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羅恩正想著邪教徒的事情,被突如其來的槍響打斷了思考。他下意識的將圣靈之槌召喚出來,環視四周,卻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蹤跡。
“yiamai。”
沒有絲毫猶豫,阿爾溫雙手合十,開始向圣光禱告,治愈法術在克里身上亮起瞬間,又立刻暗淡下去——一槍斃命。
快步走上前,愛爾莎撿起已經貫穿克里頭部掉落在地面的子彈。
蔚藍色的光芒在上面環繞,那是魔法的力量。
“該死。”愛爾莎臉色驟變,驚訝甚至有些恐懼的看著這一枚小小的子彈。
愛爾莎抬起頭,害怕的看向克里腦后,在魔法子彈的作用下,那里如同一朵綻放的花朵,美麗而奪目。
在這一刻,愛爾莎終于忍不住了,跌落在地,尖叫起來:“是他!金魔!金魔來了!”
金魔,一個流竄在瑪爾公國與艾歐尼亞之間的瘋子,不,那根本不是流竄。愛爾莎回想起了她以前跟隨軍隊看到的那些事情。
明明一刀就可以殺死的人類,金魔一定要標榜他所謂的藝術,他用手中那把槍當成畫筆,在一個個鮮活生命的臉上,身體上潑灑他追求的殘忍藝術。
曾經,軍隊針對這一個瘋子展開圍剿卻沒有任何作用,金魔依然隱藏在暗中,不僅硬生生的將當地居民屠殺大半,甚至愛爾莎直接也差點被金魔斃命。
直到軍隊放棄搜查,這個瘋子居然當著成百上千軍人的面將當地領主虐殺,然后揚長而去。
如果真的要用一句話來描述,愛爾莎覺得金魔就是一個肆虐在艾歐尼亞和瑪爾公國間的怪物,一個行走在人間的魔鬼。
愛爾莎清楚記得在半年前的時候,這個怪物被均衡教派逮捕,投放到監獄時她戰友們的歡呼。
可如今,金魔怎么又回來了?
難道說?
愛爾莎腦中出現了一個令她自己恐懼萬分的想法:“半年前被投入監獄的壓根不是金魔,在這半年里金魔依然在肆意的屠殺。”
“現在又輪到我了?”向來頑強的愛爾莎呆滯的望著遠處,那顆刺穿她胸口的子彈她依然記憶猶新。如果不是當地主教及時趕到,恐怕愛爾莎已經死去。
可以這么說,愛爾莎想要成為一位強大的異端審判者的根源就是那一發子彈,或者說,那個怪物。
“你沒事吧?”羅恩皺著眉頭,疑惑的看向跌坐在地上的高挑少女。愛爾莎的反應有些太過劇烈,而且金魔是誰?他不記得哪個劇情人物是這個外號。
“金魔?他不是已經被哭說大師囚禁到監獄里了嗎?”阿爾溫先是自問自答的說著,當看到羅恩疑惑的眼神時,輕聲解答:“金魔,原名:卡達·燼。曾經四處流竄,犯下了滔天罪行,最后被哭說大師花了兩年時間抓住,可惜大師沒有將金魔當場擊殺,只是選擇了關進監獄。現在好像是逃出來了?”
燼?戲命師燼!羅恩立刻想起了游戲中的那個四槍男,無論是招式還是技能全部都與‘死’有關,平A只有四發,手雷自動彈跳四次,大招也是四顆子彈。
那是一位走路帶風,如同香港記者的快樂英雄。
不,那只是在游戲里。在這里,他可不配當英雄。羅恩在心中想著,他感覺腦袋裝得事情越來越多,而且每一件都足以讓他頭疼半天。
“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湊到一塊了啊。”羅恩感嘆著,然后一錘子砸到地上。既然事情都亂成一團,那他就想辦法先用快刀砍開一條出路。
“你們幾個有什么打算?”轉過身,羅恩看向四個各懷心思的人。
將圣靈之槌再次收納起來,羅恩直截了當的說道:“我要去調查一些事情,一個人就行。”
“那我和愛爾莎去教堂,順便為這位可憐的信徒作禱告。”阿爾溫虔誠的禱告著,一手扶著愛爾莎,一手用卷軸將克里的尸體懸浮。
“我要去找莉絲。好長時間沒見她了,這次回來我要和莉絲好好商量一下婚禮的事情。”摩根嘴上笑嘻嘻的,仿佛是個神經粗大的主,實際上他的雙拳已經捏緊。
邪教徒,金魔……夜色鎮現在似乎越發危險了,摩根擔心莉絲會發生意外。雖然他很想跟隨眾人先把事情解決,但是至少現在,摩根要先去確保莉絲的安全。
