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zhàn)偵察兵 !
()“中**人,中**人。”追過來的鬼子離著老遠就看見前面逃跑的人影了,鬼子們大聲嘶喊著,沒命的在后頭猛追。
偵察兵們竄蹦跳躍,利用樹木石塊以及不停的改變跑動軌跡躲避著身后追兵的shè擊,鬼子們胡亂打著槍,鬼叫著在后頭拼命地追著,雙方就像進行長跑比賽的運動員一樣,各展所能,使出全部的體力向著衢州城北門方向猛跑。
這里離著衢江已經(jīng)沒多遠了,偵察兵的腳程也快,沒跑一會兒,就看見前面一條亮亮的銀帶,這就是衢江,通往衢江渡口的路被截斷了,沙袋堆的掩體切斷了整個路面,掩體一直延續(xù)到路兩邊的田野里,掩體上頭露著一排黑乎乎的槍口。
“噠噠噠,噠噠噠。”馬克沁重機槍的聲音響了起來,然后是捷克式輕機槍、中正式步槍、漢陽造步槍、迫擊炮,各種武器的shè擊聲先后響起,衢江北岸頃刻間變成了槍彈亂飛的戰(zhàn)場。
這是衢州守軍在shè擊,這些子< 彈當然不是對著偵察兵們來的,偵察兵穿的是**的藍軍裝,天空雖然yīn云密布,守軍看清楚來人的衣服顏sè還是可以的,子彈讓過跑過來的偵察兵們,狠狠的向后頭追過來的鬼子迎頭打了過去,正追的起勁兒的鬼子當場被撂倒好幾個,后面的見勢不妙,立刻臥倒,趴那兒抱著槍和擋路的**對shè。
“兄弟,你們是哪部分的。”掩體后面一名**中尉問跑到他跟前的偵察兵。
“五百軍的。”偵察兵答應(yīng)了一聲,迅速通過守軍防御工事向渡口跑了過去。
“五百軍的,五百軍怎么來這兒了。”中尉遲疑著,想要攔一下出手卻慢了,眼睜睜的看著那名士兵往后跑遠了,算了,反正他們得從渡口過河,這些人要真是jiān細,渡口那兒的弟兄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我們是五百軍的,來增援衢州城的。”陳老四對著渡口的守軍士兵解釋著自己這些人的來歷,渡口這兒的守軍可是比陣地上的戰(zhàn)士要嚴厲多了,明明看見偵察兵們穿的都是**的軍裝,仍舊用槍口往他們身上指,仿佛這些人都是鬼子改扮似的。
“出示你的證件。”站在最前面的士兵面無表情的伸出了手。
“我們真是五百軍的。”陳老四看著認真的守軍士兵,無奈的把手伸進上衣口袋拿出軍官證遞了過去。
渡口上的士兵仔細看了看證件,又對著陳老四那張臉和證件上的照片核對了一下,“你的番號姓名。”明明拿著證件,這位卻非要陳老四再口頭報一遍。
“五百軍偵察團一營少校營長陳寶坤。”雖然對這個小兵的態(tài)度很不滿,陳老四卻明白,現(xiàn)在是非常時刻,任何嚴密的檢查都是必須的,所以,他報自己姓名職務(wù)的時候態(tài)度非常之端正。
“陳營長,歡迎來衢州。”士兵雙手把證件還給陳老四,敬了個禮,“對不起,非常時期,請陳營長見諒。”
“好樣的兄弟。”陳老四沖著士兵豎了一下大拇指,“軍情緊急,請立刻放我們過江。”
“請。”士兵往后一閃,陳老四領(lǐng)著他的偵察兵快步通過崗哨。
已經(jīng)有兩艘平板渡船在江岸邊停著了,岸上站著十幾個**,其中有一位上尉看見來了人往前迎了兩步,“請問是哪部分的弟兄呀。”能成功通過前面的檢查站,那就證明這些人都是自己人了,上尉看這些人臉生,隨口問了一句。
“我們是五百軍的先頭部隊,我軍奉命支援衢州城防,上尉接到戰(zhàn)區(qū)通報了吧。”這沒什么好隱瞞的,五百軍就是來支援八十六軍的,陳老四說這番話的時候腦袋都是仰著的。
“五百軍來支援衢州城防了,那可太好了。”上尉一聽大喜過望,趕緊跑過來拉著陳老四的手就是一陣猛搖晃,“你們來得太及時了,謝謝,謝謝,弟兄們快上船,進城好好吃頓飽飯。”這位激動之下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聽他話里的意思,就好像陳老四和他的偵察兵是餓了好幾天了,專門來衢州城混飯吃似的。
戰(zhàn)場上的士兵又不是外交家,沒什么會說話不會說話的,反正知道這位是歡迎自己的就行了,陳老四笑呵呵的和上尉告辭,帶著他的偵察兵上了渡船,身后的槍炮聲還在繼續(xù),守軍和鬼子的戰(zhàn)斗進行的正激烈,追擊偵察兵只是個偶然事件,rì軍對衢州城的攻擊短時間之內(nèi)是不會停止的。
衢江并沒有多寬,水面上翻著不大不小的波浪,數(shù)不清大大小小的漩渦在江面上翻滾回旋,風好像有點大了,抬頭看看灰蒙蒙的天,云層里面好像已經(jīng)蓄滿了水,下面一條江,天上一個湖,彼此呼應(yīng),一場暴風雨隨時都會降臨衢江。
“老哥,這江水深嗎。”武裝泅渡是偵察兵的必練項目,一有機會就會組織偵察兵們下河游泳,陳老四游得多了,坐到船上看著衢江就在考慮他抱著槍能游幾個來回了。
“現(xiàn)在還不深,水也不急,只要是會兩下狗刨的就能游過去,明天就不行了。”船夫揚起黑油油的臉朝天上看了看,“就憑這天,今天晚上準有一場暴雨,等到明天衢江就得漲水。”
明天就得漲水,看樣子現(xiàn)在進衢州還真是時候,“明天漲水了,你就該歇著了吧。”陳老四笑呵呵的和船工拉著家常。
“歇不成,江北還有咱們那么多弟兄,我怎么著也要把大家伙兒都送回城里了才能歇著呀。”船夫回頭看了看身后,眼里充滿了柔情,“都是年輕小伙子,哪能把他們?nèi)咏o鬼子呢。”
經(jīng)驗豐富的船工撐著渡船,時間不大,就把兩船戰(zhàn)士擺渡到了江對岸,偵察一營好幾百人,兩條渡船在江上來回穿梭了好幾趟,才把陳老四的部隊全部送到了江南岸。
“老哥,今天可是謝謝你了啊。”陳老四拉了拉船工的手,往這雙滿是老繭的手里塞了幾塊銀元,“回去給孩子做身新衣裳,好了,回見了老哥,等我再過衢江的時候還坐你的船。”沖著船夫招招手,陳老四帶著戰(zhàn)士們走向了城門。
船工看著戰(zhàn)士們的背影呆了幾秒鐘,用手背在眼睛上蹭了蹭,抓著櫓桿把船劃向了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