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狂林就像一個巨大的森林迷宮,越往深處走,就越找不到方向。</br> 現在眾人已經走到了休養泉的位置,在這里稍作休息,打算確定了下一個方向之后再繼續前行。</br> 休養泉可以說是東狂林的一個標志,人類強者進入到東狂林深處確保不會迷失首先要找到的就是這些休養泉。</br> 東狂林一共有十個休養泉,分布在不同的位置,迷失方向的時候,只要順著泉水流出的方向,就可以知道如何離開這里。</br> 泉水清澈,在耳邊叮咚作響,小亡夢看見泉水后,就一頭栽入了水中,進行了一陣狂飲。</br> “啊,渴死我了,早知道就多帶一些水了,鬼知道這里居然連露水都可能有毒。”葉紈生看見泉水也立刻打算豪飲一番,結果剛把腦袋湊下去,就觸電的縮了回來,捂著嘴吃痛的叫了起來。</br> “你這小東西,居然敢電我!”葉紈生惱羞成怒的瞪著調皮的小亡夢,張牙舞爪的朝著小亡夢撲去。</br> 小亡夢反正喝飽了,撲打著翅膀就躲到了楚暮的肩膀上,發出了一竄笑聲。</br> “就該給你點教訓,你把那臭嘴湊下去,還讓我們怎么喝呢!”沈月瞪著眼睛說道。</br> “泉水那么大,就算沾了點口水也被稀釋得跟沒有一樣。”葉紈生理直氣壯的說道。</br> 他這么一說,穆清伊本來還想喝一口,猶豫了一會,最后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自己帶的水,到旁邊慢慢的飲著,</br> 葉傾姿倒是用壓縮瓶在泉口裝了一些,然后存在了空間戒指里,用這些泉水作為藥液的稀釋所含的雜質會少很多,可以少掉它煉制時的不少工序。</br> 楚暮拉開了地圖,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地形,開始尋找著下一個目的地。</br> 小莫邪每次在楚暮看書或看地圖的時候,總是會把腦袋湊過來,不管看不看得懂,都要裝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然后爪子在上面胡亂的撓著。</br> “別搗亂。”楚暮把這個家伙的爪子給挪開,用手在上面虛畫出了一條路線,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這里會經過一個部落,應該是比較適合亡夢歷練,往后的級別較高,就讓亡夢嘗試著越級挑戰,這樣對它的成長應該會快一些。”</br> 楚暮在過去都是越級挑戰,這種方式伴隨著危險,但只有在危險中才能夠激發出潛能……</br> 稍作調整之后,五人繼續上路,進入到了地圖之中所指的部落中。</br> 亡夢現在已經成長到了四段,實力更是用飛漲來形容,現在即便是遇到十段的君主,它也能夠很從容的應對了。</br> 按照楚暮的估計,小亡夢到達五段的話就足以和帝皇級抗衡,像當初五段的時候,小莫邪可還和楚暮在囚島之中混跡!</br> 穆清伊的司夜之皇獲得的時候就已經四段了,現在達到了六段,小亡夢的實力卻已經和它相當。至于葉紈生的女皇天霆蛇雖然階段還算能夠跟得上,可實力是落下了一截了,想必隨著階段的提升,這個差距會越來越明顯。</br> ……</br> 很快又是一個月過去,在森林部落中歷練的小亡夢慢慢的到達了五段,實力也接近了帝皇級。</br> 隨后半個月時間,帝皇級生物也比較頻繁的出現在了東狂林中,楚暮讓亡夢嘗試著越級挑戰。</br> 亡夢是涅槃再造的生命,它的骨子里還流淌著戰斗之血,記憶力也傳承了老亡夢的戰斗技巧,在越級挑戰上,亡夢憑借著特殊的力量亡雷,幾乎可以挑戰比自己強一個等次的生物,所以即便是越級挑戰都已經不是難事,漸漸的楚暮開始將它扔入到群戰之中。</br> “楚暮啊,你這魂寵到底哪來的啊,怎么會變態到這種程度,還在五段就把帝皇級虐得跟狗熊似的!”葉紈生滿眼嫉妒的看著正在追逐那些帝皇級生物的小亡夢。</br> 帝皇在東狂林自然是一方霸主,平常這些霸主都在它們自己廣闊的領地之中作威作福。</br> 可是今天這些帝皇是徹底的傷自尊了,竟然被一只幼寵給完虐,從最初一打一的被虐,到一群圍攻依舊被虐,這些森林的霸主早渾身被電得焦黑,卻依舊拿這只幼寵沒有一點辦法!</br> “對啊,你都沒有說亡夢是哪里捕獲來的,告訴我們,我們也去抓一只。”沈月眼睛撲閃了起來。現在沈月也知道這個楚方塵就是天下王楚暮了,這都歸功于葉紈生那說漏嘴的驚人本領。</br> 楚暮就奇怪了,葉傾姿那么正常,善解人意、溫柔賢惠,怎么就會有這么一個不靠譜的哥哥,還有沈月跟著葉紈生久了好像也有點不正常,亡夢這種生物是獠狼嗎?