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物降一物 !
“什么時候?”
蘇巖咽了下喉嚨,頭頂太陽曬得她有些暈:“陸辰東么?”
林元世一頓,隨即點頭:“你……不知道?”
蘇巖臉色頓變,蒼白的難看。她盯著林元世看了一會兒,突然慌忙去翻包里的手機,手一抖提包就掉在地上里面東西嘩啦啦灑了一地,一片狼藉。
林元世心中震驚,連忙蹲下去撿蘇巖的東西:“別急,怎么回事?”
“沒事。”
蘇巖蹲在馬路邊終于是找到了手機,她抿了抿嘴唇深吸一口氣,抹了下手機屏幕沒碎連忙打給陸辰東,電話一直是關(guān)機狀態(tài)。蘇巖急瘋了,腦袋里亂糟糟一團。
她在l市只是想照顧蘇樂樂,可是陸辰東不讓她和蘇樂樂見面,蘇巖也不知道要怎么辦,一直在找機會即使是偷偷看蘇樂樂一眼也好。
她不敢走,生怕永遠(yuǎn)都見不到蘇樂樂了。
可蘇巖怎么都沒想到,陸辰東會把蘇樂樂帶走,悄然無聲的帶回去了。蘇巖捏著電話的手一直在抖,抖得很厲害,陸辰東的電話打不通。
林元世快速把東西都收拾到了包里,剛要遞給蘇巖,她猛地抬頭緊緊抓住林元世的手臂,眼睛盯著他急急問道:“你有陸辰希的電話么?”
“有。”
蘇巖的狀態(tài)看起來不是很好,林元世真擔(dān)心她下一瞬間就暈倒。
“你別急,我給你找電話號碼。”
蘇巖抓著他的手,林元世根本不能去取手機。蘇巖反應(yīng)過來連忙松手,退后兩步站起來,連連鞠躬:“抱歉,實在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有些著急。”
“你把包拿好。”
幾天時間,蘇巖瘦的更厲害。比林元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更瘦弱,她穿著牛仔褲和白色的短衫,高挑身材瘦骨如柴,風(fēng)一吹就會倒的孱弱,蒼白的面孔透著股病態(tài)。
蘇巖接過自己的包,緊緊抿著嘴唇:“謝謝。”
“不客氣。”林元世看了她一眼,有些擔(dān)心。“你沒事吧?”
“沒事。”蘇巖很努力的扯出個笑,搖搖頭:“謝謝關(guān)心。”
林元世看她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他很少和女人打交道。轉(zhuǎn)身往車子的方向走,打開車門探身從車前拿過電話翻找電話本:“我?guī)湍愦颍俊?br/>
“不用麻煩了,你告訴我電話號碼就行。”
蘇巖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林元世和她非親非故,人家已經(jīng)幫了她夠多。
“好,你記一下。”
林元世讀了一遍電話號碼,蘇巖深吸一口氣,她覺得自己手指穩(wěn)了很多才撥下號碼。電話很快就接通,蘇巖直截了當(dāng):“陸大哥,我是蘇巖。”
“蘇巖?”
“樂樂呢?”
蘇巖聽到陸辰希的聲音,她情緒緊緊繃著,隨時都能崩潰。“陸辰東把樂樂帶到那里去了?”
電話那頭的陸辰希猶豫了一下:“辰東沒有告訴你?”
蘇巖真的沒精力繼續(xù)和陸家人周旋,她咽了下喉嚨:“樂樂在那里?”
“回b市了,現(xiàn)在恐怕在飛機上。”
蘇巖腦袋里一片空白,驟然爆發(fā):“蘇樂樂剛做完手術(shù)不能坐飛機你們不知道么!”
她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在原地急促的踱步,反反復(fù)復(fù):“你們就是為了躲我,什么事都辦的出來!”
“蘇巖你別激動,如果有危險辰東不會帶樂樂走,坐飛機之前做過體檢——”
“那是我兒子,你讓我怎么平靜?”蘇巖快要氣瘋了,她咽了下喉嚨,深吸一口氣:“你們家人辦事太狠了,真的太狠了!陸辰希,你們家人太過分!”
蘇巖手指抖得很厲害,她不知道是怎么掛斷了電話。
站在原地,她忽然覺得空氣都稀薄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氣,腦袋里一團亂。
“你沒事吧?”
林元世看蘇巖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蘇巖不動的時候,儼然是一個柔弱蒼白的女人形象,這么驟然的發(fā)火林元世還是第一次見。
蘇巖不再繼續(xù)踱步了,她停下來抬手蓋住臉,深深的吸一口氣。放下手,再看向林元世的時候,眼睛通紅,啞著聲音開口:“我沒事,謝謝你了。”
她抬手把頭發(fā)都梳到腦后,深呼吸轉(zhuǎn)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回頭再見,有點事我先走了。”
“蘇巖。”
林元世連忙追上去,一把抓住蘇巖的胳膊。
只一下,他連忙松開:“你去哪里?”
現(xiàn)在蘇巖的狀態(tài)很差,他不知道蘇巖和陸家發(fā)生了什么,可從發(fā)生的這些事上來看,興許是蘇巖和陸辰東之間有矛盾。放任現(xiàn)在的蘇巖出去,他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興許會出意外。
“你去哪里我送你。”
蘇巖回頭扯起嘴角對著林元世笑了笑:“謝謝,不麻煩了。”
說完,她大步往前面走去,低垂著頭肩膀塌陷。
“你要去機場?”林元世沒有放棄,追上去:“都是朋友,不用這么客氣。”
蘇巖猛地止住腳步,她轉(zhuǎn)頭看著林元世的眼睛,林元世個子很高,她需要微微仰頭才能和林元世對視。
“我去機場。”
“走吧。”
林元世歪了下巴示意:“我開車很穩(w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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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車疾馳在馬路上,蘇巖眼睛看著窗外漸漸遠(yuǎn)去的街道和行人:“你和陸辰東是朋友?”
