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翌日。
上午, 溫姝顏醒來,一轉頭就看見傅昱琛撐著胳膊側身,不知道這樣看了她多久。一張俊美的面孔有著與生俱來的疏離感, 但此刻那雙深邃的雙眸里蒙著危險又朦朧的欲念。
看著她的時候執著又專注, 帶著無形的攻擊氣勢。
溫姝顏這才想起來,他昨天中午跟她說好的,晚上要洞房。結果她直接倒床就睡。清澈的杏眸浮起一抹心虛, 羞羞一笑, 拽了下被子抱住頭。
傅昱琛見狀笑了笑, 伸手鉆進被子里, 握著她的腰往自己身上貼。
兩人穿著絲綢睡衣,薄如蠶絲,傅昱琛一碰到她軟綿綿的身體,頓時石更了。
溫姝顏感覺身后有些僵硬,她不舒服挪了挪腰身,尋找一個舒適的位置。
傅昱琛卻突然扣著她腰身, 壓著她, 低沉的聲音誘哄般, 在她耳邊輕吹:“老婆, 一刻值千金,昨晚你讓我損失慘重。”
沒等溫姝顏回答, 那人就開始脫她的衣服。
溫姝顏反抗, 攅著他的手腕:“不行, 我沒洗澡。”
“我又不嫌棄你。”
溫姝顏被他吻得只能仰著下巴, 咬著唇道:“不行,我要洗澡。洗完澡再來。”
傅昱琛動作微頓還沒等溫姝顏反應過來,他就已經一把將人打橫抱起, 往浴室去。
霧氣氤氳的花灑下,水流緩慢而下,傅昱琛低頭吻著眼前的人:“你得賠我。”
低沉暗啞的嗓音,讓溫姝顏徹底沉溺。
她抬眼看著他,長發順著水流披肩,幾縷不慎垂墜胸前,白皙的肌膚在溫水下透著粉,一雙琥珀色的美眸此刻染上一片霧氣,有種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傅昱琛越發為她著迷,抬手掃了下頭發上的水流,水滴沿著鼻梁滑落,棱角分明的下頷線更顯性感。
捧著她的臉,他莞爾一笑,吻了下去。
緋色漫上白皙的臉頰,溫姝顏微仰著頭,紅唇微張,溫水打在她臉上,卻不及眼前人的體溫滾燙。
·從浴室里出來,溫姝顏直接累倒在床上,一副沒睡飽的樣子。
傅昱琛見狀也不再吵她,抬起手去摸她的后背,輕輕拍著,像哄小孩睡覺一樣,“睡吧,晚上我們飛瑞士。”
陽光成片灑進陽臺,暖洋洋的,溫姝顏就像被人順毛的貓,慵懶舒服地輕微呼吸。傅昱琛看了許久,直到肚子餓才走出房間。
后院花園里,傅澤語和幾只貓正在蕩秋千。傅昱琛見狀走過去:“收拾下衣服,晚上我們去瑞士度假。”
傅澤語聞言搖了搖頭:“我不去。”
傅昱琛挑眉感到意外:“為什么不去?”
“你跟舅媽是去度蜜月,我可不想當你倆電燈泡。”
傅昱琛眼眸微頓,他沒想到傅澤語會這么說,笑了笑道:“我們都沒嫌棄你,你反過來嫌棄我們?”
傅澤語酷酷道:“我又不是沒去過瑞士,犯不著跟你倆擠。三爺爺答應我過幾天要帶我坐房車,去海邊玩。”
傅昱琛摸了摸他的頭,一臉欣慰:“等我們回來給你帶禮物。”
“我想要一只圣伯納犬。”
“行,答應你了。”
溫姝顏醒來時,坐在床上愣了好久,剛睡醒腦子還處在短路狀態。
邊上的傅昱琛邊打包行李邊說:“醒了?餓不餓。”其實他可以讓家里阿姨進來打包行李,但一想到溫姝顏還在睡覺,怕阿姨動作太大吵醒她,便自己動手收拾。
溫姝顏慢了半拍才發現傅昱琛也在,點了點頭。
“那我們吃完飯再上飛機。”
“上飛機?去哪?”緩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溫姝顏有些驚訝,不免驚愕地看著他。
傅昱琛坐在她的梳妝臺上,開始打包她日常用的護膚品,聞言,他回頭笑著看她:“早上跟你說了,要去瑞士度蜜月的。”
溫姝顏捂住嘴巴,有些不好意思:“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說?現在幾點了,我們會不會耽誤飛機?”
