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商珩長指拉開了窗簾, 昏黃的光線下,兩個小姑娘東倒西歪的趴在茶幾。
秦眠還好, 里面穿著毛線裙。
自家那個小姑娘, 兩條雪白的大腿都露出來了,壓在灰色的地毯上,格外顯眼。
身上那披肩還不如沒有,此時沉甸甸的拽著吊帶長裙, 整個圓潤的肩頭都暴于空氣中。
露臺比室內(nèi)冷了好幾度,商珩在楚江淵進(jìn)來之前,迅速用披肩將小姑娘裹住, 指尖碰到她肌膚時, 才發(fā)現(xiàn)冰涼涼的,不知道在這里吹了多久的冷風(fēng)。
商珩的表情一下子沉下來。
楚江淵是在商珩身后進(jìn)來的,一進(jìn)來便看到自家小女朋友那放蕩不羈的睡姿,無奈的將她擱在一旁的羽絨大衣取下來,給她穿上:“眠眠, 我們回家, 伸開手臂。”
秦眠感覺到熟悉的氣息,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入目便是自家楚叔叔,她下意識身后勾住他的脖頸,好讓他可以順利給披上外套。
“你怎么來了?”
“千崽呢?”
秦眠想到自家閨蜜,掙扎著想要讓自己保持清醒,扭頭卻看到愛豆珍惜的抱著她家崽崽。
因為商珩是側(cè)對著他們的, 所以秦眠只能看到他俊美的側(cè)臉,睫毛很長,溫柔低垂著看向他懷中的少女。
將溫喻千抱起來的動作雖然急促,卻溫柔到了極致。
秦眠喝的不多,只不過太困了,此時看到男神之后,便清醒多了,她腦海中翻來覆去就是一個想法。
千寶肯定搞錯了,商大人這副模樣,如果不是真的喜歡,難不成還時時刻刻在演戲不成,這里又沒有觀眾,他演戲給誰看。
眼見著楚江淵要把她帶走。
秦眠立刻扯住了他的衣袖:“哎,別著急,我有話想跟商大人說。”
楚江淵只好攬著她,知道她沒有喝多,倒也放心不少。
任由她拿著自己壯膽,去攔住抱著溫喻千離開的商珩。
商珩腳步微頓,知道秦眠是自家小姑娘的朋友,沉斂的眸色保持禮貌:“秦小姐想說什么?”
懷中小姑娘已經(jīng)不耐煩的開始在頸窩處蹭來蹭去。
商珩知道她這個姿勢不舒服,便順勢將她豎抱起來,結(jié)實修長的手臂像是抱孩子似的,也幸好商珩個子高,溫喻千在他懷里窩著跟小孩一樣。
看著商珩一系列動作,秦眠覺得自己其實可以不用問了。
但她還是不放心,輕聲開口:“商大人,您喜歡千寶嗎?”
“就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
商珩眼神沉了一瞬。
就連楚江淵都忍不住皺眉,握了握自家女朋友的手,他沒想到秦眠會問商珩這個問題。
他尚算理解商珩,這個男人最不喜歡旁人插手他的私事。
楚江淵剛不動聲色的擋住自家魯莽的小女朋友。
卻沒想到,商珩居然沉靜的回答了她的問題:“不喜歡為什么會娶她。”
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費盡心機的想娶她。
不過沒必要跟她閨蜜說這么多,商珩淡淡說完,便看向楚江淵:“一樓有客房,兩位隨意。”
說完,輕輕拍了拍懷里睡得不安穩(wěn)的小姑娘,在熒屏中清貴矜雅的男人,此時嗓音帶著寵溺磁性:“乖,帶你回床上睡。”
秦眠原地愣了大半天。
終于反應(yīng)過來,然后原地跳了兩下,一把攥住楚江淵的手臂,整個人激動死了:“啊啊啊,我男神真的太寵了,媽呀,甜死了。”
楚江淵捏住她的小下巴,對上她激動的視線,危險問:“誰是你男神?”
秦眠激動完畢,終于想起來,自己現(xiàn)在是有男朋友的人。
而且男朋友還是個霸道老男人,求生欲爆棚,立刻撲上去在楚江淵下巴上親了一口:“你你你,你是我男神!”
知道商珩是喜歡溫喻千的,秦眠就放心了。
也有心思哄自家老男人了。
楚江淵完全受不了她這種撒嬌,彎腰將她抱起來:“回家。”
在別人家里辦事,他過不去心里那關(guān)。
秦眠在他懷里笑的肆意,等到了車?yán)铮磐蝗幌肫饋恚骸澳阍趺催€沒走?是不是一直在車?yán)锏任遥俊?br/>
楚江淵沒有回答。
見他默認(rèn),秦眠眉尖輕蹙:“你是不是傻啊,我都說了要白天才回去的,你為什么不回家休息。”
他昨天才拍完戲回來呢。
楚江淵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想早點看到你。”
“傻子。”
秦眠嘴上罵他,手卻不自覺的握緊了他的袖扣。
這老男人真的好傻啊,可越來越喜歡他怎么辦。
楚江淵還沒有發(fā)動車子,秦眠靠在他肩膀上,輕聲道:“你干嘛這么傻。”
又不是什么沖動的小年輕了。
楚江淵嗓音很低,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飄過來似的:“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對你好,才能讓你永遠(yuǎn)都離不開我。”
所以,他只能在任何可以對她好的事情上,盡量寵她,愛她。
“你不用這樣。”秦眠順著他的手腕,柔軟的小手與他十指相扣,緩緩收緊,“我現(xiàn)在就離不開你了呀。”
楚江淵張了張薄唇:“就算……”
話到嘴邊,他卻說不出口。
因為他了解秦眠,她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他。
“就算什么?”秦眠奇怪的看著楚江淵,怎么說話還說一半呢?
