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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三章 酒壯慫人膽(二合一大章)

    ,穿越八十年代逆襲 !
    司機穩穩地開著車,盡量能不按車喇叭就不按,就怕打擾到后面。
    楚鴻天靠在后座上,兩手習慣性放在膝蓋處,正靠在那閉目養神。
    心里挺無奈,回家比當年在軍校握筆寫字還累。
    耳朵邊兒好像還能聽到梁吟秋的哭聲似的。
    老梁她現在動不動就哭。
    自打從醫院回來,就像變了個人。越看臉色捧著越脆弱。真是近之不遜遠則怨。
    雖然他承認,他剛才話說的重了點兒,是有些遷怒了。
    為啥遷怒?其實是一直以來壓在心底的石頭,露出了一角。
    老太太以前開朗的不行,現在是能少說一句就少說一句。
    別人不清楚,他嘴上不說,心里卻是比誰都明白的。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娘把跳大神的招家來,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吟秋給他老姨強制送上了火車。
    吟秋拿他真當甩手掌柜的了。
    他娘那個人啊,不怕事兒大,不怕吟秋鬧離婚,是他從醫院回來,他人過半百,不怕在娘的面前丟臉,居然哭求他娘讓步。
    他娘怕的是他這個大兒子被傷著心。
    從那之后,老太太就這樣了。
    唉,現在又開始鬧上了小鋒的事兒了。
    這個吟秋啊。她就沒想過兒子為啥說走就走。
    聽參謀跟他匯報,亦鋒在那面被訓倒了一次,直接被拉到當地醫院去了。
    本以為是腿,實際上是胃炎,那可是新添的毛病。
    楚鴻天微瞇著雙眸看向前方,表情上看一派嚴肅,嘴上也決不會承認是心疼兒子了。
    實際上他就是心疼了。連楚亦鋒身上有啥毛病都有數。
    楚鴻天不明白怎么女人家家的,事兒咋就那么多?咋啥都想伸手管管?
    尤其吟秋,她最不該想不開。
    她都遭大半輩子罪了,沒輕了被娘磋磨,怎么還能犯糊涂?難道非要讓兒子和未來兒媳也重復他們的日子?
    到老了,兒子夾板氣受不住那天,再哭求母親讓步,吟秋的心上也多一道疤,才算拉倒?
    一輩兒一輩兒的,都忘了生養時,只盼孩子們活的順遂的初衷。
    楚鴻天下了車,撓了撓頭皮才戴好軍帽,對身邊的人說了句:
    “給大院去電話,我晚上有會?!边@就是告知不回去的意思,可見楚鴻天對家庭瑣事有多心煩。
    ……
    別人過年過節,是不是成雙入對?
    別人是不是受了委屈挨了打,正讓男朋友柔聲細語地哄著呢?
    別人是不是無處可去時,還有個人陪著。
    尤其矛盾點還在男朋友身上,一般男朋友該咋樣?
    噢,也許正在發誓賭咒:我會珍惜你的,不會讓你后悔。
    悔不悔的,以后事兒上看,時間說的算。
    單說現在,她就盼著耳朵聽聽好話都找不到人。
    不是說好了,男朋友之于她畢月就是解悶和安慰的嗎?
    人呢?
    就想談個甜甜蜜蜜的戀愛,還找個軍人。
    要楚亦鋒確實是沒啥大用!
    撲落撲落腰上的雪,畢月終于離開了胡同口的電線桿。
    從離家出走到現在,她一直靠在那來著,時不時回頭瞟兩眼,然而那大門始終就那樣,劉雅芳沒出來找她。
    畢月并不知道她娘正在屋里挨個查看新衣裳呢。
    八百塊之于畢月,花了就花了,她前世今生都花過。錢都從她手里過。
    更何況,她沒啥心理負擔。她認為比起畢成,她強百套,給自家人買東西不叫敗家。
    可畢月哪知道那八百多塊錢之于劉雅芳,是農村一個房子錢?;蛘邠Q句說,劉雅芳確實沒見過啥錢。
    劉雅芳眼瞅著就要將半個房子披在身上了,她那顆心正備受折磨,哭的暈頭轉向都要先驗收一下“房屋質量”。
    ……
    畢月站在梁家門口說幾句話的功夫,還得聽梁笑笑罵梁浩宇,無奈對梁笑笑點頭道:
    “沒事兒,那你有空去找我,我先走了。”
    “噯?月月,你等等。你那眼睛怎么了?有什么事兒啊?”
    畢月沒回頭,邊下樓邊揮了揮手。
    剛才還想找人訴苦,現在啥話都不想說了。
    揮別了梁笑笑,畢月穿著那件不扛凍的碎花紅棉襖,抱著肩膀漫無目的地走著。
    真冷啊。
    心也哇涼哇涼的。
    明知道不至于如此,可此刻這心情啊,就覺得平時不顯,現在突顯很失敗。
    后背被抽的那一下子,火辣辣地疼。
    去哪呢?
