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柳明蓉從昨夜的昏迷中醒來的時候,已是翌日曦晨。</br></br>旭陽的絲絲縷縷光線自殿門兩側(cè)的晴窗映射進(jìn)來,溫柔地灑在光潔的地面上,無聲無息。這是仲夏的揚州早晨,空氣中,一絲絲荷花清香混合著大殿銅鼎里燃點的檀香輕輕地飄蕩,怡然心脾。</br></br>眼眉一顰,柳明蓉微微地睜開宛如秋水一般的明眸,微挪錦被,緩緩地從側(cè)邊這個昨夜肆意摧殘自己、正在熟睡的、年將五十的皇帝的身下抽出素潔如玉的纖手,剎那間,便有茫然掠過有著傾城之色的臉龐,越發(fā)惹人憐愛。</br></br>柳明蓉乃是當(dāng)朝前光祿少卿柳蹇之的幼女。</br></br>大業(yè)二年(也即公元六0六年),柳蹇之受皇帝楊廣之命,為其次子齊王楊諫的長史,著力輔佐其成為接登大寶的太子。大業(yè)四年,楊諫因事觸怒楊廣被囚,柳蹇之亦被彈劾不能輔佐齊王走入正道,獲罪以開除官籍流放西南瘴地論處,而妻兒也被連累削為平民。</br></br>大業(yè)十四年(公元六一八年),皇帝楊廣三下江都,通守王世充迎合取媚皇帝,秘密挑選民間秀女呈獻(xiàn)給楊廣**,而容顏秀美的柳明蓉卻毫無背景,自然逃脫不了,由此也被拉進(jìn)后宮,被楊廣封為麗妃。</br></br>而在昨夜,入宮才一日的柳明蓉就被楊廣給粗暴的蹂躪了。</br></br>柳明蓉動了動身子,突覺下身一痛,不由黯然一嘆,也許,在亂世中,女兒家即是最值錢也是最不值錢的吧。不一刻,她忽然發(fā)覺自己身上昨晚被掐得淤青的肌膚,不知何時已經(jīng)回復(fù)雪白了,怎么回事?</br></br>她自然不知道,昨夜楊廣完成合體后,見她的嬌軀處處淤青,便運起體內(nèi)洶涌澎湃、充沛無倫的能量,又或者可稱為內(nèi)力、真氣的東東,為她打通全身經(jīng)脈,撫去淤青,這也是為什么她現(xiàn)在神清氣爽的緣故。完事之后,認(rèn)命的楊廣為適應(yīng)這具新的肥胖身體,方便以后逃生之用(因為考古學(xué)家出身的已經(jīng)吞并楊廣的那個廖隕想起歷史上的隋煬帝就是死于今年夏天的),還特地起身在大殿打起了太極拳,幸好大殿當(dāng)值的一大票宦官被楊廣一時心血來潮打發(fā)走了,要不然非要驚世駭俗不可了。</br></br>柳明蓉的視線一轉(zhuǎn),瞄著身邊平躺著一動不動的皇帝。這個剛做了自己丈夫的皇帝,現(xiàn)在正睡得酣暢無比,光滑的綢緞睡衣下,胸口微微起伏。他的年紀(jì)有五十了吧,唇上頜下的短須,還是黑黝黝的油亮,而他的胖臉,比起昨晚,可紅潤多了,皺紋也似乎被人撫平了,整個人,好似年輕了不少,不知道的人,卻以為他剛步入而立之年而已。</br></br>柳明蓉幽幽一嘆,眼神婉轉(zhuǎn),凝視著床幔帳頂——自己雖然已經(jīng)貴為皇家妃嬪,但,又有誰知道這其中的酸楚呢?人說,一入侯門深似海,更無論這鼎鼎皇家深宮了。可是,自己又能怎么樣呢?可能出去的話,命運更加悲慘吧,如今天下大亂,盜賊強人紛起,人命真如草芥呢。</br></br>“你有什么煩惱的事情么?”一個有些拗口卻柔柔懶懶地聲音響在柳明蓉的耳際。</br></br>柳明蓉一驚,妙目橫波,卻見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來的皇帝正睜著一雙炯異日常的深邃眼睛,似笑非笑地瞧著自己。