想抓就能抓的?</br> “前面有一個木屋。”楚暮懶得回答他們問題,指著前方那隆起的森林,開口說道。</br> 四人目光望去,果然發現在在幾顆緊密的大樹的樹干上竟然有一個木屋,倒是特別的雅致,看上去應該是人類建造的。</br> “奇怪,這里怎么會有人居住。”穆清伊說道。</br> 葉傾姿看著那座木屋,眼睛亮了起來,開口對楚暮道:“上次我和伯母來的時候,她有提到過這里居住著一位隱士高人,有意去拜訪,但是找不到具體位置,就打消了念頭,我想那木屋應該是他的居所了。”</br> “這么不巧?”楚暮挑起了眉毛,這個森林這么大,柳冰嵐沒找到的,反被自己遇上了。</br> 葉傾姿給了楚暮一個白眼,白皙的手指按在了地圖上做的標記,開口道:“上面做的記號是伯母畫的,其中有一個就是他的住所,我們是順著地圖所指去的,自然會找到。”</br> “好吧,我們過去看看吧,不知道是什么高人,居然會選擇在這么危險的地方隱居。”楚暮說道。</br> 木屋周圍并沒有設立任何的結界,五人輕輕松松的便走到了木屋之下。</br> “呯~~~~~~~~~”</br> 眾人剛要出聲詢問,忽然木屋內傳來了什么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br> “煩死了,有能耐你去把和那怪物面談,現在那東西防我和防賊一樣,我一踩到它的地盤,就帶著一群屬下沖過來,哪有你說得那么輕巧!”一個老人氣呼呼的聲音從木屋傳來!</br> “就說你沒用,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緊接著是一個老太太的聲音。</br> “我沒用?你知不知道蕭棱就是我徒弟!”老人氣的聲音都變了!</br> 五人聽到老人的聲音都有些面面相覷,葉紈生轉過頭看了看楚暮問道:“蕭棱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啊。”</br> 楚暮點了點頭,確實覺得這個名字挺熟悉的,于是目光轉向了穆清伊。</br> 楚暮覺得穆清伊應該會知道蕭棱是什么人,但卻發現穆清伊的臉上露出了幾分驚詫之色!</br> “蕭棱就是蕭王!”穆清伊提醒了眾人一句。</br> “……”眾人都愣住了。</br> 天下城每十年王座選舉,楚暮上一位是黎鴻,而黎鴻的上一位就是蕭棱!</br> 蕭夫人也就是蕭王的后妻,但傳聞蕭王已經逝去,總之到了這個時代已經沒有人看見蕭王出現過了。</br> 蕭王絕對是上幾個時代的巔峰人物,恐怕現在的雄位強者都得尊稱其為長輩,然而這個木屋里那老頭居然說自己是蕭王的老師,這輩分高得有些嚇人了吧!!</br> “哼,什么蕭棱我不認識,無非是你年輕的時候不知道哪里騙來的一個黃毛小子,你要真有能耐,就不應該讓我的干孫子變成那樣!”老太太不依不饒的說道!</br> “什么!!要不是我出面,你以為姓楚的那小子能夠活下來?當初我老人家苦口婆心的告訴他,天山云門就是一個大禁制。他自己過去走了一圈回來就算了,居然還帶回一個人來,結果呢,一個死,一個殘。”老頭惱羞成怒,聲音有些尖銳了!</br> 聽到這番話后,楚暮卻呆住了,而另外四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楚暮的身上。</br> “楚暮,他們說的是不是你父親?”葉傾姿小聲的問了一句。</br> 楚暮搖了搖頭,他自己也不能肯定,而最簡單的驗證辦法自然就是直接上去詢問。</br> 楚暮向前走去的時候才意識到原來木屋是設立了結界,這個結界將他止在了外面。</br> 結界的觸碰驚動屋子里的老人,老太太和老頭同時停止了爭吵,冷哼了一聲道:“來著何人,給你們五秒鐘表明身份,不然死!”</br> 說完之后,一對白發蒼蒼的老夫婦從木屋中走了出來,站在那樹藤的階梯上俯視著五個不速之客。</br> “前輩,我們是奉長輩之命前來拜訪,并無打擾之意。”葉傾姿見對方露出了敵意,急忙開口說道。</br> “你的長輩是誰?”白發的老頭問道。</br> “女尊柳冰嵐。”</br> “冰嵐?是那丫頭?”老太太臉上立刻露出了驚喜之色。</br> 老太太瞪了一眼老頭道:“收起你那副鬼樣子,別嚇著孩子。”</br> 老頭明顯是比較謹慎,必須確認身份才會放松警惕。</br> “老人家,你們剛才說的姓楚的人,可是楚天芒?”楚暮抬起頭,看著這兩位白發的老者,很認真的開口詢問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