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微寒,微微起風(fēng)后,吹得人冷津津的,錦心便也不愛出門了。
奈何鴻兒到了精力極其旺盛的年紀(jì),從前每日必要午睡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但如今,他一都要出去玩半,不然夜里還能鬧騰到深夜。
好像個牛犢,渾身的牛勁兒。
這不,剛吃完早膳,便嚷嚷著去御花園,要去放風(fēng)箏,下午還得去鯉魚池,不然還得讓幾個太監(jiān)陪他玩老鷹捉雞。
這才不到三歲,老聲老氣的,跟誰多一些,近日的言行習(xí)慣便像誰多些。
但聰明,記憶力還好,話還挺清晰有條理的很,很是惹人喜歡逗他,沒少被蘭妃逗著玩。
中午,玩的一身的灰回來。
錦心看著他,板著臉,嚴(yán)肅道,“今日可不許出去了,趕緊去換身衣裳,把身上擦干凈。”
鴻兒雖然遺憾,但也只好道,“兒子知道了。”
皇上已經(jīng)選好了啟蒙老師,四歲便要去開蒙了,眼下這性子還有些野,錦心希望他收著些心性。
但認(rèn)真一想也沒什么必要,他才三歲多而已,等啟蒙的時候,老師自然不會客氣的。
皇上每回來,都讓他扎馬步兩刻鐘,他如今做的倒是十分標(biāo)準(zhǔn),資條件都不錯,皇上是極其滿意的。
七公主昨夜被發(fā)落離京的消息,錦心一點(diǎn)兒也不意外。
皇上不會殺她,也是不想背負(fù)殘忍的名聲。
但被關(guān)在皇陵,那邊偏僻荒涼的很,每日睜眼便是抄寫經(jīng)書,侍奉皇陵,那日子,日復(fù)一日的,驕傲的公主是受不住的,早晚得逼瘋。
聽聞昨夜裴安被降職,兵權(quán)被奪,可宣妃卻沒有去御前求情,這事就跟不知道一樣,錦心還挺驚訝的。
宣妃這性子,倒是沉穩(wěn)了很多。
鴻兒換好衣服,歡喜的蹦跳著出來,“母妃,兒子換好衣裳了。”
錦心笑著捏捏他的臉,“鴻兒真厲害。”
“那我能再出去一會兒嗎?”鴻兒歪著頭問。
他想去鯉魚池喂鯉魚。
“不成,好的玩兩個時辰,就兩個時辰,心你父皇看見你不守規(guī)矩,罰你扎馬步一個時辰。”
一聽要扎馬步,他立刻就慫了,當(dāng)即咧開嘴。
“母妃,我笑的,我并不想出去,剛才逗你的。”
錦心失笑,不拆穿他,讓人將他帶下去,哄他睡一會兒,孩子還是要多睡才能好好長個子。
而此時宮外,公主正在被押送上馬車,準(zhǔn)備出發(fā)皇陵,但她昨夜,讓人將自己知道的一個秘密,給裴家送了去。
宣妃下午收到消息的時候,呆呆看著這個信的內(nèi)容,十分震驚,“找人證實了嗎?”
侍女點(diǎn)點(diǎn)頭,“少夫人派人去找了這個人,確實找到了,她剛嫁過去,丈夫就沒了,差點(diǎn)被婆家生吞了,公主近日才查到這事,將她安置起來了,人隨時能叫進(jìn)宮,她現(xiàn)在無路可去,全憑咱們給她一條活路了。”
宣妃聞言,激動壞了,在屋內(nèi)來回的踱步,對這個降的大把柄,她真的好好利用,若是能一次性讓她栽死,簡直太好了。
“江錦心啊江錦心啊,你當(dāng)初做的事,卻在今落了把柄到我這里,哈哈哈。”宣妃激動得不行,仰笑著,這可是多日來,最好的消息了。
“讓家中把這個女人給我看好,問清楚所有事情,她知道多少,證據(jù)又有多少,全都交代清楚,只要她肯入宮指證,本宮許她一千金。”宣妃笑道。
著,她長長松口氣,開始認(rèn)真思考這事怎么才能合情合理被放出來,繼而想到一個人選,芳貴人。
“來人,去請芳貴人來。”宣妃笑道。
而此時,來喜殿里,芳貴人聽到宣妃傳召自己,她頓時皺眉,她現(xiàn)在日子也不差,起碼該有的有,自從不想著跟錦心作對了,她心里安定不少。
但宣妃跟皇貴妃不對付,她可不想摻和進(jìn)去。
“幫我跟宣妃娘娘回話,妾身身子不適,就不去請安了。”
“貴人,您這又是何必,咱們娘娘只是請你去話,你這回避的態(tài)度,可是讓我們娘娘好沒臉啊。”
婢女這態(tài)度,就是非要她去了。
她咬了咬牙,只能起身,“妾身不敢,既然娘娘盛情邀請,妾身不敢不從。”
婢女滿意的笑了,客氣的躬身讓位。
抵達(dá)漪瀾殿,宣妃笑著上前拉著她的手坐下,“芳妹妹,我可是把你盼來了。”
面對宣妃這突然的熱情,芳貴人微微不安,欲要抽手,可是卻被宣妃抓著不放,故意加緊了力道,“我有話和妹妹,妹妹別急著推脫。”
“娘娘,妾身貴人,擔(dān)不起您這樣的熱情。”芳貴人著急道。
“那若是你幫了本宮,必然不會忘記你的好,讓你再升嬪位,絕不是問題。”宣妃笑道。
芳貴人怔住,看她這么自信,不免有些好奇,這想知道宣妃為什么會這么自信。
“娘娘看。”范貴人心又好奇到道。
“江錦心的姐姐你是知道的吧?”宣妃挑眉。
芳貴茹頭,怎么會不知道,她十歲都知道不少姐姐在王府的生活了,父母還整日擔(dān)心姐姐被那些女潤難,錢是一直往王府多多的送。
“這江氏之死是跟江錦心有關(guān),她的那個孩子,便是江錦心弄掉的,然后才會耗盡氣血和精力離世的,江氏身邊的那個婢女翹兒,被江錦心嫁給了一個短命鬼商人,沒想到那個短命鬼是真的短命,成親不過一個月就突然暴斃了,這翹兒被冠上克夫之名,被婆家磋磨得不成人了,如今人在宮外,愿意作證此事,曝出這樣的丑事,謀害嫡長姐,謀害嫡子,這樣的事,江錦心還怎么辯解此事。”
芳貴人聞言震驚,對于這個消息,她也是驚喜不已,這翹兒是江氏的人,必然不會作假。
“那我怎么配合你呢?”芳貴人激動了。
她斗不過的時候,是想明哲保身,可是現(xiàn)在有機(jī)會,為什么要放過。
“你們柳家經(jīng)商,肯定與翹兒的婆家有生意往來,知道這事不奇怪,由你提出這事,想來,皇上不會多疑。”
“好,我答應(yīng)你,我來告發(fā)她。”芳貴人欣喜激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