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繼續(xù)道:“說到最后一條“廉恥”,福晉她是做買賣,但她除了必要的情況,鮮少親臨現(xiàn)場,也就沒有拋頭露面一說。也正是因為知道廉恥,所以她才會做到以上四條,能夠無愧于心。”
說完,他筆挺站在原地,等待康熙的答復(fù)。
而若音聽完這些后,在心里對四爺豎了個大拇指。
把她捧得都不好意思了。
就是看康熙買不買賬......
她轉(zhuǎn)過頭,朝上首的康熙看了一眼。
只見康熙眼里的犀利不再。
一雙老練的眸子,在四爺和若音身上掃了一眼。
隨即輕笑一聲,道:“老四,這些到底是你的理解,還是你福晉對經(jīng)商的理解。”
四爺微微一怔,斜著眼睛睨了身邊的女人一眼。
彼此到底相處了好幾年,只一個眼神,若音就知道四爺?shù)囊馑肌?br/>
她再次站起身子,淺笑道:“皇阿瑪,兒媳當(dāng)初就是不太懂,后來四爺與我說了這些后,才逐漸懂得。”
這話意思很明白了,她和四爺都是這個想法。
但她得把事情,全推到四爺身上去。
否則她一個滿族的文盲女子,居然懂這么多。
康熙會對她這個外戚有防范心理的。
這時,康熙繼續(xù)問道:“老四,朕問你,你的福晉賺多少,你可知道?”
“回皇阿瑪,兒臣只教她一些基本的事情,或者她底下的人手不夠,兒臣會撥些奴才給她,至于她賺多少,兒臣不曾得知,也不需要知道。”
康熙見四爺沒有完全撇清關(guān)系,但又說不知道烏拉那拉氏掙多少。
便挑眉道:“為何?”
“兒臣身為男人,有責(zé)任和義務(wù)養(yǎng)妻兒,至于家中福晉掙的錢,就當(dāng)是她賺著玩,當(dāng)零用。所以,兒臣從不過問這些事情。”
四爺話里話外,都透著很強(qiáng)的大男子主義氣息。
他說的也是實話,他確實不知道自個媳婦賺了多少錢。
而且,他從沒有問過若音這方面的事情。
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對于這一點(diǎn),當(dāng)事人若音,那是深有體會。
四爺非但不過問這些,還把管家的財政大權(quán)交給她。
時不時的送些稀罕玩意給她,從不短缺她的銀子。
有時候,四爺讓她辦點(diǎn)事,可能會用到銀子。
她認(rèn)為自個吃穿用度都是四爺?shù)模阆胫X財不分那么清楚,從自個這里掏銀子也是一樣的。
可人四爺不干啊,非得塞大把的銀子給她。
這樣大男子主義的男人,渾身上下,連頭發(fā)絲都是抗拒吃一絲絲軟飯的。
好像生怕占了她的便宜似得。
可旁人不會相信啊,畢竟在這男尊女卑的朝代。
女人不管是做什么,都需要向男人報備。
誰家福晉賺那么多銀子,自家男人心里卻沒點(diǎn)數(shù)。
尤其是太子妃,別看她這個頭銜挺尊貴的。
可家里的太子爺,由于整日奢靡浪費(fèi),因此欠了一屁股的債務(wù)。
光是國庫,就欠了五十萬兩銀子。
加上外邊欠的債,怕是有上百萬兩。
所以,她根本就沒享受過被太子養(yǎng)著的日子。
打從嫁給太子起,她賺的錢不多,都必須一五一十的跟太子交代清楚。
不僅如此,陪嫁莊子賺的錢,全拿來倒貼太子了。
太子還經(jīng)常催促她,用她賺來的銀子,補(bǔ)上那些窟窿似得債。
太子妃便認(rèn)為,就算四爺外頭沒欠債,她就不信烏拉那拉氏不跟他報備。
不管旁人信不信,身為帝王的康熙,大男子主義不比四爺弱。
所以,他是很理解這種想法的。
皇家的男人,要是需要過問女人的錢財,未免太過窩囊了點(diǎn)。
只聽他爽朗一笑,道:“你倒是說的在理。”
“都是皇阿瑪平日里教的。”四爺謙虛地回。
聞言,康熙收回眼神,視線在大殿底下,掃視了眾人一圈。
聲音洪亮地道:“既然老四福晉一切都循規(guī)蹈矩,又講究德行,那她做買賣就是正當(dāng)?shù)氖虑椤!?br/>
此話一出,等于直接肯定了若音,否認(rèn)了太子妃的指責(zé)。
若音松了口氣,原來康熙對她提的五大要點(diǎn)感興趣啊,害她以為他老人家想要聽別的。
帝王心海底針啊......
好在四爺夠了解康熙,不然她估計是慘了。
眼瞧著事情發(fā)生了轉(zhuǎn)變,太子轉(zhuǎn)頭,朝太子妃眼神示意了一下。
太子妃會意后,笑里藏刀地道:“四弟,就算你從不過問這些,但你多多少少幫四弟妹了吧,否則她一個女人,如何從無,做到如此大的買賣。”
若音牽了牽唇,正準(zhǔn)備反駁。
手臂就被四爺輕輕拉了一下。
接著,耳旁傳來四爺從容而清冷的聲音。
“可能太子妃剛剛沒有聽明白,如果沒聽清楚的話,待會問問太子爺便是。我認(rèn)為,能夠做到初心、誠信、正義、勤儉、廉恥、這五點(diǎn),福晉完全不必我?guī)退蛘哒f,比我?guī)退杏谩!?br/>
太子妃抿了抿唇,似乎還不罷休。
可上首的康熙,不耐煩地道:“行了,今兒是朕的壽辰,不想再聽這些。”
于是,太子妃便在太子的拉扯下,總算坐下,沒再刁難了。
畢竟康熙明顯不高興了,她們要是再鬧下去,那就是掃興。
見狀,若音和四爺,也齊齊坐下。
那些舞姬,也一窩蜂進(jìn)殿,繼續(xù)獻(xiàn)舞。
康熙端著銀質(zhì)酒盞,放在嘴邊呡了一口。
只是在杯盞入嘴時,那雙老練的眸子,微不可察地掃了太子一眼。
如康熙這般精明的帝王,就算太子不言一發(fā),他也看得門兒清。
可底下的太子,卻渾然不知。
太子只是冷冷地橫了太子妃一眼,似乎在責(zé)怪對方?jīng)]用。
卻不曾知,四爺才把他從水深火熱的宗人府救出來。
他這就慫恿太子妃,對妯娌進(jìn)行了發(fā)難。
此舉在康熙眼中,他還是那個不仁不義的東西。
只是,這樣的小細(xì)節(jié),康熙沒有說明罷了。
然而很多的結(jié)果,都是在事情一件一件積累后,徹底崩盤瓦解......
此時,殿下的若音,殷勤地給四爺夾了一筷子菜。
并甜甜地道:“爺,這個香炸琵琶蝦外焦里嫩,尤其是里面的肉質(zhì),鮮美清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