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師兄?”楚痕對著前面的那道黑影詫異喚道。
只見那人先是一愣,接著轉過身來,臉上有些尷尬,“楚,楚痕師弟,這么晚了,你還沒睡啊?”
“我出來走走,你呢?這么晚在這里干嘛?”
楚痕笑著走上前去,耗子先是把手放平在地面上,小嚙金鼠一蹦一跳的跳到地面上,轉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耗子站起身來,搖了搖頭,“我有些睡不著呢!”
“有什么心事嗎?”楚痕依稀可以看見對方眼中的那一抹落寞和失意。
“沒,沒什么。”
“你我之間無需隱瞞,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訴我。是不是修煉用的元晶石不夠了?”
“夠了,夠了……”耗子連忙擺手,“那天你把韋青帆的兩百枚上品元晶石扔掉的時候,我和沐楓他們撿了好多個呢!”
“那你為何事睡不著?”
耗子無奈的嘆了口氣,苦笑著說道,“的確沒什么太大的事情,我只是覺得自己太笨了。有這么多的元晶石,還有你送給我的血元果……沐楓和小李子他們都能突破,就我一個人還在原地踏步。”
“這事急不來的,或許過幾天突破的契機就來了。”楚痕出言安慰。
“哎,楚痕師弟,你不必安慰我了,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心里清楚。就連當初考進皓月學院都比別人多用兩年的時間。之前我以為和你們交好朋友,就開心了。可是我現(xiàn)在越來越覺得自己沒用,你們一個個都越來越強大,而我還是那么的差勁……”
耗子的臉上充滿了落寞。
自從上次同沐楓兩人差點被皇武學院的幾個人坑害掉性命之后,耗子就想了很多,現(xiàn)在的自己,愈發(fā)的失去了往日的信心。
“不要這么快就放棄自己了。”楚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眼中猶豫鼓勵的說道,“等這次回去之后,我看看哪位導師適合執(zhí)教你。”
“我這么蠢,估計沒能教的了吧……”
……
“嘿嘿。”驀地,一陣古怪的賊兮兮的笑聲隨之傳來,“的確沒能教的了你,但不是因為你蠢,而是他們無能!”
什么人?
楚痕,耗子皆是心頭一驚。
“唰!”
一陣強勁的氣浪朝著這邊侵襲而來,接著兩人前面的一塊石墩上頓時坐著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老頭的一雙花生米差不多的小眼睛閃著賊兮兮的光澤。
“靠,是你這老不死的!”楚痕忍不住的罵了一句,并下意識的上前一步,示意耗子退遠點。
“說什么呢?你這死小子還有沒有點素質了?懂不懂什么叫尊敬老人啊?”那老頭立馬跳起來,瞪著小眼睛張口就罵。
楚痕也一副氣的不輕的樣子,“你差點坑死我知不知道?”
“嘿嘿,你這不是還沒死嗎?”老頭賊笑,道。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把楚痕帶走,要求對方摘抄《圣星天書》副本的神秘強者,盜鼠神偷。
楚痕倒是沒想到,這老家伙竟然還有臉來。
“這位老前輩,你剛才說什么?”耗子有些意外的看著盜鼠神偷,不知為何,眼前這個老頭給自己一種非常親近的溫和之感。
這種親近之感,就像是源自于骨子和血脈中的親近。
“不錯,不錯……”盜鼠神偷非常滿意的看著耗子,“小家伙,你不覺得咱倆長的很像嗎?”
很像?
一旁的楚痕心中一咯噔,細看之下,盜鼠神偷和耗子的確是長的有幾分相似,尤其那雙眼花生米差不多的老鼠眼睛,幾乎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老頭,耗子該不是你的私生子?不,私生子的兒子吧?”
“我呸!”盜鼠神偷氣得吹胡子瞪眼,“老頭子我自己播的種難道還不知道?”
“那可說不定,誰知道你這老頭年輕的時候在哪風-流過……”
“哼!”盜鼠神偷哼了哼,接著對耗子繼續(xù)說道,“小家伙,帝都的那些酒囊飯袋沒有一個人教的了你。”
“為什么?”耗子問道。
“因為你的血脈界限和常人不一樣。”
“你知道我們的血脈界限是什么?”
“當然,我老頭子隔著老遠就能聞到你骨子里的老鼠味道。嘿嘿,這可當真是緣份啊!我老頭子正愁有生之年找不到一個傳人,沒想到這次被皇室的那個小女娃追到這里來,還讓我撿了傳人,不錯,不錯,嘿嘿……”
盜鼠神偷的話令耗子有些莫名其妙。
而楚痕卻是聽的尤為真切,其兩眼一凝,冷聲說道,“盜鼠前輩,還請你不要在這里糊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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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弄?什么叫糊弄?”
