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偵察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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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軍欺人太甚!”傅仲芳先用這句評語作為開頭,隨后扳著手指頭,開始一樁樁、一件件列舉五百軍的罪狀,最后又講到自己帶著傷兵到五百軍去討還公道,結果卻遭到了高全的武力威脅和言語上的惡毒攻擊!總之這個五百軍從上到下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壞到底,徹底壞透了!
“傅仲芳請司令長官為我九十九軍主持公道!五百軍一向就是zì yóu散漫、軍紀渙散的一支隊伍,其軍長高全更是劣跡斑斑,早有土匪將軍的惡名!卑職請求徹查五百軍,將土匪將軍高全撤職法辦!還我九戰區朗朗乾坤,正我國民革命軍之清名!”
傅軍長慷慨陳詞、大義凜然,似乎五百軍和高全就是潛伏在**內部最大的毒瘤,不除之就要國破家亡了一樣。
薛岳先是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兩支軍隊發生了大規模的火拼就好!接著聽到傅仲芳這種論調,薛長官又頭疼了!你這傅仲芳,你以為你是委員長嗎?說讓我撤一個軍長我就要》 撤?你不知道我剛給高全頒過獎嗎?
“好吧,傅軍長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了。接下來我還有一個重要會議,今天先這樣吧。關于這件事,我會把高軍長叫過來問詢的。”說完之后,薛岳端起茶杯看著傅仲芳,您該走了吧?我這兒都端茶送客了。
“卑職告辭。”傅仲芳心里一百個不愿意也不能再待下去了,人家司令長官已經送客了,再賴著不走那就太沒眼sè了!
高全接到薛長官的通知是在第三天的早上。本來薛岳是想把這事盡量往后拖,拖他幾個月,最好是拖到當事雙方的火氣都消了,甚至是忘了才最好,那也就沒他啥事了。哪知道這傅仲芳不依不饒的,還糾纏上他了。頭天才叫轟走,第二天一大早又找來了!薛長官讓纏得腦袋都疼了,只好通知高全過來,讓雙方當事人見見面,早調解早完事,司令長官也好輕松幾天。
“長官好!”
在戰區司令長官的大辦公室里,高全一見面先干脆利落的給司令長官行了一個瀟灑漂亮的軍禮。傅仲芳就在旁邊坐著,高全連眼珠都沒斜一下,就好像那邊根本沒人一樣。
高全進來的時候左手拿提著一個黑sè的長布包,差不多有步槍那么長。薛岳和傅仲芳都看見了,也不知道這位是怎么躲過jǐng衛檢查的,這么大個東西也能拿進長官辦公室!
“呵呵,高軍長來了,坐。”薛岳親手給高全頒過獎,高全還和他商量過轉賣云麾勛章的事,兩人是老相識了。
“長官,我這里有個好東西想請長官過目。”說著話,高全就把手里的長布包打開了,里頭是一把鬼子軍官用的指揮刀。鬼子的指揮刀是戰利品,一般的軍人都喜歡。像薛岳這個級別的長官,要說他家里沒幾把高級的收藏品也不太可能。
“這是我軍上次在chūn華山戰役中,陣斬rì寇十三聯隊聯隊長岡本保之所得到的戰利品,這次特意帶過來請司令長官鑒賞。”高全把刀橫舉,遞給了薛岳。
“哦?這是岡本保之的指揮刀?”薛岳果然露出了驚喜的神sè,伸手抓過指揮刀,一用勁兒,拔出刀身,刀面上魚鱗狀的細碎花紋整齊清晰,果然是一把上乘的好刀。
“嗯,不錯,果然是符合岡本保之身份的一把好刀。”看了又看,又伸出手指試了試刀刃,把刀往鞘里一合,薛岳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五百軍戰斗力強大,高軍長指揮如神。第二次長沙會戰能夠全殲此寇,五百軍是為抗戰立下了大功呀!”說著把刀又遞了回來。人家司令長官能貪你這把刀嗎?今天是給雙方講和來了,先收了一方的禮,這個和還怎么講?
“哦,這把刀是我軍將士專程托高全送給薛長官做留念的。沒有司令長官的英明領導,也就沒有兩次長沙會戰的勝利!請長官不要拒絕我五百軍全體將士的一片拳拳之心!”高全這個禮還送定了!
薛岳愣住了。這算什么?送禮還有強送的嗎?有心說點什么吧?可人家高全也是一片赤誠之心,再說這把刀看著也確實不錯,薛岳也真是有點喜歡。岡本保之的指揮刀還挺沉的,薛岳就這樣一只手平舉著,一會兒還覺得胳膊有點酸了,看高全一點也沒有伸手接過去的意思,司令長官也就把手收回來了。舉著太累了,不放下去還能咋樣?
送禮都能這樣公開,還是當著傅仲芳的面!“高軍長,你還是說說你部襲擊我軍的事吧!你準備怎么賠償?肇事軍官受到懲罰了嘛?”太jiān詐了!傅軍長實在看不慣高全這種公然賄賂上官的行為,開口直接說到了正事。
“咦?這不是那個誰,那個誰誰,傅軍長是嗎?”高全先是做出一副才看見人的吃驚樣子,接著皺眉苦思了好幾秒鐘,才想起來人家姓傅是個軍長。
傅仲芳的火兒“騰”的一下子又起來了!沒見過你這么會找茬的!
“高全!你不要裝著健忘!咱們的事還沒完!你的部下打傷我的士兵,既沒有道歉也沒有賠償醫藥費,肇事者也沒有受到懲處,這事你給我說清楚了!”
“長官,長官你看!那天傅軍長就是這個樣子,帶著兵架著機槍就到我們五百軍的婚禮現場去了,差點把我們五百軍全體軍官都給殺害了呀!幸虧我為了防備鬼子布置得有jǐng衛部隊,要不然,五百軍就要從**序列里除名了!傅軍長眼看殺人不成,就對高全百般誹謗、辱罵!這事七十四軍五十八師的張靈甫師長可以作證,我五百軍全體團以上軍官也都能作證!”高全并不想提朱耀華,因為那會牽扯上陳部長,誰知道人家薛長官會怎么想?
“高全,你別想糊弄薛長官!你部下那個叫秦寶山的哪兒去了?你把他帶來了沒有?”
這話就又回到了兩天前的那一幕,傅仲芳堅持認為秦寶山就是高全的破綻,一口緊緊咬住不放。高全則拿傅仲芳的態度說事,同時對此事的可信度提出質疑。雙方你說你的理,他講他的道,互不相讓,就在司令長官的辦公室里吵開了。
“兩位請暫停吧!”薛岳實在聽不下去了,開口就打斷了這倆人的爭吵,“事情原委我已經聽清楚了,兩位也不必再說了。”到底是有老虎仔之稱的司令長官,臉一沉下來,就算是正在興頭上的傅仲芳也噤若寒蟬不敢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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