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瀅愣了一下, 被他看得有點發毛。
“啊？是嗎？我以前也……也不怕你啊。”
男人彎腰低下頭，湊到她面前，幾乎要和她面貼面，眼睛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
姜瀅能夠感覺到他的呼吸都是冰冷的, 就像他并不是一個活人。
“不怕我？那你在抖什么？”男人的手指放在她的肩膀上。
姜瀅忽然聞到了強烈的信息素的氣息。
怎么會？這個男人的信息素怎么突然這么濃, 一般信息素釋放的時候, 不應該是這樣啊。
姜瀅聞到這個氣味之后, 她的腦子就有點不清醒了。
沒辦法，作為oga, 對于極優alpha的信息素，她也是沒有什么抵抗力的。
同理, 她的信息素對于越強的alpha吸引力越強。
她咽了咽口水，嗓子發干, 喘息有點快, “那……那是因為興奮。”
“興奮？“男人不明白她的意思。
姜瀅僵硬地點頭：“嗯。”
“哪里興奮了？”男人低頭仔細打量著她的身體。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掃視的時候, 她的全身不受控制地酥麻顫栗起來。
“我……我不知道。”姜瀅的嗓音都在顫抖。
男人也莫名興奮起來，好像受到了她的感染。
他皺著眉，因為身體里奇怪的反應而好奇起來。
“你讓我變得很奇怪。”他低語著，眼神也沒有之前那樣陰沉可怖，像是個疑惑的孩子，姜瀅竟然在他眼底看到了懵懂茫然。
“哪里奇怪？”姜瀅屏住呼吸, 大著膽子把主動權掌握到自己手上。
剛才還是男人在問她哪里興奮呢。
現在問問題的人就成了她。
被信息素沖昏大腦的姜瀅，已經完全忘記害怕這檔子事了。
好像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是可以調戲的對象了。
就連暗暗觀察著，想要保護姜瀅的系統, 也非常驚訝。
之前還覺得姜瀅有點束手束腳, 原來一旦不用擔心生命安全之后, 姜瀅就放開了。
系統能夠實時監測每個人的大腦數據波動，所以此時男人的反應也在它的監測之下。
之前他的情感波動平靜得就像是一條平行線，此時卻上下起伏，波動極大。
……
男人不太想說，但是他也想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變得奇怪，好像姜瀅能夠幫他解答這個問題。
于是他想了想，還是說：“這里，還有這里。”
他指著自己的心臟的位置，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頭。
“還有……”男人這次沒有用手指，而是視線往下，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
姜瀅抿著唇，也跟著看了眼，表情驚訝。
“這……”這好像有點夸張。
男人瞇了瞇眼睛，臉上雖然沒什么表情，但是從他眼底的波瀾能看出來，他現在已經很不對勁了。
“這是為什么？”
姜瀅很有理由懷疑面前的這個男人，除了實力強大之外，其他方面是個小白。
這種事，竟然都要問，難道真的沒有經驗，甚至一竅不通嗎？
“那是因為……”姜瀅一邊吞吞吐吐地說著一邊思考要怎么去解釋。
“因為什么？”
男人發現自己呼吸的節奏還要心跳的頻率都不太正常，這種情況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
他生病了？
好像是聞到了一股香氣才這樣的。
他知道這香氣是從姜瀅身上散發出來的，之前好像只是若有若無淡淡的，對他的影響不大，可是剛才忽然變得特別香甜。
“你對我做了什么？”
男人逼近姜瀅，他太高了，站在姜瀅面前就很壓迫感，他俯視著姜瀅，因為房間里太暗了，他想仔細看清她的表情，所以和她挨得很近。
姜瀅：“我什么也沒做啊，你看到的。”
男人認真回想了一下，剛才她確實沒有做什么，是他靠近之后，才忽然聞到的香氣，然后他就變得奇奇怪怪了。
是她身上藏著什么東西嗎？
那個香氣的源頭？
男人盯著她的衣服。
