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物降一物 !
“我爸怎么了?”
蘇樂樂抬頭看蘇巖。
“不知道。”
蘇巖沒興趣參與陸辰東的私事,把剝好的蝦放在蘇樂樂的盤子里:“吃飯。”
過了大概有一分鐘,陸辰東快步走進來把車鑰匙留給蘇巖:“我去一趟機場,你一會兒送樂樂去學(xué)校。”
“怎么了?”
蘇巖多問了一句。
“沈璐在機場,我過去接她。”
蘇巖楞了一下,半響后點頭。
“哦。”
陸辰東已經(jīng)大步出了門,包間門關(guān)上,蘇巖坐下和蘇樂樂說道:“吃飯吧,多吃點。”
“沈璐是誰?好熟的名字。”
“陸昊昊的媽媽。”
蘇巖說。“你見過,忘記了?”
蘇樂樂撇撇嘴:“知道。”
吃完飯,蘇巖就送蘇樂樂去學(xué)校。
開車往公司去,半道上接到王安的電話。
“蘇巖。”
“王總。”
蘇巖笑著說道:“最近好么?”
“挺好。”
王安說:“晚上有時間么?你和東哥一塊過來吃個飯?”
“陸辰東應(yīng)該去不了。”
蘇巖說道:“正好我也找你有點事。”
“晚上我請客,在春熙苑。”王安說:“還有幾個投資方,你這公司要開業(yè)了,我也幫不上什么忙,這不正好有個機會,給你搭個橋。”
蘇巖笑道:“謝謝王總了。”
“我們之間就不用說這些客套話了。”
王安說:“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你別和我客氣,該提就提。我和東哥認識年數(shù)也不少了,按理來說得叫你一聲嫂子,自家人有什么忙要幫有什么事要辦開口就是。”
蘇巖:“一定一定,謝謝王總關(guān)照。”
蘇巖和陸辰東真沒到那個份上,可這話蘇巖是不會提。別人送來福利,為什么不接受?何苦來哉?反正承的是陸辰東的情,和她沒有關(guān)系。
蘇巖就是狐假虎威罷了,誰知道這個勢能借多久,現(xiàn)在得為自己攢點人脈,回頭也好方便行事。
蘇巖回公司,一進門就聽到舒童的聲音:“這里味道太重了,我給你們搬點花過來。”
抬頭看過去:“舒童?”
“哎,蘇巖。”
舒童坐在辦公桌上,聽到聲音就回頭看過來。
公司職員沒有幾個,空蕩蕩的辦公室有些亂:“你怎么過來了?”
蘇巖走過去把椅子放整齊,舒童從桌子上跳下來走到蘇巖面前:“過來看看,順便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什么?”
“你們可以往新劇組里塞兩個人。”
一旁坐著胡君和沈凌峰,蘇巖笑了起來:“好事啊。”
胡君說:“確實是好事,你知不知道會給什么角色?”
“這個還要看你們爭取。”
舒童說著,回頭看向蘇巖:“你們公司現(xiàn)在的藝人有多少個?”
胡君把桌子上的一沓資料扔過去:“看看,都是些龍?zhí)住!?br/>
蘇巖也挺愁這個,現(xiàn)在他們沒有錢去挖一線二線明星,甚至三線四線都不會屈居這種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地方。現(xiàn)在手里唯一簽了個剛從選秀中出來的小鮮肉,剩余的都是一直跑龍?zhí)撞宦赌樐欠N。
“這不好辦啊。”
舒童翻看了一會兒:“蘇巖,你開口了王總會給你面子,除了男一號女一號,別的應(yīng)該都會給你塞人。可質(zhì)量太差王總也不會賠錢做人情,畢竟上面還有投資方。進去了還是龍?zhí)祝霾涣司€。”
蘇巖把包扔到一邊的桌子上,點頭:“這個是事實,沒法避免。”
“我倒是有個主意。”胡君忽然開口說道:“前一段時間和幾個老朋友在一塊喝酒,聊起這件事,檸檬水投資了一個男神女神選秀大賽。因為剛辦,反響也不是太大,我打算和電視臺合作,有質(zhì)量好男孩或者女孩,簽下來再統(tǒng)一培訓(xùn),你覺得怎么樣?”
蘇巖目光凝重下來,想了一會兒:“在那里舉辦?”
“科大,周六周天就有活動,你可以過去看看。”
“好。”
“沈凌峰什么時候跟劇組?”
