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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0章 是有意識還是沒意識

    老爺子的人沒出聲,等著托尼繼續(xù)說下去。
    但這次很快的,托尼說:“沒事,你們聽付乘的。”
    “好的。”
    電話掛斷,托尼眼里的思考沒有消失。
    他仔細想了會,給付乘打過去。
    老爺子的人掛了電話,不再有顧慮,往醫(yī)生辦公室去。
    而林簾和韓在行,回了病房。
    “晚上值班的醫(yī)生少,現在也還沒到醫(yī)生上班的時間,你先休息下,等醫(yī)生到了再說。”
    韓在行對站在窗前的人說。
    她一晚上都沒有睡,他知道。
    林簾看著窗外的景物,看著這個城市復蘇,神色安靜。
    聽見韓在行的話,她說:“在行,我沒事。”
    沒事,她確實沒事。
    不論是眼神,還是神色,還是她身上的氣息,她看著都像一個正常人。
    可是,這樣的安靜,安靜到她的情緒,心思,全被她藏了起來,她真的沒事嗎?
    韓在行沒再出聲,他站在林簾身旁,林簾看著外面,他看著她。
    時間在他們身邊悄無聲息走過。
    老爺子的人帶著醫(yī)生過了來,醫(yī)生很快給林簾檢查。
    沒什么問題,就是身體有些虛弱。
    但這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她后面好好調養(yǎng)就可以。
    林簾說:“我可以出院了嗎?”
    “可以。”
    “好,謝謝。”
    老爺子的人說:“那我去辦出院手續(xù),韓少爺,你和林小姐先等一會,我辦好出院手續(xù),我們就去警局。”
    韓在行說:“好。”
    七點,一切辦好,林簾,韓在行,老爺子的人,還有保鏢,一起離開醫(yī)院,去警局。
    而車子駛離,遠遠的,一輛車也跟了上去。
    “趙哥,林簾出院了。”
    車里,男人看前方離他們不遠的車子,對手機里的人說。
    “出院?”
    高速路上,一輛黑色車子行駛在寬闊的瀝青路上,車后座,趙起偉拿著手機,另一只手拿著酒杯,搖晃著里面的酒,聽著手機里的聲音。
    “對,她和韓在行,還有韓在行的人一起離開的醫(yī)院。”
    “哦……”“走了……”“是的,我們已經跟上她們,看她們去哪。”
    趙起偉嘴角勾起玩味的笑,眼里也覆上了愉快,“跟緊了。”
    最后幾個字,帶著笑落進耳里。
    男人立刻坐直身體,“趙哥放心,我們一定跟緊!”
    電話掛斷,趙起偉喝了杯里的酒。
    林簾,我們很快就會見。
    七點,天已經大亮,甚至太陽都出了來,照亮著大地。
    不好了兩天的天氣就這么過了去。
    縣城里車子不多,尤其這個時間點不是大多數人的上班時間,這里也不是一線城市,所以談不上堵車。
    而警局離醫(yī)院沒有多遠,車程十分鐘便可以到。
    后面的車子跟著,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趙哥說跟緊了,可不要跟丟。”
    副駕駛座,男人看前面的車子,對開車的人說。
    “我知道,放心吧。”
    開車的人說著話,油門加大,縮短和前面車子的距離。
    可是,當他和前面的車逐漸縮短距離時,一輛車突然從它右后方駛過來,超過他,然后打過轉向燈,要駛進來,駛到他前面。
    副駕駛座的人看到了,當即罵了聲,說:“別他!”
    開車的人也是怒了,踩下油門,打過方向盤,沖上前面的車子,和它并排行駛。
    同時,開車的人方向盤往它旁邊的車子打過去,頓時,兩輛車的距離挨的非常近。
    這是很危險的駕車行為,旁邊的車似乎被他們嚇到了,車子方向盤左右擺動,車子也跟著歪扭。
    坐在駕駛座的人看見了,降下車窗,對那歪扭的車子豎中指,“媽的,宗撒!”
    “別他!”
    開車的人看倒視鏡,因為他們別那輛車,那輛車速度降下來,似乎是怕了。
    他說:“今天就讓他們看看,超爺的車是什么下場!”
    話畢,他方向盤猛別過去,那車子趕忙往旁邊躲,但似乎躲的慢了,只聽砰的一聲,兩輛車親密接觸……前方的車子,車里的人看倒視鏡里停下來的兩輛車,收回視線,看前方。
    一切平穩(wěn)。
    車子停在警局。
    林簾下車。
    她看著前方警局大門,清晨,這里人很少,但是,大門大開著。
    林簾睫毛動了下,走進去。
    韓在行和老爺子的人跟著她,一同進了警局。
    而保鏢,留在了外面。
    老爺子的人在來之前便跟警察聯系好了,幾人進去,簡單的說了下情況,便有人過來帶著他們上樓。
    “張警官,她們來了。”
    辦公室門打開,帶幾人上來的人對辦公室里的人說。
    那埋頭工作的人聽見這一聲,抬頭,說:“進來吧。”
    林簾走進去。
    張警官把資料整理了下,看著她,“你是受害人林簾?”
