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嫦熹微微嘆息,她才說完皇后是六宮之主,皇后是正妻,妃嬪為妾,說難聽一些,低等妾室甚至都不配親自撫養孩子,妾室生下的孩子自然都算是正妻的孩子,她如何能是外人?
    何況,她還是一國之母,凌駕于天下臣民之上,鴛鴦這話,屬實是以下犯上!
    “瑾王如今確是如日中天,想必瑾王妃也是仗了瑾王的勢竟然這般上下尊卑不分!可本宮眼里容不得這樣不尊禮法制度的人,來人……”
    鴛鴦噗通跪了下去,她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剛說完也是立馬就后悔,還連累蘇嫦熹,她更是愧疚。
    “皇后娘娘贖罪!是奴婢的錯,是奴婢說錯話了,奴婢認罰,不關王妃的事!”
    可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奴婢做錯了事,那便是主子沒教好,蘇嫦熹哪里又能躲的過去!
    “你自然要罰!一個賤婢居然敢口出狂言,把她拖下去杖斃!瑾王妃蘇嫦熹,御下不嚴,任由身邊下人口無遮攔,以下犯上,掌嘴三十,再打二十大板以示懲戒!”
    鴛鴦立即哭了出來,嗚咽著重重磕頭求饒,宜妃亦是慌亂無措的替蘇嫦熹求情,可蘇嫦熹的心卻慢慢糾結了起來。
    掌嘴三十,二十大板,即便不死也會落下一身傷。可這是否意味著,她不用參加晚上的宮宴了,也就不會有哪些骯臟的謀害,趙桓也不會因她被貶。
    同時,她也看清了宮宴之變的幕后主使不是皇后!
    說實話,她第一個懷疑的就是皇后,可若真是皇后要栽贓陷害她,這會兒就不會下這樣的重罰讓她連宮宴都去不了。
    只是鴛鴦,她又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
    為了鴛鴦,蘇嫦熹只能違背本心跪了下來,“妾身有錯亦甘愿受罰,只是鴛鴦罪不致死,而她是我父親丞相府的人,她若因為妾身出了事妾身無法向丞相府交代!”
    這話說的實在牽強,一個丫鬟,丞相府又怎會放在眼里,可她偏要這樣說就是為了用父親來威脅皇后。
    她父親能一步一步坐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之位,又能力挽狂瀾將廢太子拉上皇位,豈是個簡單的人物?
    連皇帝也得敬他三分,皇后又豈能不給他面子。
    而正如皇后所說,趙桓如今如日中天,倘若又有父親的支持,那么這個皇位是否還有他趙泊的份?
    皇后面色鐵青,她是個聰明人自然聽得懂蘇嫦熹話里的意思,而蘇嫦熹也知道現在這個場面她不能不給皇后一個臺階下,逼急了她她若真的直接賜死鴛鴦,那么即便是丞相府因為一個丫鬟也是沒什么話可說的。
    “是妾身管教無方,別說是二十個板子,即便是一百個板子妾身也甘愿領罰,只求皇后娘娘寬宏大量饒鴛鴦一條命!”
    正說著話,蘇嫦熹沒有感受到身后來人還輕輕的撫了撫她后腦的發鬢,她猛的抬頭去看,竟是趙桓,他俯著身子,似笑非笑的眼神。
    隨后,他站直身子面向皇后,不咸不淡說:“皇后娘娘這會兒就大動肝火,是否太早了些?”
    皇后面色烏青,言辭僵硬,“你什么意思?”
    “我聽說太子在后宮又惹了事!”
    正巧,遠遠的有皇后宮中的宮人疾步而來,附在皇后耳邊說了些什么,只瞧見皇后當即臉色大變,又驚又恐又氣。
    而趙桓添油加醋再道:“娘娘還是先去料理太子的事為好,王妃再有錯也不合適在今日受罰,她若帶著一身傷去赴宮宴,父皇看了會如何想?再加上太子的事,恐怕父皇會牽連到娘娘您的身上!”
    此刻,皇后的心理早已潰亂,哪里還顧得上蘇嫦熹,憤恨的盯了她一眼便拂袖離開。
    趙桓將她拉了起來,可蘇嫦熹卻被與他突然的一個對視驚后背發涼。
    太子,后宮?
    前世太子因睡了皇帝的女人而被廢,難道,那跟趙桓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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