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才是真正的賽事,柳冰嵐正在忙著領土院的事情和爭鳴主城分殿。</br> 這次沈墨一同前來,柳冰嵐有心將爭鳴主城分殿的事物讓沈墨來打理。</br> 沈墨自身實力不是很強,不過他的管理能力卻很出眾,沉穩、冷靜是一個非常合適的殿主。</br> 當然,沈墨終究有些年輕,柳冰嵐之后還會再派一些資格比較老,對爭鳴主城比較熟悉的人前來協助沈墨。</br> 這兩天時間,楚暮難得沒有修煉,將心思都放在了葉傾姿的身上。</br> 新月之地的事物他從來都不管,在別人看來他還是挺逍遙自在。</br> 楚暮這人也不懂得什么叫軟磨硬泡,反正葉傾姿在哪,他就站在那里,既然是自己做錯事了,放低姿態非常有必要。</br> 葉傾姿身后總有條小尾巴寧曼兒跟著,寧曼兒在的話,也讓兩人的氣氛不至于那么僵硬。</br> 當然,到了夜里,楚暮還是不斷的尋找機會和葉傾姿單獨相處,不管她愿不愿意。</br> 這兩天的情況比之前好多了,至少葉傾姿不會對楚暮愛理不理,楚暮知道她在賭氣,要是事情真的無法挽回,葉傾姿應該早就不聲不響的離開了,哪會給楚暮軟磨硬泡的機會。</br> 第二天就是最后四強賽事了,楚暮如愿以償的和葉傾姿共枕同眠,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葉傾姿不允許他使壞,楚暮只能夠抱著她中規中矩的睡著。</br> ……</br> 四強賽事終于到來。</br> 楚暮的橫空殺入讓原本幾乎確定冠者排名的比賽出現了一絲懸念,很多人都在猜想,這位新月之地的王者是否拿出了全部的實力。</br> 第一戰便是楚暮對寒而星!</br> 寒而星等待良久了,看到對戰表出來后,他不禁勾起了嘴角道:“我還真怕他碰上你們兩個,那樣的話我就沒有修理他的機會了。”</br> “他的那只戰獸墨也很厲害,完全爆發實力后未必會比你的天堂角獸弱。你可要小心了。”辛信提醒了寒而星一句。</br> “你覺得我會給它慢慢提升實力的機會嗎?”寒而星不屑的一笑。</br> 那只戰獸墨也最大的弱點就是初始時候實力非常弱,只要能夠壓制住,那也只不過是一只比巔峰主宰強上一些的魂寵。</br> “說得也是。”辛信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唐卓,開口道:“看來他沒機會和你一戰了,當然你故意輸給我的話,倒有機會。”</br> 唐卓不以為然,寒而星若是能夠擊敗楚暮,說明楚暮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寒而星和辛信兩人雖然和他齊名,可實力上終究還有一些差距。</br> “第一戰,新月之地楚暮對戰神宗寒而星。”中年主判宣讀道。</br> 楚暮走入到浮山戰場中,特意看了一眼那位留著黑色胡須的主判。</br> 這名主判名叫穆榭,是穆氏世朝的一位不朽級強者。事實上他現在已效忠雨娑,正是如此,郭石才會被他冷漠的羞辱。</br> 郭石現在基本上不敢出來見人了,也不知道怎么的,一夜之間他在爭鳴主城受到了無數人的白眼,不管實力強的還是實力弱都敢鄙視他幾句,郭石的名聲是徹底毀了。</br> 片刻后,寒而星也飛入到戰場中,兩人站在兩座浮山之間對視的時候,各大浮山席位上響起了激動的喊聲,顯然這場戰斗受到很多人的期待。</br> 楚暮是殺出的黑馬,沒有懸念的比賽就算再華麗再震撼終究無法牽動觀望者們的心,唯有像楚暮這種不確定因素介入到賽事中,讓比賽勝負難以預知才會變得更有看點。</br> “雙方準備。”主判穆榭平靜的說道。</br> 寒而星朝主判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準備完畢。</br> 寒而星相貌平平,臉上還有不少雀斑,可是這并不影響他眼神中流露出的那副高人一等的模樣,無論是他代表的神宗立場,還是他自身的實力,他有絕對藐視任何人的資本,包括一些老不朽級強者都對他這樣潛力無窮的翹楚敬畏三分。</br> 能夠達到這種境界,單單靠背后龐大的資源支持不可能做到,沒有千錘百煉他的魂寵等級再高終究會在戰斗中夭折,天賦、背景、機遇以及運氣,這一項項缺一不可,也唯有將這些集于一身,這個人才有可能站在整個人類領域的頂峰!</br> 這個年輕時代,他年輕一輩的傲立頂峰,下一個時代,他便傲立在整個人類的頂峰,這樣的潛力和資本,他沒有理由要裝出一副與庶民平等的姿態,更沒有必要容忍一個得罪了自己的人!