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茜毒貓、人設崩的事發酵了好幾日,霸占了各大新聞媒體的首頁,而《我的旅行》這檔節目也因此受到巨大的關注,第一期的播放量破了臺里的記錄,電視收視率破了2.7,而工作人員齊齊發聲,稱楊茜事件是虛假爆料,但吃瓜群眾顯然不這么想,把節目組、嘉賓都推上了熱搜,話題“楊茜人設崩”、“楊茜毒貓”掛了一天一夜。
沈望向來對八卦敬而遠之,娛樂圈就是個顛倒黑白的地方,誰有資本,誰就有話語權,他也是入圈十多年的“老人”了,他本以為楊茜方資本下場后,就會平靜下去。畢竟除去譴責助理的視頻外,毒貓并沒有實錘一定是她指使的,被拍到毒貓的也不過是一個虛晃的女性影子。包括連楊茜也是這般認為的,所以她沒有發任何聲明。
但事實證明,有人要楊茜賠上前途。
楊茜公司澄清后,營銷號隨即發出推特的截圖,圖上都是新加坡居民對這件事情的看法,無非是對這件事情的抵觸、辱罵,甚至上升到了民族和國家形象,從而引發了又一連串的爆,網民對于楊茜損壞中國游客形象的事情表示憤怒,隨即越鬧越熱,被各大主流媒體轉發。楊茜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在微博上連發了幾篇親筆道歉信,但拒絕承認毒貓,然而網友并不買賬。
僅僅是短短兩天,先后有三個代言宣布和楊茜解約。
而她昔日的黑料也被盡數推到了公眾的眼前,里面包括吃瓜群眾喜聞樂見的包養、陪酒、摳圖等傳聞。當然,也包括捏造的緋聞,但群眾并不關心真假,他們只在乎輿論的趨勢和憤怒的發泄,沒有人看她的澄清,但有無數網民占領她的評論區,她現在連出門都不敢。
美和評價說,這次她是觸了眾怒。這兩年,對待流浪動物的做法本就是大眾熱議的事情,作為公眾人物在異國做出這樣的事情,的確是難以饒恕。而且沈望也窺探到,這件事情并不是如此簡單,從一連串的引爆、推波助瀾、再次升級里,可以看出,背后絕對是有資本操控的。不知為何,他想起那日在敦煌,藍鶴那沒頭沒尾的話。
他暗暗地感受到了一股涼意。
這件事情,或許剛剛開始。
而沈望在兩天內接到了節目組關于非洲行的延后,并且組織了一場會議。
他來得很早,沙發上只坐了個閆懷,閆懷晃蕩著腿,有一句沒一句地罵著人,在打吃雞,但看到了他,就跟貓見了老鼠似的,一把把手機扣在桌上,嬉皮笑臉地問他:“你這幾天怎么不回我消息?”
沈望挑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
“你對我這么絕情?”閆懷滑到他身側:“你看最近的新聞了沒有?楊茜哭了兩場直播了,說是有人造謠,還欲言又止地說自己是得罪了人,這不擺明了說咱們這幾個里有人要害她嘛。這弄得多尷尬。接下來這節目還怎么錄?”毣趣閱
閆懷見沈望掏出無線耳機,哂然一笑:“你是真不準備跟我說話?我好心好意想提醒你幾句,用不著這樣吧?!?br/>
“她還會不會繼續參加這個節目,都不一定。你考慮這么多。”
“不至于吧?又沒實錘。”
沈望皺起眉:“真相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眾怎么看待這件事情。毒貓本來就是一個受非議的舉措,其次,一個人設是愛護小動物、純真善良的女明星被指控這樣的嫌疑,已經人設崩塌了,建立在這個人設上的資本也失去了土壤,失去三個代言只是開始。而且現在還牽扯上中國游客素質、異國違法,上升到了國際形象的地步,還是件小事嗎?”
閆懷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然后湊到他面前笑,兩人距離很近。
沈望被他鬧得往后縮。
閆懷說:“我以前覺得你挺,挺……怎么說,不食人間煙火的,現在卻發現,你真不愧是混了十二年的,以后我就跟著你混了行不行?”
“不行。”
沈望道。
閆懷露出極其失望的表情,像在撒嬌,十足地像顧重。但沈望對此并不所動。閆懷總在他面前或多或少地表現出類似顧重的那一面,像是抓住了他的一個把柄,一個勁地要跟他產生聯系,殊不知就是因為他像顧重,才讓他更愧疚,更憤怒,更不想跟他溝通。
然而他想起閆懷的話,說他不食人間煙火,若他真的這般純善,怎么可能在娛樂圈紅十二年?該懂的規矩他都懂,正是因為他不是個容易遵守規則的人,而且又處在話題中心,所以他更不愿意做出頭的人,也不愿意在主流媒體上發表任何言論。他的上一條微博還停留在16年。
第三個到的是穆蕓。
閆懷和沈望都站起身給她打招呼,但她卻只握了閆懷的手,兩人寒暄了好一陣后,才對沈望笑了下。沈望一直感受到穆蕓隱隱的排斥,但他卻不懂為何,他自覺《我的旅行》是他們第一次會面。穆蕓端坐在那里,優雅從容,不見任何急躁,甚至還找助理倒了杯紅茶。
閆懷偷偷地對他說:“你覺不覺得穆蕓老師對你有看法?”