    “是的。”
    張警官點頭,“坐。”
    拿過旁邊的資料翻看,然后說:“麻煩你詳細跟我說一下那天發(fā)生的事。”
    說完,他似乎想到什么,看站在林簾身旁的韓在行,以及站在林簾身后的老爺子的人。
    “你們是……”韓在行在看著林簾,當聽見警察說,讓她詳細說那天的事后,他心緊了。
    那樣的事,不是誰都愿意回憶的。
    聽見警察的話,他神色一頓,那緊蜷的手松開,他抬頭,看著警察,目光從未有過的清定,“我是她朋友。”
    老爺子的人說:“我是林小姐的保鏢。”
    警察點頭,表示了解了。
    “是這樣的,那天林小姐遇到的事不是尋常事,對于女性來說,很難以接受。”
    “所以兩位如果不是林小姐很親近的人,我建議還是在外面等著。”
    說完,警察看林簾,“這邊林小姐如果不好說,我會安排一個女警過來,你和女警把那天的事詳細說出來。”
    警察說的話,意思非常明白,那樣的事說出來,幾乎等于二次傷害。
    韓在行手心一瞬緊攥,“麻煩安排女警。”
    老爺子的人說:“我們在外面等著。”
    警察點頭。
    很快,兩名女警來,老爺子的人和張警官出了去。
    韓在行還在這里面。
    他看著坐在椅子里的人,蹲下來,握住林簾交疊放在腿上的手,“我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們。”
    林簾一直平靜著,即便張警官剛剛說的那些話,她也沒什么異樣。
    似乎,那不是多么重要的事。
    林簾看著韓在行,他眼里是滿載的緊張,疼痛,憤怒,以及不安。
    她說:“好。”
    韓在行出了辦公室,他看著里面坐在椅子里的人,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她似也被光籠罩。
    那么安靜,那么如畫。
    辦公室門合上,韓在行站在外面,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這樣的等待,比他等著她醒來都還要煎熬。
    老爺子的人出了辦公室后便打電話,這邊的情況,他需要隨時告訴付乘。
    D市市醫(yī)院,太陽是公平的,時間也是公平的。
    陽光照到了岐南縣,時間走到了七點,D市這邊也是一樣。
    “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湛廉時到的時候,林簾已經沒了意識。”
    付乘站在走廊盡頭,聽著手機里托尼的聲音,說:“湛總當時帶了人去,我問了當時的人,他們告訴我,他們到的時候,秦漢正在欺辱林小姐,而林小姐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抗,”“湛總出現,林小姐也躺在地上,沒有反應。”
    托尼皺眉,很疑惑,“那是有意識沒有反應?
    還是昏迷了沒反應?”
    這兩者,區(qū)別可不是一般的大。
    付乘聲音停頓,然后說:“當時林小姐已經被下了藥,昏迷,應該沒有。”
    “所以,她當時是有意識的?”
    “……”付乘沒說話了。
    他到得明山,湛廉時搶救,送到醫(yī)院,又是搶救,他要安排許多事,直至一切稍稍安定,他才細問一些細節(jié)。
    比如說湛廉時救林簾的時候,林簾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
    因為,有意識的話,他們的隱瞞幾乎可以不存在。
    可當時,在旁人看來,那個時候林簾都是無意識的。
    尤其是湛廉時受傷的時候。
    所以,他吩咐下去,隱瞞湛廉時救林簾的事,隱瞞湛廉時受傷的事。
    但那個時候,尤其是湛廉時剛到的時候,林簾到底有無意識,抑或有意識,但意識混亂,還是怎么,他想,除了林簾本人,沒有人知道。
    包括湛廉時。
    托尼聽著手機里的安靜,那皺著的眉頭放松了,他臉上浮起笑,很輕松的笑。
    “林簾被下的什么藥,你知道吧?”
    “知道。”
    “綻放。”
    “綻放……”托尼咀嚼這兩個字,臉上的笑更愉快了。
    “OK,你把綻放的資料傳過來,我有用。”
    托尼語氣輕松的掛了電話,他把手機放一邊,打開筆記本。
    綻放,好名字。
    付乘聽著手機里的忙音,腦海里是剛剛托尼的話。
    有意識,無意識。
    難道,湛總去救林小姐的時候,她有意識?
