅了兩眼。
球服是在第三節課下課送來的,款式就是普通款的半袖短褲,顏色呼應了學校的校徽配色,藍白條紋的,說不上好看也說不上難看,背后印著一中的全名,可能不是專業踢比賽的球服,所以學校名下邊只印了號碼沒有名字,不過這樣挺好的,省的背后頂著不認識的人的名字,踢著都沒勁。
分球衣的時候,夏司眼睛一亮,從下邊抽出來一件兒:“我穿這個。”
“你喜歡30號啊?”肖宇問。
“嗯,我幸運數字。”夏司笑著說,庫里的球衣號,必然幸運!
不過,衣服上一股陳年老汗的味道,讓夏司瞬間覺得這衣服都不配貼30號。
“這衣服能洗不?”夏司皺著眉毛問。
“你不懶的話,”肖宇擱著鼻子跟前兒也聞了一下,干嘔了一聲,“我也不懶,洗丫的,太他媽難聞了!”
一中三個年級放學的時間不一樣,差五分鐘,高一最早,所以夏司他們先去三號球場等步寒冬,路上的時候,夏司問出了他心中的一個疑惑:“你們不上晚自習么?”
“當然上啊,”肖宇說,“不過咱大一中本著人性化教育,這不下半年剛開學,咱高一的和高二等兩天在上,不過高三一直在上。”
“行吧。”夏司點點頭。
“我估摸著這次球賽之后,就該上了。”王輝補充說。
因為這次球賽是七人制的,所以都在一號,三號,六號這三個小場地踢,其實這幾個小場不是一中的,是旁邊的一個體校的,他們算是跟一中聯合辦學的,互惠互利,所以一中也挺注重體育生的升學情況的,那這么一想,就他們藝術生活像個后娘養的一樣,純野生放養,就老班天天惦記著升學率。
幾個人來回顛著球熱身,十分鐘左右,步寒冬就過來了,顧陽也跟著來了。
“球服最好放洗衣機里洗洗。”夏司剛才就一直惦記著這個事兒,不知道為啥,他就覺得步寒冬這個人太干凈了,連那個臟球衣邊兒他都不想讓他碰,其實不光是臟球衣,就是任何臟的東西,包括人和事兒,他都不想讓他碰,這由臟球衣突然衍生出來的想法讓他很意外,但他卻一點沒覺得自己這意外的傻逼想法傻逼。
“沒事,”步寒冬從書包里拿出來件深一點顏色的球服,“我穿我自己的。”
“那就行,那舊球衣的味道真是一言難盡。”夏司拿過來他的球衣展開看了一眼,還是熟悉的茉莉花的香味,明明就是普通的洗衣液味兒,怎么在他身上就他媽這么好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