沈望回他:“別八卦。”
他私底下也問過美和,他的確沒得罪過穆蕓??赡苣率|天生不喜歡他。他猜是因為穆蕓早年星途坎坷、差點被逼退圈,但憑借演技、口碑逆天改命,演了好幾部電影,才獲得業內認可,對他這種不進反退的人有天生的敵意。
閆懷哦了聲,縮回去繼續跟穆蕓搭話。聊的是還沒開拍的古裝劇《落鼎》,講的是漢哀帝的一生,也是漢朝的垂暮。沈望從前在話本里看過一些關于漢哀帝的野史,最廣為人知的莫過于和董賢的“斷袖之癖”,傳聞哀帝不忍吵醒熟睡而枕在他衣袖上的董賢,而只能砍了袖子悄悄離去,遂有“斷袖”的說法,但他昏庸、可悲,死于服用過多春藥,被王莽篡位建立新朝,心愛的董賢也隨后被殺。
說來也巧,沈望第一次聽說同性戀還是因為漢哀帝。
閆懷說:“這電影拍了,院線也上不了啊?!?br/>
穆蕓放下茶杯,笑道:“你也不想想導演是誰?”
“是誰?”
“裴章?!?br/>
閆懷睜大了眼睛。
就連對電影圈不甚了解的沈望也一怔。他聽過裴章的名字。
王小帥曾經在戛納說“中國沒有第七代導演”,比起身為電影圈中堅力量的第五代和異軍突起的第六代,第七代的導演多為商業導演,追求的是怎么把電影拍得票房高,但在文藝方面出彩的導演卻寥寥。而裴章則是那個“寥寥”之一,被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專業的教授稱作是“新文藝之光”,三年前的《黑曜》入選過威尼斯電影節競賽單元,跟銀獅獎失之交臂。
沈望也沒想到他居然要拍一部歷史電影,投資高、回報少,而且題材也冷門,時事針砭性也低,不管是從票房還是獲獎來看,都不是個好選擇。雖說裴章名聲顯赫,但真的會有人投資嗎?
穆蕓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皇圖投了一點五億。前兩天剛簽的?!?br/>
“這么多?”
顧重才上任幾個月,就簽了這么大的投資。投資一點五億,票房起碼要四個億才能回本。雖說現在票房盤大,四億的門檻很低,但這樣一部帶著歷史、同性標簽的電影能不能上院線都不好說,要是評不上獎,又不能上院線,豈不是血虧。穆蕓也道:“老顧總似乎也對這件事情看法不小,但顧重卻很堅定。”
涉及到了顧重,沈望忍不住關心起來:“那主演定了沒?”
“哀帝的角色沒定,董賢的角色倒是開始談了,但我聽說小鶴準備試鏡董賢的角色,這部電影定位是文藝片,片酬給的不高,所以裴導也想用新人,小鶴的可能性挺大的,我看過他演的戲,在九零后里算是能數得上的。但裴導目前還在觀望,似乎還有個候選人。”
藍鶴?
沈望皺了皺眉。
閆懷倒是直接:“這么酷?這要是真的,藍哥豈不是要發達了,說不定還能拿個金棕櫚回來?!?br/>
穆蕓也笑:“你怎么不去試鏡?我覺得你的形象、演技都不錯?!?br/>
“我哪行啊。再說,這樣的好事也輪不到我?!?br/>
“年輕人要敢于嘗試?!蹦率|話鋒一轉:“小沈是不是沒演過戲?”
沈望還研究著顧重的投資合不合理,突然被穆蕓嚇了跳:“的確沒有?!?br/>
“沒試怎么知道不行?你要是想嘗試演戲,我倒是推薦你接個和本人經歷相符的,《落鼎》其實就不錯,漢哀帝雖說是個昏君,但也不是從頭昏到位的,司馬光還在資治通鑒里說他剛登基時‘躬行儉約,省減諸用,政事由己出,朝廷翕然望至治焉’,耶是有才華的,只可惜沒用上正途,渾渾噩噩糊弄了一生,雖說角色有點難,但你也可以去嘗試嘗試。說不準還能拓寬拓寬自己的路?!?br/>
沈望聽出了穆蕓的話外音。
說他的人生軌跡和漢哀帝有所共通,又調侃了他的“路”窄。沈望想起之前好像也是穆蕓放了他的歌,讓他出了個洋相,看來穆蕓的確對他意見不小,明著暗著都要找他不痛快。但沈望對這樣的敵意已經見慣不慣了,只笑了笑。穆蕓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樣子,但眼神似明似暗。
沈望便不再搭話,任閆懷和穆蕓繼續聊起電影圈的事。
薛言生隨后也到了,事不關己地一個人占了個大沙發,只跟穆蕓打了個招呼,尤其恭敬,對他和閆懷熟視無睹。但沈望也習慣了,只是薛言生喝咖啡時,像是意有所指地說了句,現在的咖啡怎么都喜歡捆綁著蛋糕一起賣,只想喝咖啡的人很累,穆蕓笑著看了他眼,薛言生又笑呵呵地說,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解綁,反正他是不會再買。
沈望知道,他的公司一定趁機下場了,為的就是之前楊茜捆綁著他炒CP。
一向早到的藍鶴卻是最后一個到的,黑眼圈很深,有些疲憊的樣子,先是跟穆蕓打了招呼,其次是薛言生,再是沈望,最后是閆懷。
而等了一刻鐘,美和才在他耳邊說,楊茜沒來,去了醫院,說是受傷了。
沈望一愣,下意識地看了眼藍鶴,兩人四目相對。藍鶴的臉上有種很古怪的表情,眼睛是含蓄的、悲苦的,嘴角卻輕輕地彎著,要笑不笑的樣子。沈望越看越覺得詭異。最終藍鶴轉過頭,跟所有人說:“楊茜割腕住院了。導演組剛剛跟我說,現在都去慰問了,就改成線上會議了,麻煩大家跑一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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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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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