傅昱琛抬手腕看了下手表道:“還行。”
溫姝顏趕緊下床,走向浴室,片刻后浴室里傳出聲音:“我的洗面奶去哪了?”
傅昱琛無奈笑了笑,從背包里拿出洗面奶,走到浴室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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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飛機上,溫姝顏難得放松下來和傅昱琛商量這場蜜月怎么過。
“瑞士這個季節冬天了吧,那我們過去是不是可以滑雪?”
“我小時候幻想過滑雪,可是我們江城又不像北方的雪那么厚。有一年冬天,我一打開大門就看到地上厚厚的白雪高興得直接躺地上打滾。后來,我才知道,那是外公大清早挨個街道掃雪,然后把那些雪帶回家,鋪在院子里,就為了滿足我的愿望。”
傅昱琛坐她身旁握著她的手,“想回去看看嗎?”
溫姝顏眼眸微頓,她知道傅昱琛已經把那套園林別墅買回來了。但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現在那套房子是屬于她的,可她卻沒有勇氣再回去了。
傅昱琛明白她的意思,抓住她的手指捏了捏,安慰道:“別怕,你想什么時候回去都行,我會一直陪著你。”
溫姝顏默了默,半響后點了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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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飛機,有專車來接他們。傅昱琛提著隨身行李和溫姝顏坐上車子。
這次蜜月地點是瑞士的韋爾比耶,這里是國際著名度假勝地。坐落在一片陽光璀璨的高原上,周圍全覆蓋滑雪場。是一眾歐洲王室、高端客人冬季滑雪熱門地點。同時這里也是一個非常適合泡溫泉的圣地。
車子最終停在一棟別墅前,入眼是白雪皚皚屋頂。別墅已經被人提前打掃干凈,溫姝顏和傅昱琛直接拎包入住。
穿過客廳來到后院,這里有一間私人室內溫泉館,潺潺溫水蜿蜒不斷,四周一片霧氣氤氳。溫姝顏腦海里突然浮現起兩人在浴室的那場荒唐事,臉色漸紅。
傅昱琛從背后環著她的腰,“先泡會兒溫泉吧。”
屋里本來就有熱氣不斷冒出,溫姝顏只覺得渾身滾燙,“我自己泡。”
傅昱琛低沉地笑了一聲,咬著她的耳朵,輕聲道:“想什么呢,你剛下飛機,我也舍不得在這個時候折騰你。
”
從房間里換套件泳衣,溫姝顏回到溫泉房。此時傅昱琛已經在里面泡著了,他聽見聲音,睜開眼看著她笑:“顏顏,過來。”
溫姝顏沒有聽他的,而是自己坐到離他最遠的角落里待著。就憑他的定力,她現在過去還不是兔入狼口
傅昱琛不以為意,起身走了過來,攬著她的腰,親了親她的臉頰:“都結婚了,還這么見外。”
溫姝顏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誰見外了,是你自己太粘人了。”
傅昱琛看著她,眨了眨眼,一臉無辜:“是你太吸引我了。”
溫姝顏只覺得臉上的溫度更熱了,傅昱琛視線微垂,只見她濕了的黑發垂墜在胸口,白皙的肌膚透著粉,羞怯的樣子又純又欲。傅昱琛突然覺得這溫泉水變燙了。
“顏顏?”
“老婆?”
聲音越來越溫沉低啞,溫姝顏只覺得頭皮發麻,轉過頭對上他充滿欲念的眼神。
她頓時明白,嗔怪道:“你剛剛是怎么跟我說的。”
傅昱琛眼底劃過一抹為難,半響后他喉結滾動:“你幫我。”說完,他抓起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溫姝顏臉上一熱,緊接著說:“你說話不算話。”不是她嬌情,而是兩人本來是酣暢淋漓一場才上了飛機,在飛機上飛了這么久他也沒少跟她索取,她早就筋疲力盡了。
傅昱琛聲音里含著笑意和寵溺:“我拜托的是它 ,又不是你。”說著,他故意在她手掌心撓了幾下。
溫姝顏:“……”果然,結了婚,男人只會變得更狗,不能輕易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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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到第二天大中午,溫姝顏按了按額角,驚訝自己居然睡了這么久。
洗漱好,下到一樓,看見傅昱琛正在廚房做飯,他穿上灰色高領毛衣,下身是黑色休閑褲,悠閑的站在灶臺,溫姝顏走過去從背后抱著他。
“做什么好吃的?”
