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惜玉是名動天下的魔教教主,傳聞他行事狡詐,偏偏俊美風流,是無數人的夢中情人。又傳聞他早有愛侶,為了保護愛侶的安全,才一直金屋藏嬌,沒有曝露對方身份。
玄惜玉不顧及自己的名聲,也無所謂世人議論,甚至對世人傳說中的他心心念念的愛侶,也不像別人意料中那樣愛重。
那么與她一同隱居在逍遙谷,與其他男人共享一個女人,到底是為什么呢?
他也不知道,興之所起,心隨意動,來便來了。
其實他以前確實很喜歡過安書宜,只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份愛變質了,或許是在安書宜貪婪的表示她舍不得幾人中的任何一人,想要與幾人一同生活的時候。
終究不過是個貪婪的凡俗女子。
那么為什么還要縱容她的貪婪呢?
對玄惜玉來說,他不顧惜自己的聲名,但他對看到其他人的丑態十分感興趣。
看到其他人為了安書宜這個淫.蕩的女人行動難自持的時候,他總有一種跳出一切看戲的恣意之感。
武林盟主,神醫,天下首富,不過爾爾。
這種看別人出丑的感覺實在太過快意,他沉迷其中,偶爾自己成為出丑的一員也并不在意,只當是出戲票錢了。
不過屬下最新上報的消息讓他有點在意。
暗流沙和商不患先后去地牢看了安書雪,其中商不患還為安書雪治傷。
他們去干什么?商不患莫非是失心瘋發作了?
玄惜玉唇邊勾起一抹殘忍的微笑,他可還記得半年前商不患在房中自困了半日,然后走出來拿出一張方子,冷漠地開口道:“按藥方煎藥,喂此女服下,三年之后定當讓她心腹化為污血,神仙難救。”
那時候玄惜玉就“嘖”了一聲,怎么說呢,他們那些正人君子啊,說起冠冕堂皇的話來,一個比一個言之鑿鑿,但下起狠手來,卻也是陰狠毒辣,比之他們魔教中人不遑多讓。
實在是可笑。
正如商不患所言,三年過去,安書雪必死無疑,那么他現在這樣假惺惺的救她又是為什么呢?
多此一舉,虛偽的令人惡心。
說來,安書雪的毒辣倒是很對他的胃口,可惜太蠢了些,與她那貪心不足的妹妹如出一轍。
罷了罷了反正閑來無事,不如就去看看那安書雪還能耍出什么花樣。
進了地牢,自然還是難聞的氣息,玄惜玉當時便是不喜。
他不算是含著金湯匙出身,但自從他離開那煉蠱之地,殺死上代魔教教主,成為新任教主之后,就再也沒人敢讓他置身這樣的地方了。
要不是他今日一時好奇,紆尊降貴……哼!
玄惜玉看到了安書雪。
或許是昨日受過商不患的救治的原因,再加上后來獄卒們擔心上頭人對她態度有變,難得勤快了一點幫她收拾了一下牢房,安書雪的精神氣力比之昨日好了一些,有了點精神,坐了起來。
于是玄惜玉就看到了安書雪那令人倒胃口的滿是傷痕的臉。
那滿臉的傷疤,像是世間最丑惡的堆積,只一眼,差點就讓玄惜玉看吐了。
雖然那傷疤就是他親手劃上去的,108刀,他記得清清楚楚。
安書雪面對著她的仇人之一,神態卻很平和,并沒有歇斯底里的咒罵或者哭訴。
當然,她的喉嚨也啞了,現在根本不能說話,她安靜得像一個假人。
如果不是還能感受到她的氣息,玄惜玉肯定覺得安書雪已經死了。當然她并沒有,甚至安書雪還奇異的打量了玄惜玉一眼,像是奇怪他為什么會來到這幽深的地牢里一樣。
玄惜玉被這一眼看得火冒三丈,然后唇邊勾起冷笑。
很久沒有人只一個輕微的舉動,就能讓他情緒大變了。
有意思。
玄惜玉大喇喇的站在安書雪面前,問道:“想出去?”
對方會作何反應呢?期盼,憤怒,不屑一顧?
玄惜玉是想過許多可能,卻發現安書雪聽了只是平淡的點了點頭。
雖然對方的反應不如他i的,但至少還是有所表示的,玄惜玉也當即給出回饋。
“呵,你想的倒美。”
安書宜的眼睛長時間呆在這樣昏暗的環境里,已經很難再看清東西了,她看不清玄惜玉臉上的譏諷嘲弄,只是漠然的睜著眼睛注視那團模糊的影子。經歷如此多的折磨,如今只是稍有呆滯,她沒有瘋已經是奇跡了,自然沒法期望她對做出能愉悅玄惜玉的反應。
玄惜玉看不到自己想看的,終于忍耐不住無聊,擺擺手就讓守衛過來繼續看著,自己出去了。
不管安書雪搞什么鬼,反正有他的手下在,她注定是出不去的,注定要死在地牢之中,或許是被守衛們日復一日的鞭笞致死,或許是撐過三年,被商不患下的藥毒死。
注定要死的人,自己跟她多費口舌干嘛?
本以為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暗流沙和商不患的引路,就給他看這個?
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