蘇巖問道:“你有什么朋友?上的了臺面的開業(yè)那天都過來參加下剪彩。”
芝麻大小的公司,實在沒有存在感。
“我那個恐怕還得一個月,不急。”
蘇巖說:“那就行,這回好不容易爭取個男二號,好好演。”
沈凌峰撇撇嘴:“知道。”
蘇巖笑了起來:“你和我兒子真像,不樂意被人說的時候,就這個表情。”
沈凌峰抬頭看著蘇巖,哼道:“看著點輩分。”
蘇巖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前簽的藝人,明天開始正式培訓(xùn)。你和胡君看著,像點樣才能拉出去登臺面,不然像什么樣子。”
這邊聊完,胡君接了個電話,沈凌峰就和他一塊出去了。
舒童拉過一張椅子坐下,轉(zhuǎn)了兩圈:“蘇巖,我來跟你一塊干吧。”
“好啊。”
蘇巖笑道:“起初工資不高,可往后我絕對不會虧待任何一個人。”
“我知道。”
舒童倒也沒像以往打趣岔開話題,靠在椅子上轉(zhuǎn)了一圈:“我現(xiàn)在特別想干出一番事業(yè),賺多一點的錢,和我老公離婚。”
蘇巖翻著資料,一聽這話猛地抬頭:“你這是怎么了?”
舒童瞇著眼睛想了一會兒,笑道:“沒什么,談?wù)勀氵@公司。”
“就這樣,你看到了。”
蘇巖指指面前的混亂:“未來怎么樣,我也不知道,賭一把。”
“你要是干不成也可以回去,你老公那么有錢,還養(yǎng)不活你?”
蘇巖嚇了一跳:“我哪里來的老公?”
“陸總。”舒童說:“我真是好奇了,你怎么和陸總勾搭上的?長得真帥,還有錢,難怪之前所有人都傳他陽痿,還有大把年輕小姑娘前赴后繼。”
蘇巖想了一通,她和陸辰東勾搭了么?算是吧。
“不知道。”
“不過說真。”
舒童拉著椅子靠近蘇巖,八卦兮兮在蘇巖身上掃了一圈:“陸總真的ed?”
蘇巖笑出了聲,翻著資料頭也沒抬:“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你和陸總同居?脖子上草莓露出來了。”
蘇巖抬手摸了一下,夏天,再怎么穿也遮不住。
“算是同居吧。”
“這么說他不是了”
舒童說:“厲害不厲害?”
“什么?”
蘇巖一愣,沒反應(yīng)過來。
舒童促狹一笑,捅了蘇巖一下:“就是哪方面。”
蘇巖想了一會兒,臉有些熱:“挺行的。”
至少,她每次都滿足了。
舒童登時就大笑起來,拍著蘇巖的肩膀:“陸總看著就很兇,真不知道你們的日子怎么過了?”
蘇巖說:“脾氣是不太好。”
“有錢人里少有陸總那樣的,長得帥身材好沒有啤酒肚,他是個異類啊!”
蘇巖說:“能換個話題么?”
“你都和他生了一個兒子,還沒結(jié)婚的打算?”
蘇巖認真看文案,搖頭。
“哎,現(xiàn)實問題。”舒童說:“陸家算豪門了,結(jié)婚確實是難。門當戶對,自古以來便如此。不過你也別想那么多,你還有個兒子,只要陸辰東不結(jié)婚,你兒子永遠是陸辰東唯一的合法繼承人。你看那個梁洛施,不用嫁人,三個兒子傍身,這輩子就不愁了,要錢有錢要閑有閑,想干嘛干嘛。”
蘇巖把文件闔上,抬頭直視舒童:“你怎么不去寫小說?這腦洞。”
舒童笑著攬住蘇巖的肩膀:“當我胡言亂語。”
“我和陸辰東不可能結(jié)婚。”
蘇巖拉開舒童的手,說道:“你聽過那句話么?我不嫁豪門,我就是豪門。”
拍了拍舒童的手:“等我有錢了,還要陸辰東那樣的老男人做什么,拿錢什么樣的小狼狗包養(yǎng)不到?老男人畢竟身體容易出問題。懂了么?舒童妹妹。”
舒童楞了一下,半響后豎起個拇指:“有志氣。”
“奮斗吧。”
蘇巖站起來往里面的小辦公室走:“你要來我這里,我不會虧待你。第一批員工,會有一部分干股的福利,考慮下。”
舒童笑了笑,也沒直接回應(yīng),畢竟她這里是剛開的工作室。萬城就不一樣了,大企業(yè),有保證。
“我考慮下。”
“好。”
兩人又聊了兩句,舒童的電話響了,她怒氣沖沖的接通,語氣非常不好的和那邊吵著什么,轉(zhuǎn)身出了辦公室。辦公室只剩蘇巖一個人,她就低頭繼續(xù)看文案。
半響后,電話鈴響了,蘇巖拿過手機看到來電是舒童,接通:“怎么了?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事?”
“家里的事,我得回去看孩子了。我訂了幾盆花,你馬上記著簽收下。”
“不過來了?”
“不了,就這樣,回頭見。”
舒童掛斷電話,蘇巖把手機放在一旁,也沒工作的心思了。她抬頭看向雜亂的辦公室,忽然心有些空,抬手捏了捏眉心,可能大姨媽又要來了,最近多愁善感的很。
下午三點,天下起了大雨。
陰沉沉的云壓在頭頂,瓢潑大雨傾瀉而下。蘇巖走到窗戶前,看著外面濃密雨幕,樂樂考完試大概四點,希望到時候雨能停。
陸辰東去機場接沈璐,怎么回事?