</br></br>“沒、、、、、、沒有,臣妾沒有。”想到昨夜皇帝的瘋狂折磨,柳明蓉心中忐忑不安,誠惶誠恐地翻身鉆出錦被,拜伏床上。</br></br>楊廣暗暗得意,做皇帝就是爽啊,決定了,無論如何,一定要做好皇帝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yè)!眼光一轉(zhuǎn)到眼前這個自己的麗妃柳明蓉的皎白如玉的赤裸嬌軀時,他馬上目瞪口呆了。</br></br>昨晚忙這忙那的,沒有時間好好打量這個嬌娃,現(xiàn)在——哇靠!什么叫做雪肌玉膚?什么叫做身段曼妙?什么叫做傾國傾城?</br></br>以前當(dāng)廖隕的時候,電視上那些女孩動輒什么玉女掌門人,現(xiàn)在看來,狗屁!玉女?應(yīng)該是“欲女”才是!不看人家么,真正的清水出芙蓉啊!</br></br>柳明蓉惴惴地微微抬頭,窺見皇帝正以一個快要流出涎水的造型色色地猛瞅自己,玉頰一紅,但又憶起昨晚被臨幸時,宛如身處地獄的非人痛苦,忍不住全身一顫,纖手一緊,抓著錦被的被角,不敢再行抬頭。</br></br>楊廣覺察到眼前美女的恐懼,也明白她暫時不能承受已經(jīng)變得無比威猛的自己再次進(jìn)攻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不是么?</br></br>楊廣開解自己,勉強壓下早晨男人的強盛欲望,招呼她躺回被窩,微笑安慰:“你無須如此多禮的,我們已經(jīng)是夫妻了,不是嗎?”</br></br>柳明蓉小心翼翼地躺下,僵直著身子,如受驚的小麋鹿一般的偷瞧已然笑得燦爛至極的楊廣一眼,輕輕地說道:“臣妾不敢,君臣之禮怎敢妄廢。”</br></br>“現(xiàn)在又不是在朝堂之上,我們夫妻之間,何須這些呢,”楊廣挪過去一點,把柳明蓉?fù)Пг趹阎校岸鳎x天大明還有一會,我們再補回一覺好了。”</br></br>柳明蓉依偎在楊廣的懷里,感覺到這個皇帝丈夫突然之間和昨晚迥然兩人了,女人天生的敏感直覺告訴自己,皇帝對自己,似乎是真心實意的,于是,不安和惶恐逐漸逐漸地遠(yuǎn)離,安定和平和慢慢地充滿身體。</br></br>慢慢地放松身體,把身體蜷縮到皇帝、自己的丈夫那雖然肥胖但卻溫暖安全的懷抱中,柳明蓉輕輕地噓了一聲,雙手撫著眼前男人寬厚的胸膛,暗忖:也許,他可能是個好丈夫吧,雖然他粗暴了一點,可是,他是皇帝啊,皇帝也許就要兇猛霸道的吧,現(xiàn)在,可是亂世了呢,希望他能夠把這個亂世撥正吧。</br></br>意識漸漸地模糊、、、、、、</br></br>當(dāng)麗妃柳明蓉再次腥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明了,強烈的陽光照進(jìn)來,使得整個大殿通透明亮,殿中各種金銀銅鐵器皿熠熠生輝。</br></br>她緩緩地睜開惺忪的雙眼,素手一摸,只覺身邊一空,抬眼看時,方才還在的皇帝已經(jīng)不在身側(cè)了,她心內(nèi)一驚,忙擁著薄薄地錦被坐身而起,嬌聲呼道:“皇上,皇上。”</br></br>幔帳外忽然人影綽綽,有一個嬌嫩的女聲喊道:“麗妃娘娘醒了。”</br></br>不一下,幔帳前端中分,兩邊被金鉤掛了起來,明蓉定睛看去,只見胡床前兩排清秀的宮女正給自己行禮:“參見麗妃娘娘!”