“你身上有什么東西？”
姜瀅愣了一下。
“什么東西？”
他伸手按住姜瀅，在她的口袋里檢查了一遍。
除了一塊巧克力，就沒別的了。
那巧克力還是之前辜決然讓她放在口袋里，說要是餓了可以吃一塊呢。
姜瀅被搜出一塊巧克力有點尷尬，好像她很貪吃似的。
而且看到這塊巧克力，她還有點想辜決然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見姜瀅盯著巧克力出神，男人莫名很不爽。
她在想什么？
男人把巧克力隨手丟到一邊，姜瀅試圖阻止，卻根本來不及，她看到巧克力被丟到地上，心想，還好沒打開，有外包裝，到時候她再去撿起來。
她這樣想著也就沒有當著男人的面【跑去撿，免得激怒他。
然而男人卻忽然說：“你把衣服脫掉。”
“哈？”姜瀅一臉震驚。
男人““你在身上藏了什么？”
姜瀅：“我沒有。”
男人：“那你身上的氣味是哪里來的？”
姜瀅：“……”
那他媽是我的信息素。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你還是個正常人嗎？
姜瀅可沒興趣給他仔細解釋abo的設定，她直接斷定這個男人從小估計沒接受什么教育，這怕是個孤兒吧。
難怪有厭世情結，想要毀滅世界。
估計是受到什么摧殘和傷害，三觀也不太正常。
也許他和喪尸之間的關聯，也是因為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想想估計也不是好事。
畢竟姜瀅從自己的角度去想，也不想成為喪尸王。
她只好說：“這是我的氣味，就像是每個人身體自帶的氣味。”
“你的？”
男人重復了一遍。
姜瀅：“嗯。”
男人低頭湊得很近，幾乎貼在她脖子上聞了一下，在確定是這個氣味的同時，他的大腦受到了強烈的沖擊。
他的意識有些迷離，腦子迷糊，從頭到腳，都在渴望著什么。
那種沖動在叫囂，這么多年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所以對他來說不僅很新奇，還非常的刺激。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渴望什么，
但是他知道，姜瀅可以給他。
他看著姜瀅，用力把她按在墻上，低聲在她耳邊說：“我需要……需要你的味道。”
姜瀅的意識也開始迷離，她看著他，那雙狐貍一樣嫵媚的眼睛泛著水光，眼周粉粉的，她的嘴唇像是花瓣一樣，張開之后，就像是在誘惑他。
她問：“你喜歡嗎？喜歡……我的味道嗎？”
他誠實地點頭。
熱烈和欲望已經將他身上那些陰鷙和頹喪的氣息沖散，即使還留存著一些，卻也不太明顯了。
姜瀅此時根本不再害怕他。
“你叫什么名字？”
她踮起腳尖，貼上去。
“我……我的名字？”他愣住。
這個問題有多久沒有人問過他了。
多久沒人叫過他的名字。
他甚至，連自己都要忘記這個東西了。
他忽然怔怔地想，他是有名字的。
“段無眷。”
他一字一頓地說，似乎很重視。
姜瀅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鼻子幾乎和他貼在一起，鼻尖觸碰是冰涼涼的。
“段無眷啊。”
“無眷。”
她重復地叫了兩遍。
段無眷聽到她叫自己的名字，他的身體止不住顫抖了兩下。
“你很喜歡我叫你呢。”姜瀅在他耳邊說。
說完她咬了咬他的耳垂，深深吸了一口氣，“那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嗎？”
段無眷的聲音變得低啞，“想。”
“想什么？你要說出來。”
段無眷皺眉，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扯著嘴角，“你這是以為你能反客為主？”
姜瀅的下巴被他捏得有點紅，他的力道不小，姜瀅委屈地看他一眼，“難道你不喜歡嗎？你的身體不是這樣說的。”
段無眷一怔，臉色變了變，眼底的冷意褪去。
姜瀅嬌笑著再次摟住他，段無眷也松開了她的下巴，“姜瀅，你可以叫我姜瀅。”
段無眷沒有說話，只是在心底默念了一聲，眸子一暗，低頭咬住了她的唇。