對上女孩清澈的眼眸,楚江淵緩緩?fù)孪ⅲ骸皼]什么。”
總覺得他這不是沒什么的表情。
不過見男人不愿意再說,秦眠倒也沒有追根究底,只覺得他是拍戲壓力太大了。
賓利很快消失在別墅門口。
翌日一早,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零星雪花,透白的光穿過別墅主臥的大落地窗,讓本來昏暗的臥室,亮堂起來。
溫喻千緩緩睜開疲倦的眼睛,太陽穴帶著宿醉后的痛楚。
她想要坐起來,誰知,腰間酸疼讓她一下子倒回床上,幸而枕頭柔軟,這要是倒地上,絕對腦震蕩跑不了。
下一刻。
漲疼的太陽穴被一雙溫?zé)岬拇笫秩〈父馆p輕揉著。
溫喻千纖瘦的身子一下子僵住,獨屬于男人的熟悉氣息爭先恐后的涌來,男人一邊為她揉按太陽穴,一邊俯身在她耳邊低聲詢問:“還有哪里不舒服?”
她瞳孔沒什么神采,淡淡的從已經(jīng)大開的窗簾看向外面飄飄灑灑的雪花。
他們住的地方,對面沒有任何人,根本沒必要擔(dān)心開著窗戶會被泄露隱私。
“沒有了。”
溫喻千拂開他的手,語調(diào)輕輕淺淺的沒什么情緒。
商珩順勢將人攬入懷中,長指理順著她烏黑蓬松的長發(fā),嗓音溫淡:“既然沒事了,那該我了。”
溫喻千長睫微顫,剛要說話。
隨即,她身子調(diào)轉(zhuǎn),整個人趴在了男人的膝蓋上。
這個姿勢讓溫喻千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眸:“商珩,你,你你……”
她本來身子就因為宿醉而沒什么力氣,還不是任由男人揉圓搓扁。
氣得溫喻千一雙漂亮的桃花眸紅得不成樣子。
大概是昨晚哭過,此時眼皮微微腫著,本來深深的雙眼皮,因為腫著的緣故,而變成了淺淺一條線,并不影響她的顏值。
卻看著可憐巴巴的。
商珩隔著她身上黑色的睡裙,手掌懸空,看似狠狠地拍下來。
實則落在她身上,卻沒了力道,男人嗓音卻沉靜冷冽:“以后還喝不喝這么多酒了?”
誰都不知,他昨晚看到茶幾上那兩個空了的酒瓶,以及倒在地毯上的小姑娘,是如何的心情。
萬一她喝醉了跑出去呢?
萬一秦眠不在呢?
萬一她越喝越多呢?
無數(shù)個萬一在商珩腦海中飄過。
溫喻千不疼,但是她羞恥啊,怎么可以打她這里,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本來沒哭的,后來被他打哭了。
“嗚,你出軌還奇虎我。”
小姑娘帶著哭腔的聲音,說話都模模糊糊的。
商珩倒是聽懂了她的話,將她從自己膝蓋上抱起來,抬起她的小下巴:“誰出軌了。”
“不是你讓我去看圓圓的嗎?”
“只要你說一聲不愿意我去,我怎么舍得離開你半步。”
偏偏她昨晚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吃醋了就說,不高興就說,不希望看到程君簡也告訴我。”商珩長指抬著她的下巴,指腹慢慢擦過她臉頰上的淚水,對上那雙霧蒙蒙的桃花眸,忍不住輕嘆一聲:“所以,你怎么不能相信我一點。”
溫喻千想要揮開他的手,每次都撲個空。
她不高興的繼續(xù)哭,整個臉蛋都哭成了小花貓,她打著哭嗝兒:“誰讓你不值得相信的,你又沒有給我安全感。”
“怎么才能給你安全感?”商珩見她哭的厲害,終于退步了,把她摟懷里哄,“好了,不哭了。”
溫喻千趴在他懷里,毫不客氣的用他身上的睡衣擦眼淚:“以后你什么都聽我的,錢也要給我管,沒有我同意,哪里都不準(zhǔn)去。”
小姑娘奶兇奶兇的下命令。
讓商珩哭笑不得:“好好好,你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只要別哭了。”
“我不相信你。”溫喻千眼眶還紅著,鼻音濃重,“你得寫個保證書給我。”
商珩已經(jīng)退無可退,她說什么都只能舉手投降,生怕自己一不答應(yīng),小姑娘能哭脫水。
“好,我寫。”
溫喻千這才心滿意足。
等商珩去浴室拿溫毛巾準(zhǔn)備給小姑娘擦臉的時候。
溫喻千睜著腫成核桃的大眼睛,偷偷摸摸的從枕頭里摸出手機,給自家演員閨蜜姜寧發(fā)了條微信。
【寧寧,醉酒哭戲作戰(zhàn)成功,果然還是你最有經(jīng)驗。】
那邊很快回復(fù):【低調(diào)低調(diào),現(xiàn)在可以開啟下一步計劃,抱得美男歸就在眼前,溫小千沖鴨!】
作者有話要說: 姜寧:關(guān)鍵時候還得靠我。
【姜寧是年哥上一本書《無上寵愛》的女主,是千寶的好閨蜜,女演員,擅長哭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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