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女兒,你可是把媽媽嚇壞了,“蘋母啜泣說。”以后不可以再做傻事了──不然你要媽媽怎么辦?”?
蘋果羞愧地依偎在母親懷里,哭著說:“媽—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操心了。”?
“好了,你醒來就好,肚子餓不餓?”
“我好餓──”?
“好,我馬上叫爸爸去幫你買吃的──你昏迷的這些天,想必也餓壞了。”?
蘋母高興得大叫;蘋父這才進門,“老伴,女兒醒過來了──趕快去買點吃的!”?
“好好,我馬上去──蘋果你等等──爸爸去去就來!”
“謝謝爸。”
“說什么\"謝謝”,父親關心女兒是理所當然的,只要你好好地活著,就是最好的謝禮了。”
“媽,有沒有山貓的消息?”?
“女兒,媽問你一件事,你可要據實回答我,你真的還忘不了他嗎?”?
“山貓對我真的很好,況且他也沒有做出對不起我的事來。”?
“說起山貓這孩子,我跟你爸也見過他幾次面;他跟湯鷹比起來的確厚道許多,?只是…”
“只是什么?”她有些迫切。
“他…他的住處不久前…遭人縱火──?”
“那他有沒有怎么樣?”?
“他失蹤了,現場沒有發現任何屍體──?”
“他會跑去哪兒了?”她神色沮喪,“到底是誰,那么狠心?”
“你別擔心──我們已經去派人調查他的行蹤,很快就會有消息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等你出院后,再去找他也不遲呀,聽媽的話,別胡思亂想──”
“喂──先生你看夠了沒,“阿但擺出一張臭臉。?
“這位先生,我不準你對我的病人動粗!”阿娟理直氣壯地說。
“算了,是我不對,請問小姐怎么稱呼?”湯鷹彬彬有禮,伸出手來,試圖吃她豆腐。
“欸,她叫什么都不關你的事,“阿但趁機將阿娟拉到一旁,說,“我吃藥時間不是到了嗎?快帶我去吃藥。”
“哦,對喔,下次你不可以再亂跑了,知道嗎?”阿娟壓根兒不知道有個色狼正對著她打歪主意。
“這位先生,我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請你不要再干擾我的病人了。”?
“是,是,你說得都對。”?
阿但臨走前,回頭對他白了一眼,“你要是敢對她想入非非的話,小心我叫警衛!”?
“給我記著!我湯鷹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走著瞧,哼──”他只要摸摸鼻子,走人。
阿娟像拎小貓似的把阿但帶回病房,并諄諄告誡:“以后,真的不可以再這樣子喔,不然我會被護理長盯的,你千萬不要害我!”?
“好啦,我只是覺得悶,想要出去走走罷了,應該沒關系罷,“他不太情愿地爬回病床。?
“就一個護士的專業來說:“我奉勸你,別把健康不當一回事,到時吃虧的就是自己。””
“護士大人,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這樣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他只得乖乖地服藥,苦味讓他表情像是被鬼打到似的,五官都糾結成一塊。
“哇,這么那么苦…你給我吃的是什么東西?”
“你沒聽過嗎?──苦口良藥,“她摸摸制服口袋,拿出一根色澤鮮艷的棒棒糖,?”這給你!應該可以讓嘴里的苦味消退。”
阿但感激的接過它,一口含住,直說好甜,好好吃的糖。
“你干嘛對我這么好?”他問。
“沒什么啦,因為我曾經看過你寫的書,所以…”
“哦,原來是這樣子;不過,現在你可要失望了;如今我的靈感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找都找不到!”?
“不會的,其實我有看過你丟在地上的紙團,“她掰著手指說。”我只看一點點而已,真的,寫得很精彩呀。”?
“好吧,就因為這糖的關系,我不怪你。”?
“那你什么時候會再繼續寫呀,“她進一步的追問。
“這個嘛……快了──所以別問我確切的日期,那對作家很不敬的,“他半開玩笑的說。
“我不問就是了,只要我的病人能恢復健康──我比誰都要高興!”
阿但盡可能地不引起她的疑心以作家敏銳的觀察力,將她清新的形象注入在他的小說中;靈感就好像被接上線,又可以寫出新的故事來;這與他所認識的女性當中大異其趣,就同她的職業一樣宛如天使:神圣不可侵犯。
他想起過去的戀人,姑且稱她為天使一號吧。
他跟天使一號是在一家生活精品專賣店里相遇,他們都是來購物的客人。其實那一天他是要為朋友慶生買份生日禮物,據說友人非常喜愛造型特殊的燭臺,所以他只好硬著頭皮走進這家只有女生會逛的店,男士通常不會發現這樣的店,﹝它陰氣太重的關系。﹞?
想不到兩人都看上了貨架上同品牌的商品,盡管情況有些尷尬──可他還是保持了紳士應有的風度,將到手的東西放回原位,直說沒關系;天使一號這時也開口了,“這樣罷,我去問問柜臺小姐看看,說不定還有庫存?”
“也好,“他點頭說。
天底下就是有那么巧的事,僅剩這一組,沒有庫存,也不可能調得到貨源,柜臺小姐完全不顧客人的感受,執意向推銷新產品,讓人倒足了胃口。一聽兩人不買,?逕自走開去為其他客人結帳──阿但心里不只一次地咒詛著這家店:關門大吉。
天使一號則完全不受影響。
氣質美女的封號就在阿但的心里落腳生根似的,鮮綠色無袖貼身上衣,再配上一條修長的白色小喇叭褲,在她黑色高跟的襯托下顯得動人大方;白凈無暇的臉上,抹上淡妝──東方人的典雅又有西方人新潮──他還一度以為她是電影明星。
“先生…這燭臺我想我不買了,你買下會更適合,“她說。”我到別家看看。”
“等等──小姐,我覺得你買下它會更好,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個內行人。”
“你也是,不是嗎?”她笑了。
“你只管買下沒關系的。”
“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她拿起燭臺,走去結帳。阿但完全被她搖曳生姿的背影所吸引,好美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