她不知道現(xiàn)在要說什么,要做什么。其實做什么,說什么都沒用,蘇樂樂在陸辰東的手里,那是陸辰東的兒子,蘇巖沒用發(fā)言權(quán)。
“嗯。”
林元世皮膚有些黑,短寸黑發(fā)襯得五官剛硬堅毅。軍綠色背心露出結(jié)實的手臂,他手指搭在方向盤上,目光專注的盯著前方路況:“你和陸辰東什么關(guān)系?”
這話問的,蘇巖回頭看著林元世的側(cè)臉。
前方紅燈,林元世踩下剎車,回頭和蘇巖對視:“怎么?”
“沒什么關(guān)系。”
“那孩子怎么回事?”
“十年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沒做安全措施,然后就懷上了,生出來就是蘇樂樂。”蘇巖手指緊緊捏著手機,臉上卻是無所謂的笑,她移開視線看著窗外。陸辰東不會那么沒分寸吧?不會不顧蘇樂樂的安危。“現(xiàn)在蘇樂樂撫養(yǎng)權(quán)歸他,事情就這么簡單。”
蘇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和一個稱得上是陌生人的林元世聊這些。
蘇巖的頭發(fā)扎起來了,漆黑的發(fā)絲看起來柔順。太陽光透過玻璃照在她的臉上,白皙干凈,她看起來不像個十歲孩子的媽媽。
她話說的很直接,林元世還是第一次見一個女人這么坦然。
“怎么?覺得我是奇葩?”
車廂里很安靜,半響后,蘇巖轉(zhuǎn)頭看著林元世的眼睛。林元世的目光很純粹,漆黑平靜的看著她,蘇巖笑了笑抬手蓋在臉上:“別太在意,我現(xiàn)在神志不清。”
后面的車?yán)软懗梢黄衷酪崎_視線啟動車子離開:“我沒覺得你奇葩。”
“是么?”
蘇巖也不知道非要得到個答案,她就是覺得世界太安靜,自己會憋瘋。
“不是么?”
林元世回頭看了蘇巖一眼,表情嚴(yán)肅下來,沉默了一會兒開口:“你那里奇葩?”
男女正常戀愛算錯么?還是生下孩子算錯?擔(dān)心孩子的心情也沒錯。所有人都沒有錯,只是所處的立場不同。
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們沒有再說話。
車子在飛機場外面停下,蘇巖要下車,林元世突然開口:“你的電話號碼我能記下么?”
他下車快步走到蘇巖面前,直視蘇巖:“以后有需要幫助的地方,隨時開口。”
“好。”
蘇巖念了一串?dāng)?shù)字,她對著林元世鞠躬:“謝謝你。”
蘇巖直起身拎著自己的包轉(zhuǎn)身就往機場里面走,沒有回頭。
林元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一直到蘇巖走出視線,他從口袋里摸出煙盒點燃一根,吸了一口扯起嘴角露出個笑,開口:“再見,蘇巖。”
蘇巖的身影徹底不見,林元世抽完一根煙才轉(zhuǎn)身上車,啟動車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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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巖到達(dá)b市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半,她打電話給陸辰東,這回終于是有人接了,陸辰東冷冽聲音傳入耳朵:“你瘋了?”
“樂樂呢?”
蘇巖快步往機場出口走去:“你帶樂樂回來,為什么不告訴我?”
“為什么要告訴你?”
陸辰東低沉嗓音冰冷:“你是誰?我做什么需要得到你的批準(zhǔn)?”
“陸辰東!”蘇巖咬牙切齒:“我是蘇樂樂的媽媽,他是我兒子,他有沒有安全,他去了哪里,我難道不需要知道?”
“你戶口所在地是那里?明天早上九點過去辦樂樂的戶籍。”
“陸辰東,我問你現(xiàn)在蘇樂樂在那里?”
“在我家。”
“我要見他,現(xiàn)在。”
“蘇巖你有意思么?”陸辰東說道:“繼續(xù)鬧下去對誰都不好。”
“我已經(jīng)兩天沒有見蘇樂樂,他現(xiàn)在怎么樣?我想見他,現(xiàn)在。陸辰東,你為什么要帶他坐飛機?你不知道他剛做過手術(shù)么?”
“蘇巖,我再重申一遍,樂樂是我兒子,我不會拿他的健康開玩笑!”
蘇巖真的無能為力,她很想見蘇樂樂。
b市的天氣不好,烏云陰沉沉的壓在頭頂,一場暴風(fēng)雨即將來到。
“你住在哪里?”
蘇巖深吸一口氣:“陸辰東,我就過去看看樂樂,我什么都不說,行不行?”
她不想繼續(xù)和陸辰東杠下去,見不著蘇樂樂,她心里一點底都沒有。蘇巖有點害怕,就這么永遠(yuǎn)見不著蘇樂樂了,陸辰東真的能辦到。
“蘇巖。”
陸辰東說:“再見!”
他直接掛了電話,蘇巖再打過去是無法接通,接著打了七八個都是無法接通。蘇巖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瘋的想逮住陸辰東狠揍一頓。
蘇巖在開往市區(qū)的出租車上,打電話給沈璐,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只不過信號不太好,說話聲音都聽不清楚,斷斷續(xù)續(xù)。
“陸辰東住在什么地方?”
“好幾處……你問……”
電話那頭刺刺啦啦的雜音,一點都聽不清楚。蘇巖有些急,又問了一遍:“什么?你說什么?”
然后電話就斷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