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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撇了撇唇,猜想他們今晚可能也沒打算對付爹娘,因此才有了剛才的對話。
言二郎突然一聲嘆息,“若是小叔在家就好了。”
淺淺攏眉看了過去,腦海中劃過幾段片斷,臉色便沉了下來說:“二哥,你還是算了吧!求小叔他們幫忙,還不如我們自己求縣太爺。”
言大郎擰著眉,一時無話。
良久,他才說道:“小叔到底是秀才,比我們在縣太爺面前說得上話一些。”
淺淺挑了下眉,涼聲道:“小叔他們就住在鎮上,若是大哥二哥覺得他們能夠信任,只管去求他們幫忙就是。”
大郎二郎一時語塞。
小叔他們這些天一直住在鎮上就是覺得淺淺丟了人,不想在村里受人指指點點,這才搬到鎮上來住的。
鎮上雖然有房間,但卻只是一個一進的院子,屋很小,還不如他們在西順村新建的宅子。
因此,小叔他們平日里多是住在西順村。
再者,在西順村里,小叔因著秀才的身份,誰都給他幾分薄面,在村里也說得上話,可是到了鎮上,秀才就算不得什么了。
這也是為什么小叔他們愿意待在西順村的原因。
回到家里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沿路回來,連一個人都沒有遇上,各家各戶的門窗也早就已經關緊。
言家大門緊閉,屋里沒有一個人。
真真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一個人守著家,心里害怕就躲在隔壁張大叔家里。
言家大門弄出一點響動,隔壁張大叔的門也打開了,真真滿臉欣喜的說:“你們回來啦!”
她身邊站著張嬸子及她的閨女禾妹,倆人朝著他們身后望了望,有些失望的樣子。
真真快步上前,左右看了兩眼,滿眼落寞的說:“縣太爺不肯把爹娘放了嗎?”
大郎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淺淺揚首對張嬸子說:“張嬸,我家小妹今晚麻煩你了,謝謝。”
張嬸子不甚在意的說:“沒事沒事,你爹娘現在怎么樣了,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只管開口,都是這么多年的鄰居了,不用客套。”
淺淺微微一笑,“嬸子的好意,淺淺在這里先謝過了,有什么事情我們一定向嬸子開口,奔波了一天,我們還沒有用晚膳,明天一早還要去鎮上,就先回屋里休息了啊!”
“好好好,快去吧!”張嬸子見言家兄妹都有倦容,也沒多打探。
進了屋,真真就到廚房里拿了幾個饃饃出來。
“饃饃一直熱著,你們快些吃,我去給你們燒點水,一會兒泡下腳,跑了一天肯定都累了。”
真真心里明白,進了衙門,不可能這么輕松就出得來,再看三位兄姐的臉色都不好,也沒有追問爹娘的事情。
難得懂事的將他們侍候了一回。
兄妹四人隨便吃了點東西,收拾了一會兒,便各自回了屋,次日一早,大郎和淺淺進了鎮,而二郎叫了村中平日和言家交好的幾位大叔一起去了胡家,真真被留下來守屋,她卻是有些待不住。
等兄姐都走了,便想到麥一鳴對她的心思,偷偷的去了麥家。
再次進衙役,這一次,很快便見到了縣太爺。
縣太爺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留著小八字胡的男人,眼睛不大,卻十分有神,不斷的動著,總讓人覺得,他時時刻刻都在打什么壞主意。
而縣太爺也沒有讓言家兄妹失望,開口便讓言家兄妹拿一百兩銀子出來,否則的話,休想讓他將言永福和姜氏放出來。
☆、010、吸血知縣
“縣太爺,您張嘴就要一百兩銀子,你也要看看我們是什么樣的人家,一個鄉下窮種地的,家里也就兩畝地,您讓我們去哪里湊這一百兩出來?”淺淺忍著胸口的怒火,耐著性子和縣太爺講道理。
縣太爺卻是大手一揮,吹著兩撇小八字胡就說:“本官不管這些,銀子拿來了就贖人出去,否則的話,依法辦理。”
淺淺怒了,不悅的沉著小臉說:“依法辦理,你倒是依法辦理,打人的是我,你憑什么把我爹娘關進去。”
“噢,是嗎?”縣太爺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突然朝著門口大叫一聲,“來人啊!”