“培根雞蛋三明治。”
“不是有廚師在嗎?”他們昨晚的晚飯就是由專門的廚師做好的,她以為有廚師在,不用傅昱琛親自做飯。
傅昱琛轉身一手端著盤子,一手擁著她往餐廳走,“我讓他們離開了。我們倆的二人世界不想被外人打擾。”
“味道怎么樣?”
溫姝顏點頭眼里含著驚喜,“挺好吃的。”
傅昱琛得了肯定這才放心開始吃早餐。味道的確還不錯,看著溫姝顏低頭吃得正香,傅昱琛忍不住勾起唇角,他好像明白了那些為愛人做飯時得到的幸福感是什么樣的了。
兩人午飯后在客廳里休息了一會兒,下午兩點多,傅昱琛帶著她穿上滑雪裝備,兩人趕往私人區域的雪場。
這里只接待特定客人,所以游客很少,適合像溫姝顏這樣的新手來練習滑雪。
滑雪場里還有幾個客人,不過他們都戴著帽子,看不見臉。
兩人爬上半山坡,傅昱琛踩單板,微微屈身,從半山頂順遛滑下,速度很快,每一個轉彎都堪稱漂亮。溫姝顏從半山上看見他身后卷起一片弧度漂亮的雪跡,流暢滑落。
她第一次見到這樣飛揚、灑脫不羈的傅昱琛,一路狂野馳騁。紅色的滑雪服在一片白雪皚皚里顯得格外亮眼。陽光打在他身上,滑雪帽反光,他就像一個行走的發光體。就連周圍的路人也忍不住拍手為他吶喊。
溫姝顏激動得像個小女孩,舉起手為他歡呼。這種沖動就像高中時期,在校運會上為自己喜歡的男生加油吶喊一樣。
真印證那句話,男人認真起來最帥。
不多時,傅昱琛坐著纜車重新回到她身邊,他拉起滑雪帽,一路笑著走過來。
溫姝顏直接跑過去抱著他,眼神亮晶晶看著他:“老公,真棒。”
傅昱琛愣了一下,調侃說:“早知道用這個就能讓你心動,當初我就應該帶你去滑雪然后勾引你。”
溫姝顏道:“我是欣賞你的才華,又不是你的美色。”
“管你喜歡我什么,反正最終是喜歡我就行。”
“想不想試一試?”
溫姝顏看著腳底下兩只滑板,有些懊惱:“我不會。”
傅昱琛護著她的胳膊:“我教你。別怕。”
溫姝顏思索了片刻,最后下決心:“那好吧。”
傅昱琛站在她身旁一路護著她,給她講滑雪技巧要點:“你先試試自己的平衡點在哪里,然后再開始慢慢往前動。”
溫姝顏是個膽大心細的人,有傅昱琛在她身后護著她,她更放心邁出第一步。起初她緩慢踱步往前滑,發現自己能適應這個節奏后,開始滑桿加快速度。
傅昱琛一直在她身旁稍微靠后的位置護著她,做好時刻接她的準備。
不過,他也沒想到溫姝顏這么聰明,初學者居然沒有摔倒。
誰知,他念頭剛起,溫姝顏一個滑步,摔倒在地。傅昱琛下意識倒地上給她墊著。
最終兩人抱在一起在雪地上滑出幾米外,停下后傅昱琛第一時間抬頭:“有沒有哪里受傷?”
溫姝顏搖頭,兩人從地上坐了起來。傅昱琛給她拍掉身上的雪,脫掉滑板。
“嘶。”
“怎么了?”
溫姝顏吃痛:“腳疼。”
傅昱琛眉心微蹙,握著她的腳踝,“是這里么?”
溫姝顏點頭:“是。”
“可能是剛剛摔倒的時候,被我的滑板給砸到了。”
溫姝顏:“沒事,回去敷一敷就好了。”
傅昱琛起身,半蹲著:“我背你。”
“erion”
傅昱琛和溫書顏聞聲同時回頭,一個拿著單人滑板,穿著修身滑雪服,性感又時尚,頭上的滑雪帽已經打開,露出一張驚艷的混血五官,正滿臉驚喜地看著傅昱琛。
傅昱琛眼底劃過一抹詫異。
“好久不見。”
女人見對方認出她來,有些激動,從溫姝顏的角度看這就像一場久別重逢的感動瞬間。
“當年你究竟發生了什么,怎么突然轉專業又回國了?”