</br></br>明蓉雖然入宮的時日尚短,但出身官宦世家,知書識禮,也不至不知大方,揮手示意眾人起身,問道:“陛下移駕哪里了?”</br></br>“回稟娘娘,”最前面的一個宮女以剛才明蓉聽見的聲音恭聲說道,“陛下已經(jīng)擺駕臨江宮了。”</br></br>“哦。”明蓉認(rèn)出這個宮女是當(dāng)初接引自己入宮的清秀宮女小薇,聽了她的話,莫名地有了一點失落:是呢,他畢竟是皇帝,又怎么能時時陪著自己呢。</br></br>此時,楊廣正在臨江宮。今早,他剛被早已過來的宦官太監(jiān)伺候著洗漱完畢,坐在燙金龍椅上休息的時候,就有傳喚太監(jiān)進(jìn)來跪稟:“隨駕內(nèi)史侍郎虞世基求見。”</br></br>楊廣乍聽這“虞世基”三字,心中猛地一動,念想電閃而過。</br></br>他在后世的《資治通鑒》看過其中的《隋史》,據(jù)記載,隋朝末年,變民蜂起,但因為皇帝楊廣拒絕聽到民變消息,所以各方將領(lǐng)及各郡縣請求增援的奏章,時任內(nèi)史侍郎的虞世基奉承帝意,都將這些奏章統(tǒng)統(tǒng)塞到檔閣,不據(jù)實轉(zhuǎn)報,只說道:“碩鼠之盜,吠犬之賊,郡縣大肆逐捕,料其不日將滅,陛下何須傷神?”于是,楊廣認(rèn)為真是如此,有時甚至對前來驚駕求救的使節(jié)加以拷打,斥責(zé)其妖言禍眾,動搖軍心。因此,變民充滿天下,不斷陷郡占縣,而這些,楊廣總不知道。本來,太仆卿楊義臣擊破及招降黃河以北變民數(shù)十萬(張金稱、高士達(dá)部眾),當(dāng)楊義臣復(fù)奏得降十余萬人時,楊廣竟大詫道:“盜賊何其多也?”虞世基回道:“小小蟊賊,何足掛齒?況且已然將其掃平,反是楊義臣,手握重兵久駐京師,如不加約束,恐對社稷無所裨益。”楊廣于是命楊義臣班師,遣回所有軍隊。因此反復(fù),已如星星之火的變民又成燎原之勢,聲勢大升。</br></br>但是,現(xiàn)在楊廣整理腦海中的記憶,那個以前的自己雖然自大驕橫,但也好象沒有特別排斥拒絕失敗啊,怎么歷史書會那樣記載的呢?</br></br>難道,是這個時代的歷史學(xué)家偷梁換柱欺騙了后世人?按照后世人給自己的罪名,不外乎“弒父殺兄,妻母霸嫂,亂動兵戈,橫征暴斂,窮奢極華”等幾個比較重的,但是,試問,被史學(xué)家們封為千古一帝的李世民,不也手足相殘了嗎?而他的兒子李治,不也娶了自己的庶母了嗎?號稱大漢開國賢臣的陳平,不也和自己的嫂嫂有染了嗎?宋朝時期,包括太祖和太宗在內(nèi)的幾任皇帝,不也不停息地南征北戰(zhàn)了嗎?大漢武帝時期,就為了西域的幾匹汗血寶馬,就悍然發(fā)動一場毫無理由的侵略戰(zhàn)爭,這難道不是亂動兵戈嗎?他為了這場以及以后的發(fā)動的一系列對付少數(shù)民族的戰(zhàn)爭而征收的那些賦稅,不也屬于橫征暴斂了嗎?至于所謂的窮奢極華,靠!歷史上哪個皇帝沒有過大興土木的?憑什么就說他?</br></br>楊廣有點悲哀地想:如果自己的王朝能夠不倒,也許就有所謂的歷史學(xué)家屁顛屁顛地跑來為自己歌功頌德了吧?可惜啊,在歷史上的自己,過不了幾天,就會被叛變的宇文化及干掉了啊!</br></br>不!我絕對不能給宇文化及干掉!