“嗯,那么你呢?卡洛斯?”羅恩看向那個從頭到尾沒有一絲存在感的男人,羅恩留意過,無論是邪教徒出現,還是金魔殺人,這個刀疤男人從始至終沒有任何擔心與害怕。就仿佛這些都不是什么難事一樣。
聽到羅恩的問話,卡洛斯簡單的張嘴回答道:“我會前往威爾斯子爵那里。”
去威爾斯子爵那里?是了,剛才我們幾個人都沒有考慮過子爵的反應。恰恰是他想到了。
難道他就是這一行人的保障?怪不得本尼迪達斯沒有擔心這個任務我們幾個人能不能完成。
羅恩心里有了推測,點頭說道:“好的。那我們幾個人先分開吧。記住,入夜前在教堂回合。”
眾人紛紛散去,羅恩卻駐留在了原地。
羅恩先是看向剛才子彈的來處,那里有著一座鐘樓,以剛才那發子彈的精確度,應該是從那里射過來的,現在過去,有可能還能遇到金魔。
另一條路通向的是羅恩記憶中守夜人的聚集地,在那里,羅恩相信自己可以得到很多有用的情報,同時,從那里回來之后,他還有充分的時間來悄悄調查亞伯一家,先行解決掉一個難題。
在分岔口徘徊了小一會,羅恩放棄了前往鐘樓的想法,一個人打BOSS那是蠢貨才該有的想法,他還是正常的先做跑腿任務吧。
……
“真是,沒有藝術感啊。”羅恩并不知道,在遠處,有一雙眼睛正透過狙擊鏡窺視著他的舉動。
那是金魔的最新的武器。
將組裝起來的武器一點點拆卸,燼無聊的打了個哈欠。這個任務真的……十分缺乏靈性。
堅信謀殺是一種藝術的燼,對自己演出要求十分之高,他希望每一場演出都精彩絕倫,可是這一次的目標卻一點也不配合自己,白白浪費了他提前在鐘樓做的準備工作。
“藝術不該是一槍斃命的。”燼自顧自的說道。如果不是這次的新雇主足夠闊綽,他可不愿意如此無趣的先毀滅一個生命。
還好,這次雇主足夠闊綽。燼撫摸著手中那工藝精湛的工具。
它干凈,而且精彩絕倫。
墨綠色的金屬中鑲嵌著金線,勾勒出工匠的名字:這樣的細節印證著制作者的驕傲與自得。這不是來自鐵爐堡的武器——那些丑陋不堪的東西只有骯臟的矮人才會習慣使用。而這把槍則出自真正的鍛造大師之手。它的艾歐尼亞銅心中脈動著魔法。
它叫低語,一個與燼相稱的名字。
一共四顆魔法子彈,每一顆都揮灑他心中奔流不息的藝術,每一顆都可以讓他的演出上演高潮。它不僅可以穿透身體,還可以讓血肉重構。
而現在,第一顆子彈已經發出,燼相信,絕望的種子會在目標的心中埋下,然后在更加美妙的舞臺上如花朵般綻放。
第四次擦拭這精彩絕倫的武器,燼難得的興奮起來,越是無趣的人類越好,越是不知道藝術的人越好,只有這種沒有任何配合的家伙才會讓演出到達高潮。
認真仔細的擦拭完武器,燼滿意的點點頭。現在它干凈了,四次一定干凈。就好像四顆子彈之后,演出一定會完美落幕一般。
不舍的將低語收納起來,燼如同惡魔一樣癲狂,在轉瞬之間又將一切收斂。
他低聲自語,又像是在禱告神靈:
圣光啊,你的教徒將會在我的藝術之下完美綻放。
看過來吧,快看過來吧,看看這即將開始的極限表演。
望著這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小鎮,燼臉上精致的皮面具都無法掩蓋住狂熱的笑意。
現在,他需要靈感啟發,他需要讓演出更加輝煌,他需要讓所有到來的嘉賓為他喝彩。
謀殺是一種藝術,而我將這種藝術帶到世界。
燼望著遠方,
心曠神怡。
正當燼將器具全部收納起來的時候,鈴鐺響了,那是他藏在天臺樓梯上的鈴鐺,他快速的摘下面具并折起武器,將一切隱藏在斗篷之下。
“駝背,快滾下來。子爵夫人馬上就要到上面了。礙著她的事,你可就真的不得好死了。”剛剛邁上天臺的女傭毫不客氣,指著燼的鼻子叫罵道。
瘦高的燼對女傭不加理會,優雅地向樓下走去,手握著一把鐵杖。他有些駝背,身上的斗篷似乎掩蓋著肩膀上巨大的畸形部位,但從燼矯健的步伐可看不出任何身體異常。
燼覺得他所需要的靈感啟發到來了,他記得那個子爵夫人的臉龐,細長豐腴,紅潤端正,這可真是千篇一律的乏味圖畫。
燼認為,他有必要,讓這位子爵夫人面孔變得……更加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