蘇巖還沒想完,敲門聲響,蘇巖回頭看到玻璃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灰色工作服的男人說道:“你好,舒小姐訂的花到了。”
“那搬進來吧。”
蘇巖快步走出去,打開門,那工人說道:“我們不提供搬貨服務(wù),花在電梯口,這個你簽收一下。”
那工人遞過來單子,蘇巖簽了個字,不就是個花嘛,多大的事兒。送貨工人說話不太好聽,蘇巖也就沒多說什么:“一樓么?”
“是的。”
送貨工人走了,蘇巖鎖了辦公室門就下樓。
下去后,蘇巖就傻眼了。
兩顆發(fā)財樹,兩米來高。其余綠色植物大大小小二十來盆,蘇巖嘴角抽了抽,拿出電話打給胡君,半響后那邊才接通,蘇巖說:“喂,你在那呢?”
“在西四環(huán)看演出,下大雨回不去,被困了。”
“沈凌峰和你在一起?”
“是啊。”
蘇巖看了看那堆花盆,按了按太陽穴:“沒事,你們忙吧。”
掛斷電話,蘇巖走到門口,外面雨下的很大,沒有小下來的跡象。蘇巖站在原地楞了一會兒,搬了一盆往上面去,剛走了兩步電話鈴就響了,蘇巖站住拍了拍手上的泥,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來電是劉易,蘇巖接通:“我是蘇巖,什么事?”
“萬城萬總晚上有個飯局,你也過來吧。”
“王安給我打過電話了。”
蘇巖看著那堆花,念頭一閃,就說道:“你現(xiàn)在在那呢?”
“在家。”
“距離公司遠么?”
“不遠,過去兩站路就到了。”
“行。”蘇巖說:“過來搬花。”
“啊?”
“啊什么啊,過來搬花,晚上一塊過去吃飯,就這么定了,我在公司樓下等你。”
兩站路,不是很遠,有干活的工人了。
夏天的暴雨來勢洶洶,去也匆匆。
花盆堵在走道口,保安都過來問了幾次,蘇巖走到樓道口,雨下的小了。大概等了五分鐘,劉易撐著藍色的傘走了過來,他穿著淺色的褲子挽起來,白色的微領(lǐng)t恤,一副清雋貴公子的模樣,看到蘇巖揮了揮手。
“搬什么花?”
蘇巖等他收了傘,指指走道上一排花盆:“一個朋友送的,這么多。”
劉易看到那排花也是楞了一下,面面相覷,劉易嘴角抖動:“坑爹啊!”
蘇巖忍不住笑出了聲。
兩人哼哧哼哧搬到四點還沒搬完,蘇巖想起蘇樂樂馬上就放學(xué)了,外面淅淅瀝瀝還下著小雨,就打電話給陸辰東,好一會兒那邊才接通,蘇巖說:“陸辰東。”
“是我。”
陸辰東沉洌嗓音落入耳朵,蘇巖直接說道。
“你一會兒去接樂樂吧?我這邊有點事脫不開身。”
“我讓司機過去接。”
陸辰東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那你忙吧。”
“你很忙么?”
蘇巖皺了下眉頭:“孩子考試是大事,別人父母都在門口等著他出來,樂樂出來只有司機,他會想多。”
“男孩那有那么矯情。”
陸辰東語氣很沉:“從小學(xué)到大學(xué),那么多考試,每一次都陪著去?他是男孩還是女孩?有沒有一點獨立性!以后還怎么在社會上立足?”
蘇巖深吸一口氣:“你不去就算了,說那么多有干什么。”
“我就是讓你明白,男孩不應(yīng)該那么寵。”
“知道知道了,你煩不煩。”
蘇巖最不喜歡陸辰東這樣。
“蘇巖。”
陸辰東聲音帶著怒意:“你這是和我說話的語氣么?”
“那我怎么和你說?”蘇巖壓著怒火:“陸大爺,我知道了,您老忙吧,我去接孩子。”
“你再廢話一句!”
電話那頭,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辰東?誰的電話?怎么吵起來了——”
那個聲音很熟悉,蘇巖抿了下嘴唇,后面的聲音她就沒聽見,因為陸辰東直接掛了電話。
蘇巖捏著電話楞了一會兒,劉易出聲才讓她回神。
“怎么了?和男朋友吵架?”
“不是。”
蘇巖把鑰匙交給劉易:“現(xiàn)在雨下小了,我得去接小孩放學(xué),等會再過來。”
不是蘇巖矯情,自從蘇樂樂上學(xué),每次考試她都去接送。
蘇巖小時候最期待的事情,就是考試的時候爸媽接送。別人都有父母去接,只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出學(xué)校,背著書包走到車前,等待她的只有司機。
沒有人和她討論考試好不好,題目難不難,考場上發(fā)生了什么趣事,或者受了什么委屈,她很孤獨,并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也感受那種孤獨。
“哎!不夠義氣啊!”
“半個小時絕對回來,改天請你吃飯。”
“喂騙子,我去!”優(yōu)雅貴公子也優(yōu)雅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