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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從相遇開始 Ⅲ !
    魏蓋軒的心態相比前兩天好了很多,接待客人也能順順當當說幾句話,只是反應上還有些遲鈍。林遙說明來意,魏蓋軒哽咽了兩聲,才說起案發當晚的情況。
    最近一段時間,魏奕的身體很差,可能是工作太忙不懂得照顧自己,他出現了營養不良的情況。魏蓋軒為了照顧兒子,每天都給他煲湯。魏奕回來的早,就在家里喝,工作太忙的話,魏蓋軒就會把燙送到劇組去,看著兒子喝完了才回家。
    案發當天,魏奕在電話里跟父親說今晚的拍攝恐怕要拖到下半夜,魏蓋軒便帶著煲好的湯,送到劇組。
    “我走進去的時候,看到很多人都被水淋濕了,我估計可能是防火系統的灑水器出了問題,我的公司也出過幾次這樣的事情。”
    “魏先生有自己的公司嗎?”林遙問道。
    “有一家小公司,做進出口生意的。”魏蓋軒無精打采地說,“小奕比我能賺錢,我沒什么壓力。其實,還想著……想著把公司給他。”
    林遙說不出別的,只能象征性地安撫幾句。隨即,林遙問到魏蓋軒進了拍攝大樓之后的事。
    根據魏蓋軒的回憶,他站在拍攝現場的不遠處,看到很多人亂哄哄的朝著二樓跑,拍攝也暫停下來。他沒有在人群中找到魏奕,便想著是不是在二樓的化妝間休息。所以,跟著那些人上了二樓。他聽見跑在前面的人大聲叫喊著他熟悉的名字。都是藝人,想來是被記掛著有沒有因為這場水淋濕。那時候,他看到了溫雨辰。
    溫雨辰遇到魏蓋軒這件事林遙是知道的,也沒在這個問題上消耗時間。那之后,魏蓋軒說,當時忽見溫雨辰大喊了一聲兒子的名字,然后拔腿就跑。溫雨辰的勢頭顯然不是隨隨便便跑起來的,魏蓋軒很擔心,本意要追上去,卻被周圍的人攔住去路,脫不開身。
    他跟著眾人跑到另外一段走廊,見幾個人迎面而來,七嘴八舌地拉著他。魏蓋軒本能地察覺到是兒子出了事。等他被人拉扯著到了房門口,僅僅是一眼就昏死了過去。再睜開眼睛,身處另外一個房間,周圍坐了幾個警察,他被正式告知兒子死亡。
    那簡直就是一場永遠無法醒來的噩夢。
    “魏先生,節哀。”林遙沉重地說,“我需要你的幫助。魏奕,夢游嗎?”
    “夢游?”魏蓋軒愣了一下,“哦,是的。大約是夏天那幾個月里他夢游的很厲害,幾乎每天晚上都有發生。后來,我帶他去看過心理醫生,做了一個療程的治療,這兩個月好多了。”
    “麻煩您把心理醫生的聯系方式給我。”
    魏蓋軒上樓去拿聯系電話,林遙確定魏蓋軒已經進了房間,急忙起身跑到廚房打開冰箱。里面被塞得滿滿登登,都是新鮮的食材,上面還貼著價格標簽和生產日期。看來,煲湯一說是真的。僅僅這點功夫,魏蓋軒已經拿著手機號碼下了樓,林遙關了冰箱回到客廳。
    按照順序調查的話,下一步林遙該去拜訪那位心理醫生。但他已經跟司徒打了賭,必須先找到證明兇手陷害他人的證據。于是,拐了彎,直奔蒼蓮的工作室。
    蒼蓮的工作室不在特案組的院子里,但也不算遠。獨門獨院,兩層小樓,就她一個人可勁折騰,別提多自在。林遙把車停好,進了門,去辦公室找蒼蓮。剛摸到房門就聽里面傳來胡苗非常豪邁的笑聲。
    “當時可有意思了。林遙和司徒說著說著就急了,誰都不忿誰,誰都不肯讓步,最后還打了賭。兩天之內什么的。”
    蒼蓮笑道:“這倆熊玩意兒就是閑的蛋疼。”
    林遙站在門外頭哭笑不得。緊跟著,便聽見胡苗說:“倉姐,你說他倆誰會贏?”
    “誰都贏不了。”
    “為什么啊?”
