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你了!”良久,他睜開雙目,滿是自信地說道。
“終于完事了你,我還以為你彈的曲子把自己給弄睡著了……”秦羽嘴中說著,盤腿坐下,雙手在虛空中抹過。
只見虛空一陣猛然顫動,窗外蟲鳴鳥叫戛然而止,道道微風夾帶著花香撲面而來。
陣陣漣漪如水一般擴散出去,所過之處,所有人的神經(jīng)像是一條琴弦,逐漸被拉緊。
“這是……”原本滿不在意的李寒秋感受到這股波動,忽然臉色大變,緊緊地盯著秦羽手心正在緩緩顯出輪廓的琴身。
“天心通靈!這是圣境的神琴!”他的聲音嘶啞了起來,神色瘋狂,滿臉地不可置信,喉嚨中唾沫止不住地吞咽。
對于他這等主修琴道的修士而言,眼前這把神琴對他的意義,完全不亞于證道的天大機緣。
“這少年真是深藏不露啊,居然隨身攜帶一件圣品的神琴,莫非他也是主修的琴道!”
“難怪了……難怪他敢跟李寒秋比拼琴道,原來也是此中高手啊!”
“嘖嘖!這下有好戲看了……你們看李寒秋的臉色,有趣!”
李寒秋現(xiàn)在完全聽不進去周圍的議論之聲,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秦羽面前神光蘊蘊而生的長琴,內(nèi)心有一股壓制不住的沖動。
萬眾矚目的少年將長琴平穩(wěn)地置于自身的雙膝之上,也學著李寒秋之前的模樣好生撫摸了一番。
隨后他……緩緩站起,搖了搖頭,走到那帷幕之前,開口說道:“這位……姐姐,不知能否傳授我一些琴技基礎(chǔ)?”
轟!
如同風平浪靜的海面之上忽然卷起齊天高的風浪,在場眾人的心差點沒蹦出來。
“這位公子……說什么?”帷幕內(nèi)的那位女子顯然也很是吃了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不會彈琴,你可以教我嗎?”秦羽面色不變說道。
“現(xiàn)在?”
“對啊,我這不是馬上要跟那個誰比嗎?現(xiàn)學一點,差不多夠了!”
全場寂然!
李寒秋內(nèi)心一萬只羊駝碾壓而過,又轉(zhuǎn)過頭來再碾壓一次。
“你不會彈琴還裝出一幅獨孤求敗的樣子給誰看啊!”
“不會彈琴還隨身帶著這么一件圣境的神琴,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還有……現(xiàn)學一點就想贏我?當我這么多年的修行全修到狗身上去了嗎……”
他此時的內(nèi)心完全平靜不下來,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shù)個年頭。
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秦羽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公子若真想學,自然是可以的?只是琴音之道浩如煙海,著實高深,這位李公子浸淫此道多年,深得其中三味,不是那么好贏的!”
那女子略作猶豫,似乎隱隱為秦羽擔心。
“有勞姐姐指教。”
“既然如此,我傳音與公子!”
就在這時,一邊的李寒秋見之前對自己不假顏色的女子如今對秦羽的態(tài)度卻完全不同,內(nèi)心不爽至極,站起身打斷道:“現(xiàn)場學,我可沒那么多的時間等你!”
“你急什么,給我半盞茶的時間,足夠了!”
“癡人說夢!我自小練琴,至今三十余載,你想僅憑一些基礎(chǔ)的音律就贏過我,當我是什么?”
“是屁啊?”秦羽頭也不回地說道。
李寒秋頓時語塞,啞口無言。
琳瑯宮內(nèi),眾賓客面面相覷,皆看到彼此眼中的愕然。
一向眼比天高,走到哪都是作威作福的天音谷首席弟子,居然被人當面罵成屁?
那少年究竟是何身份?
究竟是懵懂無知,還是有恃無恐?
李寒秋被秦羽懟得啞口無言,他感覺自己這么多年來受到的屈辱加在一起都沒有今夜多。
他眼神陰翳,深深吸了口氣,安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贏我!”
所謂傳音,實則是修行者將自己要說的話凝結(jié)成一道意識傳遞到其他修行者的腦海之中。
故而帷幕內(nèi)女子給秦羽的傳音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罷了。
她本想將自己多年來練琴的心得體悟多告訴一些給秦羽,卻發(fā)現(xiàn)他在明悟了一些基本的音律道理之后便直接中斷了傳音。
“難道他真的打算僅靠基礎(chǔ)音律與那人比試?”她心中迷霧重重,帷幕之后的美目之中滿是不解和疑惑。
卻見秦羽中斷了傳音之后,回到座位上,盤腿而坐,將神琴平穩(wěn)放置。
雙目緊閉,似乎在體悟腦海中的消息。
“即便他悟性再高,這么短的時間之內(nèi)如何能超過李寒秋這么多年的造詣?”
“不清楚,我觀這少年雖然舉止不羈,卻也不似那等莽撞之人,應(yīng)該是有所憑恃。”
“我看,是少年心性,在美人面前不愿落下面子,強撐罷了!”
這種聲音一出,得到了在座眾人普遍的認可。
李寒秋也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秦羽,又看了看上官曉月,覺得這話很有道理。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如同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嗡!”
就在這時,秦羽動了。
他雙目微睜,眼中無數(shù)光芒如同流星般閃爍,化作一道又一道的信息消散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面色平和,雙手緩緩平舉,輕輕落下,輕觸琴弦,發(fā)出一道震人心弦的嗡鳴聲!
眾人齊齊看來,發(fā)現(xiàn)少年那修長挺直的身軀之上,給人一種若有若無的怪異感覺。
“奇怪,他分明就坐在那里,為何眼睛一閉上,似乎什么都沒有?”
“我也感應(yīng)不到他的存在,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毣趣閱
呼呼……
一道微風透窗而來,縈繞在少年的周身。
眾人肉眼不可見的虛空之中,無數(shù)玄奧灰色的道韻從其身上散發(fā)而出,印刻在天地之間,似乎要行那改天換地之舉。
“這是……無我無物之境?”
虛空中,有大能驚呼出聲,夜空放棄了道道漣漪,不再平靜!
他們的目光緊緊注視著少年,感受他冥冥之中的氣質(zhì)在迅速地變幻。
一如山之不動,二如水之無常。
深得陰陽互化之奧妙,衍變之平常!
少年面色平淡,目光所過之處,塵埃避散……
無喜,無悲,無物,無我!
人琴合一!
“這是人琴合一,是琴圣的標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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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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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