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還是比較了解蘇嬈的,敢愛敢恨,敢作敢當(dāng),拿得起,也放得下。
追求的時候,轟轟烈烈,無所不用其極。
一旦對方厭惡了,甚至刻意回避了,她又獨自舔舐傷口,然后斬斷關(guān)系,絕不糾纏對方,讓彼此都難堪。
其實這樣的性格很好,誰娶了她,真的是一種福氣。
唉,就看傅戎有沒有這種福氣吧。
安頓好蘇嬈后,江酒就開始聯(lián)系傅戎。
她用了一切辦法,能想到的方式全部都使上了,可就是聯(lián)系不上傅戎。
晚上。
當(dāng)她打的第三十五個電話未接通自動掛機后,她站在窗前輕嘆了起來。
難道真的是命中注定的么,就連老天爺也不贊同他們在一塊,所以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讓傅戎玩了一出失蹤??
這時,房門推開,陸夜白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她還在打電話,下意識詢問:“還沒聯(lián)系上傅戎?”
江酒點了點頭,嘆道:“能用的法子都用上了,可就是聯(lián)系不上,
其實想想,他如今身居要職,可能去執(zhí)行什么重要任務(wù)了吧,也不能怪他,
但蘇嬈那女人吧,鉆進了死胡同,怎么勸都勸不回來了,
她現(xiàn)在就提著最后一口氣,守著最后一份希望,若傅戎趕不過來,她不會猶豫的,
這孩子要是真流掉了,哪怕傅戎最后回頭來找她了,他們之間也錯過了?!?br/>
陸先生想了想,試著問:“要不我給傅先生通個電話?”
江酒一愣,如今的傅先生,可不比當(dāng)初在海城見過的傅先生,現(xiàn)在的他是一把手,能接他們這些平民百姓的電話么??
“你怎么聯(lián)系?”
陸夜白笑道:“我畢竟是國內(nèi)商界的領(lǐng)頭羊,雖然聯(lián)系他要費一些心思,但也不是聯(lián)系不上。”
江酒想了想,搖頭道:“還是算了吧,傅戎把所有的通訊器全部都關(guān)機,應(yīng)該是去執(zhí)行特殊任務(wù)了,
即便你去問,傅先生也不一定會告訴你,反而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為陸家?guī)頌?zāi)禍。”
陸夜白將她態(tài)度強硬,便作罷,“那你怎么想的?”
江酒搖了搖頭,“我怎么想的不重要,關(guān)鍵在于蘇嬈怎么想的?!?br/>
說完,她眨巴眨巴眼睛,湊到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陸夜白低低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我看你一點都不傻,反而精明了不少,行,我這就去交代隨心?!?br/>
“去吧?!?br/>
目送陸夜白離開后,江酒翻出傅戎的號碼,給他發(fā)了條短信:
‘蘇嬈懷孕了,鬧著要打掉,如果你覺得這個女人值得娶,明天中午之前就來一趟海城吧,有的人,一旦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等信息發(fā)送出去后,她不再執(zhí)著于去聯(lián)系傅戎了。
緣分天注定,若明天他真的趕不過來,而蘇嬈又執(zhí)意要流產(chǎn),那只能證明真的無緣。
客房內(nèi)。
蘇嬈正在窗前接電話,是屬下打過來的。
“長官,姓傅的也太過分了吧,竟然帶著那個女人去了深海調(diào)試最新研發(fā)出來的戰(zhàn)艦。”
手下后面說了什么,蘇嬈沒聽進去。
她的精神有些恍惚,唇角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
他帶著那個女人去軍部基地,而且還帶著她去海底調(diào)試新研發(fā)的戰(zhàn)艦,該是把她當(dāng)未婚妻,不,是當(dāng)妻子看待吧。
一夜情分又如何,終究抵不過人家與他門當(dāng)戶對。
像他那樣的天之驕子,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確實該找與他足夠匹配的人。
畢竟他未來極有可能會繼承他父親的職務(wù),成為新一任領(lǐng)頭人,身旁站的妻子,該拿得出手才行。
“老大,老大,你在聽么?”
蘇嬈從恍惚間回過神來,笑道:“我知道了,多謝你們幫我查到他的行蹤,
未來幾天里,我有事留在海城,可能趕不回去,你們好好守著大本營?!?br/>
“是?!?br/>
蘇嬈不想再說,有些疲憊的掛了電話。
她看著外面漆黑的夜,緩緩撫摸上了小腹。
這大概就是個錯誤吧,既然是錯誤,那就趕緊斬斷,別一錯再錯下去了。
這時,門鈴?fù)蝗豁懥似饋怼?br/>
不等她喊進來,對方直接推開了房門。
下一秒,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從外面探了進來。
“蘇姨,我去園子里摘了好多新鮮的果子哦,你要不要嘗嘗?”
蘇嬈一看是隨心,輕輕地笑了起來。
她隱隱猜到了江酒喊小朋友過來陪她的意圖。
但心里已經(jīng)做了決定,有些事情就改變不了了。
大概江酒也知道傅戎如果不出現(xiàn),她腹中這孩子就留不住吧,所以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雖然有很多壞情緒,而且也疲于應(yīng)付,但蘇嬈還是笑著點頭,“小公主給我摘的水果,我當(dāng)然要嘗嘗,進來吧?!?br/>
小丫頭拿著果籃走了進來。
蘇嬈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她被蹭破皮的胳膊,連忙走了過去。
“手怎么回事?”
她仔細打量了一下,猜測是摘果子的時候被樹枝刮的。
小丫頭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沒事,小孩子嘛,磕磕碰碰在所難免,
這果子是純天然,可好吃了,我給你剝個橘子,你嘗嘗?!?br/>
蘇嬈沒拒絕,怔怔地看著她,看著她。
當(dāng)她將分成瓣的橘片遞到她嘴邊時,她下意識張口咬住了。
小丫頭開始念叨起來,“蘇姨你知道么,我覺得我媽咪特別特別的勇敢,
當(dāng)年她連我們的親爹是誰都不知道,一個人頂著所有的壓力將我們生了下來,
有時我在想,如果媽咪當(dāng)初狠心一點,是不是就沒有我們?nèi)置昧耍?br/>
所以我不僅覺得我媽媽勇敢,我還很感激她,而最后老天爺回饋給她的,也很豐富啊?!?br/>
“……”
蘇嬈仍舊沒說話。
就這樣,大半個夜晚在小丫頭的念叨中悄然流逝了。
后來小丫頭實在太困,也不回去休息了,直接爬到了客房的床上,打了個哈欠閉上了雙眼,乖巧得很。
蘇嬈:“……”
小孩子都這么可愛的么??
她又有點心動了怎么辦??
翌日。
吃完早餐后,蘇嬈一臉認真的看著江酒,正色道:“我想了一夜,還是決定動手術(shù),你安排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