    是啊,林遙也想知道蒼蓮為什么這么想。
    辦公室里,蒼蓮靠著轉椅,雙腿放在桌子上沒有一點淑女形象。她仰著頭,斜睨著胡苗,說:“從尸體的致命傷來分析,你們給我的兇器是沒錯的。”
    “等一下!”胡苗立刻打斷了蒼蓮,“你什么意思?帶回來的兇器是真的?”
    “我沒這么說。”蒼蓮聳聳肩,笑道,“因為最具體的兇器分析數據還沒到我手里。我只是根據傷口形態對兇器做判斷。所以我才說,在我這看來,兇器就是你們帶回來的那把。”
    林遙的手慢慢放下來,選擇繼續聽下去。
    蒼蓮說:“我的分析重建報告還在寫,如果不出意外,我的報告里會提出你們帶回來的兇器就是真的。那么你想想看,小林和司徒爭執的問題,在我這邊兒想的話,是不是變成了無人勝出?”
    “但是。”胡苗也有些不解了,“溫雨辰的指紋是怎么回事?”
    聞言,蒼蓮聳聳肩,“這不是我的問題,而是你們的。具體說,應該是小林和司徒需要頭疼的事。我只負責尸體。”
    “別這么不負責任。”林遙說著話的功夫推門而入,“我知道你看出更多的東西。”
    對林遙的突然出現蒼蓮絲毫不驚訝,她也知道林遙肯定是聽見了自己跟胡苗的談話。不緊不慢地說:“你想知道什么?”
    林遙一轉頭,指著橫躺在沙發上的胡苗,點了點,“小八卦!”胡苗嘿嘿地笑,沒臉沒皮的。轉回來,林遙坐在蒼蓮對面,“別廢話了。把你那些不能寫到報告上的看法跟我說說。”
    這一回,蒼蓮秀眉一揚,囂張地說:“我沒有任何不能寫到報告里的東西。就算我在里面寫‘想吃披薩’組長照樣會看的很認真。你看,這就是特案組的特權。”
    林遙扶額,“你這樣根本嫁不出去。”言罷,被鼠標墊打中。
    玩笑開過,蒼蓮正經了起來,她打開電腦,轉到林遙那邊去,指著尸體上的致命傷給林遙看,“你仔細看,這一刀是從右至左,隔斷了氣管和頸動脈。”隨后,她又調出尸體背部數字的照片,“你知道的,法醫根據傷口的情況可以判斷出第一刀在哪里,最后一刀在哪里。我對尸體背部傷口進行分析,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兇手是個慣用右手的人。”
    這句話引起了林遙的重視。致命傷在頸部,從右至左,如果兇手是慣用左手,站在死者背后對頸部割下去,就是合理的;慣用右手的人,在死者背后留下的傷口則是從左至右,跟尸體頸部的傷口走向完全相反。這說明什么?
    兇手在作案時,跟死者面對面。
    “那么,死者當時是什么狀態?”蒼蓮繼續說,“死者的手在干什么?不管干什么,看到有人要殺自己都會騰出雙手阻止對方。但是,死者手上、指甲里很干凈,什么都沒有。我并不認為那點水連指甲里面的東西都能沖洗的一干二凈。換句話說,只要死者的手抓撓過兇手,指甲里一定會留下線索。”
    為了進一步證實自己的分析。蒼蓮放出第三張照片。那是死者的左手臂。里側肘緊貼在地上,手指卷曲,指尖貼緊掌心,無形中保護了指甲。
    “你仔細看,這只手的四根手指都在掌心里,可以說多少隔斷了水的清洗。所以我才敢肯定地說,只要他抓過兇手,指甲里一定會留下點東西。”
    剩下的,蒼蓮沒有繼續分析,那不是她的工作范疇。但是她好奇,她問林遙作何感想。
    林遙緊蹙著眉,卻沒有回答蒼蓮的問題。他只問兇器,“你估計,鑒證組那邊給出的數據跟你做的分析結果會相差多少?”
    “基本不差。”蒼蓮說,“你要是真著急就走一趟鑒證那邊。我聽楊哥說,那幾個哥們被/操的相當悲慘。”
    那還是算了。林遙不想去觸霉頭。
    想來想去,林遙還是沒說自己那點猜測結果。他指了指蒼蓮的電話,“剛才跟我說的情況,那個,你告訴司徒吧。”
    胡苗眨眨眼,看蒼蓮,“為啥他不自己說?”
