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寶在想什么呢?”乾隆發(fā)覺杜若蘭一直處在狀態(tài)外,好笑的挑了下眉頭。看來是嚇到這丫頭了。
“爺……你離我遠些。”杜若蘭這個內(nèi)里二十二歲的純潔少女要如何描述現(xiàn)在自己內(nèi)心的震撼啊,她喜歡的人正好也喜歡她。不對,是正好嘴對嘴的親了她。那是說明她喜歡的人也喜歡她?這個可以劃等號嗎?
“不說民女了?”乾隆揶揄的瞅著皺著鼻子好像很煩惱的杜若蘭。
“嘸,對,民女把玉佩還您。”杜若蘭被乾隆一刺激,想起來他們不是在鬧矛盾嗎?杜若蘭利索的翻出一個荷包,從里頭拿出一塊玉佩,迅速的塞進乾隆的手里。一溜動作麻利的很。
乾隆瞅了眼手中的玉佩,還是上回回京的時候給的。心里好一番計較,爺親了你還不知道爺?shù)囊馑紗幔楷F(xiàn)在還和爺鬧別扭呢。
“別鬧,小心打屁股。”杜若蘭趁著乾隆看玉佩的當口,挪著身子要下去。乾隆見懷里的小人兒鬧騰,把著腰的手又緊了緊,順勢捏了一下以示警告。
“您到底什么意思啊,不喜歡就不喜歡,干嗎還親我。毀人清譽的,傳出去誰還愿意娶我,怪不得只能嫁個乞丐。”杜若蘭委屈的緊,不明不白的被乾隆奪了初吻,還被威脅打屁股。想來她就沒法逆襲這劇情,在清朝誰愿意娶個被人輕薄過的女子,一定就是這樣,她才會二十多歲都嫁不出,最后只能拋繡球,結(jié)局仍舊免不了嫁個乞丐。
如此一想,杜若蘭吧嗒吧嗒的就開始掉眼淚。
乾隆聽著她還惦記著嫁給別人,火也上來了,是想嫁給所謂的表哥還是那個五大三粗的方正呢。就打算著要不要真給這小丫頭打一頓,讓她明白明白。
這還來不及下決定,圈著細腰的大手就感到一滴熱乎乎的水滴掉落,立馬第二滴第三滴紛紛落下。
乾隆急切的抬起杜若蘭的小腦袋,這丫頭還和他倔,乾隆只能擒著她的下巴微微使勁。一看,果然這小臉上滿是淚痕。
“怎么了這是,不哭了,媛寶乖。你哭的爺心疼。”
乾隆就著衣袖擦拭著淚水,可這小人怎么就真?zhèn)纳狭耍劬透y似的一開閘嘩嘩的就往外涌,源源不斷的往下落。乾隆干脆放棄了把眼淚擦干的念頭,將小腦袋按進自己懷里,大手一下下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下巴抵著杜若蘭的發(fā)頂,無奈的輕嘆了口氣。
一個忙著哭,一個沉默著安慰,屋子里一下子安靜下來,只能聽聞微弱的啜泣聲。
好一會兒,許是哭累了,杜若蘭小聲的打著哭嗝。
乾隆瞅著這回是真哭不出來了,小心翼翼的用指腹抹開眼睛下的淚痕。
“爺喜歡媛寶不好嗎?這般委屈?”乾隆問的小心,他也憋屈了。宮里那么些女人,他從沒開口說過喜歡這話,可那些人哪個不是每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等著他臨幸。還沒見過誰被親一下就委屈的像發(fā)水患一般,而且明明是媛寶先表白的,那不是兩情相悅嗎,怎么像他強搶民女似得。
“好。”杜若蘭渾渾噩噩的接著話茬,乾隆喜歡她當然好,可現(xiàn)在關(guān)鍵就是他不喜歡啊。等等……他剛才說了什么。
“爺剛才說……”杜若蘭一副驚愕的表情,努力瞪大著眼睛看著乾隆。
“看你哭的,這下眼睛紅的都像小兔子似得,等下得好好敷敷,不然明兒眼皮一定腫的睜都睜不開。”乾隆憐惜的輕撫著被眼淚侵蝕的嬌嫩皮膚,不只這眼睛,連臉蛋都紅紅的一片。
“嗯嗯,知道知道。爺是說爺也喜歡媛寶嗎?”杜若蘭拽住乾隆在她臉上游動的大手,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爺剛才有說什么嗎?”乾隆瞧著杜若蘭迫切知道答案的小臉又起了捉弄的念頭,讓她剛才只顧著哭,哭的他心窩都疼了。
杜若蘭哪里有空和他打啞謎,眨巴眨巴幾下眼睛,小嘴一扁顯然又是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爺說喜歡你,喜歡媛寶,喜歡杜若蘭。”乾隆慌忙出聲,暗自納悶自己怎么就被一個小丫頭抓的死死的,“可不準再哭了。”雖是這么想著,可這語氣卻溫柔的要滴出水似的。
杜若蘭緩緩彎起嘴角,嘿嘿傻笑兩聲。又忽然皺起秀眉,歪起腦袋,認真的問道,“不是大人對小孩的喜歡?我長大了。”