    飯店不能去,這時候聽剛對她表白的男人安慰,那……那搞不好容易貪心。
    以后萬一沒啥事兒就找安慰,想象一下有藍顏知己就得了,想咋活咋活,但該控制控制。
    去醫院跟大成剖析一下?算了,有爹有小弟在……
    關鍵大成也是弟弟。
    說娘啥?無從下嘴的感覺。
    跟誰說,都得從頭學起。想讓人能懂,首先就得先深刻研究自己的心理。
    可她現在不想找人反省,就想聽別人認可她做的對!
    ……
    走著走著,越走越覺得京都城難怪是千年古都,真特么厚重啊,就是比別的地方讓人感覺有壓力。
    無論快走慢走都挺鬧心,腳趾頭都要凍掉了。
    腳步一頓,直接拐進了老字號的飯店。
    畢月坐在角落的方桌前,沒等服務員問呢,她伸出食指主動道:
    “一個人。來盤醬牛肉,京醬肉絲,再給我來缸白酒,二兩半的?!?br/>     說完,無視旁邊桌閑出屁看她的觀眾,直視前方,吸溜吸溜鼻涕,兩手握拳,等著。
    心里卻格外想念楚慈那孩子。簡單、純粹,能玩,不八卦,敢干,對脾氣。
    據楚亦鋒說,楚慈外公的腿不行,現在楚慈就陪著那位老干部在大南面呢,人家爺倆走,還帶個勤務員,帶個家教。
    楚慈啊,也許正喝著椰子汁游泳,遍地是海鮮,伸手一抓就是螃蟹。正月二十八才回來。
    多好。還不用自個兒花錢,想去就去。
    唉,這就是她娘認為的差距吧。
    畢月端杯,學著畢鐵剛的樣子,呷了口白酒,小臉立刻扭曲的不行。
    咽下去后,就感覺氣管鼻子嗓子,凡是帶眼的地方,它就沒有不辣的,真是堵不如通,她抹了抹眼角,自言自語道:
    “爽!”又抿了一口。
    一杯二兩半,一杯半三兩多了,兩杯還差點兒……
    老字號嘛,老板用算盤能不能算明白不知道,反正始終站在柜臺那扒拉著。
    老板心里有事兒啊,他得時不時抬頭看一眼角落里的畢月,再斜眼看另一個角落里的大姑娘。
    心里挺納悶:
    今兒個真是奇了怪了,倆丫頭片子一人一桌喝酒,還都挺能喝,一個半斤多,一個小半斤,還都梳短發。
    時代真是不同了。
    不行,得看著點兒,別在他這出什么事兒,一看歲數都不大,這誰家倆敗家孩子???
    戴寒菲瞇著一雙迷離的丹鳳眼,扭頭看同樣一個人喝酒的畢月。
    身子都有點兒要坐不穩了,她也確實如坐針氈。
    總覺得那個最隱秘的部位正在往下流東西,而那臟液體,是男人的,她跑走時都沒顧得上洗洗。
    戴寒菲趕緊搖了搖頭,想甩掉那荒唐的一幕,晃晃悠悠地站起,幾步路走的七扭八歪直奔畢月。
    “嘿!”
    畢月臉色通紅通紅的,一看就是喝了,喝酒上臉。抬眼瞧了瞧,哼了聲。
    戴寒菲一屁股坐在畢月的對面:
    “我酒沒了,你給我點兒?!闭f話直噴酒氣。
    畢月抻了抻身上的棉襖:“破成這樣,你是咋好意思提的?”
    “也是,你看起來……那這頓我請了?!?br/>     畢月立刻作了個請的動作,性情中人?。?br/>     “你請客,那我請你喝酒?!?br/>     暫時,兩個陌生女人,成了酒友。
    給老板佩服的,就怕倆丫頭在他店里出點兒啥差頭,特意商量她們進小包房。
    酒友明天是相忘于江湖,還是會成為朋友,暫且不提。
    這倆人坐在小包間里卻聊著跟誰都不會說的話題。
    先是戴寒菲訴衷腸:
    “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br/>     “口頭禪!你知道嗎?
    我碰倆小流氓,我能打過的,收拾不了三兩個,我就不姓戴。
    沒等動手呢,出現一人,以前我倆還有點兒過節。
    關鍵是那男的……”戴寒菲想起就咬牙切齒:
    “廢物點心一個!他沒傷那倆人一根汗毛,沖過去的氣勢倒是像個爺們,結果栽冰溜子上了!
    唉,后來我就去了那廢物點心的飯店喝酒。
    我,我惹禍了。我居然把那個男的當成了心里的負心漢,認錯了人……
    我爸媽要知道我糊里糊涂交代了自個兒,他們可以去死一死了?!?br/>     畢月……
    “以身相許?是吧?就是英雄慫了點兒,你救的美。”
    戴寒菲丹鳳眼滿是迷茫:“怎么辦?以前惹禍和這次不一樣,我不敢回家?!?br/>     畢月不喝了,夾菜吃了一口:
    “你是不敢,我是不想。其實你有啥不敢的?做都做了……
    唉,我那個他要是在該多好,我也這樣。
    給局面攪亂套,早交代早拉倒??此齻円粋€個還怎么對我叫囂!”
