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柳笙笙又為他針灸到了深夜。
每下去一針,南木澤都會微微皺起眉頭,那小表情瞧著簡直痛苦極了。
但他始終沒有出聲,等到柳笙笙終于針灸結(jié)束,他才一把摟住柳笙笙說:「不是說會輕一點嗎?」
柳笙笙若無其事的收著針,「已經(jīng)很輕了吧?」
針都收好之后,柳笙笙又推開了南木澤的手,「你該睡覺了?!?br/>
「還生氣呢?」
柳笙笙聳聳肩,「我哪里敢生你的氣?這是你自己的決定,況且也是你自己自愿喝的藥,你只是沒告訴我而已,而當初我也有沒告訴你的事情,再如何也只能算是互相抵消,我又沒資格生氣。」
南木澤勾了勾唇,「你自然有資格,你是我妻。」
柳笙笙沒有回話。
南木澤便接著說道:「沒有子嗣也沒關(guān)系的,有你足矣?!?br/>
「都什么時候了,還說甜言蜜語。」
柳笙笙小聲吐槽。
南木澤下床來到她的身后,從后抱住了她,「不是甜言蜜語,皆是肺腑之言?!?br/>
柳笙笙深深地呼了口氣,「我是怪我自己,怪我自己沒有早點把真相告訴你?!?br/>
「你不說是對的,當初的我那樣過分,理應(yīng)受到懲罰?!?br/>
「懲罰你個頭啊,這種懲罰也太過了!」
柳笙笙十分無奈,又道:「也不知道要多久你才能恢復正常……」
南木澤不經(jīng)意的笑出聲,「難道我現(xiàn)在不正常?」
柳笙笙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懶得說話。
「當初那碗藥,我早就忘了,真的忘了,自從喜歡上你,我就沒有再回憶過你對我做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因為全部拋到了腦后,所以根本就沒想起來,要是知道你會干出這樣的傻事,我真該牢牢記得?!?br/>
南木澤緊了緊抱她的手,「乖,沒事的。」
「沒事你個頭?!?br/>
「真沒事。」
「真你個頭。」
「那,為夫頭給你打?!?br/>
說著,南木澤還真的低下了頭。
柳笙笙差點被他給逗笑了,這要是放在當初,她打死自己都想不到南木澤還能有這樣一面……
柳笙笙無奈的伸手摸了摸南木澤的腦袋,「你怎么那么傻?你就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最嚴重的莫過于失去你?!?br/>
南木澤重新抬起了頭,深情款款的看著她,「而今你在身邊,什么都不嚴重?!?br/>
「你傻不傻……」
南木澤一把抱起了她,抱著她輕輕躺回了床上,「至少其他方面都很正常,不是嗎?」
「你正經(jīng)一點。」
「乖,就抱抱……」
「……」
與此同時,流芳閣內(nèi)。
「沒想到那個殺手組織和這酒館真有關(guān)聯(lián),厲害啊……」
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坐在二樓的角落里,東張西望。
她的對面,許九天意味深長的說:「厲害的是這家酒館背后的人,能在各大城池都開一家這么大的酒館,光明正大的在明面上做生意就算了,背地里還敢搞那么多的小動作,甚至這么久都沒被朝廷盯上,其背景,不容小覷?!?br/>
「可不是嘛,我都懷疑這是不是就是朝廷的某位大官開的,不然的話,一個殺手組織,哪里敢這么明目張膽?」
許九天瞇起眼眸,回道:「說不上是明目張膽吧,要不是本小姐托關(guān)系聯(lián)系上了他們的人,咱們也不會知道要到這里來等,也就猜不到這兩者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了?!?br/>
小丫鬟點了
點頭,「也是,至少在外人看來,這酒館最多只是蹭了人家?guī)团傻拿麣狻?br/>
正說著,一位黑衣少年緩緩走到了她們桌前,「二位姑娘,吃飯還是住店?」
「住店?!乖S九天道。
少年點了點頭,「我們?nèi)龢墙允强头?,其中有……?br/>
「要最好的那一間,如果你們掌柜愿意賞臉上來喝上幾杯就更好了?!?br/>
許九天的話音剛落,那個黑衣少年就做了個請的手勢。
「跟我來。」
三人一前一后上了樓,到了三樓,又沿著走廊走了許久,最終進了一間不起眼的客房。
剛一走進去,許九天就感覺后背涼颼颼的。
把她們帶進去后,黑衣少年很快就退出了房間,一時間,小小的房間就只剩下了許九天與她的小丫鬟。
她們站在門口有些無措。
因為前方擋著一個屏風,而屏風的那一頭,明顯坐著一個人影。
「聽聞你們要拿五千兩,毀掉一個人的臉?」
屏風那頭的聲音嚇了兩人一跳。
許九天皺起眉頭,這聲音在她聽來,最多十七八歲,這么年輕的殺手,有能力幫她辦事嗎?
她心中懷疑,還是旁邊的小丫鬟說:「對!事成之后,我們小姐還給五千兩!」
「嘖,花一萬兩,只為毀掉一個人的臉,你們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少年的聲音放蕩不羈。
屏風那頭,逸辰吊兒郎當?shù)淖谝粡堃巫由?,雙腿翹到了旁邊的窗戶那,表情滿是玩味。
「近日正好無聊,把錢留下,再說出你們想對付的人,要是能有那人的住址就更好了,只要錢財?shù)轿弧?br/>
「我們沒帶銀子過來,帶了銀票,現(xiàn)在就可以給你放下?!?br/>
許九天冷冰冰的開口,接著說道:「多余的話就別說了,我知道你們流芳閣的規(guī)矩,你們應(yīng)該也認識我,這墨城,多的是人愿意幫我辦事,只要你能辦好,以后我們還會有很多的合作機會?!?br/>
「爽快。」
逸辰站起身來,「說吧,什么人?」
許九天并不認識柳笙笙,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還是旁邊的小丫鬟說:「那個女的我們也不認識,但是近日名聲很大?!?br/>
逸辰皺了皺眉頭,「不認識對付個鬼?」
小丫鬟連忙說:「雖然不認識,但你肯定也聽說過!」
「怎么說?」
「一直以來,我們小姐都是這里最漂亮的女子,但是現(xiàn)在來了一個比她還漂亮的……」
發(fā)現(xiàn)自家小姐的臉色不太對,小丫鬟又連忙說道:
「不不不,那個女的并沒有我家小姐漂亮,只是所有人都覺得她比我家小姐漂亮,但事實并非如此,而且那個女的水性楊花,腳踏兩只船,當著我們的面就勾三搭四,特別不要臉,我們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是我們想要為民除害!」
逸辰冷笑,「為民除害?你們是單純的嫉妒人家吧?」
小丫鬟尷尬的說:「我們才沒有必要嫉妒那種女人,要說身份,那種女人的身份肯定沒有我家小姐尊貴,要說錢財,我們許家可是墨城最富有的存在,她也就是一張臉長得好看一點,像個狐貍精一樣……」
聽著這話,逸辰先是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隨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輕聲說道:「你們說的女子,可是這兩天才到墨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