</br> “你真的蠢得無可救藥,你知不知道如果我要殺你,你昨天便橫尸街頭。”寒而星輕蔑的一笑,平緩的說道,“我沒有那樣做,是因為我得讓你知道哪怕我不動用神宗的力量,你在我面前也微不足道!”</br> 寒而星這么一說,楚暮有些恍然,原來昨天和前天跟蹤自己和葉傾姿逛街的是寒而星的走狗,實力似乎挺強的樣子。</br> 不過,寒而星應該慶幸那些人沒有動手,不然橫尸街頭的肯定不是楚暮,而是那些心術不正的神宗成員。</br> 楚暮并沒有多說,心情好多了的他保持了原來的風格,戰斗前不廢話。</br> 楚暮抬起目光看了一眼主判穆榭,正要表示自己準備完畢的時候,忽然楚暮感覺到自己的空間戒指中一陣溫熱的閃爍!</br> 楚暮愣了愣,急忙將魂念探入到魂寵空間中。</br> 溫熱的閃爍是來自碑泣!</br> 楚暮手上一共有10滴碑泣,之前楚暮一直以為將淚晶使用過后,碑泣就會自動消失,后來才發現這每一滴淚落下后在那小小的器皿中都會留著一個痕跡,也就是說碑泣不曾消失,它們只是短暫的失去了能量。</br> 楚暮的第9滴碑泣是在黃泉路上得到,那是為夜而落下的,它孤身在偌大的恒海中流浪,尋找妖冢,他踏入妖冢后為了心中的王而傷痕累累,甚至化為亡靈也從未放棄過心中的這個信念。</br> 這一滴碑泣真實的落在了楚暮內心深處,哪怕魂約已經斷裂,它還是化為了珍貴的碑泣留在了器皿中。</br> 第10滴碑泣是寧曼兒的眼淚,它其實并不屬于楚暮,不過寧曼兒不是碑泣者,與它有靈魂之約的楚暮通過它的經歷獲得了她的碑泣。</br> 如此一共10滴,楚暮不知道10滴對于一個合格的碑泣者來說是多是少……</br> 一直以來碑泣都安靜的在那小小的古老器皿中,只有在獲得新的碑泣,才會產生如眼淚般的溫熱。</br> 可是,這次楚暮明明沒有獲得碑泣,碑泣卻散發著光澤,似乎受到什么召喚一般!</br> “少主,是碑泣者!這個浮山戰場中又另一位碑泣者??!”貍老兒急忙用精神之音提醒楚暮。</br> 貍老兒的提醒讓楚暮回過神來,那雙黑色的眼睛立刻掃視著整個浮山戰場,要將那名同樣擁有碑泣同時獲得天界碑認可的人給找出來。</br> 這是楚暮第一次碰到碑泣者,按照寧曼兒所說,每一位碑泣者都擁有驚人的潛力,他們的故事必定無比冗長和坎坷,是天界碑通過碑泣說記載的記憶選擇出的當今最強或者有望成為最強的人!</br> 也就是說,其他碑泣者的際遇不會比楚暮差,經歷的磨難也絕不會比楚暮少,他們既然還活著那必定擁有極其強大的實力,完全不是唐卓、寒而星、辛信這類人可以比擬的!</br> “能夠感應到他的位置嗎?”貍老兒有些急切的問道。</br> 每一位碑泣者都擁有一段碑泣賜予的記憶,將這些記憶連起來就是一段完整的故事,這個故事記載了萬年來最強生物與最強種族,它們是否還存在這個世界上,它們如何跨入到不死領域,它們是否留下了什么珍貴的物品?</br> 只要能夠揭開天界碑中隱藏的塵封歷史,就相當于找到了一種跨入不死領域的方法,不朽級縱然是人類的頂峰,可是又有多少不朽級強者為了能夠成功進入到不死領域而癡狂!</br> “不能,他好像比我強。”楚暮搖了搖頭。</br> 盡管同為碑泣者,碑泣告訴楚暮有同僚在附近,但是楚暮無法在這滿座的各大浮山席位中找到那個人。</br> “別是偽碑泣者,不然你這樣暴露了的話,你會有很大的麻煩。”貍老兒說道。</br> 楚暮搖了搖頭道:“他應該也不知道我。”</br> “那倒未必,你是在戰場上,他能夠推測到是你的可能性會大得多。”貍老兒說道。</br> 楚暮心里多了一份警惕,但愿不是偽碑泣者,不然被一個為了超脫生死而發狂的人盯上,確實是件非常頭疼的事情。</br> 楚暮的目光落在了主浮山的圣女席位上。</br> “雨娑,有一名碑泣者出現了。”楚暮用精神之音告訴她。</br> 雨娑心中一驚,反應很快的問了楚暮兩個關鍵的問題:“上次賽事有沒有察覺到?他大概在哪個方位?”</br> “上次沒有,大概是在我的南面,10號浮山和15號浮山。”楚暮說道。</br> “好,我知道了。”</br> 浮山席位由于等級制度,基本上每個座位都是確定的,尤其是比較靠前的浮山席位。</br> 所以,只要能夠查出席的人的變動,就能夠大致確認那位碑泣者的身份,楚暮相信以雨娑遍布到處的眼線,是有望鎖定那名碑泣者。</br> ?。ǖ谌滤蜕稀#?lt;/br> ?。ㄓ质切碌囊惶?,唉,怎么都是這么如出一轍的求推薦票呢!?。。?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