    “嗯?”戴寒菲用她那為數不多的清醒,對畢月喊道:
    “那你快去啊,跟我做個伴!”
    “唔……”吃花生米,含糊道:“我就是打個嘴炮?!?br/>     “我爸媽要是真死給我看可怎么辦?”
    畢月傻傻打斷:“你知道周杰倫嗎?”
    戴寒菲:“啥輪兒?”
    畢月擺擺手,小聲嘟囔道:“那你不是啊?挺前衛。”又大聲道:
    “那你頭子!來,我敬你是條漢子!”
    戴寒菲仰脖干杯,干完就哭了,開始自爆情史被人毫無征兆地甩了,她一條腿踩凳子,情緒激動道:
    “出國瘋出國瘋,為了出國,他瘋了他!”
    “啥是成功?出國?有錢?有地位?被人捧著?教育好子女別當敗家子悔了一生的成就?”
    “你知道嗎?他想要什么,我就是跪下求我爸爸,都能給他的。他出國是為什么?!”
    畢月繼續自言自語:“其實只有一種成功,用自己的方式過一生。我現在還行。”
    從這開始,兩個人驢唇不對馬嘴的嘮上了,足足嘮了又一個二兩半。
    離開飯店時,倆人摟脖抱腰。
    戴寒菲結賬,畢月抱拳,就此分道揚鑣。看的飯店老板長舒一口氣。
    ……
    喝多的人都不覺得自己喝多了,因為啥事兒心里都明白,總覺得自己是微醺狀態。
    酒能讓人變話癆,說些不該說的。
    那酒就更能壯人膽兒,啥膽?色膽包天。
    同一時間,趙大山精神身體都清醒了,低頭傻眼地看著狼藉一片。他那顆色膽差點兒沒被嚇破了。
    要說他酒醉到啥也不知道,那是胡說八道。能想起的都是重點,他還都記住了。
    記得那女人把身子往他身上貼,一邊兒用巴掌拍他臉嘟嘟囔囔地說著啥,一邊兒往他懷里擠,一只胳膊摟著他脖子不撒手。
    鼻息相見,唇瓣先是不小心擦到了他的喉嚨,他現在還記得那一激靈的感受。
    其實,最開始他的手明明是往外推的,也不知道是那女人太黏糊,還是自己經受不住考驗。
    推著推著變握住。
    又不小心握了不該握的地方,就跟開了閘似的控制不住了。
    再后來……不行,后來可不能想了。
    趙大山兩手緊抓頭發,那一頭還沒來得及修剪的頭發被抓的亂七八糟,懊惱極了。
    明明罵著自己別回憶了,可那些鏡頭……
    腦海里總是浮現兩張嘴互相叼著不撒嘴,默契的自己脫自己的衣服,他趴在那女人身上又摸又親的畫面,手指穿插在不敢想象的地方。
    趙大山“啪”的一聲,扇了自己一耳光。
    “畜生!”他不明白了,人又不是動物,怎么就能干出控制不住的事兒?
    悔不當初。
    23歲的趙大山,光著身子忘了冷站在地上,鞋沒穿,只趿拉著,咬著牙收拾著床單被罩,看著上面的“地圖”,他嫌棄自己,也嫌棄上面的一切痕跡。
    大腦混漿漿的,只想著趕緊處理掉,就當沒發生過。
    正在此時,畢鐵林敲鐵門的聲響傳來:“大山?大山在不在?”
    趙大山更慌張了。猶如做賊心虛般,趕緊一把拽過棉被平鋪在床上。
    臥室門關上了,趙大山明明穿的嚴實,卻總是在畢鐵林面前不自覺拽衣服領子:“小叔,沒有再早點兒的票嗎?”
    畢鐵林微皺眉:“不知道的,以為你是要卷款跑路。明天的還不早嗎?”
    “啊,我,我就隨便問問?!?br/>     ……
    畢月剛要砸大門,門就被人打開了,她一個趔趄栽到了門里面。
    院子里站著畢鐵剛、畢鐵林、畢晟。燈火通明的。
    劉雅芳一把抱住畢月。
    畢月嘻嘻笑,用食指按壓劉雅芳的臉:“害怕了吧?”
    劉雅芳很誠實,這給她惦記的,早已紅腫的眼睛又哭了,點了點頭。
    她娘承認害怕了,畢月卻不笑了,和劉雅芳對視,她眼里也瞬間冒淚花兒:
    “娘……”
    劉雅芳喉嚨處的哽咽一下子就飆出高音,氣的又再次揮舞拳頭:
    “冤家啊!以前喝藥,現在喝酒,你喝我血得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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