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拜金娘子:嫡女玲瓏 !
江家四奴收回手仍是不開門,很快將另一只手伸出來,叫道:“銀錢不夠。”
“是兩個新娘子啊,要給雙份!”
“對啊,今個我們家嫁兩位小姐,大門要過兩頂花轎,攔轎門銀子給雙份!”
“哈哈哈!”何大寶、何二寶不等謝奇陽示意,樂呵呵又給四只大手塞了四個小錢袋。
豈料大門仍是不開,就在謝奇陽等人納悶時,江易在里面叫道:“聽說新郎官家是書香門第,家里有好幾位官員,我現在出對子,能對上才讓轎子進門啊。”
何家兩個寶聽到“書香門第”捧腹大笑。家里原先扎紙人,后來殺豬,現在種地,兒子當兵殺敵,無論如何跟“書香門第”扯不上關系。
謝奇陽拍著兩個大舅子的肩,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道:“今個真應該讓爹過來的,讓他聽聽,如今家里都成了書香門第了。”
何大寶笑道:“那不是沾著你的光。”
江易身后幾十個瞧熱鬧的賓客們聽著覺得“書香門第”很貼切,潭州方圓千里最大的岳麓書館就是兩位新郎官表妹捐建的,那他們家里的書籍自然是堆積如山。
江易俊臉紅撲撲,高聲道:“我的上聯是:白云丹桂邊關色。”
謝奇陽想想便道:“聽好了,我的下聯是:明月清風將士心!”
眾人聽了紛紛大叫道:“對得好!”“兩位新郎官都是在北寒之地立下戰功的軍官!”
江四海回頭朝人人自豪的道:“我家兩位姑爺是李和泉將軍大英雄的親衛!”
這幾年李和泉每戰必勝,他的名字平唐國童叟皆知。眾人均無比敬佩的道:“原來兩位新郎官是常勝大英雄李和泉將軍的部下!”“等會我要去福樂居見見兩位小英雄,還要多敬他們幾杯!”
江易又道:“謝叔叔,我的上聯是:一片丹心,九州報捷!”
謝奇陽字正腔圓高聲道:“三軍浩氣,四海揚威。①”
眾人鼓掌高喝道:“好對子!”
“我軍威武!”
“我軍揚威!”
“這答對子的人是誰?真是有才華。”
“那是兩個新郎官的姑夫,修湘江江堤的承議郎謝奇陽大人。”
“原來是愛民如子的謝大人啊。”
“兩位新郎官的姑姑是天子新封的從三品女官兼縣主,爺爺是咱們潭州府的農神爺何大人!”
“咱們潭州的玉女謝玲瓏供奉是兩位新郎官的表妹!”
“天啊,咱們江家兩位嫡小姐真是有福的,竟能嫁到如此富貴有名望的家族!”
江易親自打開大門,向三位長輩深深鞠躬,喜上眉梢道:“謝叔叔、兩位何叔叔,快請進!”
眾人擁著一襲頭戴黃狐貍毛皮帽身著紫袍的謝奇陽、一身藍綢新袍灰褲的何大寶、一身褐色新衣的何二寶去大廳。
兩頂花轎停放在府門臺階旁邊,轎門朝外,轎夫掀起轎簾,江家的兩個臉色紅潤慈眉善目的長輩左手燃著紅燭、右手拿銅鏡,往轎子里照一下,意在驅趕走藏在轎內的冤鬼,莫讓新娘子坐進去沾了邪氣,俗稱“搜轎”。
江家是個大家族,親朋好友、生意上的伙伴極多,賓客來了近千,中午開了一百桌酒宴,謝奇陽、何大寶、何二寶跟江家兩位老太爺、江易和三位江家長輩同桌小酌幾杯。新娘子中午為正席酒,俗稱“開面酒”,也叫做“起嫁酒”。
江浩然做為新娘子親生父親,按理說應該坐在主桌,但是老老太爺怕他在酒桌上說不吉利的話惹親家生氣,就讓他坐在偏桌。
江浩然的三個妾,兩個因為兩個女兒被重罰又要遠嫁出去氣得病倒,一個穿著正紅色的衣裙頭戴金釵濃妝艷抹有三分像青樓的鴇母,被管家安置坐在離主桌遠遠的偏桌上。
同桌的都是江府的遠親女眷不認得這個妾,瞧她的這身裝扮眼神的犀利,唬得以為是江府哪家院的正妻夫人。
有一個女眷大膽的問她后才知道是個姨奶奶,立刻目光不屑,道:“嫡女大婚,一個妾穿正紅色戴金釵,還上席吃酒,怎么這等沒規矩。”
這個妾氣道:“什么妾不妾的,老爺和離了,家里沒有夫人,如今我當家,我就等于是夫人,我吃兩個女兒的喜酒,有何不對?”
一桌的正妻見她當妾的如此理直氣壯囂張跋扈,還有臉稱新娘子做女兒,比看到兩只狗打架都好玩,均蔑視的笑了。
那個膽大的女眷跟旁邊的藍衣女眷感嘆道:“唉,我就說沈氏那樣出類拔萃的人,怎么會和離,原來家主的爹爹喜歡這樣的。”
藍衣女眷低聲道:“江浩然就是個蠢的,將金玉當成稻草,將狗尾巴花當成牡丹花,堂堂一任家主竟落到這份田地,還有臉去女兒婆家吃喜酒。”
“啊,他還要跟去婆家?”
“噓,我聽說江浩然要去見沈氏一面,不知所謀何事。”
那個妾豎起耳朵聽到她們的議論,這才得知江浩然還惦記著沈氏,醋意大發氣得渾身顫抖,為遮掩皺紋涂了厚厚的香粉抖落在身前的酒桌上,如同撒了一層白面粉。
同桌的女眷見她這么上不了場面,都埋怨江府管家胡亂安排,怎么把個妾放到這一桌,轉念又想,好在只是吃一頓飯,若是家里也有這么個不守本份的刁妾,丈夫再被迷了魂愚蠢寵愛著妾,那真是不如跟沈氏一般和離了呢。
迎親的人吃過午飯,便是重頭戲“哭上轎”,只因沈氏和離了,兩位新娘子沒有嫡母,江浩然要讓那個穿紅裝戴金釵的妾哭一哭送江碧、江蕓,被江易聲色俱厲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