    “傲嬌唄。”
    林遙裝出來的嚴肅在兩個女人面前毫無作用。微紅了臉,索要那把匕首,“在你這還是在鑒證那邊?”
    “當然是在那邊。”蒼蓮笑著打趣林遙,“哎,你臉紅什么?老夫老夫的你還臉紅?”
    胡苗跟著湊熱鬧,“真的臉紅了!上回我看到你們倆在辦公室激吻你都沒臉紅,這會怎么了?”
    林遙落荒而逃。
    林遙還是跑了一趟鑒證那邊。負責鑒證的頭頭兒老臉拉出三尺長來,說兇器已經讓司徒拿走了。
    “數據沒出來那就把兇器給他了?”
    “你在懷疑老子的工作能力?”頭頭兒特別不爽,“現階段,老子可以不用實物!”
    好吧,他們真的被楊磊逼的很緊。林遙表示了一下同情,隨后才問:“司徒什么時候把兇器拿走的?”
    “如果你早來十五分鐘說不定還能碰上他。”
    媽的,被搶先了一步。
    氣呼呼地走出小院兒,還沒上車就接到司徒發來的喵信。司徒的聲音特別欠抽,口氣非常得瑟。他說:“寶貝兒,你撲空了吧?想要兇器嗎?來找我啊。”
    林遙只回他三個字,“你大爺!”
    司徒笑著把電話收好,轉手將放在一旁的兇器拿起來,隔著透明的證物袋仔細觀看。越看越覺得眼熟!他給溫雨辰撥了一個電話,撥通之后好半天也沒人接聽。司徒只好過一會再打。
    他想著,目前為止,線索不但少還很雜亂。但這里面肯定也有非常重要的東西。雖說就嫁禍與否的問題跟林遙打了賭,但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這上面。辦案永遠不會是單行線。
    司徒覺得,不管誰輸誰贏,跟自家寶貝兒之間的較量過程才是最有趣的。既然溫雨辰暫時聯系不上,莫不如去天傳公司看看。
    趕到天傳公司的時候,王永斌也來了,早司徒一個多小時,做了一些基本調查。他把司徒拉到一邊沒人的地方,說悄悄話,“昨晚,有人聽見于硯府跟葉劍羽吵架了。”
    “吵什么?”司徒問道。
    王永斌搖搖頭,“房門隔音不錯,聽的不清楚。只能說聽見兩個人在爭吵。”言罷,王永斌警惕地四下看了看,“魏奕的確是被潛了。對方都是于硯府拉的線,也只有他最清楚情況。你看,昨晚他跟葉劍羽吵架,葉劍羽剛離開就被人捅了三刀,緊跟著,于硯府失蹤。你說,這里面能沒有貓膩兒?”
    “東明怎么說?”
    “如果再找不到于硯府,就要通緝了。”
    快了點吧?沒有證據就通緝于硯府顯然很草率。但他了解葛東明,小狐貍不可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就是說,葛東明在等時間等機會,以通緝于硯府的手段來刺激局面的發展。關鍵是:葛東明這一招很可能引起不少人的敵視。比方說:潛了魏奕的那些老家伙。
    只要于硯府不出面,那些老家伙就是安全的。如果于硯府死了,他們都可以高枕無憂。
    這時候,王永斌接到了一通電話,對方是楊磊一手培養起來的鑒證精英。他直言,“襲擊葉劍羽的兇器上有于硯府的指紋。”
    王永斌對司徒揚眉撇嘴,“看吧,于硯府這回吃不了兜著走了。只要他沒死,肯定會被揪出來。”
    司徒笑道:“你也說了,只要他沒死。萬一這人死了呢?”
    王永斌問司徒打算怎么辦?司徒只能笑笑了事,有些事,還是不說為好。
    司徒跑了一趟扣豆角找葉慈。這兩天,葉慈正有些煩躁,言談之間跑神溜號兒,明顯的心不在焉。
    “我說你怎么了?”司徒看出葉慈的異樣,問他,“跟小唐吵架了?”