她說的是地道的美式英語,說話時和傳統美國人一樣手舞足蹈。
溫姝顏早年被醫院公派去美國學習過,接觸的美國人多了,也就能一下子確定這人是美國人。
傅昱琛神色倒很坦然,沒有直接回答對方這個私人問題:“有些意外,需要回國處理。”
sherry 似乎并不懂中國人在說話聊天這方面的委婉,她繼續問:“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會放棄那樣的前途?”
傅昱琛道:“抱歉,這是我的私事。我太太不舒服,我先帶她回去了。”
sherry 往身后看了一眼,驚訝出聲:“這是你太太?你結婚了?”
傅昱琛點頭,攬著溫姝顏的腰。溫姝顏打了聲招呼:“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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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別墅的路上,傅昱琛背著溫姝顏,一手護著她的腰,一手提著滑板。
溫姝顏一言未發,甚至還和他聊起瑞士的建筑風格,可傅昱琛心底卻越來越心虛。本來他和那個sherry 什么都沒有,可離開前,好死不死,那個女人來了句,“上帝啊,我的愛再也回不來了”
他倒是想解釋,但那個場合,他越解釋說不定會越亂。最后,他干脆帶著溫姝顏先離開。
sherry是他大學時的一個同學,兩人分在同一個導師名下,除此之外一點關系也沒有。他甚至都忘了她叫什么名字,之所以記得她的臉是因為他以前有個同學追求過這個女人。整天在他面前提這個女人,他想不記住都難。
回到別墅,室內有暖氣,溫姝顏脫掉外套,坐沙發上。
傅昱琛帶著一盤水果和一袋冰塊過來。水果遞給溫姝顏,自己坐她身旁給她敷腳踝。
溫姝顏接過車厘子便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刷手機,還不忘了評價:“這國外的車厘子和國內的味道還真有點不一樣。”她用的是英文,車厘子cherry和sherry音相似。
傅昱琛坐立難安:“那個什么sherry我跟她不熟?”
溫熟顏臉上只掛著淡笑,只不過這笑對于傅昱琛來說還不如不笑。
傅昱琛心底咯噔一跳,出聲解釋道:“她大學跟我是一個導師,但我認識她是因為在美國的朋友追求過她。”
溫姝顏點了點頭,“原來是師妹啊。”
傅昱琛等著她興師問罪,結果她反倒云淡風輕,搞得他更加心驚膽戰了,主動道:“只是一個導師,私底下我都沒有接觸過她。”
溫姝顏見他一臉嚴肅認真,舍不得再折磨他了,放下盤子,捏著他的臉,笑著說:“你怎么這么可愛。”
傅昱琛余驚未退:“度蜜月的第一天,就被誤會出軌,我能不害怕?”
溫姝顏道:“我是那種昏了頭的女人嗎?”
傅昱琛聞言心底動容,掌心捧著溫姝顏的脖頸就要吻,溫姝顏被他掌心的溫度驚到了,尖叫一聲推開他:“你是想報復我嗎?”
傅昱琛趕忙搓搓手心:“我太激動了。”他的手因為握著冰袋,所以透心涼。
溫姝顏轉手端起熱水,拉著他的手給他取暖:“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我要是對你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你覺得我會跟你結婚嗎?”
她說的是真話,那句話明顯是一句口頭禪的感慨而已,要是那個sherry真跟傅昱琛有什么,她也不會用驚訝的眼神看著他倆。
傅昱琛聞言當即放下水杯,一把將人拉到腿上,緊緊抱著她。
溫姝顏被他勒得有些難受,她摸了摸他的頭發調侃道:“你要不要這么夸張,整得我跟個母老虎似的。”
傅昱琛低聲道:“誰說你是母老虎?”
溫姝顏笑了笑,在他耳邊輕聲誘惑:“那我是什么?”
傅昱琛當即抬手,手心放在她心口處,“你說是什么?”
溫姝顏下意識挺胸,眼神含著笑看著他:“心尖尖?”
傅昱琛抱著他直接往臥室里去,聲音帶著蠱惑:“讓我看看你的心尖尖是什么樣?”
溫姝顏不受控制地喘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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