大郎深覺不好,大妹沖動了,可能連她自個兒也被牽連進去了。
縣太爺話音落下,立即有兩個衙役跑了進去。
“大人,有何吩咐?”
縣太爺大手一指,指向淺淺說道:“她是打傷胡家兄弟的主謀,把她給本官關進牢房里,沒有本官的命令,誰都不準進去探視。”
大郎急切的說:“大人,大妹性子急,一時口誤,還望大人明察。”
“明察?”縣太爺挑了挑眉,看向淺淺。
一件寬大的衣裳,看不出身材如何,再看面容,烏漆墨黑,而且還有些凹凸不平的樣子,也不知道臉上是沾了什么,還是長了什么,看著就怪讓人惡心的。
縣太爺看了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瞥開視線說:“本官就是明察過后,才要把人關進去的,你給本宮滾開,趕緊去湊銀子,否則的話,連你也一起關進去。”
淺淺氣急敗壞的說:“抓我就好了,把我你爹娘放出來。”
禍是她闖的,后果她自個兒承擔,她就不信小小的牢房還真能讓她困住。
縣太爺突然一聲笑,輕挑的看著淺淺,問:“你這小姑娘,不會是腦子傻了吧?銀子沒有收到就想讓本官放人,怎么著?你覺得你值一百兩?”
站在門口的兩名衙役不留情面的發出嘲笑聲。
淺淺瞇了瞇眼,雙拳緊緊的握住,若不是家里還有人,她真想直接將縣太爺當場宰了。
可是她不能,她如今不是一個人,她宰了縣太爺,她能拍拍屁股就走,但是言家上下卻會替她背黑鍋。
“好了,沒話說了吧?”縣太爺有些得意的樣子,揮揮手,像趕臭蟲一樣,示意衙役趕緊將人帶下去。
大郎一急,忙開口說:“縣太爺開恩,我妹妹不懂事,但是家里沒有這么多銀子,若是連她也關進去了,這一百兩就更加湊不出來了。”
縣太爺一聽就懂了這當中的門道,卻是厭惡的看著淺淺。
“就她,賣進花樓里也值不得幾兩銀子吧?”
大郎握緊了雙拳,咬牙切齒的開口,“能有幾兩是幾兩,不是嗎?不然的話,哪來的銀子救爹娘。”
縣太爺一想,便揮手說:“行,你們走吧!在今晚日落之前,本官要看到銀子,否則的話,別怪本官翻臉無情。”
大郎拖著淺淺出了衙門,淺淺氣惱的甩開手,不悅的說:“大哥,你為什么要答應給銀子,我們哪里來的銀子。”
大郎臉色一沉,第一次對淺淺動怒。
“夠了,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闖了這么大的禍,還不知道收斂一些,你以為縣太爺是什么人,你一點主動權都沒有掌握,就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剛才若不是我腦子動得快,如今你也關了進去,難道你覺得你這樣沖動,對救爹娘有幫助嗎?”
淺淺一怔,臉色有些難堪。
她在上位已經習慣了,這些小角色,她從來沒有看在眼里過。
以前遇上讓她不痛快的人,也都是直接解決了事,并不會這么糾纏。
剛才被大郎一罵,卻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對啊!她現在是言淺淺,一個普通的農家女而已,并不是有身份,有背景的國安局言葉。
她除了會對縣太爺耍些嘴皮子,對救言永福夫妻沒有一點幫忙,甚至還就是她當場打折了人家的腿才帶來這么大的禍事。
若是她當時能忍耐一些,私下將胡家兄弟處置一番,家里也不至于攤上這樣的事情。
如今,她又有什么臉面怪大郎剛才的妥協。
大郎也不過是想救她,不忍心看著她也被關進牢房里去而已。
大郎罵了淺淺,見她一聲不吭,垂著小臉,一陣青一陣白,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大妹,對不起,是大哥太急了,大哥不該怪你的,你自個兒先回家好么,大哥去一趟小叔屋里,找他們商量商量,說不定小叔和奶愿意幫忙呢!爹畢竟是奶的親兒子,小叔的親大哥。”
淺淺頷首,簡短回應:“好。”
大郎欲言又止,終是沒多說安慰的話,只道:“回去的路上,自己小心一點,就待在家里,不要亂跑了,銀子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大郎心里琢磨著,縣太爺要一百兩銀子,還不如他們私下和胡家把這事了了,不管是要打要罵,他們言家都認了。
胡家再怎么獅子大開口,總不至于找他們要一百兩銀子吧?