    “沒有。”葉慈接了一杯水,回手關上房門。才說,“我有個朋友,是當年在道兒上認識的大哥。我跟小唐在一起之后開始洗底,他幫了我不少忙。我開了飯店,他把他侄女安排過來,讓我照顧照顧。那孩子……”
    “別告訴我看上你了。”
    葉慈無奈地嘆息一聲,“光是這點事我也不可能心煩。我給她一個大堂經理的職位,她的工作能力也很勝任。雖說有點勢利眼,但大多時候還是很能干的。她有一批固定的客戶源,幾乎每個周末都會來定最好的包房,最好的廚師,最貴的菜肴。”
    通過能干的大堂經理,葉慈也認識了這些非富即貴的客戶。他眼睛毒,看得出這些人不是從政就是從商。還有兩個是軍人。本來,這點事沒什么需要煩惱的。最近十來天,他發現大堂經理在工作上出了不少錯誤,似乎心事重重。他找她談過幾次話,效果不佳不說,經理還有意無意地暗示自己,不介意給他當個小三。葉慈更加厭惡這她了。可這人是朋友委托他照顧的,不能說辭就辭。
    昨天晚上,大約在十點到十一點時間。大堂經理忽然來請假,說是家里有很重要的事必須先走一會兒。葉慈給了假,并說如果有需要,可以連休幾天。說來也是巧,大堂經理走了之后,葉慈也下班回家了。葉慈的車開到路口第一個信號燈下,剛好看到正在路邊等計程車的大堂經理。
    “當時,有三個男人跟蹤她。”葉慈說,“來者不善,我能感覺到他們是想帶走她。我看當時她沒有發覺被跟蹤。接著,有一個男人神色慌張的忽然跑到她身邊,兩個人都在不停地說著什么,而跟蹤她的三個男人撤了,走的很快。那個找她說話的男人我認識。是葉劍羽的秘書。”
    司徒愣了。足足回神了十來秒的功夫才追問,“于硯府?”
    “是姓于,但叫什么我不知道。上回,就是食人案那時候,你帶葉劍羽來過,那之后葉劍羽請客戶到我這里吃過幾次飯,于秘書也跟過來,我是那時候見過他。”
    司徒抹了一把臉。消息來的太突然,他需要消化消化,“那個大堂經理呢?”
    “請假三天。你要找她?”葉慈并沒有等司徒的回答,緊忙提醒他,“司徒,我之所以猶豫不說,是因為對方的身份很敏感。昨晚我從那三個男人的站姿、動作上可以看得出來,他們都是軍人。牽扯到軍方的問題,會非常麻煩。”
    不得不承認,在這一刻,司徒想到了溫雨辰。
    然而,葉慈的憂慮還不止這些。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紙來遞給司徒,并說:“呼機里的地址原本是一家醫藥公司,我找幾個老人兒打聽了一下。當時,這家醫藥公司跟軍方的一個研究所是合作關系。”
    司徒一腦門官司,心里煩亂不堪。葉慈連續扔了幾枚炸彈后,居然坦然而又隨意地說:“能放棄嗎?”
    “不能。”司徒冷靜下來,“就算跟軍方有關,該查的還是要查,該抓的一樣要抓。”
    聞言,葉慈的臉色沉了沉。他看著桌子上跟小唐的合影,看桌子上小唐送他的水杯。想著昨晚小情人膩在懷里一聲聲地叫著他“大兵哥”,想著今早小家伙在臉上印下一枚濕漉漉的親吻。
    選擇盡在一念之間。
    他起身走進旁邊的小休息室,打開衣柜門,脫掉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衫,露出精壯的身子。
    “你這算是j□j我?”跟著過來的司徒靠在門上,調侃葉慈。
    “我準備回f市一趟,不少東西都在那邊的老房子存著。”說著,把西裝褲隨意地扔在床上,換上了灰色的帆布褲子。
    司徒愣愣地看著葉慈穿好了t恤和黑色的休閑裝,聽著葉慈說:“我讓小唐跟我一起回去,你跟東明說一聲。”
    哈?你要干嘛?
    “快要立冬了吧?我答應小唐立冬那天給他包餃子。”
    司徒實在憋不住了,“葉慈,你到底想說什么?”
    最后,一頂洗的發白的棒球帽戴在頭上。方才的飯店老板葉慈赫然變成了當年的饕餮。他神色如常地推開司徒,走出去的時候,丟下一句話,“我出山。”
    司徒一愣,下一秒跳起來撲到葉慈背上,蹂躪好友。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去醫院陪家人。更新不知道能不能趕上。不能更的話我會在明晚六點發布微博通知。鞠躬退下么么噠~ps:葉慈啊,您老終于舍得出山了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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