我要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我要繼續(xù)當(dāng)我的大隋皇帝,我還要當(dāng)一個歷史上最偉大的皇帝,我要干掉李世民這個虛偽的家伙,,而舊歷史中的大唐的赫赫榮光,將由我來創(chuàng)造,因為,我是楊廣,全新的楊廣,擁有絕強力量的楊廣,來自一千多年后的楊廣!</br></br>我要!創(chuàng)造屬于我的歷史!</br></br>“喀嚓”一聲,似有什么東西被硬生生地折斷了,楊廣收回翩遷千年的思路,看向手心,只見手中多了一段被自己從龍椅上折下來的銅扶手,楊廣暗嘆:生氣看來不是一種好的情緒啊,你看,好端端地?zé)o意中就把自己的好東東給弄壞了,以后,得注意啊,要不就成了一個真正的敗家子了啊。呵呵!</br></br>楊廣隨手把銅扶手放在幾案上,暗中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些看見自己輕而易舉地就折下堅硬扶手的超凡武功的太監(jiān)的反應(yīng)。</br></br>這十一個太監(jiān)里面,大多露出駭異至極的神色,也難怪,這個皇帝以前當(dāng)討南元帥征伐南朝時,他的武功雖然也稱得上高手,但即便其頂峰時期也不會有這種功力,更何況這些年來楊廣沉迷娛樂女色,荒于練武,功力應(yīng)該大幅下降才是,現(xiàn)在看起來怎么好象不退反進(jìn)的?</br></br>楊廣將這些人的表情一一收歸眼底,說真的,他對自己突然有這么深厚的功力也大為得意,但是,究竟它是怎么得來的,他也摸不著頭腦,也許,是昨夜自己通過那條神秘的通道來到這里的時候發(fā)生的異變吧,楊廣也不想深究,武功這東西,好用就行,管它是如來佛祖?zhèn)飨碌倪€是老子搞出來的。</br></br>在這些太監(jiān)里面,楊廣注意到一個估計不出年紀(jì)但敢肯定是蠻老的太監(jiān),因為,楊廣覺察到這個人的武功也是登峰造極的,不過,這人的武功好像是走偏峰的,暗里有一股詭異的味道,令人驀然生警。</br></br>楊廣皺眉回憶,他的記憶中,這老太監(jiān)的名字好象叫韋憐香的,而且在宮中服侍皇家也有很多年了,好象自己的便宜老爹楊堅沒有當(dāng)皇帝之前,他就在北周的皇宮里當(dāng)差了,聽說武功也不錯,就是不清楚是什么來歷。</br></br>楊廣再瞧了瞧這個陰陽怪氣的老太監(jiān)一眼,韋憐香?這個名字好別致,好象在哪里聽說過似的?</br></br>那韋憐香看到楊廣似乎對他蠻注意,心里一驚,卻不浮于臉面,忙裝作謙卑的低下頭,一聲不吭。</br></br>楊廣疑惑地想了想,還是沒有半點頭緒,就吩咐傳喚太監(jiān):“擺駕臨江宮,朕要在那兒召見虞世基。”</br></br>“遵旨!”</br></br>“公元六一八年,丁丑,大業(yè)十四年,前光祿少卿柳蹇之幼女柳氏明蓉,知書達(dá)禮,聰慧過人,江都通守王世充王世充知之,以為異,曰:“可母儀天下也。”遂特引年僅十六歲的柳氏明蓉入宮見駕。帝見之亦喜,封為麗妃,由是受寵。是年七月十八,內(nèi)亂欲起,內(nèi)史侍郎虞世基急求見帝,帝心頗為不舍麗妃,然麗妃言道:“國事為重。”帝更愛之,乃從。</br></br>——《隋史-后宮傳》</br></br>點擊察看圖片鏈接:<ah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