大郎琢磨著這事,想著也讓小叔出面說些話,給胡家一點壓力,事情也容易了結一些。
淺淺看著大郎的背影,一張小臉蒼白,嘴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
她突然想起張愛玲說過的一句話:我喜歡錢,因為我沒吃過錢的苦,不知道錢的壞處,只知道錢的好處。
以前對這句話沒有感觸,只覺得錢這東西,她就從來沒缺過,無所謂喜惡,如今,卻是真真實實的喜歡。
若她現在有錢的話,不用被知縣刁難,不用讓爹娘在牢中受苦,更不用讓大哥去小叔家被欺辱。
就她記憶中的幾個片斷來分析,小叔和奶并不會幫他們,奶是一個極自私的人,在她眼里,就小叔和小姑是她的兒女。
言永福這長子什么都算不得,兩年前爺去世了,言永福也被奶強制的分離出家,就得了一戶老宅子及兩塊田地。
淺淺嘆息一聲,沒有回西順村,而是直接去了胡家。
她看了看天色,猜想胡家的事情沒這么容易了結,二郎這時候應該還在胡家調解這件事情。
沿路問了不少人,淺淺才找到胡堅家。
家門口圍滿了人,鬧轟轟的,還未走近,就聽一聲怒吼:“想和我們私了,行啊!你們兄妹四人各斷一腿,否則的話,衙門里見。”
☆、011、休想私了
淺淺斂了怒色撥開人潮,直直的走到二郎的身邊,仰面對胡家說道:“要我們兄妹的腿是不可能的,其他的倒是可以一談。”
“你想得倒是美,打斷我兒子的腿,還談個屁啊!”開口說話的是胡堅的爹,一副典型的鄉村漢子。
操著一口濃重的口音,說著不文雅的話。
淺淺斂了眉,低語:“胡大叔,剛才我們去過衙門了,縣太爺說,只要我們給他一百兩銀子,他就放了我爹娘。”
胡大叔臉色一變,張口諷刺:“怎么可能,縣太爺答應了我們,一定會追究到底的。”
淺淺不管胡大叔說了什么,徑直道:“縣太爺說,若是今晚,我們能拿出一百兩銀子,就放了我爹娘。”
胡大叔有些動搖,猶豫的看著淺淺。
身邊一個中年女子插話道:“你少胡說,縣太爺肯定是替我們討要的醫藥費。”
淺淺失笑的看著中年女子,她應該是胡堅兄弟的娘,和胡慧明長了幾分相似。
“胡大娘,縣太爺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難道您在這里生活了這么久,還不了解嗎?”
胡大娘抿了下唇,一時無語,緊張的看著身邊的胡大叔問:“怎么辦?縣太爺不會是想從中得好處,然后就不管我們的事了吧?”
言二郎帶來的西順村幾人,附和說:“肯定是這樣的,這事,我看著你們不如私了算了,與其讓縣太爺從中得了銀子,你們倒不如自個兒拿了銀子去治胡凱的腿。”
胡大叔想想就不甘心,但想到縣太爺的為人又沒有把握。
他回身與族人商量了一會兒,才沉著面容惱怒的走過來。
“行,我答應你們私了,但是你們給縣太爺的一百兩銀子要給我們。”
淺淺莞爾一笑,問:“你們是一百兩,縣太爺也是一百兩,我為什么不直接給縣太爺,給了縣太爺,縣太爺將事情判了,諒你們也不敢胡鬧,不是嗎?”
胡大叔咬著牙,剛才和族人商量時,就料到言家的人會這樣說。
“你打斷了我小兒的腿,又傷了我大兒,這一百兩算是便宜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