    韓琳和湛文申守在病房外,數著時間過,兩人徹夜未眠。
    天亮,陽光進來,走廊上的燈也熄了。
    韓琳看時間,“七點了,能進去看廉時了嗎?”
    她看始終關著的病房門,殷切,急迫。
    而她這話,不知是問的誰。
    湛文申說:“等醫(yī)生來吧。”
    他也很想見湛廉時,很想進去親眼看看湛廉時的情況。
    但他擔心他會打擾到湛廉時休息,他再急切的心也都壓下來。
    “醫(yī)生……”韓琳似突然想起來這件事,她立刻看走廊前方,付乘正從拐角過來。
    韓琳看見付乘,立刻過去,“醫(yī)生什么時候過來看廉時?”
    付乘看時間,說:“我現在打電話問。”
    這兩天他們都沒怎么休息,方銘也是。
    昨晚湛廉時情況終于有所好轉,方銘也可以休息一下了。
    付乘很快打電話,韓琳緊盯著他,急切的想要得到答案。
    “方醫(yī)生。”
    “對。”
    “你大概什么時候過來看湛總?”
    “好的。”
    幾句話,付乘掛了電話。
    韓琳立刻問,“什么時候過來?”
    “現在。”
    方銘在付乘掛斷電話后不過兩分鐘,他便過了來。
    而看見方銘,湛文申和韓琳都驚訝了。
    方銘,柳鈺清的孩子,湛文舒時常掛在嘴邊的優(yōu)秀孩子,她們不會不知道。
    可她們,怎么都想不到湛廉時的主治醫(yī)生會是方銘。
    因為方銘在京都。
    方銘走過來,看著湛文申和韓琳,禮貌的打招呼,“湛叔,韓姨。”
    聽見他的聲音,兩人回神。
    “原來是你這孩子,這兩天辛苦你了。”
    湛文申說,他眼里滿含感激。
    方銘說:“不辛苦,這都是我該做的。”
    韓琳緊看著他,“廉時怎么樣,還會有危險嗎?”
    其實兩人在來D市的時候,他們便知道了湛廉時的情況。
    不細致,就是一個大概。
    但這大概的結果是湛廉時脫離危險了。
    他們要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答案,其它的相比較,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所以,兩人在醫(yī)院里守了幾個小時,并沒有去祥問湛廉時的受傷情況。
    他們沉浸在這么多年的深深自責,愧疚里。
    方銘看韓琳,“他意志力很強,脫離危險后,會慢慢好轉。”
    昨晚韓琳和湛文申他們到醫(yī)院前,他去給湛廉時檢查過。
    他的情況,比他預料的要好很多。
    但他不意外。
    意志力強的人,他一旦脫離危險,便不會再讓自己陷入危險。
    韓琳點頭,放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
    方銘,她們是相信的。
    湛文申說:“我們想去看看他,什么時候可以?”
    聽見湛文申這句,韓琳立刻看方銘,眼里是期待。
    方銘說:“他雖然意志力強,也在慢慢恢復,但他受傷很嚴重,需要大量的時間休息。”
    “我現在去給他檢查,看檢查結果,如果他檢查結果良好,你們再去看他。”
    湛文申點頭,聲音沉重,“我們聽你的。”
    方銘去了病房,韓琳和湛文申站在外面,看著病房門打開這一刻,里面露出的景象。
    一張病床,病床兩邊是各種醫(yī)療器械,這些器械都在工作著。
    為病床上的人工作。
    而病床上的人眼睛閉著,他鼻翼下是透明的氧氣管,他身上蓋著被子,擋住了身上的管子。
    他側臉輪廓硬朗,鼻梁高挺,雖看不到他的整張臉,但僅看到他的側臉便足夠。
    而僅這一張側臉,韓琳和湛文申便心顫了。
    緊跟著,極大的痛苦涌來。
    他們的孩子。
    這是他們的孩子啊……海悅酒店。
    湛文舒和秦斐閱洗漱收拾好,兩人來到湛起北的房門外。
    付乘給大家訂的酒店都是海悅,所以,湛文舒知道老爺子的房間號。
    不過,按湛文舒的性子她到了這里后就會找老爺子,但她們到這里時太晚了,老爺子休息了。
    而她們也需要把事情重新捋一捋,所以昨晚湛文舒和秦斐閱都沒有睡。
    “爸現在應該醒了。”
    來到門外,湛文舒看了眼時間說。
    七點了,平常這個點老爺子早起了。
    今天,應該也不例外。
    秦斐閱說:“敲門看看。”
    “嗯。”
    湛文舒敲門,但這個時候,她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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