“那是哪種喜歡?”乾隆被逗笑了,雖說發(fā)育的挺好,可跟后宮那些前凸/后翹的女人比起來實在差的太多,這小丫頭還說自己長大了也不害臊。
杜若蘭張了張嘴,又不知該如何描述,好生為難。
“爺知道,爺說的就是你想的那種喜歡。爺會等你長大的。”乾隆俯下腦袋,捧著杜若蘭的小腦袋,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
杜若蘭現(xiàn)下是開心了,雙手纏上乾隆的脖頸,在他臉上吧唧吧唧好多下,硬是弄得乾隆一臉口水。乾隆也不生氣,由著小丫頭鬧,他就喜歡她這般得意撒潑的小模樣。可乾隆也是個小心眼的,心里卻還計較著等著秋后算賬。
“媛寶現(xiàn)在和爺解釋一下,什么叫要尋個良人。媛寶還想去找哪個良人?是那個弱不禁風的陳表哥還是兇神惡煞的方正?”乾隆醋勁一上來,說出來的話膈應死人,這還真是雍正教出來的,一樣的毒舌。
杜若蘭面上一陣扭曲,表哥雖是好文,但身子也是被姨母照料的很好,哪里弱不禁風了,而且長相也是如她幼時所料,越來越俊美了。至于方正,只是長的嚴肅正直些,那是正氣凜然,站在他身邊安全感急劇上升。
當然這些話杜若蘭也只敢在心里反駁一下。“誰能比的上爺呢,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氣宇軒昂……”
“您是普天之下最有魅力的男人了,這后宮佳麗三千哪個不是……”說著,杜若蘭諂媚的小臉驀地僵硬了。
乾隆頗有興致的享受小丫頭的阿諛奉承,說到佳麗三千,他的臉上也浮現(xiàn)一抹尷尬。
“爺,怎么藥膏還沒送來。”這回反倒是杜若蘭先轉(zhuǎn)移了話題,目光瞟向房門。
“吳書來。”乾隆配合的朝門口喊了一聲。
吳書來應聲推門進入,他一直守在門口,蘇嬤嬤去取了藥回來就被攔截在外頭。吳書來知道里頭兩位是有事要談,杜小姐的手背只是微微發(fā)紅并無大礙,他自然不能讓人進去打攪。
“皇上,這是蘇嬤嬤送來的藥膏。”吳書來將藥膏奉上,又退后三步,低頭假裝不存在。暗地里卻在琢磨明明兩人親密地抱一塊兒來著,怎么氣氛還是如此尷尬。這男女之事實在是微妙。
乾隆抹的仔細,硬是整個手背都涂了一層透明的藥膏。
“晚上爺再給你抹一回,怎么這般不小心,好在不嚴重。”乾隆稍稍停頓,“媛寶心里不舒服?”
“嗯。難受,心里堵堵的。”小丫頭聲音x糯軟軟的,似在自言自語。剛才鬧騰的厲害,現(xiàn)在倒是覺得累了。杜若蘭把身子窩進乾隆的臂彎,臉蛋蹭了蹭,想尋個好位置休息會兒。
乾隆放松身子靠在床頭,手輕輕的撫摸著小丫頭的后腦勺,心里說不出來的滋味。若是媛寶嫁與他人,他一定不會允許那人再納妾膈應媛寶。如今這人換成了自己,他是大清的皇帝,注定了會有整個后宮,甚至要做到雨露均沾,不可偏寵誰。眾多的妃嬪,也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跟他鬧脾氣,吃醋,頂多上個眼藥。這也造成了后宮背地里多的是不干凈的手段,多的是看不完的爭寵戲碼。他若光明正大的疼寵媛寶,倒是把她放在風口浪尖受苦了。
他的媛寶哦,這么個嬌俏憨厚的小人兒,扔到宮里沒他護著還不得被生吞活剝了。乾隆瞅著懷里乖巧的小丫頭,更加疼惜的不行,心里也做出了決定。
乾隆把杜若蘭輕放到床榻上,拉起被子蓋上,掖好被角。乾隆俯下身子,溫柔的在小嘴上輕啄一下,輕聲低喃道,“朕會保護你。”
吳書來跟著乾隆走出房間,關(guān)好房門。心里暗暗得意,他就知道杜小姐是要被納進后宮的,按萬歲爺這架勢,至少也得是個貴人吧。
“傳朕口諭回宮。命令妃、忻嬪安心養(yǎng)胎,著免去晨昏定省,待誕下龍子另有封賞。”
“還有,讓和親王弘晝秘密停止修建承德避暑山莊。”
一回到杜家給他準備的院落,乾隆就連著下了兩道口諭。“傅恒回來沒有,讓他來見朕。”
“臣傅恒參見皇上。”
“起來吧。”
“情況如何?”
“回皇上,有商戶們救濟來高淳避難的災民僅有一人因生病去世。江寧知府為災民提供了住所,杜老爺和方老先生主動承擔了災民的溫飽問題。這方老先生是杜小姐的老師,正巧有幾間糧鋪。”
“嗯。這兩位倒是商家之楷模,必須有所嘉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