“難道不是嗎?你究竟想打什么主意?”之前楚痕已經(jīng)上過一次當了,現(xiàn)在對于盜鼠神偷的話,幾乎是不會相信。
“哼,臭小子敢懷疑我,看來老頭子不拿出點證據(jù),是說不服你了。”
“嗡嘩……”
話音未落,空氣中蕩起一陣輕微的力量波動,連同著一陣璀璨的金光,只見盜鼠神偷的身前赫然隱現(xiàn)出一只老鼠的虛影。
這只老鼠有著金光閃閃的皮毛,外形如鼬鼠,兩顆鋒利的門牙猶如鍘刀般鋒利……這給人的感覺絲毫沒有尋常鼠類的弱小和卑微,反而猶有霸氣。
“這,這,這是……”
一見到這座老鼠的虛影,耗子頓時睜圓了眼睛,且有些語無倫次。
“嘿嘿,怎么樣?”盜鼠神偷賊笑,道。
耗子雙拳一握,接著亦是釋放出一股隱晦的氣勢,只見在他的身前同樣是隱現(xiàn)出了一只鼬鼠的虛影。
楚痕的瞳孔微縮,耗子所凝聚出來的鼬鼠虛影竟然和盜鼠神偷的幾乎一模一樣。
但是兩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勢,那簡直是有著天壤之別。
“怎么樣?這下你相信了吧?”盜鼠神偷撤回真元之力,身前的虛影接著隱匿消失不見,其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驚呆了的耗子,“小家伙,你可知這是什么血脈界限?”
“老鼠啊!”耗子回答。
“什么老鼠?這是偷天鼠,簡稱‘天鼠血脈界限’,是玄體,你懂不懂?你他-娘-的是個天才啊!就那些高等武府的渣渣,也配教你?”
盜鼠神偷的語氣略顯激動。
而旁邊的楚痕和耗子聽到這話,更是如遭雷擊,內(nèi)心掀起各種驚天巨浪。
“玄,玄,玄,玄體?”耗子震驚的說話都有點結巴,那小眼睛睜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就差沒從眼眶中蹦出來。
玄體?
這是什么概念?
戰(zhàn)體之上,圣體之下!
試問在這偌大的圣星王朝,擁有玄體血脈界限的無一不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一個玄體的誕生,必定會受到整個王朝的關注。
“天生玄體?偷天鼠血脈界限……”
冷靜下來的楚痕尋思著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像是盜鼠神偷這種級別的強者,對于和自己相同的血脈界限是有感知力的。
從雙方凝聚出來的虛影來看,擁有的血脈界限卻也非常有可能是同一種。
再加上盜鼠神偷之前并不認識耗子,應該是第一次相見,這一系列的原因,都可以說明盜鼠神偷所言并非假話。
可即便如此,楚痕還是為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而有所擔心。
“小家伙,你跟我走吧!”盜鼠神偷說道。
楚痕雙拳一握,連忙說道,“盜鼠前輩,你想做什么?”
“嘿嘿,剛才你們所說的話,老頭子我可聽的一清二楚。我已經(jīng)說了,偷天鼠血脈界限是一種奇特的玄體,常人是無法發(fā)掘出玄體的力量的。他要是繼續(xù)留在那什么學院的話,血脈的力量早晚都會廢掉,而唯一能幫助他的人,就是我……”
盜鼠神偷聲音一頓,猶有認真的看著耗子,“當然了,老頭子我年紀也大了,有想過找個人繼承我的衣缽。而同樣擁有偷天鼠血脈的你,最為合適不過。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更清楚怎么教你運用血脈之力……”
對方的一席話,頓時令耗子陷入了沉思當中。
楚痕目光看著盜鼠神偷,清澈的眼眸逐漸變的深邃凌厲,同時一抹隱晦的紫色光澤在瞳孔的深處涌動。
“嗡嘩!”
下一瞬間,盜鼠神偷眉頭一皺,只覺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探測自己的內(nèi)心。
“你小子也是個‘藏主’啊!”
“盜鼠前輩別生氣。”楚痕隨之撤回妖瞳之力,并開口說道,“在下已經(jīng)相信前輩所說的話了,但是我懇請前輩遵循耗子師兄自己的決定。”
盜鼠神偷兩眼微瞇,看向楚痕的眼神不由的多了幾分深意。
就剛才的就像是被人看穿了感覺,這種感覺以前盜鼠神通從未有過,而偏偏眼前站著的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少年郎。
這著實令盜鼠神偷甚感意外。
“看來這圣星王朝還是有些不錯的人才。”
“前輩繆贊了,在下所用的不過是些雕蟲小技而已,難登大雅之堂的。”
“哼!”盜鼠神偷輕哼一聲,旋即對耗子,道,“小家伙,你先好好的考慮考慮……”接著聲音一頓,其把手伸向楚痕,掌心攤開。
“把我要的東西拿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